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罷,黎末抱著吉他從台上跳了下來。接過吧台調酒師遞來的水,補充了點水分。跟調酒師聊了兩句八卦,就準備收拾東西下班。


    “美女,別急著走啊。”


    黎末背著吉他包剛準備走,就被幾個人給攔住了。


    黎末冷眼看著對麵攔路的幾個非主流,頭發五顏六色,穿著誇張,走路額前的劉海一甩。


    這是什麽鬼?


    黎末明白自己是遇上小流氓了,因為隻有小流氓的打扮才這麽不入流。


    黎末一個眼神都奉欠,撥開來人就要走。卻被幾個人圍了起來。


    “美女。這麽拽啊?”


    為首的黃毛自認為很帥的甩了甩頭,伸手就去摸黎末的臉,


    “哥幾個兒就是想讓你陪著喝喝酒,唱兩首歌兒來聽聽。”


    黎末厭惡的打掉了那隻伸向自己的手,剛要開口罵人,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安安的彩信。


    點開一看,是一堆扔在地上的衣服,黎末心裏一驚!


    這是安安的衣服!這雙鞋子是自己陪著安安一起去買的,她們兩個人買了同款,隻不過黎末的是黑色,安安的是粉紅色的。這雙鞋黎末今天還穿著呢,怎麽會認錯。


    安安出事了!


    彩信下麵好像有地址,黎末剛要細看,手中的手機就被人奪走。


    奪走黎末手機的正是那個黃毛,黃毛拿著黎末的手機看了看,發現圖片就是幾件衣服,頓時沒了興趣。


    隨手一扔,黎末的手機就進了垃圾桶。


    “妹妹,不就是杯酒嗎?你出來賣唱也是賣,賣身也是賣,不如陪哥哥喝幾杯酒,哥哥我。。。”


    黃毛語氣輕佻,剛才他就看見黎末了,這臉蛋,看著滑嫩嫩的。這長腿,這細腰,這要是能弄到床尚去!


    黎末看見自己的手機一個拋物線就進了垃圾桶,眉眼當時就冷了下來,卻引的對麵的黃毛看向黎末的眼光更加下流。


    “喲,生氣了!快看看這小樣子”


    黃毛猥瑣的笑著,伸手就去摸黎末的臉。


    黎末心裏擔心著安安的安全,把吉他包丟到一邊,順勢躲開了黃毛的鹹豬手。


    “喝酒是吧?喝酒你得給我瓶酒才行啊。”


    黎末眼光撇向吧台,吧台的調酒師打著圓場,


    “就是啊,你總得給美女一瓶酒吧?”


    說完擠進人群,遞了瓶啤酒給黎末,給了黎末一個安撫的眼神,又往樓上的方向斜了一眼,黎末就知道已經有人通知煙姐了。


    調酒師又遞了一杯酒給黃毛,黃毛剛想問為什麽黎末的是瓶,自己就是一杯。旁邊就有手下說,這是調酒師讓黎末給自己敬酒賠罪呢。


    黃毛覺得手下說的也有道理,這酒喝完了,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當下拿著酒杯就要和黎末碰杯。


    黎末接過啤酒,掂量了一下,看著黃毛一臉猥瑣的笑,一手端著酒杯要跟自己碰杯,另一隻手卻往自己的腰上摟去。


    黎末冷笑一聲,酒瓶握在手中,沒有絲毫猶豫衝著黃毛腦袋揮了過去。


    一聲悶響,綠色的啤酒瓶在黃毛頭上開了花。鮮血混著玻璃碴流下。


    由於酒吧裏這種也是常事,客人們隻是震驚了一下,也有膽子小的尖叫著出了門,大多數還是該喝喝,該跳跳。


    黎末一下得手,攥著手裏的酒瓶就往旁邊揮去。旁邊的嘍囉們嚇得退開幾步遠。


    黃毛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卻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


    。


    他觀察了好幾天,發現沒有人來接黎末。一般來說,駐唱的女孩都沒什麽背景,不然早就做領班了,工資高,又舒服。


    他觀察了幾天,發現黎末就是單純的駐唱,應該沒什麽後台。他這才動了心思,誰知道黎末是個刺頭,上來就給自己一個開門紅。


    “你們還愣著幹嘛!幾個大老爺們弄不過一個女人!把她給老子帶走!”


    黃毛在手下的攙扶下,捂著頭上傷口站了起來。臉上的鮮血配合著他的怒吼,顯得格外猙獰。


    黎末挑了挑眉,打成這樣了還不死心?自己可沒時間跟他耗,手裏的酒瓶握緊些,就要朝著黃毛身上紮過去。


    黎末不是衝動,她隻是心裏清楚。這個酒吧既然是薄淩讓自己來的,肯定跟薄淩脫不了關係。隻要不鬧出人命,出了事兒,找薄淩去。


    黎末的酒瓶刺到黃毛胳膊上,黃毛捂著胳膊哀嚎著,眼珠都紅了。


    媽的!自己今天非要嚐嚐這個小辣椒的味道!不把她玩兒殘了都對不起自己的胳膊!


    “你們都他媽是死人啊!抓住她!今天她要是出了這個門我他媽宰了你們!”


