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裏啊,終於找到了。”


    烈焰燃燒的廢墟中,軒浩終於找到了炭治郎藏在隱蔽處的木箱子。


    “唉,炭治郎那小子,怎麽這麽粗心呢?”


    軒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炭治郎把禰豆子放在這裏是為了不讓禰豆子陷入危險的戰鬥中,但是閑著可是四處都燃著烈火啊!


    禰豆子也真的是十分乖巧,居然真的那麽聽話,隻要沒有危險就一直呆在箱子裏麵沒有出來。


    哪怕熊熊的烈火幾乎已經將木箱燒成焦灰色。


    雖然特質的木材不是那麽容易被點燃,但是在裏麵的溫度依舊會很高,禰豆子此刻一定是在忍受著劇烈的高溫。


    伴隨著老人的走進,周圍的火焰像是恐懼一般開始朝著四麵退散。


    “咚咚咚——”


    軒浩輕輕地敲擊著木箱子,箱子中傳來類似於嗚咽一般的聲音。


    他知道這是禰豆子回應的聲音。


    “好了,禰豆子,快出來吧?”


    禰豆子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在這個夢裏,她被關在了一間狹小的漆黑屋子裏,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望無際的黑暗。


    她被困在這樣的夢境中無助的蜷縮成一團,不知所措。


    無論如何,她無法從這裏逃脫出去,似乎隻能被動的等待著救援。


    可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隻有不時之間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兩道聲音漸漸斷斷地呼喚著她。


    她記得其中一道聲音,那是她的哥哥的聲音,而另一道……是誰呢?


    溫柔的聲音傳到禰豆子耳朵裏。


    她記得這個聲音,應該說除了哥哥的聲音以外,這是她最熟悉的聲音。


    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這道聲音一直守在她的耳側低聲喃喃,很溫柔,很關切,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能夠相信擁有這道聲音的這個人。


    所以她回應了。


    禰豆子輕輕推開木箱的門,乖巧地從裏麵怕了出來。


    迎來的是黑夜和火光,燎原的烈火不斷的侵蝕著周圍的一切,但她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卻像是一片聖域一般不容侵犯。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麵前站著一道身影。


    她不記得自己的記憶中有著這樣一副麵孔,但老人身上的氣味是不會變的。而且不止為何,她總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將自己與眼前之人聯係在一起。


    這種感覺無比溫暖,仿佛驅散寒冬的暖陽。


    “嗚嗚……”


    禰豆子抬起腦袋略帶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老人。


    她此刻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幾歲大小的孩童,隻記得自己的哥哥讓她呆在這裏不要動。


    所以……眼前這個人來這裏是想做什麽呢?她又該如何是好?是不是該聽眼前這個人的話呢?


    “嗚?”


    還沒等禰豆子考慮清楚,一隻溫柔的大手就已經撫在了她的腦袋上。


    額頭上傳來的溫暖讓她的意識一時間變得恍惚。


    恍惚中,她看見了兩道璀璨如陽光一般的金色光芒。


    那是一雙足以讓這個世界任何人都感到畏懼的黃金瞳,可是此刻的禰豆子卻並沒有感到半分的恐懼,相反,她隻感覺到了金色眼眸的目光中傳來溫柔。


    這道目光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仿佛在告訴她‘不用害怕,一切都不必再害怕了,這個世界沒有什麽能夠傷到你。’


    於是她伸出了兩隻小小的手,握住了撫在自己額頭的大手。


    這時候,她回想起了,曾經的某段時間裏腦海裏閃過的話語。


    “禰豆子啊……不能光靠哥哥保護哦,當你的哥哥遇見危險的時候,你也要保護哥哥。”


    禰豆子有些疑惑,這是誰對她說的話呢?是媽媽?不……媽媽已經不再了,那是……


    她抬起了頭,櫻色的雙眼原本變得有些迷茫的目光變得清明起來。


    ······


    木龍的龍首猛地砸下,炭治郎向後跳起,險險地躲開了猛擊,但是被擊碎的地麵濺起的飛石依舊讓他受傷了。


    當他反應過來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為什麽能夠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躲開這一擊。


    眼前這隻惡鬼的實力很強,絕對不會犯下那樣簡單的錯誤,剛才那一擊完全有可能將他殺死,可是這隻鬼似乎卻放棄了。


    因為其實這隻鬼真正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那道老鼠般大小的身影,怯之鬼!


    沒錯,憎珀天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死炭治郎。


    相較於他的本體的安危,炭治郎的性命根本就完全無所謂。


    此刻的憎珀天早已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比保證本體的安全更加重要了!


    木龍一口將怯之鬼吞下,然後開始扭曲地團成一團形成無比堅硬的保護層,嚴密的將本體保護在其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憎珀天終於鬆了一口氣。


    “怎麽?你們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他咬牙切齒,聲音裏滿含著憎意。


    “嗯?極惡……之徒們。”


    像是質問一般的,他發出疑問。


    能夠在自己被必入絕境的時候爆發出超越極限力量的並非隻有人類而已。


    名為半天狗的上弦之鬼原本是一隻很怯懦的鬼,他曾經無數次被人類的獵鬼者們逼如絕境之中。


    並無數次利用血鬼術將用於自保的強烈情感加以具現化,分裂出多個分身。


    隻要身為怯之鬼的本體不受到傷害,那麽他便永遠不可能死,而與他為敵的人類獵鬼者們,卻會同時麵對四隻強大的不死之鬼。


    如果實力不足以從這些鬼手下逃脫,那麽這幾乎就是必死之局。


    而且半天狗的特性是求生欲極強,他麵對的敵人越強,就越能爆發出越強大的力量,渴望生存的本能甚至能讓他不斷突破自身的上限變得更加強大,這正是他最難對付的一點。


    憎珀天的目光變得無比冰冷,環視著將自己包圍的三個少年。


    “你……你,憑什麽能夠說我們是極惡之徒?”


