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答案,此刻擺在眾人麵前的隻有‘信’與‘不信’的選擇。


    “能信嗎?”


    眾人麵麵相覷。


    “走吧。”


    煉獄杏壽郎沉默一陣後,說道。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也輕輕點頭。


    對於眼前這隻此刻完全將後背對著他們的上弦之鬼他們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是一隻‘鬥之鬼’,雖然是鬼,但很純粹。


    他們不知道這隻鬼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相信一個將背後交給他們的‘戰士’。


    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直到他們安全離開黑死牟都一直站在原地,並沒有加以阻攔。


    實際上並非黑死牟不想阻攔,而是他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猗窩座身上。


    此刻,伴隨著‘羅針’的展開,猗窩座腳下的地麵寸寸崩裂,力量已經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巔峰。


    這樣的力量甚至讓黑死牟感到了威脅。


    他已經沒有餘力去阻止這些無所謂的人類了,因為不論怎麽看,眼前的猗窩座都是認真的想要殺死他。


    “所以……你是背叛了嗎?猗窩座。”


    “背叛?何談?”


    猗窩座抬起拳頭,“我可是早就說過,會親手殺掉你。”


    “哼。”


    聽著猗窩座的狡辯,黑死牟不屑的冷哼一聲。


    他的目光不在理會猗窩座,而是望向了另一個方向,那裏空無一人。


    “旁邊的那位,到現在還不願意現身嗎?”


    “嘖。”


    不爽的咂嘴聲從空處傳來。


    一道詭異的符文飄落在地,愈史郎的身影逐漸浮現。


    “還以為不用我動手了呢。”


    很顯然,他從一開始就藏在這裏。


    珠世小姐讓他跟隨鬼殺隊的眾人潛入無限城中,在必要時刻保護這些人類的安全。


    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為還沒有到真正生死存亡的時刻,至於這些人類受傷?管他屁事。他的心中隻有珠世小姐一個人罷了,要不是珠世小姐的命令,他才懶得跟上來多管閑事呢。


    不過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辦法了。


    “喂,那邊的鬼,聯手?”


    愈史郎麵無表情的朝著猗窩座問道。


    “……”


    猗窩座並沒有回答,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嘖。”


    愈史郎不爽的望著朝著黑死牟衝過去的背影。


    “什麽態度嘛,幫你還不樂意?”


    好吧,其實他承認是感覺自己一個人打不過才想叫上猗窩座的,不過猗窩座似乎並不怎麽領情。


    伴隨著猗窩座開始進攻,黑死牟的身影也動了起來。


    刹那間,逐漸崩塌的無限城中,兩道身影猛烈的撞擊在一起。


    ······


    “你果然很強啊!黑死牟!”


    猗窩座興奮的呐喊著。


    他本以為召回自我的自己已經比之前強大許多,應該能與黑死牟勢均力敵,可實際上還是有些太低估眼前這個家夥了。


    對方的攻擊連綿不絕,每一刀的力量都足以讓普通人類感到絕望。


    快,準,狠,淩厲的刀讓猗窩座沒有絲毫閃避的機會,隻能正麵硬抗著狂風驟雨一般的斬擊。


    他現在麵對著跟鬼殺隊劍士們同樣的處境,但也有唯一的不同——他是鬼。


    “哈哈哈哈哈哈——”


    鮮血四濺,拳頭在一次一次的斬擊中被切開,又瞬息間複原,猗窩座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狂笑著揮拳。


    “抱歉啊,黑死牟,今天我絕對不會輸的!”


    揮舞的雙拳帶起無數殘影,無盡的拳頭從四麵八方朝著黑死牟壓製而來。


    猗窩座是鬼,不會因為身體被斬斷就死亡,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放棄了防禦,有的隻是不顧一切的進攻。


    是的,不顧一切!


