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如白馬過隙,彈指一瞬間就過去了半個月。從寧暮進宮以來,所受到的極致尊榮,是所有後宮女人都沒有辦法比的。就連是寧熙宮的那位,恐怕皇上都沒有這麽上心。


    這深深後宮當中,哪個主子受到了恩寵,連帶著殿裏宮女和做事的公公都會殷勤上幾分。這幾日,就連小晴,不管走到哪裏,也不管資曆年紀,也總是有人姐姐姐姐的叫著。聽得小晴那叫一個舒服。


    自己以前就是在暮雲宮當值,雖然是跟在太妃身邊做事,地位也不算太低,可是現在在寧暮身邊,隻要寧暮一直這樣受寵下去,那麽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更加可觀的。


    可是寧暮畢竟是一個南國遠嫁過來的,在大宣裏沒有任何權勢,免不了會有人在一旁嚼舌根。甚至有些人說寧暮是個南國來的妖女,每日魅惑皇上,導致現在後宮獨斷專寵。


    這些事情這些謠言寧暮當然都知道,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現在鍾沉就是喜歡自己,就是沉迷自己給的溫柔鄉。


    而且給暮雲宮所配置的宮女太監都是一等一的,甚至是小廚房的人都是禦膳房裏麵最頂尖的廚師。


    在衣司局,飾司局等地,因為皇帝的命令,梅妃的吃穿用度甚至是一度跟皇後的等級一樣。


    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風聲,這件事情被朝廷上的大臣知道了。那些臣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看著君王沉迷女色,特別還是一個外國來的女子。


    於是這幾次就常常有人上奏,請皇上廢了這個女人,稍微含蓄一點的就是說讓皇上在後宮做到雨露均沾。


    看到這些奏折,鍾沉的眼睛一眯,狠狠的把這些空兒不空的東西全部都扔到了書桌下麵,“哼,一群庸人!”


    “皇上恕罪!”高晉叫來一個當值的小太監吩咐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下去,然後端來一杯溫茶水。


    拿過茶水,鍾沉喝了一口,就重重的放在桌上,桌上其他的書本甚至是沾上了茶漬。


    “還真的是膽子變大了,朕一日沒有整頓就開始議論起朕的後宮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朕的後宮居然要這樣一群整日隻會之乎者也的人來指手畫腳了!”


    高晉一言不發,隻是看著這個年輕天子震怒。這樣的鍾沉高晉也不是沒有見過,隻是第一次看見鍾沉這樣維護一個女人。


    果然,其實這麽多年了,皇帝還是放不下以前的那件事情啊。


    龍顏大怒,天下為之震驚。這件事情就這樣在鍾沉的怒火中悄無聲音了。不管是宮裏麵對梅妃的議論還是宮外對皇帝的進諫,總之這件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了下文。


    這一日閑來無事的寧暮看著鍾沉加賞送過來的綾羅綢緞,覺得無聊極了,前幾日小晴給自己說了鍾沉大怒的那件事情。


    說實話,寧暮是有點驚訝的,畢竟沒有想到鍾沉會如此維護自己。那晚,鍾沉沒有來自己的寢宮,是的,雖然鍾沉為了自己跟大臣發怒,可是從那之後,鍾沉明顯也是做出了妥協,雖然鍾沉沒有說什麽,可是來自己這裏的次數減少了。


    習慣了男人的懷抱,習慣了兩個人偶爾的卿卿我我,突然一下就不來了,倒是讓寧暮有點不適應。


    但是很快寧暮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啊,自己怎麽可能會不適應呢?自己本來就很厭惡鍾沉,跟他一起就寢也隻是為了能夠留在他身邊然後好做自己的事情罷了,又哪裏有什麽男女之情呢?


    不!不是沒有,是不能夠有!


    這樣想,其實這就是男人啊!表麵上就好像是把你寵得上天了,但是了,為了自己,自私自利,還是會把你拋在一邊。


    “其實你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嗬嗬!”寧暮自言自語著,就對著候在一側的宮女說道:“去禦花園。”


    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麽原因,小晴總是覺得雖然梅妃娘娘初到大宣,可是對於大宣的習俗甚至是宮中的一些事情都很了解,完全不像是個才來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但是有的時候梅妃娘娘又會問自己一些關於宮中的事情,所以弄得小晴也搞不清楚。“不過可能是以前梅妃娘娘來過大宣,或者是有故人是在這裏吧。”


    貼身伺候的婢女得了命令,行禮應了聲:“是。”


