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說要懲罰我,果然絲毫沒有手軟,直接將我按在辦公桌上懲罰了個夠。


    辦公桌那麽堅硬,等他終於心滿意足地從我身上爬起來,我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後腰處更是咯的特別疼,氣憤的一拳捶在他胸口,咬牙瞪著他。


    他將我的衣服拉下來整理好,意猶未盡地說:“你要是每天都這麽不聽話就好了。”


    我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想得美!”


    要是每天都被他抓住把柄狠狠懲罰,那我這小日子還過不過了?這個混賬王八蛋,隻顧著自己痛快,完全不知道體諒我。


    我憤憤地咬緊下唇,慌忙將淩亂的頭發整理好,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你給我等著,這一個星期你都別想碰我。”


    周正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抓著我的手似乎想要求饒,我才懶得理他,直接將他甩開,扭頭就走。


    “珠珠兒!”他從身後將我一把抱住,低聲道,“我知道你擔心孩子的事,放心吧,即便我們領了證,我父親也不敢說什麽,你完全不用擔心。”


    我扭頭望著他,還是很憂慮:“你確定?”周孝存剛才來的時候,可是態度堅決的很,我毫不懷疑,要是真的忤逆了他的意思,我跟周正絕對會困難重重。


    “確定。”周正的眼眸沉了沉,“他將周然趕到國外,往後整個周家在國內的事情全權交給我負責,等他手裏的權勢一步一步被架空,還怎麽左右你我的事?”


    我頓時呆了一下,茫然道:“周然不會再回來了?”


    周正點頭:“或許會回來跟你辦個離婚證,不過以我父親的手段,可能根本不讓他回國,至於離婚證,有很多辦法能拿到手,根本無需擔心。”


    我真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實在出乎我的預料。


    我疑惑道:“你們究竟什麽時候對他動手的?”


    我真的什麽風聲都沒聽到,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


    周正說:“那是父親做的,他行事之前我也並不知情,隻是這兩天才了解了一些情況,以後你再也不用為周然的事擔心。”


    我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麽,連忙問道:“所以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周正沉默,等於承認了這件事。


    萬萬沒想到,在對兩個兒子的事情上,周孝存一心放在了周正身上。或許周正說得對,他父親與他母親當年是真心相愛,隻可惜造化弄人,兩個人卻沒能長相廝守,白白遺憾了這麽多年。


    我跟周正商量了很長時間,終於給孩子定下了名字——周揚。既是紀念那段青春飛揚的日子,也算是對林清揚的一個緬懷。


    就在我們確定下名字沒多久,周孝存那邊傳來了消息,離婚證辦下來了。


    我心中頓時激蕩的厲害,眼淚控製不住地就流了出來,恨不得放聲大哭一場,緊緊地抱住周正的腰,埋首在他懷裏,隻希望這一刻能夠天長地久。


    從少年時開始,我就希望可以跟他在一起,隻是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小,誰也不敢對未來做出承諾,這一晃已經過去了多少年,此時此刻,我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周正在一起,卻反而感覺不到一絲真實感。


    “哭什麽,不是應該高興嗎?”周正抱住我的腦袋,輕聲笑了出來。


    我用力點了點頭,趕忙將眼淚擦幹淨,哽咽道:“你想什麽時候領證?”


    周正說:“聽你的。”


    我趕忙進了他的書房,將身份證和戶口本拿在手裏:“離婚證能讓你父親派人送過來嗎?”


    周正道:“我讓他直接送到民政局,我們在那裏會合。”


    “好!”我興奮地一刻都不想耽誤,連忙拽著周正上了車,直奔民政局而去,周孝存派去的人就在民政局門外等著,看到我們過去,將離婚證恭敬地遞到了周正手上。


    “走吧。”周正低聲道。


    我的腳步卻頓住了,仰頭望著民政局的大門,一時間有些怔忡。


    上一次跟周然踏進這裏的時候,我根本沒什麽感覺,可是這一次,我卻突然覺得有些緊張,掌心裏微微沁出了一層汗。


    “怎麽了?”察覺到我的異常,周正腳步一停,扭頭望著我。


    “沒什麽。”我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周正牽著我的手踏進民政局,望著窗口前排隊的人群,我突然間覺得我像這些人一樣幸福。


    我跟周正就這樣領證了,過程並沒有預想中那麽困難,畢竟最困難的一環已經由周孝存替我們解決了。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將自己的兒子困在國外,可他確確實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然而即便如此,他對我們提出的要求,恐怕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滿足他。


    我本來還有點擔憂,不過周正卻對我說:“你當時親口答應他的?”


    我連忙搖頭,這種沒有餘地的事,我怎麽可能一口答應,完全是周孝存自說自話,我可什麽都沒說。


    “那不就行了。”周正理直氣壯道,“我們可什麽都沒有答應他。”


    有了周正的話,我心裏立刻輕鬆了不少,胸口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選了一個好日子,我們將周揚的戶口上在了自己名下,至於周孝存什麽時候會發現這件事,那我們就管不著了,最好他永遠都注意不到。


    我跟周正經曆了那麽多的磨難才在一起,隻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完全沒有辦婚禮的打算。


    周正有一些生意場上的朋友,隻是他說交情不深,沒必要宴請,他問我有沒有要請客的人,我猶豫了一下才道:“我能請誰你心裏清楚的很,算了,我先問問吧,免得她突然炸毛。”


    再次見到許悠的時候,她比上一次見麵時更加漂亮,整個人身上那股狐狸精的氣質越發明顯,我不由得咂舌:“你這是又打算去勾引誰?”


    “會不會說話?”許悠不客氣地睨了我一眼,抬手得意地撩了撩頭發,“我這叫風情,懂不懂?”


