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艾失魂落魄趴在地上,原本麻木的腿如今更是動彈不得。電話裏巴裏還在見她的名字,她恍若未聞,整顆心像是被扔進無底深海裏,絕望冰冷。


    他撞了薄淩孩子,如今被囚禁起來了……


    已經快一個星期,沒人知道在哪裏,他是死是活……


    巴裏的話在歐陽艾腦海重複,在寒夜的環繞下,歐陽艾無聲流出眼淚。傑克,你怎麽這麽傻,都不給我一個機會解釋,你出事我怎麽辦,你真的不要我了麽。


    “那你想辦法去薄淩那裏確認傑克的消息,能做到嗎?”在歐陽艾重新撿起手機,巴裏問她。


    “我能,明天我就去問。”歐陽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讓巴裏不太放心,“歐陽艾,你還好嗎?”


    歐陽艾殘破一笑,“沒事巴裏。等我問到結果聯係你。”


    掛了電話,歐陽艾再沒有睡覺的心思。她順勢躺在地上,眼睛呆呆望著天花板,傑克,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想我。如果我一開始就愛上你,或者聽說薄淩離婚沒有不顧一切跑回國,而是和你好好在一起。我們現在是不是會很幸福。


    傑克,我好後悔啊,好後悔沒有好好珍惜你,好後悔對你做了那麽多殘忍的事。


    外麵幾米就有人在把守,一隻蒼蠅都得不進來。裏麵空曠的地牢雖然隻有他一個人,但是還有那麽多每天體驗的刑具陪在一邊,何況還有薄淩為他特製的鐵籠。他也試著掙脫逃跑,不管用多大力,籠子都絲毫不動。甚至有時候薄淩還會給籠子通電,讓他動都動不得。


    後來薄淩才諷刺的告訴他,這是特地為他從倫敦帶回來的籠子,以前是用來關黑熊和猛獸的。一個就算薄淩都勉強才能掰斷的籠子,赤手空拳沒一點武功的傑克又能怎麽樣。據說薄淩還在把倫敦暗影堂的折磨人的工具往回運送,據說薄淩在暗影堂養著一窟蛇,專門為了懲治嘴硬的犯人,據說……


    傑克淒涼的靠在籠子邊上,惆悵的看著從窗戶裏透進來的唯一一絲光亮,不知如今是幾年幾月。剛帶來這裏薄淩叫人把所有能透進光的地方都堵起來就是為了讓他失去時間概念,麵對這種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被寂寞孤單吞噬,發瘋。


    薄淩不止擅長從肉體折磨人,更擅長從心裏摧毀他的信念。他總是心情好的時候給傑克講一些他親人的現狀,或好或壞,有時還會給他放兩張照片。雖然這樣最初讓傑克痛苦的心得到一絲緩解,後來他才知道這樣更痛苦。在一個人的夜裏。思念恐懼如雨後春筍,發瘋從心裏探出頭生長,最後布滿他整個荒蕪的心。求之不得,念之不得,像鴉片一樣,戒不掉,把他拖進絕望的泥潭。


    薄淩故意不談歐陽艾,明知傑克心裏最渴望歐陽艾的消息,他卻不和他說一個字。而是說一些無關緊要外麵發生的事。


    薄淩折磨人的本事比其他人都高,在他變著花樣把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肉體已經支離破碎,遍體鱗傷。他還會慢條斯理的擊敗你心裏最後一道防線,讓你發瘋,剝奪你最後一絲希望,被絕望拖進無底深淵。


    說薄淩不殘忍,他卻比誰都冷漠殘暴,他狠起來像一個瘋子,以嗜血為樂,與痛苦為歌,不把你折磨到最後一口氣絕不罷手。了這個瘋子又是那麽癡情重義,做的這些瘋狂事都因為他的家人受傷,都隻為了保護好家裏那些脆弱的人,他不善良嗎,他善良。這樣一個魔鬼與天使的集合體幾乎把傑克逼瘋,看見薄淩他恨不得立刻去死消失在這世上。每天薄淩不出現在地牢的時間是他最快樂的時刻,可是他也渴望著薄淩來地牢,來看看他,和他講一講外麵,他的親人,他的愛人。


    傑克眼神空洞像一個沒知覺的木頭人,直直看著那一絲外麵來的光,又熬過了一個死亡一樣寂靜的暗夜。


    歐陽艾跟熟人打聽了一番禾顧所在的醫院,最後竟然每一個人知道,甚至他們都不知道薄家有人住院了。


    無奈之下,歐陽艾隻好一大早就蹲在薄家門口等著。天已經轉涼,穿著一層薄衣服的歐陽艾瑟瑟發抖,但是做了百分百的一定要有個結果的心,她一直再堅持。直到晌午,禾淑離和薄淩的車才出現在轉角。


    歐陽艾在車子出現的第一秒就立刻衝上去奮不顧身攔在馬路中間。


    禾淑離在醫院守了一夜,剛才才勉強被薄淩說服願意回來休息一會。在路上她就已經靠在薄淩懷裏睡著,眼看著要到家了,車子卻突然緊急刹車,讓毫無防備的禾淑離往前一衝,饒是薄淩反應迅速,也沒攔的住,禾淑離的頭狠狠撞在硬邦邦的車後座。


