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崎一護微皺著眉頭沉默著。


    「你站在這裏,究竟是為何而戰呢?黑崎一護。」


    見黑崎一護沉默,藍染的身形再次湊近,「你對我有怨恨麽?應該沒有吧?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對你們的試煉並非我的意思,而且就結論而言,你和你的同伴不僅還活著,甚至都有所成長。


    這樣的話,你還能打從心底裏憎恨我麽?」


    「……」黑崎一護依舊保持沉默。


    「不可能吧?」


    藍染嗬嗬笑著,繼續說道,「這樣的你,沒有任何憎恨,隻是因為要‘保護現世,的責任而戰鬥,還真是善良無私啊……可惜,這樣是贏不了我的。


    沒有憎恨的戰意,就如同少了翅膀的禿鷲,沒有力量的你保護不了任何東西,而你身邊這些廢物同伴,更隻能成為你的累贅。」


    「你的話……說完了麽?」


    黑崎一護臉上的神色異常認真,緩緩抬起刀指向靠近的藍染。


    而藍染也十分配合的退開刀刃的距離。


    「在和烏爾奇奧拉戰鬥過後,我向井上了解了一些事情,然後在來這裏的路上,卯之花隊長也跟我說過同樣的事情……而現在的你也一樣……說我是‘被選中的人,。」


    黑崎一護澹澹的自言自語道,「現在我大概明白為什麽那個男人會選中我了。」


    「哦?」藍染看上去來了興致,「所以你是如何理解的呢?」


    「那個男人的目的是創造‘新的世界,對吧」


    「對。」


    「所以,他分別選中了我還有你……成為新世界的‘王,。」黑崎一護有些無奈的說著,「我一開始對成為‘王,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啦……但現在——即便是為了阻止你,我也會成為‘王,!」


    「說到底,還是那所謂的‘責任,麽?」藍染似乎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是啊,就是這樣。」黑崎一護說著,身姿開始低俯,擺好進攻的架勢,「你問我戰鬥的理由,那麽我來告訴你,我的理由便是‘守護,!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一切!這大概是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的。畢竟……我可是黑崎一護啊!


    「說得倒是挺像模像樣的嘛……」藍染無奈的搖頭笑著,「你說的沒錯,這應該的確是那個男人選中你的理由,因為你是‘黑崎一護,啊,這個世界需要善良賢明的‘王,,在他離開之後,‘王,會守護他留下來的一切。但是……有些事情你搞錯了。」


    「什麽?」黑崎一護蓄勢待發的身體微微一愣。


    「現在的你不必清楚,來吧,你隻需要向我展現你的覺悟就可以了。」藍染臉上浮現出令人感到深寒的笑容。


    他和軒浩的關係並非主仆,而是相互利用罷了。


    這種相互利用的關係建立在相互了解之上。


    也就是說,藍染大概是此刻這個世界上將軒浩統禦世界的想法揣測得最深的人。….


    雖然他還不太清楚那個男人要如何劃分新的世界,但很顯然,嶄新的世界並不是隻需要‘善良仁慈,的‘王,,那樣必將招來毀滅。


    ‘王,在必要時刻,需要無情。


    而黑崎一護很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想必在那個男人看來,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完美,的‘王,。


    能夠統禦世界的並非隻要‘仁道,,還有‘王道,與‘霸道,。


    王是仁慈的,王是孤獨的,王是殘酷無情的。這光是看上去便很矛盾,所以那個男人在這個世界找不到這樣‘完美,的人。


    於是便在選中黑崎一護的同時選中了他。


    「來吧,黑崎一


    護,你準備如何在贏過我呢?」


    「他若為王……那當然是帶領千軍萬馬,踏平你的野心!」


    橫斷天空的火焰頓時將兩人分割開來。


    下一刻,黑崎一護被帶到了眾人身前。


    山本元柳斎重國收刀緩緩停在他的身側,神色無比嚴肅:「如果‘王,的責任是守護子民,那麽他的子民自然也會回應他。放心吧……黑崎一護。我們知道前往虛圈的隊長們把你送來這邊的理由……不會讓你看到藍染的始解的……」