    黃毛一邊後退,一邊恨鐵不成鋼得衝著旁邊畏縮的手下怒吼,自己當初怎麽養了這幫廢物!


    “那你現在就可以宰了你手底下這幫人了。”


    黎末聽到聲音心裏放鬆了下來,酒瓶順手砸向黃毛腳下,嚇得黃毛哇哇亂叫。,


    黎末看向聲音方向,果然是煙姐下來了。算了算煙姐這個速度,算不上快啊。


    再仔細看看煙姐的表情,黎末就知道,煙姐到了有一會兒了,隻是沒插手罷了。


    黎末猜對了,煙姐下樓有一會兒了。


    聽到服務員說黎末跟人起了衝突,瞿煙本來以為黎末隻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兒,肯定會害怕的蹲在那裏哭。


    火急火燎下樓以後,卻看見黎末先是拿著酒瓶開了黃毛的瓢,又拿著破碎的酒瓶嚇退了那幫人,順手又給了黃毛一下。


    動作輕車熟路,看的煙姐眉毛直跳。那個狠勁,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


    再看到黎末把酒瓶砸在黃毛腳底下時的神情,煙姐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眼熟了。


    這麽囂張的挑釁,天不怕地不怕的笑,這不就是薄淩的翻版嗎!


    煙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麽形容黎末此時的模樣,囂張肆意,跟年輕時的薄淩很像,卻又不太像。


    那種感覺更像是契合,感覺這兩個人天生就是一路的。


    聽到黃毛威脅的話,煙姐這才回過神來。從樓梯上緩緩走下,把從垃圾桶裏撿回來的手機遞給黎末,


    “丫頭,你這脾氣我喜歡。多大點兒事。走你的,這點兒門口不好打車,會騎摩托嗎?”


    黎末接過手機,點了點頭,煙姐又遞給她一把車鑰匙。


    “門口有輛摩托,姐喜歡你這脾氣,送你了。”黎末也沒拒絕,轉身就往門外走。


    她不知道安安出了什麽事,所以現在一刻都不敢耽誤。車子的事情回頭再說吧。


    剛才手機上寫的地址是老校區的教學樓,安安為什麽會在那兒?


    煙姐看見黎末出了門,門外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這才轉過頭看了看捂著頭靠在手下身上虛弱的黃毛


    “我說黃毛,你手下這幾個人的確是該宰了。”煙姐抽出一支煙,夾在指間,點燃後深吸了一口,纖細的手指彈了彈煙灰。


    紅唇輕輕吐出了一個煙圈,嫵媚的模樣看的黃毛眼睛都直了。


    煙姐抽了口煙,輕蔑的看了黃毛一眼,


    “你手下這幫人是廢物,你也是廢物。”


    黃毛聽到煙姐說自己是廢物,氣不打一處來。我在你的地方被人打了,你還罵我是廢物,有沒有天理。


    “我說煙姐,你這就不地道了。我在你店裏被人給打了,你這什麽態度。”


    煙姐看都懶得看黃毛一眼,拿出手機給陳瀟打了個電話。


    “陳瀟,來我這兒一趟,有人要帶走黎末。”


    掛了電話的煙姐饒有興趣的看著不明所以得黃毛。


    陳瀟的名字黃毛是知道的,那是薄淩手下的人,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可是他不知道煙姐打電話給陳瀟是為了什麽。


    “煙姐,我在你店裏被打了,你喊陳瀟來,這個理也說不過去吧?”


    煙姐憐憫的看了看黃毛,好心的給他解釋了一下,


    “你剛才調戲那姑娘,是薄淩的人。”


    話音未落,黃毛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黃毛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名門世家,就是個街頭混混,仗著手下有點人,在這一片勉強混混,但遇到真正的牛逼人物,也就根本不算事兒。所以他也一直從來不去惹那些真正有底蘊的人,誰知道這次好死不死的碰見了薄淩的女人。


    陳瀟,那可是自己看見都要躲得人。可是連陳瀟都是別人的手下,自己連陳瀟都惹不起,更何況他身後的人。自己這次算撞在槍口上了。


    煙姐沒時間理會黃毛心裏在想什麽,她在忙著算賬呢。


    “桌子一張,酒瓶一個,地麵清理費,還有員工的精神損失費,還有我剛才走掉的那些客人的的收益。總共十萬,黃毛你是刷卡還是現金呢?”


    煙姐隨意掃了掃店裏,紅唇一張就是讓黃毛賠償十萬元。黃毛沒心思去理會這些,他隻知道陳瀟來了,自己這次要完了。如果能花錢免災,那就花吧。


    陳瀟本來就在去酒吧的路上,薄淩有事回了薄家老宅,臨走時特意交代自己要經常來看看黎末在家酒吧的情況,保障黎末的安全。


    雖然陳瀟也知道,黎末在酒吧不可能出什麽大事。畢竟有煙姐在呢。但是老大的交代陳瀟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陳瀟開車剛到半路,就接到了煙姐的電話,煙姐言簡意賅的說,有人要帶走黎末。


    煙姐自然是開玩笑的,可是陳瀟不知道啊。陳瀟心說,這下壞了,黎末要是出點什麽差錯老大回來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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