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睡了一覺之後,張玲就出院了,回到張宅坐月子。


    孩子取名為墨離,小名肉肉。


    黃安霞天天變著花樣給女兒做吃的,其他人則有事沒事就給孩子買東西,最多的,是奶粉。


    墨衍把自家小娘子看得很緊,兒子一哭,立馬讓竹葉泡好的奶粉往他嘴裏一塞,堅決不給張玲喂奶。


    張玲還真是對男人的占有欲提升到了最新高度,對墨衍的幼稚行為是即好笑又無語,親兒子都吃醋,有沒有搞錯啊?


    不過墨衍對於此事很執拗,真的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張玲幾次說服無果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因為一周沒有喂奶,她也沒了奶水喂孩子,這事情就更加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憐的小肉肉從出生沒喝一口媽媽的奶,就這麽喝著羊奶粉長大,真是斃了狗了。


    張玲坐了一個月的月子,天天吃好喝好,非但沒有長胖,反而一個月的時間變回少女時的身材,看得來看她的各路女士羨慕嫉妒恨。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


    墨衍和張玲留下了小墨離,告別了家裏,回到三族位麵。


    人都是懷舊的生物,張玲發現自己居然覺得很懷念。


    墨衍帶著她直接到了陌城,他們如今的總部。


    總部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跟墨衍一個月前離開一樣,很平靜,該修煉的修煉著,巡邏的巡邏著。


    隻是少了一個人。


    墨家的舊部是以前的一些朝臣大將,雖然被殺了很多,但很多逃了,有些則假意投降。


    而如今在陌城的,有虎族的虎躍,蛇族的靈機,兔族的月星,他們修為都有合體大乘的修為,是墨衍的左膀右臂,當然,暗地裏還有一些。


    虎躍不在陌城,靈機和月星聽聞墨衍回來,都迎了出去。


    “靈機(月星)叩見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兩人單膝跪下,很鄭重。


    墨衍讓他們起來,問道:“龍王呢?”


    月星兔耳朵一抖,搭了下來。


    靈機歎了口氣,如實道:“大殿下,在您外出之後,第二日龍王殿下也離開了,隻說自己外出辦事,很快回來,可直到如今也沒有消息。虎躍已經外出尋找了,但一直沒有找到。”


    墨衍皺眉:“怎麽回事?”


    “您離開不久,就有一個人族送來了一封信,因為您不在,這信便給龍王殿下了。龍王殿下興許看了那信,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所以就出去了。”


    “信呢?”


    “信一直在龍王殿下的手中,大殿下,屬下們辦事不力,還請大殿下降罪。”


    靈機和月星又要跪下,一副自己有錯的樣子。


    張玲拉了拉墨衍,道:“或許龍吟月回了臨淵穀,先不要著急。”


    墨衍點頭:“起來吧,著手查辦,通知虎躍回來。”


    “是。”


    ……


    妖皇宮中!


    微風徐徐一派安詳的皇宮大院,平靜得很。


    隆森站在一座石像麵前,石像轉動,露出低下的石階通道。


    隆森走進去,四周隨著他的一步步,亮堂起一盞盞燈火。


    很快,他麵前再次被一堵牆擋住。


    門口守著兩個虎背熊腰的粗壯熊妖,見他到來,畢恭畢敬的施了禮,隨後打開石門。


    石門一開,撲麵而來的是冰冷潮濕的寒氣,隆森不為所動,一步步進去。


    麵前,是一方水潭。


    水潭的中間有個圓形一米寬的石台,露出水麵,石台的上麵,由四根鐵鏈鏈接四麵牆壁,半掛在半中央的一個牢籠。


    牢籠中,關押著的正是墨衍尋尋覓覓找不到的人,前朝妖皇墨紳。


    而在牢籠下,黑水中浸泡著一個人,黑色的長發落在水中,衣裳敞開了一半,露出蒼白胸膛。兩邊的琵琶骨中,勾著兩根蝕骨釘,連著後麵的牆壁。


    這人,正是當初帶著墨紳逃離的流月七。


    聽到聲音,流月七和墨紳都沒動,仿佛死了一樣。


    “墨衍回來了,還有張玲。”隆森往椅子上坐下,輕聲道。


    本該死寂的兩人終於有了反應,流月七抬起蒼白的臉,半睜的眼微微低斂,帶著羸弱和期盼,柔美得讓人心疼。


    “大皇子殿下和大皇子妃,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現在很有本事,我可奈何不了他們,不過,你們在我手裏。”隆森好整以暇,一臉邪獰之色。


    墨紳沒有說話,讓他覺得很無趣。


    折磨了這家夥那麽久,居然都沒有死,不過沒關係,他可以慢慢來。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他們現在在哪裏?”隆森特別想譏諷一下墨紳,可是這個家夥居然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低著頭抿嘴不語。


    他越發覺得無趣了,起身說道:“墨紳,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當初無鄉跟了你,是因為你比我厲害。”


    “你當真這樣認為?”墨紳忽然抬頭,半響之後,喃喃道:“當初的一切,原來都是錯覺,枉費阿鄉一直把你當成最親的哥哥。”


    “我不要當她的哥哥。”隆森回頭一巴掌把椅子打成了粉碎,怒不可遏道:“誰要當她哥哥?誰要?當初我們三個人,誰都愛她,可最後還不是你,是你強迫了她的。”


    多少年前的陳年往事,如今說出來,都顯得那麽的虛幻。


    墨紳隻是看著隆森的歇斯底裏,恍惚中有種錯覺,當初的他們,可都是天悅學院的風雲人物,當初的感情多好,卻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到底是哪一步錯了?還是誰誤會了誰?


    隆森見墨紳一副懊悔的神情,怒道:“你現在這副表情,是做給誰看?當初我跟你說了,我喜歡無鄉,問你能不能讓我追求無鄉的,你甚至還鼓勵我,說在感情麵前,誰都是平等,你說你不喜歡無鄉,所以我才去追。可後來呢?你卻又把她從我身邊搶走。這就是你所謂的兄弟之情?這就是你所謂的平等?墨紳,你好無恥!”


    “那你想怎麽樣?我還能說什麽?”


    “你該死的不知道說什麽?墨紳,你怎麽不去死?”隆森一把長劍飛過去,透過牢籠鎖定在墨紳的脖子上,滿含殺意。


    墨紳抬頭,說道:“然而,你沒發現阿鄉是快樂的嗎?結果你呢?隆森,是你逼死阿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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