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墨衍有些懵神,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張玲抱得更緊,幾乎整個人都纏在了他身上:“我說真的,墨衍,我早就喜歡你了,隻是自己不想受傷才騙你的,我一開始是顧慮我們兩人種族的不同,可是現在。在我知道你要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墨衍,不要離開我,我不管什麽種族和世界的不同,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墨衍渾身一震,心情激動飛揚,感覺渾身都輕飄飄的,她終於……終於承認了。


    墨衍抬起手,想要把她抱住,可突然又是一頓。


    可是三族位麵……他不能讓這個笨女人涉險。


    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硬下心來,這個笨女人他很了解,兩個人在一起了。她肯定會跟著去三族位麵的,一定會的。


    即使傷她的心也好,也好過把她陷入危險境地,等他平定了三族位麵再回來,若是她還愛自己的話,在一起就完全沒問題了。


    腦中想著,墨衍卻突然感覺唇上一暖,他腦中嗡的一聲,猛的睜開眼睛。


    張玲的臉就在眼前,靠得如此近,臉上紅紅的,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她在吻自己!


    一把推開張玲,墨衍冷下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張玲,心中卻疼痛她臉上愕然委屈的神色。


    “你以為,你以為我會一直站在原地喜歡你?張玲,你怎麽那麽蠢。”


    張玲一下愕然,錯愣的開口:“墨衍,你說……什麽?”


    “聽不明白?我說我不喜歡你了,我很膩煩你這種做作的女人,一開始我隻是很新鮮,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是,我一開始是對你有那麽一點好感,想著把你騙到手,等膩煩了再一腳踢開,可是你居然那麽無趣愚蠢,我都還沒把你弄到手,我就失去了興趣。”


    “你……你撒謊。”張玲笑看著墨衍,心裏安慰自己他是在說謊,他說的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你在撒謊。”


    “撒謊?對你,我有必要撒謊嗎?”墨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酷無情,卻心痛她臉上的痛苦之色。


    “你撒謊。”張玲後退一步,喃喃重複,忽然一下抬頭,對墨衍怒吼:“你撒謊,你撒謊。”


    尖銳的聲音惹來四周的側目,遠處的人圍了過來。


    墨衍眉目冷冷,忽然譏諷的笑了起來:“白癡。”


    隻是兩個字,卻讓人驚恐。


    張玲臉上的血色在墨衍的冷笑和白癡兩個字下瞬間褪色,慘白慘白的在燈光下顯得很病態。


    張玲不停的搖頭,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看墨衍那冷得毫無感情的臉,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幻覺,我還在靈闕閣中,這是幻覺,不是真的!”


    墨衍看她這樣,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臉上卻半點也沒變,掩飾得如此好。


    “所以我就是膩煩你們這種人,明明是現實,還要自欺欺人。”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張玲又後退兩步,看著墨衍的冷色:“我不相信,竹葉說你是愛我的,你隻是不想讓我跟你去三族位麵涉險,我才不會相信你呢!”


    “不相信那又如何?”墨衍冷笑:“繼續騙自己?”


    “對,我騙自己那又如何?”張玲目光掃過墨衍脖子上的空間石,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她幾步靠過去,想要去摸墨衍的臉,卻被躲開。心裏一揪一揪的疼,她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猛的勾住墨衍的脖子,埋首上去道:“我不會相信你的。”


    墨衍一驚用力推開她,怒道:“夠了,別讓我看不起你。”


    張玲渾身一抖,差點跌倒在地,圍觀的幾個人見狀忍不住想要去扶,張玲卻又站直了身,深深看了墨衍一眼,轉身失魂落魄的離開。


    回廊的燈光拉得很長,朦朦朧朧的讓人看著越發覺得孤寂傷情。


    圍觀的人看著墨衍臉上的清冷神色,大歎又一個花花公子,鳥獸散了。


    墨衍站著不動,看著張玲最後消失在遊樂場裏,他臉色一怒,一拳打在旁邊的木樁上,震得木樁轟的差點斷裂,留下一個深深的拳頭。


    “對不起……”他抬手,想要去抓胸前的空間石,忽然發現空間石不見了。


    他低頭一看,脖子上什麽都沒有。


    不見了?


    一瞬間,他猛的抬頭,臉上的難受之色更濃。


    ……


    張玲沒有回莊園,而是去了弟弟的別墅。


    張能正在睡覺,南宮義不在自己家睡覺,跑來張能的別墅打遊戲,聽到敲門聲去開門,一下看到門口一身白衣臉色蒼白的女人瞬間嚇了一跳。


    “靠,大半夜的別裝鬼嚇人啊,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南宮義拍拍胸口,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張玲沒有搭理他,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屋,一步一步好像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南宮義看得大皺眉頭,覺得張玲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上二樓,一腳用力踹開了張能的房門,發出砰的一聲震響,把睡夢中的張能嚇得彈跳起來。


    張能還以為地震了,猛的一看南宮義站在門口,他頓時怒火沸騰,跳下去對著南宮義的肚子就是一腳。


    “握草泥馬,南宮義你他媽吃錯藥了?”


    南宮義被踢了一腳,但還站得很穩,揉揉被踹疼的肚子道:“死豬,你姐來了,睡麻痹,看看你姐去吧,你姐好像出什麽事情了。”


    “什麽?”張能一愣,連忙穿衣套褲子就往樓下跑。


    南宮義齜牙咧嘴的揉著肚子跟下去,一邊罵道:“你妹的,下手真他媽狠。”


    張能不管他,下樓卻沒有看到自家姐姐,正要回頭問的時候,卻聽到廁所裏傳來輕微的哭聲。


    他渾身一震,一下衝到廁所門口,著急喊道:“姐,姐,你怎麽了?”


    “我……沒事。”張玲抽出紙巾擦臉,卻沒有起身。


    張能聽出她音調的怪異,心裏擔憂,看到南宮義好奇的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怒從心頭起,一腳把南宮義踹開。


    南宮義早有防備,躲過了一腳,還很得意的做了個鬼臉,惹來張能的又一腳,卻又被躲開了。


    張能不想理他:“姐,我在這裏,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說。”


    裏麵沒了聲音,連哽咽都沒有了。


    張能一歎,到沙發上坐下,南宮義湊了過來,小聲道:“你姐臉色煞白煞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那模樣痛苦得很,我猜,八成是為情所傷。”


    “閉上你的狗嘴。”張能瞪他。


    南宮義撇撇嘴,哼道:“你別不信,反正我覺得就是為情所傷。”


    張能選擇無視他,時不時回頭看緊閉的廁所門,心裏又是擔憂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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