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朗對這塊翡翠最是關切。如果秦遠方說好的話,他肯定會買下來,因為這麽大的芙蓉種足夠做成一批好首飾,支撐一、兩個月的中檔翡翠消耗。


    秦遠方搖頭。


    看到這裏,嚴天華和何明朗紛紛露出失望的表情。


    一位顧問團隊的老成員疑問道:“不知道秦總可否給我們一個解釋呢?你隻搖頭,我們都很納悶啊。”


    秦遠方解釋道:“這條淺白色的小綹是破壞性很強的碎綹。你們看這裏,其分布是不是有點錯亂、累贅的味道?”


    眾人仔細一看,紛紛點頭。


    碎綹是對翡翠價值造成直接危害的一種綹裂,其表現正如秦遠方所說的。


    翡翠內部被破壞了,那它的實際價值就不像其表麵的那麽高。雖然大家都不是很甘心,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信服。


    秦遠方把話說完後就離開了。


    他可不想在那麽熱鬧的環境下討論下去。他來這裏是要賭石,不是來公開秘密的,不能浪費時間。


    “好多!”


    來到暗標區的張穎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小聲感歎起來。


    她還不知道現在人數最多的是解石區。剛剛結束的明標拍賣,可是會有不少的人忍禁不住過去解石,那場麵才叫多人,這裏隻不過一點回流造成的假象罷了。


    秦遠方這次就沒去理會張穎,開始他的篩選曆程。


    或許是秦遠方的技術進步了,又或許是秦遠方已經習慣了這種篩選工作,秦遠方的篩選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看上兩、三眼就能分辨出其中的好壞,連透視眼也不需要動用。隻可惜,接連看了半個小時的秦遠方發覺竟然沒有一塊看得上眼的。


    “你們覺不覺得最近兩年的毛料越來越差勁了?”


    “是啊,我也有這個感覺!”


    “雖然平洲公盤越搞越大,可是每年出現的高檔毛料卻越來越少,真是奇怪。”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或許會有轉機呢!”


    一群人的對話給了秦遠方一點小小的啟示:最近兩年的毛料越來越差,與林家的情況差不多。


    隨後秦遠方就恍然了。


    平洲公盤是一個正規的活動組織,一切都得按正規的來,哪像何海潮那裏有那麽多的走私毛料。再加上近年來緬甸政府對翡翠的出口限製越來越多,流通到市麵的高級毛料越來越少,以正規渠道弄到的高級毛料自然也是隨之減少。而平洲公盤的規模越來越大,對毛料的需求自然也是隨之增長,沒有那麽多高級毛料來支撐,就隻能拿那些普通的,甚至垃圾的毛料來湊數。而且這個困難不是個別的,是整個行業的現象,也是整個行業的悲哀。


    想通之後,秦遠方體會到整個翡翠行業那種說不出的苦楚。


    “或許我得降低要求!”


    秦遠方開始反思自己的篩選策略,把目標獵物的入選層次降低一點點。


    之前在秦遠方的計劃裏,若是沒有中檔的翡翠根本是懶得理會,因為他沒那麽多時間去解石。與其有那個閑功夫,還不如多找一會兒,挖出一塊高檔翡翠,隨便一塊就足夠當數塊,甚至是數十塊普通翡翠的價格了。


    不過有了深刻的認識之後,秦遠方把入選的翡翠標準稍微降低了那麽一點點,顏色稍微出色一點的豆種,或者顏色深一點的幹青都是秦遠方的掠奪目標。


    想及於此,秦遠方馬上回頭,把剛才淘汰掉的那幾塊顏色勉強可以的豆種和幹青都給記下來。


    可是新的難題又來了:秦遠方有那麽多的金錢和精力同時競爭那麽多的翡翠嗎?做事情最忌的就是貪多,最終的結果就是全部都嚼不爛。


    左右兩難的秦遠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是進還是退。


    “以我現在的資金,的確可以拿下不少。可是要拿下這麽多的料子,當真是心有而力不足啊,按照我的胃口,我必須變成巨鱷,引動公盤的變化才能達到理想的目標,可以我現在的財力和精力,還相差甚遠啊。”


    此時,秦遠方看向嚴天華他們。


    “而且我會將大量的翡翠交給嚴總他們,跟他們一同發展,結成戰略性的聯盟。如果我要變成巨鱷,勢必會侵害到嚴總他們的利益。”


    “哎,真是麻煩,凡事都有利有弊,難以兩全。”


    猶豫的秦遠方就這樣帶著滿腹的牢騷,跟大家回酒店了。


    是夜。


    秦遠方他們租下來的會場裏。


    “哇!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這是第幾次漲價了?有10次了沒?”


    “至少14次,我之前數過,可剛才一高興就忘記了。”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疲憊的秦遠方離開了解石機。


    激動的何明朗走過來問道:“遠方,你真的不賣嗎?這麽多的好翡翠,可是不多見的啊!”


    嚴天華也說道:“是啊,你這15塊翡翠雖然沒有昨天那麽好,但也有相當的價值。至少能給你帶來1500萬的利潤啊。”


    秦遠方卻擺著手反問道:“嚴總,何哥,你們對今天的公明拍賣行有什麽想法?”


    嚴天華說道:“他們是行業裏的高手,其實力和底蘊絕不下於一般的大型玉石公司。”


    秦遠方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說道:“不是的,我指的是他們的拍賣。”


    嚴天華和何明朗倒是沉思了下來。


    秦遠方說道:“那些翡翠,如果是給我們的話,至多就隻能賣到他們的八成價格。剩餘的兩成幾乎是純利潤啊。”


    嚴天華倒是不多見得,畢竟他是做珠寶的,什麽利益都拿在手裏。公明拍賣行的做法,他同樣也能做到,而且手段來得更多,更複雜,也更有利潤。


    但何明朗隻是九福珠寶的員工,他就有點心疼了。


    秦遠方沉思了一下就說道:“我現在不打算賣翡翠了,計劃將大量的翡翠收集起來,然後在宣德樓舉辦與公明拍賣行同類型的拍賣會。這樣一來,我不僅可以賺取更多的利潤,還可以提升宣德樓的名氣,可謂是一舉兩得。”


    何明朗聽到這裏就說道:“如果你以後不打算內部銷售翡翠的話,那我就隻能辭職,專注於我們的賭石基金了。”


    嚴天華卻好沒脾氣地說道:“你早高專注賭石基金了。”


    秦遠方也覺得九福珠寶不是很有前途的公司,否則連何海潮這個自家人也不會脫離他們,獨自發展了。而且何明朗現在受到的約束太多,能力完全施展不開,若是給他一個平台,相信他能做得更好,更優秀。


    於是秦遠方就說道:“何哥,不是我小氣,而是九福珠寶真的不適合你。如果你願意離開九福珠寶的話,我相信賭石基金的會長之職肯定是你的,而且賭石基金在你的引導下越來越強大。”


    “都被你誇獎得飄飄然了。”


    何明朗回了一句就不說話,顯然是心動了。


    嚴天華則追問道:“遠方,你以後真的不想內部出售翡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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