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薄淩走進房間,卻發現客廳空無一人。疑惑間,一轉身就看到向他走來的薄老爺子。


    “呦呦,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千年單身的不孝孫子麽?”


    “爺爺,您這樣說,我會忍不住實現您的願望,單身千年的。”薄淩無視老爺子的嘲諷。淡淡的懟了回去。


    “你這個孽障,你是怕氣不死我嗎!人家老孫的孫子都會跑了。你還見個麵女人的影子都沒讓我見到。哎呦我頭暈得坐下緩緩。”薄老爺子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您還有力氣打人,看來孫兒是不用擔心您身體了。別老動怒,一把年紀的人了。”薄淩淡定的坐在他對麵。


    “我有事,也是你領不回來媳婦氣的。你看你都快三十了還沒老婆,你是打算四十多歲生出來兒子叫你爺爺嗎?你也不是小孩了,別老挑剔,隨便領回來一個就行了。你看隔壁陳二狗的兒子長得就跟矮冬瓜一樣,還能找到老婆,你呢你看你,你哪點不如他!”


    “您就不怕我給您生出個小矮冬瓜重孫。”薄老爺子簡直要暈過去了。自己怎麽就有這麽個孫子。好歹自己當年也是個情種,看到自己老婆子就一見鍾情,怎麽自己這個孫子一點都沒遺傳到自己。


    “你們爺倆吃飯吧,別拌嘴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老太太慢慢的從廚房走出來,笑著對他們說。一顰一笑抬手間都是大家閨秀風範。時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歲月的打磨卻讓她像一杯酒,留下獨特的韻味。


    “今天的報紙怎麽都是這個女的?”薄老爺子又習慣性的拿起報紙。


    “說了多少遍,吃飯就專心吃飯不要看報紙。你怎麽就不聽。”老太太溫柔的責怪著薄老爺子。順手拿走了薄老爺子手中的報紙。隨便瞥了一眼報紙卻停住了目光。


    “黎末?這是黎藍的女兒黎末嗎?都長這麽大了呀,出落得亭亭玉立。時間過著真快呀,一眨眼都十幾年了。”老太太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沉浸在回憶裏。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奶奶。為什麽當初大哥死後你們會同意黎藍呆著末末和家產嫁到君家?”薄淩終於問出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唉,都是孽緣呀,這是我們薄家欠她的。別提了,吃飯吧。”薄淩看老太太不想提,薄老爺子也在一旁吃飯不說話,強行按下了心中的疑問。


    夜晚,老太太躺在床尚翻來覆去。


    “老婆子,怎麽還不睡。”薄老爺子感覺到身旁人的情緒波動,翻了個身,摟住她。


    “我隻是想起了黎藍和黎末。我聽人說黎藍嫁到君家不受重視,黎末也在君家每天受欺負。很早她搬出君家,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了。君家權當沒這個人。”


    “黎藍也不容易。是我們薄家欠她的。”薄老爺子沒有說話。心裏卻回憶著當年的事。


    薄老爺子在戰場退下來以後,開始經商。加上早年打仗身上的功勳。很快薄家就在官場,商場上小有成就。那時候還沒有薄懷和薄淩。隻有他們的兒子安江。可是在薄江和妻子一次旅行的時候,飛機出事故墜入大海。薄江和妻子一起去世。那是薄懷才五歲,薄淩才十個月。


    痛失愛子的薄老爺子,開始培養薄懷。薄懷很聰明,很小的時候就顯露出來在從商的天賦,一直跟著薄家老爺子在公司學習。薄懷二十五歲的時候,薄家老爺子就把公司交給薄懷,一心一意在家陪著薄淩。薄懷也沒有辜負薄家老爺子的期望,薄氏在薄懷手上發現的越來越大。


    君家那時候才剛發展起來,而薄家卻早就是商場上的龍頭企業了。君家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跟薄家合作的機會,自然是重視的不得了。一個偶然的機會,薄懷遇見了當時在君家企業當小職員的黎藍。薄懷對黎藍一見鍾情迅速就對黎藍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可是當時黎藍和君澤昌已經在一起了。黎藍陪著君澤昌一起打理君家公司,一點一點壯大君氏。黎藍一次又一次拒絕薄懷,並告訴他自己已經和君澤昌在一起了。可是薄懷並不聽她的勸告,幾乎走火入魔,陷入瘋狂。