    我抿著唇,盯著她那幾乎露出一半的胸脯看了看,實在不敢恭維。


    她這樣的穿著打扮,我隻有在家裏的時候才敢這樣,要是出門穿成這樣被周正發現了,回頭他肯定會好好地懲罰我一頓。


    自從上次勒令他一周不準碰我之後,周正就像個探照燈似的,兩隻眼睛時常盯在我身上,稍微發現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就對我實施懲罰,還美其名曰怕我再次犯錯。


    “說吧,找我什麽事?”許悠優雅地舉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喝了什麽絕世名酒,“聽說你收養了楊曉曉的孩子,不得不說,你真夠心慈手軟的,要是我才不去管他的死活。不過啊,你也就是這樣的勞苦命,沒辦法,活該不能像我一樣瀟灑自在。”


    我說:“我跟周正結婚了,覺得該告訴你一聲。”


    許悠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握著咖啡杯的手指猛地攥緊,又倏的鬆開。


    她上半身朝後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剛剛才說你心慈手軟,現在才發現我看錯了人,你對我可真是一點也不仁慈。”


    我輕輕笑了笑說:“之前是你說的,你已經完全放下了,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畢竟,現在我們也不像從前那樣劍拔弩張。更主要的是,知道我跟周正那段往事的,除了你好像也沒有別人了,我總得找個能說話的人,不然該有多寂寞。”


    “所以你就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我看看,哪裏有傷口?”我作勢要去拽她的衣服,許悠輕笑著朝後仰了仰脖子,躲開了我的手掌,“放心吧,我沒那麽小肚雞腸。再說了,我現在好的不得了,也沒那個閑工夫去惦記你的男人。不過先說好了,我可不會出份子錢,也懶得去喝你們的喜酒。這杯咖啡就當我敬你。”


    許悠一口將咖啡喝了個底朝天,喃喃道:“往後咱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麵了。”


    我疑惑道:“怎麽了?真的被我刺激到了?”


    “不是,是我男朋友。”許悠聳了聳肩,“他打算帶我出國,我們可能很快就會結婚,然後移民,再也不回這個破地方。”


    我倒是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麽快,看她神情篤定的樣子,這樣應該是認定了別人,不由得衷心地讚歎了一聲:“恭喜。順便,我也用咖啡敬你好了。”


    當年年少時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此時卻平靜地坐在咖啡館裏談起自己的婚姻。


    一晃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此時兩人都不由得有些唏噓。


    以後從今往後,我們真的要跟過去說再見了,從此以後與心愛的人一起迎接光明的未來。


    小夢的事一直是個定時炸彈,我特別擔心她哪天又跑到家裏來,到時候跟我媽正麵撞上,又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釋清楚。而且以我媽對她的愧疚來說,絕對會被她吃的死死的。


    我將心裏的隱憂告訴了周正,沒想到周正絲毫不放在心上。


    我不由得著急起來:“你倒是說句話呀,不行,你必須讓保衛處攔住小夢,以後沒有我點頭同意,絕對不允許這個人進入。”


    周正挑了挑眉:“這麽霸道?”


    “怎麽霸道了?”我不服氣地反問道,“你可是我老公,跟其他女人保持距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好,我跟其他人保持距離。”周正突然眯了眯眼睛,朝我走來。


    他不斷靠近,走到我麵前之後也沒有停住腳步,我不得不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後退,很快就被抵在了牆壁上。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心底隱約有了一個猜測,可是卻不好意思承認,隻能仰頭望著他,身上的溫度卻在不斷攀升。


    “想讓我攔住她當然沒問題,不過……”周正突然挑起我的下巴,曖昧地朝我吹了一口氣,“你總得給我點甜頭吧,不然讓小夢進來就是,反正我也沒什麽損失,你說是不是?”


    “你……你這根本就是在乘人之危。”我羞憤道。


    “沒錯,那又怎樣呢?”周正臭不要臉地朝我湊過來,“那你究竟讓不讓我乘這個危?”


    我羞憤地瞪了他一眼,抿著唇說不出話來。明明就是他厚臉皮,可是他卻能把話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反而堵的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珠珠兒,”周正壓低聲音道,“今天我就教你一件事,有求於人的時候,最好姿態放低一點,態度放誠懇一點,不然的話,我憑什麽要幫你?”


    “你……你想怎麽樣就動手吧。”我咬了咬牙,臉上更加臊的慌。


    周正卻隻是在我麵前站定,挑眉道:“現在是你求我,難道不該你主動?”


    我詫異地瞪圓了眼睛望著他,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


    他的臉皮竟然已經厚道了這種程度?


    讓我動手實在是為難我,可是我若不主動,周正就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這裏,還不知道要耗多久。


    咬了咬牙,我把心一橫,突然踮腳,用牙齒咬住了他襯衫的紐扣,慢慢地去解開。


    我清晰地聽到了周正吞咽口水的聲音,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說道:“你一定是故意的!”隨即就將我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朝臥室走去。


    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一塵不染的室內。


    我與周正在這漫天的昏黃光暈中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天與地在此刻仿佛融合成了一體,美的叫人目眩神迷。


    這一刻多麽安寧,又多麽令人激情澎湃。


    我曾苦苦追尋過那麽多年,流過血,也流過淚,好在我沒有放棄,一直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這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人。


    “飛揚。”情到濃時,我緊緊抱著他的肩膀,低聲呢喃出了那個深深藏在骨血裏的名字。


    從少年到白頭,從橫眉冷對到情竇初開,我們走過了人生中最燦爛的那段少年時光,也將一同攜手邁向一段安穩而和平的青年時光。


    這個少年,我將永遠愛他,不論曾經,現在,抑或將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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