    夏日的炎熱還沒有過去,但是秋日裏麵的陰寒卻已經有些露出端倪,寧暮穿著一件淡紫色衣衫,鎖骨乍現,雪白的脖頸,衣袖上附著飛鶴,裙擺遊著青魚,袖子,花紋精致。


    寧暮很少像這般出去,一直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畢竟太後皇後仙逝,免掉了請安,自己現在也是跟寧妃一妃位最高的,因此不用跟嬪妃請安。


    再加上寧暮也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鍾沉就下旨免掉了眾妃跟她請安的條例。處處顯示著這個皇上寵愛的梅妃跟平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距離上次盛宴已是大半月過去,禦花園內的花卻仍在爭妍,每天的清晨時分都有花匠前來打理。這裏種植的花都是從各地送上來的尊貴品種,而每一朵花都被花匠們精心嗬護著,可好歹過了最佳的花期,所以仔細了看,也能尋得幾分殘花敗蕊之影。


    寧暮被小晴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就像是一方美玉,被精心嗬護著。一路上,小晴跟寧暮說這些平日裏發生的趣事。


    哪位娘娘的貓,那個宮女的小狗。都是些極為平常的事情,可是在小晴看來,算是她生活中最有樂趣的事情了。


    寧暮隻是一直聽著,什麽都沒有說。偶爾看一眼自己身邊的小晴,估摸著也就十幾歲的年齡。但是跟在自己身邊卻那麽穩重,隻有現在說起了這些她心中的趣事,才顯現出有點小女兒心態。


    宮中女人,不免悲涼。


    一路過去,聽到小晴的聲音,感受著天地之間的自然,寧暮的心情方才得到了一絲安寧。


    似乎已經沒有這般愜意過了,沒有被瑣碎雜事所煩擾,隻要這一點閑暇時光。


    寧暮想著看了一眼身側的這個小晴,然後笑著說道:“去那裏在瞧瞧,似乎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植物。”


    “是。”宮女點頭帶著寧暮望著前方走去。


    這一頭鍾寧在宮女的陪伴下也走進了禦花園內。


    她也許是在寢殿當中待的膩煩了也要趁著這好光景出來散散心。黑色的發絲用著一隻精致的紅色瑪瑙簪子輕輕的插著,配著一些小巧玲瓏步搖,看起來整個人精神而又美豔。


    “這個時光的禦花園倒是有些冷清。”鍾寧看著那凋敗的鳶尾,又感歎著鍾沉不在身旁,有感而發,“每個人都隻知道看著這些東西最美的時候,可惜,這容貌又怎能經受得住時間的流逝呢。”


    宮女聽著主子的話語,笑著說到:“娘娘,這兒又有誰能有你美呢!”


    鍾寧聞言笑著拍了拍宮女的手:“就你這張小嘴最甜。”


    事在人為,繁花躲不過時光的雕琢這是它無力抵抗的。可是她不一樣,她自己除了美好的容顏還擁有更多自己能夠掌握的東西。想到這兒,鍾寧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是。”宮女也很有信心,即使現在皇上寵幸著剛從南國而來的梅妃。可畢竟她的娘娘跟隨著鍾沉許多年了,多少有情份擺在那裏,是那個新來的梅妃比不上的。


    “那人是誰?”鍾寧視線四周望去,透過假山處的縫隙看見一女子穿著紫色的衣衫正在走著。


    淡紫色的顏色隻有宮中到了妃位的女子方可穿著,看著身影,鍾寧完全不知道這人是誰。


    宮女順著鍾寧的視線看去,隻瞄了一眼看了一個大概就明白了過來,於是解釋說道:“那大概就是梅妃娘娘吧。”


    她侍奉鍾寧之餘偶爾出去與其他宮女閑談,都能從其他人嘴裏聽到關於梅妃的事情,但是因為皇上極為寵愛梅妃娘娘,因此梅妃娘娘基本上都不怎麽跟大家見麵。


    而且本來梅妃也隻是才來了不到半年的光景,很多人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


    “梅妃啊!”語氣微微上揚,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這裏開始慢慢發酵。鍾寧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笑著說道,“走,本宮倒是很好奇,梅妃長的是何……”


    宮女聽著鍾寧的話隻說了一半,等了好久都沒聽到鍾寧繼續往下說去,於是覺得好奇,抬起頭來隻見著鍾寧大張著嘴巴,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恐的樣子。


    “娘娘,您怎麽了?”宮女喚了好幾聲,鍾寧都沒有緩過神來。


    宮女好奇的朝著鍾寧的視線看去,隻見剛才背對著她們的梅妃手裏接過了身側宮女遞過來的花,拿到鼻尖輕輕一嗅,露出了她的廬山真麵目。


    看到梅妃的側臉隻有宮女心裏也明白了娘娘之所以為何會這樣,畢竟在鍾寧身邊侍奉了已有許多個年頭了。關於那些事情宮女還是有些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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