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林夢雅就讓彩茹去找龍天昱,誰知她們晚了一步。


    就在今天早上,昱已經帶著自己的人趕往聖殿。


    “不是說繼任儀式,要過陣子才會舉行嗎?為什麽他這麽匆忙就走了?”


    麵對她的疑惑,昱那邊的人解釋說道:“原本老殿主的意思是,半年之後再舉行繼任儀式,可是昨晚聖殿那邊突然給殿下送來了一封急信,說老殿主身體突發疾病,未免夜長夢多,才請殿下回去主事。”


    林夢雅眉頭一皺問道:“信是誰送來的,以誰的名義送來的?”


    這一點手下的人並不清楚,隻知道信來自聖殿。


    且龍天昱臨走之前,隻給她留下來簡短的口信,告訴她不用擔心,自己很快就會回來。


    足以說明,昱走的十分匆忙,就連見她一麵的時間也沒有。


    “該死!”


    她一把捶向書桌,奈何毒疫的事情剛剛有所進展,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一時間她又走不開。


    幾個貼身侍女不知她如此焦躁不安的原因,但她們知道情況一定很不妙。


    發泄過後林夢雅暫時保持著平靜,她在心中盤算著之後自己的行動。


    且不說聖殿那邊的變故,她現在還不知道虛實真假,就眼前的毒疫而言,她絕不能功虧一簣。


    如果真是聖殿的人想要算計龍天昱的話,那麽對方選擇這樣一個好的時機,也是看準了她會被別的事情纏住腳步。


    不過那些人未免也太小瞧了她的男人,到了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告訴所有的醫療隊,我要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控製住所在區域內的毒疫疫情,不惜任何代價!”


    這一次她要讓那些人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刻正騎著一匹快馬趕往聖殿的龍天昱卻是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前麵正在領路的男人。


    男人是老殿主身邊的近侍之一,之前也多次往返於聖殿與宮家之間,為他跟師父傳信。


    之前師父要傳位於他的信,也是此人送來。


    因此當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說師父已經生命垂危,讓他即刻趕到聖殿之時,他並沒有起疑心。


    但現在他卻覺得,這其中似乎有那麽一點兒不太對勁的地方。


    那人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視線,回過頭疑惑問道:“殿下,您可有什麽吩咐?”


    龍天昱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眼中的審視,隻是語氣之中略帶幾分關切的問道:“之前走的急,一直忘了問你,師父的病到底如何了?”


    那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是他的試探,眉頭一皺,語氣低沉的說道:“殿主這是積年的老毛病了,年輕的時候,因為受過暗傷,之後又一直未曾痊愈過。之前與那些叛徒們的一場大戰又讓殿主元氣大傷,因此才積勞成疾一起爆發了出來。”


    龍天昱麵色稍稍緩和了些。


    他的確是聽師父身邊的人提起過,自從過了年來,師父的身體就每況愈下。


    如此看來眼前的人倒沒有撒謊騙他。


    可回想起昨晚那封信上的語氣,措辭,雖然很符合師父一直以來的習慣,但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隨口又問道:“師父既然已經病倒,那聖殿現在的事務又是暫時交給誰來處理?”


    “是殿主的師弟也是咱們聖殿的一位副殿主,隻不過之前他身體不好,常年都在殿內隱居,並不見外客。”


    龍天昱的眉頭卻在此時皺緊了起來。


    “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副殿主交給你的,你沒見過師父本人?”


    那人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龍天昱立刻明白了過來,這絕對是那個副殿主為他設下的陷阱。


    師父太清楚他肩負著的使命,往日裏就連關心他的信也是小心翼翼,絕不含任何讓他擔憂的信息在。


    就連身體不舒服的事情,也是他自己主動跟別人打聽出來,可師父與他的心裏卻從不提及。


    此時他正在關鍵時刻,師父又怎麽可能會在這種節骨眼上,讓他去繼承那個所謂的聖殿殿主的位置?


