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歐陽艾解釋清楚,成功引起了公憤,原本對她不那麽厭惡的人也徹底轉變了態度,在歐陽艾的苦苦哀求下,才沒有將她趕出房間。


    “所以能不能請求你們幫忙找一下傑克,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微弱,你們都是陌生麵孔,也許能在a市打聽到一些。”


    歐陽艾說完,巴裏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用你說,你這個壞女人,隻會給傑克帶來厄運。我們自會找到他。”


    而這個時候薄淩等人在幾天不吃不喝的尋找下,跟著馬路上的監控,成功找到了監控中傑克居住的賓館。


    傑克是一個熟練的殺手,狡兔三窟,這樣的逃亡他不知有過多少次,所以這個未必就是真正的竹住所。薄淩他們沒有衝上去打草驚蛇,而是久了幾個人在樓下守株待兔,其他人在另外一棟樓日夜觀察一天一夜最後才確定傑克一定在裏麵。


    夜空沉得像墨水一樣黑,讓那些陰暗的螻蟻邪惡的東西得以隱藏,融入黑夜傷害別人。不過隻要有人拿著燈光現在和好的角落,陰暗褪去,那些髒東西總是無處遁形,倉皇狼狽的四處逃竄。


    “嘭”薄淩一腳踹開賓館的房門,身後跟著淩雨等人。


    正在收拾行李的傑克猛地抬起頭,看到薄淩轉身就向窗子那邊撲去。不過薄淩的手更快,一聲槍響,傑克還沒有靠近窗子,薄淩的子彈已經鑲入他膝蓋的骨縫中。


    傑克吃痛的頓了一下,沒停下還是撲在窗子上,然後身體僵硬定住了慢慢向後退。


    隻見一個槍管頂著他的頭,慢慢下降,淩雲冷酷的臉露出來然後是他的身體,最後隻剩一條腿掛在窗邊,“天堂才是你最好的去處。”


    傑克淒涼一笑轉過身直麵薄淩,“那又怎樣,你們這些無惡不作的人,上帝都在看著。用你兒子換我親人,值了。”


    薄淩沒說話,大步走向他手裏鋒利的短匕首刺進傑克的身體裏,“天堂沒有你的床位了。不過地獄我叫人給你留了一個。傑克,你好啊。”


    薄淩殘忍的笑了,揮揮手淩雨就走上前扳開他的嘴往裏麵丟了不知什麽東西,“好好享受,我為你特地準備的。”


    薄淩帶走了傑克,把他關在特製的鐵籠裏。淩雨研製的毒藥漸漸發揮了作用。傑克的理智被痛苦吞噬,像一隻野獸一樣在籠子裏掙紮,發出滲人的哀嚎。


    “放我出去,啊~好疼,放我出去,王八蛋有種你放我出去啊~你這個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小人,拿別人親人出氣的畜生……”


    麵對傑克的辱罵薄淩沒一點反應,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飽受折磨,“我以為是個硬漢呢,怎麽才這麽點就忍不了了。”


    “薄淩,別讓我出去,否則我一定殺了你。”傑克雙眼猩紅,像失控的野獸,頭一滴一滴流下血,拳頭不停擊打籠子,變得腫脹,磨破了皮。


    薄淩緩緩站起,手上拿著一根長長的鐵棍,放在鍋爐裏燒的通紅。隻見他舉著火紅的棍子走近傑克,“你讓我兒現在都躺在床上沒有意識,你覺得我會給你一絲機會嗎?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薄淩慢條斯理把棍子放進籠子裏,猛的一用力,火熱的棍子就這樣硬生生插進傑克大腿裏,傑克痛的渾身顫抖,想用手觸碰大腿又因為棍子太滾燙下不了手。


    空氣裏彌漫著燒焦肉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傑克的第一次痛苦已經過了些,他身上狼狽不堪,被泥濘沾出來,身體上的血凝固成血痂。他頭發淩亂,疲憊的癱倒在籠子裏,動都懶得動一下。果然薄淩能將暗影堂發展到今天有他自己的本事,是個狠毒的男人。傑克勾出一個殘破的笑,看著欄杆閉上眼。


    接到家裏的電話,薄淩從地牢趕回醫院,還沒來得及換身衣服。推開門就看見禾淑離又盯著床上的禾顧發呆,她幾天都沒怎麽說話,固執的守在禾顧床前,不眠不休,不管怎麽勸說,始終堅持禾顧明天就會醒來。


