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早就有了懷疑,又何必來問我?”


    她幽幽冷笑,看著聶慶幾人的目光裏,也不在有著輕鬆愉悅的期待。


    反而,那星星點點的失望神色,讓聶慶幾個人的心頭,不由得一震。


    “到底,是你們不甘於被一個神使大人控製,還是你們真的一無所察,被人欺騙。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明白得多。”


    “你這女人,竟然倒打一耙!”


    聶慶的手下不幹了,上前就想要質問她,卻被聶慶,一把按下了。


    “此事,跟宮小姐無關。我相信宮家的為人,他們絕對不會對神使不利,隻是——”


    他壓低了聲音,眼睛盯著她。


    “他們需要的是活下去的法子,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神使。宮小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去他奶奶的苦心!林夢雅被氣笑了。


    人,是她救下來的。


    物資,也是她跟宮家籌集而來的。


    現在隊伍壯大了,翅膀硬了,就想要甩了她,自立為王了?


    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人是她的,誰也別想奪走!


    “宮小姐,此前多有打擾,聶慶告辭了。”


    幾個人都想要教訓她,但礙於聶慶的威嚴,沒有一個敢動手的。


    “慢著!”


    她出聲,叫住了這幾個人。


    優雅的走到了聶慶的眼前,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我們兄弟幾個,可不怕你!”


    聶慶的手下繼續叫囂,可白蘇卻隻是輕輕的揚了揚手。


    頓時,幾十個玄衣侍衛,便如同魅影一般,出現在她們的身後。


    瞬間,把他們都包圍了。


    “你,你是朝廷的走狗?”


    聶慶的手下集體懵了,別看他們在豔霞山上算的上一霸,但是在這些高手麵前,他們跟手無寸鐵,沒什麽兩樣。


    聶慶倒是鎮定,不過,眼中卻有著濃濃的戒備。


    他臉色一沉,冷冷問道。


    “宮小姐,當真要與我們為敵麽?”


    誰知,林夢雅卻朝著他勾唇一笑。


    “為敵?你們也配?”


    她目光清冷,視線從這邊,溜到了那邊。


    把他們七個人,看得個清清楚楚。


    “勢均才是力敵,別說是你們了,就算是豔霞山上的那一窩。我如果想要連根拔起,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我看,還真是我把你們給慣壞了。”


    她的嘲諷,頓時讓幾個人氣得跳腳。


    “你這女人,我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哼,我看,你也不過是仗著宮家,狐假虎威罷了!”


    林夢雅一個眼刀飛過去,看著這個從剛才到現在,就蹦躂得最歡的那個人。


    “我當初把你們兩千多人救出來的時候,我何曾靠了宮家?把你們帶到煙霞山安頓下來的時候,我又何曾靠了宮家?你厲害,你怎麽跟狗一樣被人給抓到籠子裏,差一點就被賣掉了?我一個女人,卻是你們所有人的救星,丟不丟人!”


    老話說,罵人不揭短。


    但此時此刻,林夢雅卻氣壞了。


    這些人,怕是早就忘了初衷。


    一獲得了一些小小的勝利,人就沾沾自喜了起來,沒出息!


    “你!”


    那人瞪圓了眼珠子,剛想要上前,就被一把長刀抵住了脖子。


    “宮小姐,您這又是何苦?”


    聶慶暗暗心驚,他雖然是個當兵的出身,但武功並不高。


    可是,一些眼力他還是有的。


    站在這裏的幾十個人,隻怕是任意拿出一個,都可以把他們給屠戮殆盡。


    但他們無聲無息的出現,對宮雅更是恭敬有加。


    他的心一沉,這一次,怕是真的惹上了難纏的人了。


    “這裏,還輪不到你們說話。你們以為,本小姐真的少你那兩千人麽?好,你們不是要自立門戶麽,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從即日起,我會斷絕一切對煙霞山的援助。你們,好自為之。但要是遇到了過不去的坎,本小姐,也絕對會袖手旁觀。你們記得,煙霞山上,不管死了多少人,都是你們欠下的債!”


    她冷聲宣布,態度決絕。


    聶慶幾人一愣,眸中都帶著幾分疑惑。


    “宮小姐,當真要放我們走?”


    聶慶試探著問道,而林夢雅則是毫不留情。


    “當然要放你們走了,我身邊,可不養狼心狗肺之徒。”


    她神色冷淡孤傲,跟方才判若兩人。


    聶慶心頭泛起幾分不安,那人不過是個女子,可眼中的高傲,竟然讓他很熟悉。


    “將軍,我們走!”


