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末大聲的辯解,不!我們不是!可是她的話語卻淹沒在那些如海水般襲來的惡語中。


    黎末回頭看著薄淩,卻突然發現黎藍站在薄淩旁邊和薄淩說著什麽。黎末看著黎藍的嘴型,黎藍在說,


    薄淩,黎末不是你們薄家的女兒。黎末是我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黎末隻是個私生女!


    黎末驚恐的發現,薄淩的眼神變得冷漠,漸漸變得厭惡。薄淩薄唇親啟。


    黎末,你真下賤!


    黎末猛然從夢中醒來,窗外的星星不見了。黎末走到陽台上,發現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帶著涼意的雨水滴在黎末伸出去的手心裏,黎末想起剛才的夢境,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自己和薄淩不會有什麽關係,什麽關係也不會有,自己就隻能是薄毅的女兒,別的什麽跟自己都沒有關係。不管黎藍當年到底做了什麽,自己都隻是薄家薄毅的女兒,薄淩也隻能是自己的叔叔。


    黎末看了看天氣,雖然心裏知道,這雨恐怕一時半會停不了,可是心裏祈禱著不要下雨才好。第二天早上,黎末睜開眼就去看外麵,果然,雨並沒有停下來,隻是稍微小了一點而已。


    今天要去看爸爸,黎末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外麵下著雨,有些涼,黎末想了想又加上一件薄外套。收拾妥當後,黎末走下樓,心裏想著安安這妮子肯定早就起來了。


    果然,走下樓後,葉安安早就起來了,坐在餐桌旁等著自己。桌子上還擺著兩份早餐,看到黎末下來後,葉安安這才陰陽怪氣說,


    “黎小姐,可讓小的就等啊!”黎末麵不改色,往凳子上一坐,神色作態像極了一位老佛爺。


    “小安子,還不快給哀家倒茶!”


    葉安安噗呲一聲笑出來,把筷子遞給黎末,兩個人這才吃起了早飯。


    吃完了飯以後,黎末出門想打車,卻突然發現煙姐送自己的摩托停在院子裏,想了想,大概是陳瀟送來的吧。有了摩托更加方便了,黎末戴上頭盔,葉安安坐在後座,兩個人騎著摩托就往西郊墓園去。


    路過一家花店,黎末連忙停下車。葉安安也從後座下來,走進了花店。不一會兒,一人捧著一束包裝好的菊花出來了。葉安安拿著花坐在後麵,黎末騎著車。


    不一會兒,就到了西郊墓園。由於下著雨,墓園顯得格外的荒涼,門口看守墓園的老大爺走了出來,看到是熟悉的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們兩個丫頭,又來看家裏人啊?真是孝順啊,老頭子我在這這麽多年了,沒有幾個像你們倆這樣的,真是好樣兒的!也不知道老頭子我死了以後啊,我家那不爭氣的孫子能不能來看看我喲!”


    黎末從葉安安手裏接過花,笑著跟老大爺說了句,“您可還硬朗著呢啊!別說喪氣話啊!”說完就跟老大爺擺擺手,就要進墓園。剛進大門,就撞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煙姐?”黎末疑惑的叫了一聲。是煙姐吧?


    眼前的煙姐穿著月牙白的旗袍,一雙緞麵繡花鞋,微卷的長發披在身後,手中撐著一把雨傘。煙姐這身打扮,和往常不太一樣,所以黎末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眼前的人果然是煙姐,煙姐看到黎末也是一愣,隨即便笑著問,"黎末,你來這兒幹嘛?“


    黎末確定了這人真是煙姐後,心裏的疑問止不住的往外冒,麵上卻不顯,笑著晃了晃手裏的花束,“我來看看我爸,”


    然後又指了指旁邊的安安說,“安安來看她媽媽."煙姐詫異的看著黎末和葉安安,心裏有些心疼,這兩個丫頭都沒有個完整的家庭,想起上次黎末下手的狠勁,煙姐心裏釋然,能怎麽辦呢?沒人護著自己,那就隻能自己護著自己了。


    “煙姐你來幹嘛的呀?”黎末還是問出口了。煙姐笑笑說,“我來看一個朋友。"似乎是感覺到黎末在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煙姐也知道自己穿得不太像來掃墓的。煙姐笑了笑說,“他以前說過,喜歡我這樣穿。”


    黎末心裏了然,看樣子煙姐的這個朋友,對煙姐來說很重要。黎末剛準備和煙姐說一聲就去爸爸那裏,煙姐卻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黎末,過幾天周末晚上酒吧裏有活動,所以客人可能比較多,你晚上記得要來啊。“看到黎末點頭以後,煙姐這才擺擺手走出了墓園。黎末和葉安安順著墓園的小徑,來到了薄毅和院長媽媽的墓前。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沾著些雨水,上麵兩人的黑白照片讓黎末和葉安安看得鼻頭一酸。


    黎末突然看見,院長和爸爸的墓前都放著一束花,還有一些貢品。有人來祭拜爸爸了?會是誰呢?黎末疑惑了半天,後來想可能是爸爸生前的好友吧,並沒有多想。葉安安看到院長媽媽墓前的鮮花,想著可能是哪個好心人放的吧。