    「即便是拚上一切,我們也會在他想要始解的時候擋在你身前。」


    眾人同樣麵色嚴肅的緩緩靠近,很快便將黑崎一護整個人圍在中央。


    「你們……真的沒問題麽?」黑崎一護看著除了山本總隊長之外幾乎都傷痕累累的眾人,有些擔憂的問著。


    「不要小瞧我們啊,相信自己的子民也是王的責任。」


    平子真子神色陰沉的回答著,「而且……你要是被這個家夥打敗了,我們這裏沒人能咽下這口氣,世界以後會如何跟我們毫無關係,但藍染……我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同樣是屬於我們的戰鬥!」


    「這樣麽……那就……」聞言黑崎一護的臉上浮現出信任的笑容,「拜托了!」


    「千軍萬馬麽?」


    藍染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忍不住浮現出嘲弄的笑容,「真是可笑。」


    「是否可笑……你就輕聲體會吧!」


    聲音漸近,日番穀冬獅郎一馬當先的率先衝上來,臉上的神色夾雜著憤怒,手中的‘冰輪丸,猛地朝著藍染斬來。


    鐺——


    清脆的金屬爭鳴聲響徹。


    「嗬嗬……」


    藍染毫不費力的抬起手中的斬魄刀便輕易接下這一刀,「這麽莽撞的衝上來啊?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呢,日番穀隊長。」


    「總要有個人開頭,不是麽?」日番穀冬獅郎麵色陰沉,「我對你可是很有怨氣啊……如果白白放過機會,等會兒輪不到我了該怎麽辦?」


    「那大概是你多慮了。」藍染臉上依舊掛著平澹的笑容,「因為你們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戰勝我。」


    「有人?」


    聲音從後方傳來。….


    雙刀無情的朝著藍染身後斬來。


    「誰說過我們會跟你單打獨鬥啊?」京樂春水嗬嗬笑著。


    雖然他的斬擊被藍染用設置在身後的鬼道屏障擋下了,但這根本無所謂,因為……


    其餘人也攻過來了。


    幾乎就在轉眼之間,藍染便被所有人圍在中央。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天狗丸!」


    「逆撫!」


    幾乎所有人都傾盡全力發動進攻。


    他們目的是想要讓藍染沒機會使出‘鏡花水月,,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是能將其直接幹掉。


    而後方,黑崎一護正緊張的看著眼前的眾人與藍染的戰鬥,他想要從中找到藍染身上的破綻。


    但是很快,他的童孔就猛縮了起來。


    因為哪怕是同為隊長級的人物,藍染和其他人之間的實力也仿佛隔著天塹!


    他們完全錯估了藍染的能力。


    黑崎一護早該知道的,這個家夥的可怕之處並不完全在‘鏡花水月,,而是本身也擁有絕強的實力,但他並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強大到這種程度!


    幾個照麵之間,虛化過後的愛川羅武、鳳橋樓十郎以及失眮丸莉莎便從半空中被擊落。


    這完全是超乎眾人想象令人感到無比絕望的差距!


    「真是的,


    不用想也該知道的吧,連破麵都隻能服從於我,你們這些掌握的虛化的家夥充其量不過是半吊子的破麵而言,根本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看著墜落的幾人,藍染若無其事的甩掉刀身上沾染的血跡,整個人如同閑庭信步一般遊走在眾人之間,看上去完全遊刃有餘。


    「別太囂張了!藍染!」


    嘩啦——


    伴隨著一陣咆孝聲,從地麵凝結蔓延的冰霜幾乎瞬間便衝天而起,將藍染下半身冰封起來。


    「哦?看起來,你比之前有所進步嘛,日番穀隊長。」


    藍染有些驚訝的看著冰凍住自己下半身的冰霜,但很快臉上的神色又變成了嘲弄,「想用這種程度的冰就困住我麽?沒用的。看樣子你們好像還沒明白了,死神之間的戰鬥本質是靈壓之間的對決,而你們當中——沒有一個靈壓在我之上。」


    卡——


    碎裂的聲音響起,似乎下一刻藍染就能從冰封中脫困。


    但就在下一刻,他臉上的原本的笑容凝固了。


    噗——


    鮮血四濺。


    「什……麽?」


    「你太大意了,藍染。」


    京樂春水的身影緩緩從冰上的影子中浮現,「‘影子,是會出現在‘冰,上的呢。」


    「京樂……隊長?」


    直到此刻,圍攻藍染的眾人似乎都還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該結束了。」


    日番穀冬獅郎臉上帶著怒意,舉起了手中的斬魄刀。


    而為了確保這一擊命中,平子真子也發動了‘逆撫,的能力。….


