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垂下的視線闖入一截白嫩戴著玉鈴的手腕,然後,那手腕的主人纖細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溫熱而細膩的感覺由掌心傳遞至心口讓他表情遽然一僵,便是京中那些姑娘再大膽,也不敢這樣握著他的手,反了天了她。


    藍司焱嚴肅的思考著,是甩開她的手,喝她大膽呢,還是砍了她的手。


    然而這幾個念頭也隻是在腦袋閃過一下又想到了她畢竟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當他是普通的難民。


    所以……


    是可以原諒的她的放肆和大膽的。


    這麽一想的,藍司焱胸口總算不至於那麽難受了。


    當他心裏各種情緒轉溜了一圈時,長安已經觀完了他的手,眼睛亮亮的將他看著。


    藍司焱被看的胸口有些不受控製的跳了跳;“做什麽?”


    長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然後搖搖頭說沒什麽,低頭,飛快的拿起旁邊桌子上放的東西,然後打卡瓶口把白色粉末撒在了他手心上,一邊緊緊的抓著他想退縮的手說“別動,雖然不清楚你的手掌是什麽做的,赤手空拳砍竹子居然隻紅了皮,但是總歸會疼的吧,上點藥好的快一些,好了。”


    她放開了他。


    清清涼涼的感覺在手背散開。


    藍司焱盯著自己的手背,抬抬頭的,不可思議的問她;“你就為了上藥?”


    長安反問他;“不然你以為?”


    藍司焱;“……”我以為你看上我了的這句話,在看清對方毫無那方麵意思的反應後有種要是說出來會被對方貼上自作多情的標簽和嘲笑,所以他默默的咽了回去。


    “我什麽都沒以為。”


    長安;“?”


    不懂這個人為什麽說話還要別開臉用一副我不想和你說話鬧別扭的表情有點欠揍哎。


    “張娘。”門口探出一腦袋來。


    是之前抬張郎回來的那夥人,還沒走。


    張娘哎了聲的趕緊出來;“來了,怎麽了。”


    長安和藍司焱亦看著。


    那人麵有不好意思的說“雖然張兄弟受傷了再提有點不好意思,可找井挖水的時刻不容緩, 我們想你能不能問問張兄弟先頭他下去後是個什麽情況啊,我們也好知道要不要繼續挖,還是換個地方。”


    張娘為難的說“可他還沒醒,顏二,我家張郎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長安保守的回答說“他失血過多昏迷的,這會就算醒來也昏昏沉沉的講的話不一定是準確的,最少等個兩三日比較靠譜。”


    “兩三日?!”門口的人急的遲疑說“倒也不是等不得,隻是這挖井,越快越好,不然大家都為水源人心惶惶的。”


    張娘亦感到很抱歉。


    長安頻繁聽到井和水二字。


    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夢,還有如今炎熱的令人窒息的天氣,水源之事確實刻不容緩。


    她不由說“夥計!你們說的那口井在哪,能帶我去看看嗎?”


    張娘忙說“顏二,那地方髒的很。”


    長安就笑了。


    張娘也想到了要是長安怕髒的話怎麽還會去城門幫難民,許多事親力而為,她尷尬一笑:“抱歉,顏二,我忘了。”


    長安笑眯眯的說“沒事,要怪就怪我長得好看,有欺騙性,然後,那井在哪,遠嗎?”


    張娘見她是真要去,也隻得回答說“還好,走兩三刻鍾就能到了。”


    長安看看天色,還早,一來一回天也不會黑的;“事不宜遲,趁現在天亮著,我們過去看看。”


    那夥計一聽顏二要去,趕緊點頭說去喊人。


    張娘麵有擔憂之色,勸說道“顏二,挖井的那塊區域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你一個姑娘家的過去我不大放心。”


    長安一聽也不逞強的說“那我走一趟城門,跟程縣令借兩名衙役一塊去。”


    張娘見長安聽勸,高興的連連點頭:“那還可以,有衙役跟著應該沒什麽危險。”


    藍司焱心想,就衙門中那些無能的飯桶花架子,也就在百姓麵前耍耍威風還可以真要遇上一個能人隻有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份還能保護得了人?


    所以……


    當兩名衙役過來時。


    他抱著孩子起身說“我也去。”


    長安吃驚的問;“你去幹嘛?”


    藍司焱:“……”怕你身邊的花架子毫無用處你碰上事會出事這樣的話他自己都不想承認又怎麽會說出口。


    而且有種就算承認了說出口了也會被笑話的感覺。


    於是等他目光瞥見懷裏的小家夥時,覺得撿來的他是時候該回報自己這幾日對他的照顧了:“他,說要跟你一起。”


    “啊?”長安說“可他不會說話啊。”


    “他剛才用眼神說了。”藍司焱非常鎮定的說。


    “是嗎?”長安看向小家夥。


    小家夥抬頭看看自己的‘阿爹’再看看長安,隱約意識到她是要去有危險的地方,不忍心這好心的漂亮姐姐沒人保護,於是點頭,眼神裏透露出了擔憂的情緒。


    有人想保護和擔憂的感覺很好。


    長安笑著摸摸小家夥的腦袋說“你在擔心我嗎?謝謝,話說,兄台,你兒子叫什麽我還不知道呢。”


    藍司焱:“……”他怎麽知道他叫什麽,撿來的。


    低頭,看兒子。


    小家夥用一張比他還懵逼的臉反看他。


    最後……


    男人急中生智的說“藍一。”


    長安愣了愣:“我記得,兄台你叫藍十。”


    藍司焱:“恩。”


    長安;“……你兒子叫藍一?”


    藍司焱:“對,怎麽?”


    長安看著對方一副你有什麽意見嗎?說來聽聽的表情,誠懇極了的說“沒有,就是覺得,這名字真是朗朗上口,好記得很,就是……藍一他,將來不會怪你嗎?”畢竟當爹的把兒子的名字起的這麽不走心。


    這個問題好回答多了。


    男人不負責任的推卸責任撒謊道“不會,是他娘給取的。”


    把兒子的名字取得和丈夫這麽相似。


    長安感歎;“那你娘子一定很愛你。”


    藍司焱覺得她的話有點不符合邏輯;“為什麽我取的就是不走心,我娘子取的就是很愛我?”哪裏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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