    薄懷利用合作的事打壓君氏。威脅黎藍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就拒絕這次的合作。並且要君氏破產混不下去。


    君澤昌一心給黎藍幸福。一直讓在薄氏的打壓下努力的發現君氏。無奈當時的薄氏實在已經在商場上無人能匹敵,加上在官場的關係,幾乎沒有人幫助君氏,得罪薄氏。都隻能無奈的看君氏陷入危機。


    黎藍沒有辦法,為了救君氏,隻能放棄君澤昌,像薄懷低頭,答應嫁薄懷。薄懷給了黎藍一場盛大的婚禮,結婚前幾年也很愛黎藍,對黎藍很好。可始終害怕黎藍不愛他,背叛他。


    君澤昌在黎藍嫁給薄懷以後。心裏隻剩下仇恨,一心隻想著報複薄懷。為了讓君氏發展的更好,君澤昌僅次於君家的夏家商業聯姻,娶了夏家的女兒。


    有了夏家的幫助,君家很快就發展起來。有一段時間,甚至有和薄家平起平坐的趨勢。在一次商業競爭中,君家和薄家都投入了很大的資金。別的企業都沒有那樣的財力和物力,都退出了競標。隻剩君薄兩家大企業競爭的難舍難分。


    薄懷在商場中每天受著夏家和君家的打壓。公司的事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每天都忙於公司。回家覺得黎藍好像背叛了他,加上結婚四五年黎藍都沒有懷孕。薄懷就認為是黎藍和君澤昌背地裏串通。


    於是每天和黎藍吵架,有時候還會打黎藍。黎藍看著這個男人,從當初的謙謙君子變成現在疑神疑鬼的樣子,每日以淚洗麵。這麽多年的夫妻,讓她早已明白,自己和君澤昌早就不可能了。如今她已嫁為人婦,他也成為人夫,夏家女兒還生了個兒子給他。沒想到在自己決定接受他的時候,他卻變成這個樣子。


    薄懷在競標中失利了,薄氏的處境岌岌可危,麵臨著破產的危險。君氏乘勝追擊,一定要讓薄氏徹底破產。薄懷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回家就諷刺咒罵黎藍。


    “這下你滿意了吧,你的老相好來救你了。你的老相好為了你打壓薄氏,要我死。”


    “你這個賤女人,一定背著我跟他偷情,你說,這是不是你跟他串通好的!”


    “你這個表子,為什麽這麽多年你都不懷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薄懷這麽多年的驕傲一下子被君澤昌踩在腳下。想到自己父親交在自己手上的薄氏就要在自己手上毀掉。薄懷自己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薄懷了他變得神經兮兮,變成了一個魔鬼。


    終於有一天,君澤昌約他見麵。君澤昌看到之前那個驕傲不羈的薄懷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幅落魄的樣子,狠狠地嘲笑他。他告訴薄懷,想要他不打壓薄氏企業,就用黎藍來換。


    鬼迷心竅的薄懷為了救薄氏,為了不讓薄氏死於自己手中他決定犧牲黎藍來挽救薄氏。


    他給黎藍準備了燭光晚餐,溫柔的向黎藍道歉。說著自己這幾個月的錯誤,罵自己混蛋,打自己扇自己耳光,讓黎藍原諒他。他的苦肉計成功了,黎藍對他放下了戒心,並原諒了他。說要和他一起度過困難,不責怪他之前對自己的傷害。黎藍感動的以為這個男人終於回來了。她終於可以把自己托付給他了。


    卻沒想到,當她醒來看到的確是自己身旁還在熟睡的君澤昌。她崩潰的尖叫,砸了一切可以砸的東西。她的腦子裏隻有那句“薄懷把你送給我當禮物,讓我放過薄氏。他在你酒裏下了迷藥,你喝醉了把你送過來。”


    黎藍不願相信這一切,更是被薄懷傷透了心。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回到薄家,薄懷給了黎藍一碗藥,是防止黎藍懷孕的藥。他盯著黎藍喝下去。然後跪在地上在黎藍麵前痛哭流涕祈求得到黎藍的原諒。但是黎藍的心早已死了,不論怎麽做,黎藍都無動於衷。