    「去死吧!」


    咆孝著,日番穀冬獅郎抬起的刀刃猛地朝著藍染身上刺過來。


    「不要!」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當黑崎一護注意到不對勁的時候,呼喊聲已經遲了。


    噗——


    「你們……在幹什麽啊!?」


    他目光驚駭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藍染明明在快要被冰封的瞬間便瞬步躲開了,但眾人卻似乎毫無差距,並且蔓延的冰還將被藍染用瞬步在下方吉良以及鐵左衛門守住下毫無察覺地替換過來的雛森桃凍住了。


    當他想要阻止的時候,認為這是絕殺的一刻的眾人,已經在刹那間完成了進攻。


    「成……成功了?」


    眾人難以置信的望著被貫穿的藍染,直到黑崎一護的聲音傳到他們的耳中。


    「嗬……」


    伴隨著一聲輕蔑的嘲笑聲,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幕瞬間像是鏡麵一般破碎,讓人絕望的‘真實,一麵浮現在他們麵前。


    「雛森!


    !」


    日番穀冬獅郎絕望的咆孝聲響徹天際。


    因為此刻他手中長刀所貫穿的人不是藍染而是他最在意的人,雛森桃。


    「混蛋!


    所有人都微微愣住,隻有平子真子童孔猛縮。


    他猛地轉頭望向地麵。


    噗——


    鮮血再次綻開。


    既然藍染不知用什麽手段和雛森替換了位置,那麽守護在旁邊的吉良和鐵左衛門當然無法幸免。


    在藍染無情的刀下,兩人目光中帶著絕望緩緩倒地。


    「可惡!是什麽時候交換的……」平子真子咬著牙憤怒的問著。


    「什麽時候?」


    藍染嗤笑著,「你這個問題很有問題。」


    他輕蔑地抬起頭看向眾人:「你們應該很清楚才對,我的鏡花水月的能力是


    ‘完全催眠,,任何時候,都能控製所有感官讓人在任何情況下出現錯覺。」


    「可惡!」


    平子真子咆孝著拔刀衝下去,「所以我才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使用鏡花水月的!?」


    「愚蠢的問題。」


    藍染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誤以為我沒有使用鏡花水月的呢?」


    噗——噗——噗噗噗——


    下一刻,他的身形出現在呆滯住的黑崎一護身前,而所有之處,所有人身上都鮮血四濺。


    「看見了麽?黑崎一護,」


    藍染輕蔑的望著眼前的少年,「所有人都破綻百出啊……這群廢物對你來說隻不過是累贅罷了。」


    「你!


    」黑崎一護的眼神變得憤怒起來。


    「放心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黑崎一護有些焦急,藍染輕笑著繼續說道,「我並沒有對他們當中的任何人下殺手,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對我毫無威脅,你會去在意一隻螞蟻在你眼前做什麽嗎?就讓他們好好看著吧,倒在地上無可奈何的看著這場戰鬥結束,看著他們守護的世界毀滅。」


    「混蛋!」


    聞言,不甘和憤怒讓黑崎一護咆孝起來,身上的靈壓抑製不住的朝著四周擴散。


    然而他卻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絕對的實力差距在他剛才看見藍染輕鬆擊敗眾人便已經感受到了。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藍染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他甚至連阻止一切發生的能力都沒有。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或許是藍染此刻手中的水月其實早已經處於‘始解,階段,隻是因為他之前不太了解所以以為還是常態罷了。


    想來似乎也對,即便是為了確定不會出現分毫的意外,在山本總隊長也在場的場合,藍染不可能沒有絲毫防備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家夥從一開始便一直解放著斬魄刀。.


    刺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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