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白實安跟黑衣青年,都驚訝的看向了她。


    龍天昱的視線,也始終緊緊的跟隨著她,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


    她卻像是一無所知,走到白實安的麵前。


    “我以宮家的名譽擔保,白三爺肯不肯賣我一個麵子?”


    白實安的心一沉,神色有些複雜。


    他本以為除了蘇岩之外,不會再有人再得到她格外的青睞。


    卻不想,那人竟然也有此福氣。


    一點點的嫉妒,跟一點點的羨慕,讓他有種想要拒絕她的衝動。


    可話還沒出口,他就生生壓住了自己的舌頭。


    半晌,他才似認輸一般,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好,不過我必須先把他押回護衛營。”


    又像是怕她不滿意似的,忙添了幾句。


    “隻要他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可以不管的去留。”


    林夢雅想了想,同意了他的做法。


    畢竟,這人她可以信任,旁人卻不知道緣由。


    她走到那黑衣青年的身前,輕柔安慰道:“你隻管說實話,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


    青年一雙黑眸,帶著深深的戒備。


    林夢雅瞅著他那副緊張的模樣,隻能暗笑著搖了搖頭。


    她揚起手腕,露出手腕上的小小暗弩。


    那手環的部分,卻刻著一株小小的青竹。


    青年看到此處,不由得大驚失色。


    唯有他們兩個明白,這到底代表著什麽意思。


    “你一定要說實話,知道了麽?”


    青年激動不已,想要說什麽,卻牢牢的克製住了自己。


    不過轉眼間,就收斂起自己所有的情緒,像是之前一般的冷淡。


    但他看向林夢雅的眼神,也柔和得多了。


    退後一步,林夢雅任由青年被白實安帶走。


    她一直站在原地,遠遠的望向那些人離開的方向。


    等到人已經完全消失,她這才收回目光,表情不知是喜還是愁。


    一直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的龍天昱,早就覺察到了自家夫人的心情,似乎有些雀躍。


    他上前,把人圈入懷中。


    “可以告訴我,他是誰麽?”


    她仰起頭,卻紅了眼眶。


    “昱,他是我的哥哥,親哥哥!”


    能在這裏遇到林南笙,對於她來說,不亞於一個天大的驚喜。


    一直以來,她的人跟昱的人手,都在尋找著兄長跟父親的蹤跡。


    怎奈猶如大海撈針般,一無所獲。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夜裏,與哥哥意外相逢。


    她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了,隻想問問這些日子以來,哥哥過的好不好。


    等待,總是令人焦灼。


    林夢雅跟龍天昱並沒有回去,反而是找了一家最靠近白家宅院的客棧先行住下。


    她站在二樓的窗戶旁,眼睛緊盯著白家的方向。


    “先休息,白實安一定會把人給你完好無損的送出來。”


    龍天昱知道她十分惦念自己的兄長,但心中還是有些微微泛酸。


    仿佛這世上除了家裏那兩個可惡的小家夥之外,又要有一個人,來分享她的注意力了。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靠在他的懷抱裏,林夢雅隻覺得心裏頭起伏不定。


    隻想要時間,快點過去。


    等到天光放亮,她不知何時,靠在他的懷中,兩人一同蜷縮在窗邊的小榻上,睡了過去。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她爬起來,下巴放在窗台上,眼巴巴的盯著白宅的大門口。


    “還早,你先去床上睡會兒,我找人去問問。”


    說著,龍天昱就把她抱起來,輕柔的安置在了床榻上,而後走出了客房。


    但她等了許久,也不見龍天昱回來。


    隻得穿好了外衣,獨自走到了客棧的一樓。


    因著時辰早,門外人馬稀少。


    她坐在大廳裏,喝著夥計泡好的清茶,隻覺得這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長。


    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她揉了揉眉心,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們人都被白家抓住了,且因為她的關係,白實安大概不會對哥哥用刑。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可需要擔心的呢?


    可隨著時間靜靜流淌,林夢雅隻覺得心中越發的不安。


    無論如何,昱也該給她回個消息吧。


    為何到了現在,還沒出來?


    她起身,想要親自去白家查看狀況。


    鼻間卻突然嗅到了一抹血腥味,方向正是樓上的房間。


    難道,他們受了傷?


    林夢雅立刻往二樓跑去,血腥氣越來越濃。


    她一下子打開了房門,看到房間裏,突然間多了三個人。


    “是,雅兒麽?”


    熟悉到令她哽咽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懷疑與驚喜,顫抖著叫著她的名字。


    林夢雅隻覺得眼眶一熱,撲到了哥哥的懷中。


    “是我,哥哥,我是雅兒。’


    “我的妹妹!我終於找到你了,讓哥哥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林南笙也激動得幾乎落淚。


    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妹妹,感受著她溫熱而鮮活的溫度,隻覺得這一刻,哪怕是讓他就此死了,也心甘情願。


    “哥哥,你怎麽樣?”