    “嘶,怎麽了。”禾淑離被痛醒,額頭上出來一個通紅的印記。


    “沒事吧末末,疼不疼。怎麽開車的?”薄淩心疼的附上禾淑離額頭,再拿下來手上有點點血星,他暴怒著嗬斥司機。


    司機戰戰兢兢,低著頭臉色很不好,“薄先生,前麵有人攔車。”


    歐陽艾的倒也配合,司機剛說完就跑在側車窗前使勁敲打,哀求薄淩見她一麵。


    薄淩沒理她,焦急的從車裏掏出急救箱給禾淑離處理傷口。額頭的血不斷流出來沾濕幾塊消毒棉,薄淩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過了好久才止住血,禾淑離見他心裏不好受,寬慰了半天,薄淩臉才不臭。


    “淩哥哥,淩哥哥,出來好不好,求你了,我求你給我個機會。”


    歐陽艾急得快哭出來,甚至用蠻力想掰開車門。


    “我們走吧,別理她了。”禾淑離本來因為操勞蒼白的臉色看到歐陽艾更難看,她想息事寧人不理會外麵的人。薄淩卻沒那麽想,拍拍禾淑離的手,薄淩用力推開車門,沒來得及躲開的歐陽艾硬生生被他拍到一邊跌在地上。


    “淩哥哥,你終於出來了。”歐陽艾顧不得腳踝的疼,硬撐著站起來保持最後一絲尊嚴。


    “你有病,想死也別往我家車底趟。你死了不要緊,傷了末末你憑什麽安然無!”


    薄淩咄咄逼人,一步步靠近歐陽艾猛的捏住她的肩膀往一邊扯去。


    “淩哥哥,淩哥哥你幹什麽。我不是故意讓薄太太受傷的,淩哥哥我肩膀很疼。”歐陽艾的的掙紮在薄淩麵前就像小雞一樣,輕輕鬆鬆薄淩就把她拉在附近一塊很尖銳的石頭旁。


    “歐陽艾,以前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們都已經不追究,我沒要了你的命還不夠,你們非要一個個跑上來犯賤,出現在人麵前招人惡心。你想死,我成全你。”


    薄淩冷笑,眼神直逼歐陽艾心底,稍微一推,歐陽艾絲毫不差撞在地上那塊尖銳的石頭尖上,薄薄的衣服沒頂一點用,白嫩的胳膊被刺破,血立刻淌下來。


    “這下平了。”薄淩諷刺一句,轉身朝著車走去。歐陽艾來不及管胳膊,掙紮著站起來扯住薄淩衣角,“薄淩,你是不是把傑克囚禁起來了。”


    薄淩慢慢回頭,笑的魅惑又殘忍,像絕美的羅刹一樣,“是啊,他就在我手裏。不但被我囚禁,還被我折磨的半死不活。”


    “別,別,薄淩,我求你了,你放了他吧,我們會離開中國再也不回來,求你了。”歐陽艾猛的跪下,可憐巴巴的看著薄淩,眼淚洶湧而出。


    薄淩臉色驟變,非常不客氣的甩開歐陽艾,“求我,你算什麽東西。他幾次差點殺了末末,現在又撞了小顧,我放了他?歐陽艾,你腦子注水了?你以為你就能逃得過,你不是在意他麽,那我就讓他更痛苦。我要讓你們欠末末的千百倍還回來。”


    “不要,不要傷害他,都是我的主意。”歐陽艾跌跌撞撞站起來跟著薄淩的步伐,聲嘶力竭的拍打已經關上的車窗,吃力的追在後麵。


    歐陽艾追到薄家薄淩他們已經進去了,司機嫌棄的瞪了她一眼,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淩哥哥,爺爺,奶奶,我求你們了。了傑克吧。”


    “走開。”歐陽艾披頭散發想衝進去,被保鏢厭惡的推在地上。


    歐陽艾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大到街坊鄰居都聽見。老太太無奈的坐在沙發上撐著額頭,“作孽呦,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


    薄英雄板著臉不說話,抱著禾西西沉默。禾淑離麵無表情坐著,突然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就衝出門外。


    “末末,你幹什麽去!”老太太嚇得尖叫,連忙追在後麵。


    禾淑離用力踹開門,舉著水果刀直麵歐陽艾,“滾,別在這裏鬼哭狼嚎。”


    “禾淑離,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讓薄淩放過傑克。”歐陽艾口不擇言,不管禾淑離手中的刀子激動的衝上去。禾淑離冷笑,“我看你腦子真是被門夾了。讓我幫你說服薄淩芳珂他親人,如今又求我放了傑克。好啊,你跪下啊。”


    歐陽艾果真沒一絲猶豫立刻跪在地上,禾淑離走進把手中的刀插進歐陽艾原本就刺破的胳膊裏,“疼嗎!我兒子呢,我兒子被他喪心病狂撞上去倒在馬路上昏迷,他疼嗎?放過他,你怎麽不想我是最希望他死的一個,也許這一切都是我在操控,我要他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然我就殺了你。”


    禾淑離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歐陽艾生吞活剝。看著她的臉越來越恐懼,禾淑離覺得莫名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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