    看來一切都是那個副殿主搗鼓出來的,目的就是把他引到聖殿。


    想通了之後,他並沒有停下腳步。


    對方既然能控製師父身邊的近侍,就代表著恐怕現在師父已不能隨意的行動。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管那人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他都會讓其後悔算計自己。


    定下心來的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還在宮家的心上人。


    世上之事總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偏偏是在毒疫爆發之後,她又以聖殿的名義派出大部分的力量。


    要是自己真有什麽不測,隻怕雅兒一時鞭長莫及,無法顧及到他。


    若在此時她冒然抽掉大部分的力量前來幫助自己,那麽之前所有的努力就會化為泡影。


    不管這計謀針對的是自己,還是雅兒,都是一條一石二鳥的毒計。


    不過,他黑眸之中泛起的寒意,帶著些許輕視不屑。


    這些人到底是看輕了他的雅兒還是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回事,輕敵,會給他們帶來終生難忘教訓。


    坐鎮指揮的林夢雅並沒有忘記打探聖殿那邊的消息。


    但她得到的消息卻不容樂觀,早在半個月前,聖殿就封鎖了跟外界的所有聯係。


    具體的原因隻說聖殿殿主身體抱恙需要靜養,而她留在聖山腳下的那些探子們則是連聖殿的大門都進不去。


    據說除了殿主的一些親信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聖殿,而且最近他們的巡邏更加嚴密,幾乎斷絕了探子們隨意潛入的可能。


    但是,林夢雅讓他們去尋找那些與龍天昱交好的聖殿高層的時候,得到的答案也是他們早就被殿主召回,且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最後的結論僅僅是“下落不明”四個字。


    得到這樣的結論,她更加的心情焦躁。


    現在的聖殿恐怕是龍潭虎穴,也不知龍天昱一個人在那裏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正在林夢雅為了心上人的安全默默擔心之際,新的麻煩又找上了她。


    由於他們反應迅速,醫療隊的進駐及時,所以大部分的毒疫疫情都在可控的範圍內。


    在沒有了生死的危險之後,逃過一劫的人們心思又再度活絡了起來。


    他們驚訝於宮家的財大氣粗,漸漸生出了幾許貪婪之心。


    這些人還不算傻到底,他們並沒有單獨找她,而是組成了一隻規模不小的隊伍,以商議疫後重建的名義,請求與宮家家主見麵。


    林夢雅本不想理這些人,奈何他們在臉皮太厚,一眾人堵在非葉城的門口阻礙了交通,短短幾日就惹得非葉城的居民們怨氣連天。


    她聽說這事,當場就氣的砸了手中的茶盞。


    宮家的一眾人也知道她是因為擔心龍天昱的情況,所以才會如此沒耐性。


    本來按照宮五的提議,是想要直接把這些人扔出去了事。


    好在最後她還是保存著理智,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說道:“他們不就是想要見我嗎?那就讓他們見,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厚的臉皮,想要來占我宮家的便宜。”


    大家雖然都對那些水蛭一般無恥貪婪的人沒什麽好感,但聽了這種話還是不免在心中默默為他們點了一根蠟。


    聽聽,聽聽,居然有人敢占他們家宮大家主的便宜,但願他們還能完完整整的踏出非葉城的大門。


    護城衛還算客氣的將這些人請入了城,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隻是想要來蹭一點油水,但是在見到繁華富庶的非葉城後,這些人心中的羨慕,混合著一直藏在心中的貪欲,最後發酵成了附骨之蛆般的嫉妒。


    憑什麽宮家有這麽好的運氣,居住在這般豪華的宅子裏?而他們隻能像是鄉下來投奔的窮親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頭頂上連片遮雨的瓦都沒有。


    嫉妒蒙蔽了他們的雙眼。


    其實跟真正的窮人比起來,這些人的條件雖然跟真正的大富之家比不得,但因為他們有醫療隊的救助,因此並沒有花費多少。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滿足,想要擁有更多。


    於是在見到林夢雅之後,這些人開始哭天搶地的裝可憐。


    “宮家主,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您要是不幫我們的話,那我們這些人隻能活活的餓死了!”


    林夢雅挑了挑眼皮,冷眼看著這個滿身都是肥肉的男人。


    “別人能不能餓死我不知道,不過閣下很顯然能挺得過去。”


    男人因為她語氣中的嘲諷愣了愣,隨後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哎呀,我這都是虛胖,一點兒都不經餓。”


    “哦,是嗎?”


    她的視線冷颼颼的刮了刮對方。


    “我倒是從醫書上偶然看得一個方子,對付閣下的這種體質最是有用,不如閣下試一試,免得以後被人誤會。”


    去他的虛胖吧!


    方才在席間,已經不止一個人向她抱怨,說是這個胖子不僅吃的多而且嗓門大。


    將他們呼來喝去,使喚的如同陀螺一般。


    她慵懶的靠在太師椅上,這群人吃也吃了她的喝也喝了她的。


    她倒要看看,這群人還怎麽刷新,她對於無恥的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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