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芬道爾的身形猛地砸在牆麵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了檜左木修兵的冷喝聲。


    「縛道之六十二——百步欄杆!」


    無數道光柱朝著芬道爾迎麵射來,將他整個身軀都固定在了牆麵之上讓他暫時無法動彈。


    「該結束了,破麵。」檜左木修兵揮動手中的斬魄刀迅速靠近。


    「哼,這樣就想打倒我麽?你也太小看人了吧!?死神!」


    反應過來的芬道爾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


    他的確是被剛才檜左木修兵突然間的爆發給驚到了,但回過神來之後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


    想必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死神的全力吧?


    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呲——


    「!!」


    靠近中的檜左木修兵心中一陣警覺,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撇過頭閃避。


    隻見一道如同絲線般細密的水流擦著他的臉龐掠過,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切斷了他背後遠處的建築物。


    「這是……高壓水流?」檜左木修兵看著呢光滑的橫切麵眉頭微微皺起。


    「回答正確。」


    芬道爾趁著檜左木修兵閃避的間隙已經從束縛中掙脫出來。


    「不過眼睛看著敵人意外的地方就不對了,這是不正確的選擇,真是遺憾,死神。」


    言語間他再次揮動碩大的蟹鉗,如同切割機一般鋒利的高壓水流再次從鉗口中飛射而出,朝著檜左木修兵攔腰斬去。


    「嗖——」檜左木修兵身形閃爍離開了原地,看上去輕而易舉的便躲開了這一擊。


    「天真,你以為我隻能同時發射一道水柱麽?」


    芬道爾嘲諷著。


    說著,他右手上巨大的蟹鉗開始不斷的揮舞,動作快到讓人能看見殘影。


    無數道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的水流射出,交織在一起像是蛛網一般朝著檜左木修兵覆蓋而去,這樣密集的攻擊讓人根本避無可避。


    「……」


    然而,麵對天羅地網一般的攻勢,檜左木修兵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產生多大的變化。


    他抬起手中的斬魄刀,輕聲低吟。


    「割除吧……風死。」


    鋒利的刀刃飛旋著斬出,如同抽刀斷水一般將覆蓋而來的水柱盡數切斷。


    這是比芬道爾的高壓水流更加鋒利的刀刃,連風都能撕碎的收割生命的刀刃。


    也隻有這樣的刀刃能夠抗住這無數道高壓水流的衝擊反過來將其撕裂。


    「嗡——」


    飛旋而出的刀刃被鎖鏈拉回。


    芬道爾終於看清楚了撕裂自己的本以為必殺的攻勢的武器。


    這是兩把由鎖鏈串連起來的鐮刀,每一把鐮刀都帶著正反兩麵致命的利刃。


    此刻檜左木修兵麵無表情的將兩把鐮刀握在雙手之中,冷漠的看著他,似乎並不急於進攻。


    「這就是你的斬魄刀麽?」芬道爾微皺著眉頭問道。….


    「是的,它就是我的斬魄刀……‘風死,。」


    檜左木修兵平靜的回答著,「不過我並不是很滿意它……」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太喜歡它的外形……」


    檜左木修兵舉起鐮刀示意,散發著寒光的刀刃遮住了他的臉,此刻他倒倒映在刀身上的眼神顯得格外冰冷。


    「你看它的形狀……是不是很像會要人命的東西?」


    嗡——


    話音剛落,刀鳴聲響起。


    飛旋的鐮刀被檜左木修兵扔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顫鳴著朝著芬道爾斬來。


    「!!」


    芬道爾下意識的撇過頭,但依舊慢了些許。


    噗——


    一道細小的刀痕浮現在他的臉上,鮮血散落。


    「可惡……」


    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刺痛,芬道爾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以牙還牙,另一把鐮刀緊隨而至,是檜左木修兵手持著鐮刀靠近過來。


    鐺——


    清脆的聲音響徹,鐮刀毫不留情揮出,斬在了芬道爾抬起格擋的巨大蟹鉗之上,肉眼可見的微笑裂紋在其上彌漫。


    ‘風死,可怕的破壞力讓芬道爾童孔猛縮。


    他下意識的準備利用檜左木修兵斬擊的力道退後,但是下一刻卻發現自己並不能就這樣退後。


    因為眼前這個死神的兩把鐮刀是連接在一起的!!!