    “末末,歇一會好嗎。”薄淩輕柔的把毛毯蓋在禾淑離身上,用手臂環住她。


    禾淑離像是沒聽見一樣,始終握著禾顧的手。過了一會,才說話,“你找到撞了小顧的人了對不對。”


    薄淩驚訝她怎麽知道的,這件事薄家還沒幾個人知道,他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


    “沒有人告訴我,我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他是故意撞小顧的吧,不然你怎麽會懲罰他。”


    “是傑克。”薄淩答到。


    禾淑離身體僵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薄淩聊天,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小顧,你看,爸爸把壞人捉住了,你不要再害怕了,醒來好不好。媽媽很想你呢。”


    回應她的是沉默,禾淑離也不哭就那麽在薄淩懷裏坐著。薄淩不忍她這樣承受折磨,想起禾顧畫的那副畫,“末末,我們回家好不好,家裏有份禮物等著你拆開呢。”


    禾淑離偏著腦袋,沒聽懂他在說什麽,薄淩又重複一次,“回家。”


    得到禾淑離的的應允,薄淩帶著禾淑離回家。這是禾顧出事後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回家。禾淑離甚至不知道所有人在薄家為她準備的驚喜。薄淩為了解開她的心結,又給家裏的人打了招呼把本該出現的生日派對重新裝扮一遍。


    如設計的一樣,禾淑離推開大門的第一步,頭上的花瓣緩緩灑落在地上,無人機掛著一個個禮物把她帶到門口,玫瑰花環戴在她頭上,所有人笑著在門口等她,每個人舉著一個牌子,“最美的女王,生日快樂。”


    進去房子裏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薄淩設計,所有人共同裝扮好的。禾淑離心裏滿是驚喜,掉著眼淚攥著薄淩的手,任由他帶著往前走。


    “末末,振作起來好不好。小顧是為了去給你取生日禮物才讓人有機可乘,但他絕對不想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小顧愛你,我們都愛你。你堅強起來小顧才能堅強,你忘了你們的心靈感應了嗎。”


    薄淩憐惜的幫她擦掉眼淚,溫柔的安慰著這個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慌亂無措的小女人。


    禾淑離平靜下來,露出這麽多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是啊,她怎麽能一蹶不振呢,小顧要是感覺到她這麽頹廢會失望的。


    “我想去看看小顧的禮物。”


    在眾人的帶領下,禾淑離到了他們的臥房。所有人的禮物都整齊的堆在地上,禾顧的最顯眼,直直立在牆上,包裝還沒有拆開,米白色的包裝紙上掛著喜慶的粉紅色蝴蝶結,別著一封信。


    “媽媽,謝謝你帶我帶到這個世界,謝謝你這麽疼愛我把我照顧到這麽大,謝謝你給我這麽溫暖快樂的家。媽媽我愛你,生日快樂。兒子禾顧。”


    禾淑離抱著信嚎啕大哭,無力的坐在地上把這麽多天憋在心裏的痛苦和心疼都發泄出來。他的兒子,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怎麽被別人傷成這個樣子。其他人早已悄悄退了出去,房間裏回蕩著禾淑離歇斯底裏的哭聲。


    哭累了,禾淑離親手解開禾顧的禮物,被禾顧認真精細的畫震驚。要付出多少努力,耗費多少時間才能完成這麽龐大的一幅畫,她終於懂了為什麽前些日子禾顧突然迷上畫畫,沒日沒夜練習握筆,調色不肯睡覺,甚至有幾天手抽筋拿不穩筷子。因為他那麽早就開始準備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了。她兒子的天賦從來不是天賦予的,是他日日夜夜的努力和汗水換來的成果。


    禾淑離放下心裏的苦悶,豁然開朗。小顧這麽努力的孩子又怎麽甘心在黑暗裏困著一輩子呢,他一定會醒來的,他一定會打破黑暗,重新回到他們身邊。


    解開了心結,禾淑離果然又成了以前那個無堅不摧的人。與家人談笑風生,享受前幾天沒能過上的遲來的生日。


    在薄家吃完飯,禾淑離回到房間把每個人的禮物都拆開。坐在床上仔細閱讀每個人的祝福和心意,擺了一床的禮物。


    薄淩從浴室出來就看著禾淑離穿著睡衣放鬆的躺在床上,腳掛在牆上舒服的搖晃,手裏拿著自己寫的那封粉紅色告白信癡癡的笑,另一隻手抱著讀書的薄歡。禾西西則穿著禾淑離的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扶著牆壁站在鏡子前給自己塗口紅,因為把握不好力度給自己畫了一個超大的紅唇。