    幾人聽得她要放人,立刻要走。


    可聶慶還是猶豫的看了她一眼,腳步卻是沒停下。


    最終,他轉身離開。


    不過,他也終於想起來,那女人像誰了。


    她就像是那兩頭威風凜凜的神獸一般,似乎不屑於這人間的一切,所有的齷齪與髒汙,在她的麵前,都無所遁形。


    他看了看那女子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漸漸加深。


    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一個決定。


    但現在,卻無法挽回了。


    “該死的白眼狼!”


    人都走了,侍衛們也退去了,林夢雅終於忍不住,狠狠的踢了院子裏的青磚一腳。


    可惜,疼得卻是她自己。


    “嘶!疼死我了!”


    她眼中含淚,單腳跳著被白蘇扶到了屋子內,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腳。


    “主子何須跟他們生氣,不過是幾個忘恩負義之徒,若是主子不高興,白蘇立刻帶人結果了他們。”


    白蘇看不得她受一點的委屈,所以對這幾個人,自然也是毫不留情。


    “算了,不過是幾個蠢蛋而已。要是跟他們生氣,還不得把自己氣死麽?”


    “那主子為何,要自殘呢?”


    自殘?她隻是氣憤難平好吧。


    “我不是怪他們,我是怪我自己。不過,這個事情早晚都是要來的,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最初的疼勁兒過去了之後,林夢雅也把腳放了下來。


    她倚在桌子上,臉色也和緩了不少。


    白蘇,倒是不解其意,狐疑的看著她。


    “主子,莫不是氣糊塗了吧?”


    她白了那丫頭一眼,在白蘇的眼中,自己就隻有那麽一點的度量麽?


    “我們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堅強的意誌是無法成功的。之前,是我把他們保護得太好了,所以,他們才生出了爭權奪利的心思。以為,以後就可以占山為王,高枕無憂了,天真。”


    她眯起眼睛,掩住了自己眼底的算計。


    “那,主子的意思是?”


    “我要的,是一支在戰場上拚殺、磨煉出來的精銳之師。他們現在,頂多是一群烏合之眾。”


    “可是,主子剛剛說不管他們了。就算是磨煉出來了,也不一定會聽主子您的話吧?”


    白蘇滿心疑惑,但林夢雅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誰說,民心一定是他們的了?你放心,下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就會跪求我回去。”


    到時候,就是她大展拳腳的好時機了。


    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她也打算回府。


    轉道去買了幾樣時興的小點,她最清楚龍天昱的口味,也知道每次這人隻要是談正事,就肯定會廢寢忘食。


    晚上他又覺得麻煩,極少讓廚房重新開火。


    每每,都是灌了幾壺茶了事。


    從前她在府中的時候,小廚房裏都是溫上一碗粥。


    夏日放綠豆百合,解暑降燥,冬日便是紅棗山藥,溫身健脾。


    他的一切,從來都在她的心尖子上,無人可比。


    回到府中,果然龍天昱還未曾回來。


    她想了想,換了身舒適的衣服,窩在了他的書房裏看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有了響動。


    “小姐,殿下回來了。”


    紜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她放下了書,揉了揉略有些酸疼的眼睛。


    “嗯,他人呢?”


    “去了勳兒少爺的院子了。”


    紜兒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稟報道。


    “是勳兒少爺不小心在外麵撞到了殿下,殿下才發現,勳兒少爺,好像是發了高燒,您別多心。”


    她點點頭,勳兒到底是他的義子。


    而且,昱那家夥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在有了寧兒後,一顆慈父之心,更是深藏不露。


    似乎隻有她,才能觸摸到他內心的柔軟。


    要是以後他們再有個孩子的話,最好還是個女孩,隻怕昱,要寵上天的。


    “我沒什麽,你出去告訴管家,那孩子不管要什麽,都要及時送過去。都要最好的,別虧了人家的孩子。”


    她並非是聖母,如果這孩子真的跟昱有感情的話,她也會把他留下來,像是墨言一樣,跟寧兒一起長大。


    但是,勳兒的出現並不簡單。


    小小的孩童,早已經成為了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再任由這孩子陷下去,隻怕,以後長大了心裏也會更加的扭曲。


    她之前就跟昱商量過,以後找一戶富足又心地善良的人家,好好的把這孩子嗬護起來。


    到底,他也是個苦命的娃,有些事,實在是怪不得他。


    紜兒領命而去,但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又急匆匆的趕到了林夢雅的麵前。


    “小姐,不好了,勳兒少爺那裏鬧翻天了!”


    “怎麽回事?”


    林夢雅眉頭微皺,看著紜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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