    沒錯,旋轉的刀鋒劃過空氣的嗡鳴聲再次從後方傳來。


    是第一把被芬道爾躲過的鐮刀在檜左木修兵的操控下折返回來了。


    「可惡……前後夾擊麽?居然玩兒這種手段!少小看人了!」


    芬道爾咆孝著揮動另一隻手。


    他的兩隻手此刻都是蟹鉗的姿態,雖然左手上的蟹鉗看上去要小很多,但依舊堅硬無比,完全足以抵擋來自後方的攻擊。


    鐺——


    清脆的顫鳴聲再次響起。


    那柄折返而來的鐮刀被芬道爾一鉗彈開。


    「受死吧!」


    他知道隻要眼前這個死神再次拉動鎖鏈,被彈開的鐮刀很快就會折返回來,於是準備抓住這空隙的時間發動致命一擊。


    巨大的蟹鉗被伸出,張開的鉗口緩緩的朝著檜左木修兵的脖頸伸過去,接下來隻需要輕輕合攏,眼前這個死神就會瞬間身首異處!


    然而讓芬道爾感到詫異的是他伸手的距離似乎不夠了。


    因為檜左木修兵在斬出一刀後似乎根本沒打算停留,立馬就開始朝著後方拉開距離。


    沒什麽別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變化莫測的攻擊正是‘死風,的特點,隻要運用得當,他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一樣是在進攻。


    嘩啦……


    鎖鏈碰撞的聲音傳到芬道爾耳朵裏。


    聽著這樣的聲音,他不由得心頭一顫,猛地低下頭。


    原本那把被他彈開到側麵的鐮刀並沒有回到檜左木修兵的受傷,而是被他不知何時又拽到了他的背後!….


    剛才的聲音是鎖鏈被繃直的聲音。


    檜左木修兵暴退的速度讓鐮刀折返的速度快到極致,被隔斷的長發在風中緩緩飄落。


    看著那屬於自己的頭發,芬道爾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剛才那一下靠反應是來不及的,如果不是他判斷正確,此刻已經身首異處。


    從‘死風,解放的那一刻起,局勢似乎瞬間被翻轉了。


    現在眼前這個死神成了‘出題者,,而他才是‘回答問題的人,,如果‘回答錯誤,,就將萬劫不複!


    「‘死風,的軌跡很難判斷吧?」


    兩把鐮刀紛紛回到手中,檜左木修兵停下了攻勢,麵無表情的問著,「下次它會從什麽地方威脅到你的性命呢?你是否……每次都能‘回答正確,?」


    「你……」芬道爾咬著牙麵目猙獰。


    「不敢回答麽?害怕麽?」檜左木修兵繼續問著。


    「誰怕啊!!」芬道爾頓時變得氣急敗壞。


    「是麽?我倒是挺怕的……」檜左木修兵


    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遺憾。


    「你怕?是想說因為自己的力量太過強大而感到害怕麽?」芬道爾譏諷道,「少自我陶醉了!死神!我馬上就讓你清醒過來!!!」


    說著,他再次抬起手,猛地再次敲向自己臉上的麵具。


    卡——


    「該結束了!」


    雖然麵具的破碎,芬道爾的靈壓再次暴漲,臉上的麵目變得無比猙獰,「當我剝除九成的麵具之後,力量相當於‘隊長級,!!身為副隊長的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


    曾——


    幹淨利落的切割聲響徹。


    檜左木修兵麵無表情的揮舞著手中的鎖鏈,兩把鐮刀在他手臂的牽動之下在半空中飛旋著。


    「!?」


    芬道爾愣愣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右臂,


    他引以為傲的堅硬巨鉗居然在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眼前這個家夥一分為二了?