    “爸爸,這樣好看嗎。”禾西西看見薄淩趕忙轉過身,插著腰擺了個自認為很好看的姿勢。


    薄淩忍著笑走過去把她抱起來認真端詳,“好看,西西最好看了。”


    “我長大要變成媽媽一樣的美人,對不對,歡歡哥哥。”禾西西掙紮著跳下地跑到薄歡身邊探出頭靠近他。


    薄歡被大紅唇黑眼圈的禾西西嚇的頭一縮,眨眨眼幫她把畫出去的口紅擦掉,“好,那我就幫西西妹妹盤頭化妝,讓你更漂亮。”


    薄歡和禾西西的對話引得兩個大人大笑,薄淩和禾淑離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捯飭,畫裏的禾顧也笑著他們溫馨的這一刻。夜裏,禾淑離睡了這麽多天第一個好覺,沒有噩夢,沒有禾顧的哭聲和血淋淋的車禍現場,隻有她心愛的孩子歡樂的笑。


    第二天禾淑離還沒醒來,薄淩躡手躡腳的起身穿衣服,剛洗漱完出來就見禾淑離精神抖擻的在床上坐著,“你今天會去看傑克嗎?”


    薄淩點點頭,“現在就去,還早,你再睡一會。起來吃了飯再去醫院。”


    “不,我今天不想去醫院。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他。”


    薄淩皺著眉頭,地牢太血腥,他不想禾淑離看到殘暴冷酷的他,也不想讓她參與到那些事裏。


    “我就去看一下。”禾淑離固執的又說了一遍,不理會薄淩不讚同的神情。


    薄淩走過去把赤著腳的禾淑離抱起來放在床上,“地牢太血腥了,還很陰冷,我怕你害怕,別去了好不好。把這些事交給我處理。”


    “薄淩,叫我去,我沒你想的那麽軟弱,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禾淑離要是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薄淩知道這個道理,最後就沒有再阻攔。他脫下剛穿上的衣服,拉著禾淑離有回到被窩,不容反抗把她壓的睡下,“那就再睡一會,讓他等著。睡飽了才有力氣去看他,我怕你看見那兒難受。”


    薄淩已經讓步,禾淑離也沒在堅持,又沉沉睡過去。


    日上三竿,禾淑離才緩緩醒來,她下意識摸向一邊,空無一人,冰冷的床單讓她清醒。禾淑離立刻起身,跑下地尋找薄淩,生怕他把自己丟下走了。


    “怎麽了,你看你又不穿鞋子。”薄淩推門進來,放下手裏的鏟子無奈的幫她穿上鞋。


    高挺的薄淩穿上禾淑離的圍裙有些滑稽,緩解了禾淑離的緊張,“我以為你扔下我走了。”


    “怎麽會呢,傻。現在把你拋下晚上我不得跪榴蓮。正好飯熟了,喝點粥吧。”


    薄淩沒一點著急的樣子,慢條斯理陪著禾淑離吃完早餐才動身。


    下了車,陰冷的風立刻撲麵而來,伴著令人作嘔的各種味道。禾淑離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薄淩立刻給她穿上厚厚的軍大衣,帶著準備好的口罩。


    “說你適應不了,非要來,後悔嗎。”揉了揉禾淑離的頭,薄淩抱怨道。後者訕訕一笑,摸摸鼻子“我這算不算好特殊啊,大家會不會有微詞。”


    “有什麽微詞,我們都練過,這點溫度根本沒什麽影響。你要是感冒了他們才愧疚呢,走吧,進去吧,裏麵暖一些。”


    剛走進去禾淑離確實被嚇了一跳,不算太小的屋子裏擺滿了各種刑具,大的小的,各種類型應有盡有,燈光下反射出直逼人心的寒光。


    禾淑離沒多觀察那些東西,轉身走向關在籠子裏的傑克,“你暗中害了我多少次,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呢。”


    傑克閉著眼睛裝沒聽到,禾淑離也不惱,“長得也不醜,怪不得歐陽艾會低著身子三天兩頭打電話求我幫你一把。”


    歐陽艾的的名字讓傑克瞬間睜開眼,他撲在籠子上,惡狠狠盯著禾淑離,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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