    一拳又一拳的轟擊在那猙獰的鬼之刃上,拳頭相比於刀劍的區別在於攻擊路徑更短,速度更快,這對普通人來說這或許是劣勢,但對於此刻的猗窩座來說卻不見得。


    這是一場沒有分不出生死的戰鬥,雙方都不會因為受傷而死亡。


    黑死牟那劍士一般的作戰方式麵對會受傷流血的人類確實會有優勢,但麵對同樣不需要防禦並且實力強大的鬼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哢——”


    猗窩座瘋狂地掄動著拳頭,拳頭從側麵砸向黑死牟的刀刃發出如同打鐵一般的爭鳴聲。


    終於一道清脆的折斷聲響起,他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機會來了!”


    黑死牟的動作因為鬼之刃的折斷有了那麽一絲的停滯。雖然轉眼之間鬼之刃就又瘋狂生長恢複如初,但這一瞬間的破綻被猗窩座抓住了。


    “啊啊啊啊——”


    伴隨著咆哮聲,猗窩座揮拳的速度越來越快,借著這稍縱即逝的破綻,他徹底壓製住了黑死牟。


    骨裂聲不斷響起,拳頭一次又一次碎裂,但依舊不妨礙他瘋狂的攻勢,帶著血的拳頭不斷的砸下,把黑死牟逼得不得不後退。


    “別太……囂張了!”


    一直被逼退到廢墟邊緣,再也退無可退,黑死牟臉上頭一次浮現出了怒容,看樣子是被猗窩座打出了真火。


    “噌——”


    伴隨著一道破空聲響起,從黑死牟的手中另一柄猙獰的長刀生長出來,同樣的爬滿無數猙獰的眼球和血肉。


    兩柄長刀瘋狂的生長,長達十米的巨刃帶起駭人的狂風,似乎要將猗窩座連同著眼前可見的一切一起劈開。


    猗窩座見此急速爆退,他深知可以受傷但是不能被這樣的長刀懶腰斬斷,否則他將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而憤怒的黑死牟看著爆退的猗窩座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周圍的一切都在坍塌,但他們根本無所畏懼,在廢墟之間上演著無始無終的血腥廝殺。


    “我擦,這家夥這麽猛嗎?”


    一旁還沒來得及動手的愈史郎撓了撓頭。


    在他看來猗窩座的實力跟黑死牟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原本以為這家夥必須跟自己兩人聯手才能壓製住黑死牟。


    可此刻的猗窩座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拚,拚命三郎都得靠邊站。


    “管他的,上去搭把手吧,完事了好趕緊回到珠世小姐的身邊。”


    愈史郎的眼中閃過淡金色的微光,目光突然間變得有些凝重。


    當然,他擔憂的並不是眼前的黑死牟很難對付,畢竟他們都是鬼,怎麽打也分不出結果,隻需要限製住這隻鬼的行動就好了。


    他擔心的是珠世小姐把他從身邊支開的目的。


    雖然他已經和珠世小姐約好了等無慘被消滅就找個地方隱居,但是他其實是知道的,珠世小姐早已心存死誌。


    如果無慘被消滅,那麽唯一支撐著珠世小姐活下去的仇恨也沒有了。


    最壞的情況是她會主動走到陽光下結束自己的生命。


    愈史郎心裏很清楚這一切,但珠世小姐對他的命令是絕對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不聽珠世小姐的話。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被特地支開,他依舊來到這裏。


    但同時,他也不想讓珠世小姐死。


    “真是讓人頭疼啊……”


    愈史郎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無限城正在不斷的崩塌,他得先規劃好快速達到外麵的路徑。


    珠世小姐給他的任務是保護這些與他無關緊要的鬼殺隊劍士,可不是讓他在這裏跟兩隻殺不死的鬼無畏的消耗。


    隻要保證那些人類都撤離到安全距離,然後他就可以離開了!


    他必須在確認無慘的死亡之後馬上找到珠世小姐,因為如果真的跟他猜想的一樣,無慘被消滅的時刻,就是珠世小姐赴死的時候。


    可是想到這裏,愈史郎又感覺自己跟著那群人類撤離好像也不是上上之選,因為這些人類現在要做的好像隻是撤離這裏,殺死無慘這件事跟他們似乎沒有多大關係,跟著他們沒用啊!


    所以要怎麽才能確認無慘的死亡呢?