    「不!這不可能!我現在可是有著‘隊長級,的力量!你怎麽可能……」


    「‘隊長級,?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


    檜左木修兵臉色一如剛開始一般麵無表情,「像你這種對自己的力量一點都不感到害怕的家夥……對敵人的力量恐怕也不會有分毫的敬畏吧?我已經看透你了。‘要是不害怕自己的握著的刀,就沒有資格用刀。,曾經有人……這麽對我說過。」


    言語間,檜左木修兵微微歎息,但牽動著鎖鏈揮舞鐮刀的力量似乎卻更加強大了。


    「!!!」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芬道爾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


    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自己最強的武器,完全不可能繼續戰鬥。


    「現在感到害怕了麽?」


    檜左木修兵看著逃竄的背陰平靜的問著。


    「可惜已經太遲了。說自己相當於‘隊長級,估錯形勢未免也錯得太離譜了吧?」….


    嗡嗡——


    兩聲刀刃劃過空氣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被鎖鏈操控的兩把鐮刀從芬道爾身上交錯而過。


    聲音落下之後,逃竄的背影停滯在了原地,鮮血似乎此刻才反應過來,在空中綻開。


    「呼……」


    在確認幹掉眼前這個破麵之後,檜左木修兵終於鬆了一口氣,身形開始起伏起來。


    雖然看上去贏得很輕鬆,但他的確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了許多體力。


    就在他剛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遠處一聲劇烈的轟響聲傳來。


    轟——


    「!!?」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前所未有的巨大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空座町,的邊緣一角,高聳入雲的石柱轟然破碎。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檜左木修兵完全沒料想過這種情況。


    「被打敗了嗎?誰?」吉良尹鶴也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一……一角!?」唯有同隊的綾瀨川弓親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難看。


    沒錯,負責守護那根柱子的人……是斑目一角。


    而他原本應該是他們四人當中最不可能被擊敗的!


    「斑目他……被打敗了?」


    遠處正在和其餘破麵們對峙的隊長們察覺到這一現狀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


    而破麵的一方則是看著他們難看的表情紛紛露出輕蔑的笑容。


    「‘界柱,被毀掉了一根呢,這樣的話……還能繼續維持麽?」


    「哎……」


    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沒有回答,而是望向坍塌的那根柱子的方向微微歎息。


    雖然很不甘心,但至此為止,他幾乎已經能預見自己的失敗了。


    原因很簡單,或許就像那個男人還有友哈巴赫嘲笑他的一樣,他已經老了,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嚴厲,千年來對於護庭十三隊的管理可以說是越發鬆懈了。


    並不是變得比以前更弱了,而是早已經失去了當時‘挾護廷之名行殺手之事,的殺手組織的風範。


    看看現在手下都是些什麽人啊……不卍解的,不用真正始解的,戴眼罩封印靈壓的,不滿自己斬魄刀所以不想始解的……還有明明有本事卻一天到晚隻顧著喝酒賞花不幹正事兒的!


    山本元柳斎重國越想越來氣。


    什麽狗屁‘千年最強的死神,,這名頭放在這種世道還有什麽卵用?


    你以為是他不想早點退休麽?


    千年來並非屍魂界沒有出現一個可以勝任總隊長之位的人才,但這些個小子一個個滑頭得很,知道這是個爛攤子,誰願意接啊!?


    好吧,扯遠了……咱現在就說眼前!


    但凡有一個人好好打架,情況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究其原因大概是……不論是隊長,副隊長亦或是隊員……他們都開始有了各自的信念與堅持。


    不是說這樣的情況不好,有信仰有堅持的確是件好事兒,但僅僅是針對於在和平的時代。


    而像此刻,身處於戰亂之中,信念和堅持將變得毫無意義,殘酷的戰場之上唯一有意義的隻有‘勝利,,不擇手段的取得勝利!


    如果他還是曾經的‘劍鬼,,必然會將這貫徹到底。


    「罷了。」


    長歎之後,山本元柳斎重國無奈的搖頭,「狛村……你去吧。記住,這是賭上一切的戰鬥,不能退後分毫。」


    「是。元柳斎大人。」


    如同野獸一般的身姿在聽見呼喚後恭敬朝著山本元柳斎重國行禮。


    狛村左陣此刻目光無比堅定。


    眼前之人是他的恩人。


    隻要是這個人的命令,他即便赴湯蹈火也會拚盡全力完成。


    下一刻,龐然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他的副官射場鐵左衛門也緊隨其後。


    而他們兩人的行動也就意味著這僵持許久的對峙到此結束。.


    刺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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