    兩人把花放下,葉安安看著院長媽媽的墓碑說,"院長媽媽,我搬家了,從學校裏搬出來了。不過您別擔心,我和末末一起住的。末末你知道吧?她父親就是住在你旁邊的這個大帥哥。"葉安安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紅,看得黎末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從某些地方來說,自己和安安沒什麽區別。安安是孤兒,被父母遺棄了,自己又何嚐不是呢?自己的爸爸躺在這片冰涼的墓地裏,自己的媽媽,卻把自己視為草芥,有家人和沒有並沒有什麽區別。


    葉安安跟院長媽媽說完話以後,站到黎末身邊說,“叔叔好啊,我是安安,我和末末是好朋友。你和我媽媽也是好鄰居吧。”黎末笑著打了葉安安一下,正色說著,“爸,我搬出來了。”


    說完黎末沉默了片刻,又接著說,“爸,媽媽改嫁了,生了個女兒,都挺好的,你別怪媽媽改嫁,她也很難過,我是自己搬出來住的,並沒有別的什麽原因。爸爸,你知道薄淩嗎?他是你弟弟對嗎?他對我很好,我過的很好,你放心吧”


    黎末和葉安安說完話後,準備回去。臨走前,黎末走到墓前,看著墓碑上笑得溫文儒雅的薄毅說,“爸爸,活著真的挺難的,因為總有那麽多人不希望我好,還有爸,我挺想你的,真的。”


    說完這些,黎末頭也不回的走了。葉安安跟著黎末一起,兩個人順著小徑離開了墓園。


    黎末和葉安安騎著車回到了學校,今天是周一,所以兩人下午還有一節課要上。停完車子以後,有說有笑的進了大教室。今天是大課,大教室裏人滿為患,黎末頭疼的看著密密麻麻的人,想找一個合適的位置。


    卻看見最後一排有人向自己招手,仔細一看是顧昱辰。顧昱辰在示意自己給她們占了位置,黎末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葉安安拽著黎末就衝到了最後一排坐了下來。


    剛坐下,顧昱辰就迫不及待的問,“就知道你們今天也會來上大課,特意給你們留了位子。末末,我怎麽好久沒在學校裏看見你了?你去哪兒了?”黎末邊翻著手裏的筆記本,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搬出去了,和安安一起住。”


    看到黎末略顯冷淡的態度,顧昱辰眼底暗了暗,不一會兒就又打起精神和葉安安說笑著,並沒有刻意的去問黎末為什麽這麽疏遠。一旁的黎末鬆了口氣,心裏卻有些愧疚。


    顧昱辰並沒有做錯什麽,隻是白雨雪的事情讓黎末實在有些承受無力,所以還是盡量保持距離為好。翻著筆記本的黎末卻感覺到了一束怨毒的目光,黎末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可是這目光像針一樣紮在自己身上不走開。黎末皺著眉順著目光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一臉怨毒的白雨雪。


    黎末翻了翻眼,又是白雨雪,索性不理白雨雪幾乎實質化的目光,黎末繼續翻著自己的筆記。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白雨雪老實了很多,也不去找黎末麻煩了,一心隻圍著顧昱辰轉。其實主要也是因為,她找不到黎末,所以想找麻煩也沒辦法找。


    白雨雪覺得,黎末身邊有那麽多男人,她又拒絕了昱辰哥哥的示好,自己隻要努力一些,肯定可以搶回昱辰哥哥的心的。所以白雨雪一心隻圍著顧昱辰轉,奈何顧昱辰並不領情。


    白雨雪知道今天有一節大課,昱辰哥哥肯定也會來的,她一定要坐在昱辰哥哥旁邊,防止別的女人來勾搭她的昱辰哥哥!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進教室,白雨雪心想,一定要讓昱辰哥哥看見自己的好。結果卻看見黎末坐在昱辰哥哥旁邊,還有葉安安那個女人,黎末居然還對昱辰哥哥愛答不理的,真是太過分了!


    白雨雪氣得都快把剛做好的美甲折斷在手心了,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怨恨的看著黎末。如果她過去,黎末一定會把上次自己對她做的事情告訴昱辰哥哥,讓昱辰哥哥給她出氣的。果然是賤女人,嘴上拒絕了昱辰哥哥,卻還是和昱辰哥哥走得那麽近!


    白雨雪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了,如果再讓黎末這樣下去,昱辰哥哥遲早會對黎末言聽計從的,自己就更沒可能了。想到這裏,白雨雪更按耐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撕破黎末的偽裝。


    下課鈴響起後,白雨雪迫不及待的衝向顧昱辰,不顧一旁正要離開的黎末,一把摟住顧昱辰的胳膊,頭倚靠在顧昱辰胳膊上,撒嬌著說,


    “昱辰哥哥,下課了,陪人家出去吃飯嘛,人家都快餓扁了呢。”


    故作嬌嗔的語氣聽得一旁的黎末和葉安安齊齊打了個寒顫,一個快二十歲的人了,張嘴閉嘴人家長人家短的,還“昱辰哥哥”,以為自己還是五六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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