誰知道……


    卻看到了一位太監公公剛好離開。


    而他的父親和母親跪在地上,冷汗一把接一把的。


    方公子也有些蒙;“爹,你這是?”


    方老爺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艱難的開口,“扶我起來。”


    方公子忙過去扶他起來:“爹,娘,怎麽回事啊?”


    方夫人焦急的抱怨說,“你爹做商行又與禮部有些往來其中銀兩什麽的難免有些不清不楚之處,以往也沒什麽,畢竟做皇商的哪有不貪墨點,皇家也都睜隻眼閉隻眼的可這次不知道怎麽回事世子居然查處了下來,你爹被取消了皇商的資格。”


    方公子瞪大了眼睛,心裏浮現一絲顫抖。


    方老爺則暗惱的說,“定是有人暗中舉報了我們,否則世子怎麽可能會管這事。”


    方公子想起了先頭那一處,小心翼翼的問,“世子……他從來不管的嗎?”


    方老爺說自然的,平常兵部和戶部的事就夠世子忙的了,怎麽可能會突然來查皇商的事;“定是咱家平日太好了惹的某些人眼紅了所以跑到世子麵前嚼了舌根,可是奇怪的很,即便是有人舉報嚼舌根,以世子的為人也不該會插手才對。”他講著,困惑不已。


    方公子卻是早已心驚不已了,“爹,那,我們做不了皇商會有什麽影響不?”


    方老爺說影響,影響的話那可大了。


    “正是因為咱家是皇商,其他商戶才會給咱家這麵子常年保持生意往來,要是不是皇商了……那些老東西一個比一個賊,尤其是以世子的為人不輕易插手,這一旦插手,那些家夥定會起疑咱們得罪了世子。”而得罪了世子的人,那些老狐狸還會願意合作嗎?答案肯定是否的,方老爺越講越懊惱,“不成,我得去問問這到底怎麽回事,看看還有什麽彌補的法子。”


    彌補的法子……


    方公子心裏閃過顏長安那個女孩當時囂張的令他想發笑的話;“我們等著,隻是你相信嗎?不等你先讓我們身敗名裂,我們就會先讓你身敗名裂,回來跪著求我們。”之前令他好笑的話,如今想來,卻是差點狠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


    他幹巴巴的開口;“爹…你別去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彌補的法子,我也知道。”


    方老爺一臉糊塗的看著兒子; “你知道?”然後猛的想到他這敗家兒子的德行,黑了臉的說,“你不會是得罪了世子吧。”


    方夫人也驚詫的看著兒子一副你不會做這樣傻事吧的表情。


    他們這些京城子弟不管平日再怎麽頑劣的都會被家中長輩叮囑,這京城你寧可得罪了任何達官貴人也莫去得罪藍焱司,而以藍焱司早年的暴君之名,也沒有哪個不敢眼的敢去惹他。


    方公子現在也是一樣的,他一臉灰頭土臉的說,“不是,爹,你說的話我都記著,我哪敢去得罪世子,我見到他跪下躲遠眼都來不及。”


    “那是怎麽回事啊?”方老爺不解的問。


    “我得罪的不是世子……”方公子小心的提道,“今天世子的親衛送了個姑娘回府,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方老爺說,“不就是顏大人之前在世子府做婢女的那個顏長安嗎?”


    “對,就是她。”方公子一臉後悔之色的把今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說到最後看著父親的臉色他也是唇色發苦;“爹,你說,會不會是她去找了世子,所以……世子既替她撐腰又替她出頭。”


    方老爺的臉一變一變的,看著自己這寵大的兒子手指過去哆嗦個不停:“你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麽?!”


    方公子也是麵色發苦,“我沒想招惹她啊,是你不是有意與顏家結親嗎?秦嫂子知道後就幫著說,可是後來,似乎那個顏長安不知情也不願意,我覺得丟了麵子一氣之下就放了狠話,我本來以為她就是個不受寵的庶女,而且不是被世子趕出來了嗎,誰知道……”


    誰知道顏長安居然還能回去說動世子出手。


    早知道,早知道會得罪世子他哪裏敢啊。


    方夫人氣得不輕,但她舍不得氣自己兒子,於是就把這份氣丟在了秦子韓身上娶得什麽妻子,居然這麽坑害她家兒子。


    “那你說的彌補法子是怎麽回事,快點說。”方老爺急急的嗬斥道。


    “就是……”方公子咽了咽口水,忙忙的把先頭甩出口的話一說。


    “去向一個庶女跪下求情?”


    若是以前,方家人肯定是拉不下麵子,可現在得罪的是世子,暴君啊!加上想到長安能說動世子出頭根本就不是市井傳言的那麽簡單是被世子拋棄了的,這麽一做心理建設,再去,也是沒什麽負擔了。


    方老爺隻怕慢一步惹得顏長安等久了不喜,又怕直接登門長安也不會原諒,於是一咬牙的將方公子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招搖撞街的一路登了顏家的大門。


    一路上沒少被指指點點,方公子覺得很丟臉,可禍是自己闖出來的比起傾家蕩產和得罪暴君,他寧可自己丟人些,當然,他也不能隻是自己丟人,若不是顏若水慫恿他誤會顏長安真的是個被拋棄的破鞋他根本就不會那樣去對一個女子說話,這是後來的暫且不說。


    長安知道方家會上門來道歉可不知道方家會來的這麽快,而且還是相當之識趣的。


    在方老爺押著他兒子磕頭認了錯後,正在會客的顏子伯也被驚動出來,問是怎麽回事,已經從綠衣那知道一切的林彩衣拽住了要上前扶人的夫君,開口說,“綠衣,你同老爺說說在秦家的事,一字不落的。 ”


    “是。”


    等綠衣說完,顏子伯滿眼失望,這份失望不是對方家的,畢竟他都不認識他們,而是對顏若水的,他歎了聲氣的負手對長安萬分內疚的說,“是為父的不是,不該讓你去的。”


    長安並不覺得顏子伯做錯了什麽,如果非要說他做錯了什麽,那就是有一顆慈父的心,可這樣錯了嗎,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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