    薄懷每天都過來跟黎藍說話,但自從那天起黎藍就再也沒笑過,也沒看過薄懷一眼。不管薄懷幹什麽,她都像看不見。沒人的時候就呆呆的坐在那裏,不說話,動也不動。一坐就是一下午。可是有一天,薄懷照常過來關心黎藍,乞求黎藍原諒,但沒得到任何反應之後,薄懷惱羞成怒,霸王硬上弓,強上了黎藍。那天,距離他把黎藍送到君澤昌床尚隻有一星期。


    之後,君澤昌確是守信用放過了薄氏。薄氏因為有官場的關係,又開始慢慢在別的產業和領域涉足,逐步恢複到以前的規模。君薄兩家再沒有交集。而這件事隻有僅僅幾個當事人知道。


    突然有一天黎藍懷孕了。這個消息讓薄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驚喜萬分。薄懷也以為這個孩子是他的。畢竟他是親眼看著黎藍喝了那碗藥的。所以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隻有黎藍知道,這個孩子是君澤昌的。因為在薄懷走後,她摳著自己的喉嚨,把藥吐了出來。她要薄懷一輩子都替別人養孩子。


    薄懷得知黎藍懷孕欣喜若狂,每天早早下班回來陪著黎藍。薄老爺子跟老太太也每天笑得合不攏嘴。自己孫媳婦終於懷上了,薄家後繼有人。各種補品和營養的東西在黎藍房子裏堆成山。黎藍做了母親以後,也開始感受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和自己有同樣的心跳。那種感覺,讓黎藍慢慢走出了心裏那片灰暗的圈子。可是對薄懷的恨,這輩子都不會消除。


    黎藍生了個女兒,取名黎末。一轉眼,黎末五歲了。有一天,薄懷喝醉要喝黎藍同房。黎藍卻一直拒絕。薄懷很生氣。


    “你從有了末末就開始不跟我睡。末末出生,你推脫末末還小離不開母親,現在末末都五歲了,你還有什麽理由拒絕我。今天老子就是上來也要上了你。”黎藍狠狠地甩了薄懷一巴掌。摔碎了書架上的花瓶,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今天敢動我一下,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黎藍尖叫著說。


    薄懷的酒醒了一半,看到黎藍寧願死都不願跟他同房。他摔門而出,開著車衝了出去,沒想到與剛吸完毒的人開著大貨車相撞。當場斃命。


    薄懷死後沒多久君澤昌的老婆也遇難。君澤昌重新開始接觸黎藍,兩人憶起了當年的歲月。相處了半年多,有一天,君澤昌突然像黎藍求婚。黎藍很激動,她很想答應,她是愛著君澤昌的,君澤昌也愛他。這麽多年兜兜轉轉,他們經曆了那麽多事,現在還能重新在一起,黎藍覺得很幸福。


    於是,她像薄老爺子和老太太請求。希望他們答應她嫁給君澤昌。並告訴他們這些年所有的真相。


    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很震驚。他們從來沒想到在家裏那個文質彬彬,言聽計從的好孩子,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這麽多錯事。想到黎藍這麽多年受的苦和委屈,他們答應了讓黎藍呆著黎末改嫁到君家。隻是黎藍和薄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薄老爺子把薄氏的一部分也送給了黎藍,因為那是黎藍應得的。


    夜很黑,誰也不知道曾經發生過多少事,也許現在狠心惡毒的人曾經被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也許如今開懷大笑的人曾經也深夜痛苦過。每個人心裏都有一道疤,或深或淺,蓋上布以為不存在。其實你遮起來,底下還是殷紅的鮮血。


    不管昨夜如何泣不成聲,明早起來這個世界依舊車水馬龍。明天的事誰知道呢!


    累了一天的黎末躺在床尚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認識薄淩以後,她的生活開始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學校那個充滿惡言惡語的宿舍搬到現在這個和安安兩個人的家,從酒吧駐唱到一夜爆紅,從艱苦的生活到一下子吃穿不愁。她知道,這裏邊有薄淩的功勞,可是她心裏卻也不知道怎麽定義這個男人……那條神秘的刀疤,雄厚的勢力,龐大的家族,所有的她都看不透。更不知道怎麽對待他,好像慢慢的已經不是單純的好感,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和和他的感情,可是,那他們的關係呢。他不是他叔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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