    林夢雅也是淚流滿麵,忙著去看哥哥的傷口。


    隻見他的右臂上,有個極深的傷口,血液,早已把周圍的衣服,浸濕了。


    “怎麽回事?怎麽受的傷?”


    她心疼不已,昨日哥哥並未受傷,而且看這傷口也是極深。


    但林南笙卻似渾然不在意,他隻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生怕這隻是一道美夢而已。


    眼前的女子,麵容跟記憶裏的妹妹全然不相同。


    但唯有一點,那雙水眸,總是噙著對自己的關心。


    當年他第一次入軍營的時候,尚且糊塗的妹子,也是如今日這般,看著的傷口哭得梨花帶雨。


    果然啊,她就是他的妹妹。


    “好了好了,隻是一點小傷而已,不要緊的。”


    他溫柔的擦拭著她腮邊的淚,感受到那麵皮果然有些不同,這才徹徹底底的放下了一顆心。


    看來,自家小妹是易容過的了。


    “是誰傷了你?白實安?還是白家的其他人?”


    林夢雅的護犢子屬性絕對跟宮家人一脈相傳的。


    如今哥哥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傷害,這簡直就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被她怒火波及到的龍天昱,隻能老老實實的答道:“他們是被潛藏在白家的內應所傷。好在我們趕到的及時,兄長才能安然無恙。”


    又是那群見不得光的小賊!


    林夢雅頓時恨得牙癢癢,這是逼著自己去搞事的節奏。


    “好了,他是,殿下?”


    林南笙本就是個聰明的人。


    尤其是在林夢雅的事情上,更是個敏銳猶如神農係統雷達的存在。


    龍天昱目光柔和,至少比看白實安的表情更加溫柔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氣氛有點小小的尷尬。


    尤其是林南笙,不管多了多久,他總是覺得奪走妹妹的男人,看起來都是相當的可惡。


    可惜,這男人去幾次三番的,救了自己的性命。


    這股子不甘心的勁兒,怕是他得需要時間去消化了。


    跟著龍天昱救人的,是他手下的一個貼身暗衛。


    為了保護哥哥,他們決定讓暗衛想辦法,先把哥哥偷偷的帶回去。


    宮家的事情,還有她現在這幅模樣,總歸是需要一個解釋的過程。


    她看著暗衛扶著哥哥,消失在拐角,隻覺得心裏頭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散盡了。


    可接著,她的眸色倏然轉冷。


    這筆帳,她終究是要討回來的!


    “白家的情況如何了?”


    龍天昱站在她的身後,也隨她一起,看向依舊毫無動靜的白家。


    “白家昨晚就被人在府內下了毒,若不是白實安昨晚帶著人出來埋伏,隻怕現在白家已然是一座空宅了。”


    看來,是想要滅門了。


    眼看著陰謀破裂,所以想要拚死一搏麽?


    這倒是個不要命的法子,而且險些就要讓他們得手了。


    “白家,終於手段還是太軟弱了些。”


    她眉眼帶著冰霜,話裏也不知何時,抹上了一絲絲血腥氣。


    猶如剛剛出鞘的彎刀,蠢蠢欲動的,想要取人的性命來平息自己的奔騰的殺意。


    “的確。”


    龍天昱也如她一樣的想法。


    她勾起一抹笑,淡淡說道:“既然他們舍不得出手,那就我自己來。”


    城內,那些隱藏在黑暗角落裏的老鼠們,卻不知末日,已悄然來臨。


    宮家別院內,被驚動的宮二宮三等人,都在正廳內,等著林夢雅的歸來。


    暗衛是故意的,因為林夢雅跟龍天昱,本來也沒想著瞞著宮家人。


    隻是,幾人也完全尊重林夢雅。


    既然她沒回來,倒也沒有人主動去她的院子裏,查看那個受了傷的年輕人。


    但宮家人都知道,她可不是一個菩薩心腸。


    或者是說,在對待那些不在乎的人的時候,她的感情淡漠得厲害。


    如今隻能說明,她對此人也是十分的看重。


    一時間,無數種想法盤旋在幾人的心中。


    但答案,隻有她才能揭曉。


    林夢雅剛踏入大門,就被一臉擔憂的廉伯,給迎到了正廳。


    “曾祖他們都在了麽?”


    後者點點頭,欲言又止。


    林夢雅朝著廉伯安撫的笑了笑,腳步卻不由得加快了些。


    等到她趕到正廳的時候,三人已經又換了一盞茶。


    “小妹,你可回來了!”


    眼尖的宮二,急慌慌的叫到。


    頓時,另外的兩個人,也都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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