    “真是麻煩……”


    愈史郎目光陰沉的望著黑死牟和猗窩座。


    他突然間想起,這兩隻鬼的生命應該都是與無慘相連的,無慘消亡的同時他們也會消亡。


    他想如果自己速度夠快的話,應該還來得及阻止珠世小姐做傻事……


    ······


    “可惡!可惡!可惡!”


    無慘不斷怨恨的咒罵著。


    “這裏是哪裏!?”


    他的背後是坍塌的無限城,而他的前路是一片未知的空間。


    那是堆滿了屍山血海的戰場,他從未踏足過,也不記得這周圍有這樣一片區域。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無慘憤怒的咆哮著。


    此刻的他在這片空間內孤身一人,像是戰敗後丟盔卸甲的將領像一般迷茫、慌亂。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他慌亂的四處逃竄,但是這樣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無路他朝著什麽方向逃跑都是屍體。


    更令他感到恐懼的是,這些屍體正在悲鳴,仿佛隨時會伸出手來抓住他,將他一起拖入那無間地獄。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輸得這麽徹底。


    無限城塌了,他的部下,數百年來所向睥睨的上弦之鬼幾乎全滅。


    原本以為黑死牟還靠得住,或許能夠解決掉那些人類之後來幫助自己,可是呢?猗窩座!


    猗窩座在幹嘛!?


    “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我!?”


    無慘不解的質問著,但是沒有人會回應他。


    他麵色陰狠的想要通過意誌抹殺掉猗窩座,可是無論嚐試多少次他都發現沒有作用。


    因為他被困在這裏了。


    從他逃出無限城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困在了這仿佛地獄一般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有著一隻巨大的手在操縱著。


    “該死的!這裏究竟是哪裏?”


    “當然是你葬身的地方了。”


    聲音從高處傳來,回音繚繞。


    無慘驚恐地抬起頭,終於發現了那道令他恐懼的身影。


    “什麽時候……”


    他記得自己明明在這家夥前麵,他已經逃出來了!


    是的,他跑在軒浩前麵逃出了無限城。


    可是此刻這個老人卻詭異的端坐於他身前的屍山血海之上,似乎一直就在這裏等著他。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無慘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更願意相信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是一場夢境。


    “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出現在我麵前還能逃走吧?”


    冷漠的聲音將無慘所有的幻想都磨滅掉了,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他甚至能夠聞到濃鬱的血腥味,感受到這燃燒的戰場上熾熱的溫度。


    “你究竟……是什麽人?”


    麵對著高處那雙熾熱的黃金瞳,無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之中,仿佛被太陽炙烤般絕望。


    軒浩沒有回答,隻是踩著血海拾級而下。


    他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無慘,就像在看著一隻螻蟻。


    就像他說的一樣,無慘不可能從他手中逃走,因為從無限城展開的那一刻開始,陷阱就已經布置好了。


    沒有人能夠察覺到無限城之外早已被另一股力量包裹,這是軒浩的‘領域’,因為尚未完成所以姑且可以稱之為‘尼伯龍根’。


    可以說這場戰鬥從頭到尾都在軒浩的掌握之中,被尼伯龍根籠罩的世界自然就是他的世界,其中發生的一切,包括無限城內的一切,都將遵循他的意誌。


    簡單來說,從一開始就勝負就已經注定了。


    雖然他並沒有告訴鬼殺隊的眾人,但實際上這些人再怎麽浪也不會死,包括無慘無法用意念殺死猗窩座也是他的意誌。


    嚴格來講在他的領域內,這片空間已經不屬於原本的世界了,所以規則自然由他來製定。


    唯一的限製或許就是無法影響比自己強的人,可遺憾的是這個世界並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是這個世界的人與鬼都無法理解的力量,因為無法理解,所以更加絕望。


    逃出無限城的無慘本以為自己能夠逃出生天,卻是踏入了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之中,仿佛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那樣無助絕望。


    “你……你們!”


    無慘驚恐的看著老人緩緩走到他麵前的不遠處,不隻是這個老人,當他完全回過神來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突然間被包圍了。


    不知何時,原本應該身處無限城內被黑死牟攔截的鬼殺隊眾人也來到了這片空間,並且冷漠的環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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