    炭治郎等人麵色有些緊張地與眼前之鬼對峙。


    從這隻鬼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窒息,三個少年很明顯地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雖然不至於讓他們喪失鬥誌,但是他們每一個人心中都無比清楚,這隻鬼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戰勝的。


    從剛才那一瞬間的交鋒來看,他們就已經輸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現在占據優勢的依舊是他們!


    因為很快就會有人來支援了,他們隻需要拖住片刻,這隻鬼便無處可逃!


    而在沒有把握戰勝對方的時候,最有效的拖延時間的方法就是談話。


    “嗯?當然是因為你們‘欺淩弱小’了,”憎珀天磨著牙齒,麵目猙獰地說道,“我剛才可是親眼看見了,你們對一隻隻有手掌大小的‘弱者’揮刀相向。這根本就是極惡之徒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阿勒?原來你的弱小是根據身材的大小判斷的嗎?”


    伊之助疑惑地撓著頭,當然,他並沒有什麽拖延時間的心思,他是真的疑惑。


    “那你……也算是弱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指著眼前看上去隻有十幾歲少年身材的憎珀天瘋狂嘲諷著。


    但是笑聲很快就戛然而止。


    骨骼頓挫,伊之助的脫臼的雙臂迅速恢複原樣,緊接著,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鏘——”


    兩柄帶著鋸齒的雙刀不知何時又被他拿回了手裏,他擺出迎戰的架勢,如同一隻隨時會撲向獵物的猛獸。


    獸之呼吸·十一之牙·困獸。


    原本他自己創造的獸之呼吸在十之牙就已經結束了,而這一一式,是他在接受軒浩的魔鬼訓練之後,才成功領悟出來的一招必殺技。


    說是必殺技,更像是背水一戰的拚命技能。


    這一招的作用很簡單,隻是通過調整呼吸讓身體逐漸忘記傷痛罷了,這聽上去很匪夷所思,甚至根本不像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畢竟屏蔽痛覺簡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樣。


    可是伊之助確實是做到了。


    隻是他的屏蔽痛覺說是屏蔽,其實更像是‘麻木’。


    無論是善逸還是炭治郎在接受軒浩訓練的時候受傷後都讓軒浩很快恢複傷勢,但是唯獨伊之助拒絕了。


    他是被野豬養大的孩子,從小生活在山林裏,受傷這種事情早已經習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因為生活環境的關係,受傷是不可能找到任何依靠的。


    如同野獸一般長大,如同野獸一般掙紮,野獸不論受到怎麽的傷勢,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


    即使是族群,也會因為你是拖累而將你拋棄,這就是殘酷的自然法則。


    而獸之呼吸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磨煉出來的,伊之助不同於炭治郎和善逸所學的呼吸法都是前人所授,他的呼吸法是自己磨煉出來的,所以自己最清楚要怎樣磨煉才會變得更加強大。


    困獸,正是他這一招的名字。所謂困獸,是被逼入絕境的猛獸,雖然已經走投無路,但是依舊會拚命掙紮。


    不顧傷勢甚至生死的拚命掙紮。


    雖然麵對這樣的絕境,大多數時候掙紮都隻是負隅頑抗,聽上去就像是一個貶義詞,但是——這樣掙紮的猛獸往往即使鬥不過,也會將敵人撕下一層皮!


    “來吧,混蛋!”


    伊之助從野豬麵罩下呼出濁氣,聲音裏滿是憤怒。


    為什麽憤怒?


    他最好的兄弟之一,善逸此刻被一錘轟飛生死不知,他當然憤怒。


    經過地獄般的訓練變強後,他們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如此草率地接下來這次的任務,甚至認為這次的任務會很簡單。


    因為鬼殺隊整體實力的提高,或許讓他們太久沒有經曆過像這樣的場景了,以至於都快要忘記了與鬼交戰的戰場,絕對不能放鬆的殊死搏鬥!


    憤怒的不隻是伊之助,一旁的炭治郎同樣憤怒,而且不僅僅是因為善逸的受傷,還有此刻這隻極惡之鬼口中說出的話。


    “你說……他是手掌大小的弱者?”


    炭治郎額頭青筋暴露,“開什麽玩笑!”


    他能夠清楚地聞到,這些鬼,無論是哪一具分身身上都散發著令人喉嚨深處都快要凝結的血腥氣息。


    被他們吃掉的人類究竟有多少人?恐怕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明明吃過這麽多無辜之人,卻還有臉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


    這是炭治郎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


    “我要——親手砍斷你的脖子!”


    “能做到的話,就來試試看啊!”


    憎珀天怒吼著。


    伴隨著他的咆哮聲,地麵開始顫動。


    “下麵有什麽東西上來了,躲開!”


    伊之助說著就迅速朝著後方躍起,他清楚地感知到地麵之下的空間有什麽東西正在朝上猛竄。


    聽見他的提醒,炭治郎也急速同樣的後跳躲避,他們默契地朝著不同方位退後,在包圍這隻鬼的同時又能分散這隻鬼的注意力。


    下一刻,五個猙獰的木質龍首破土而出,環繞在憎珀天左右。


    此刻的憎珀天站立於那枚被僅僅包裹保護著本體的果實上,麵無表情。


    他雖然沒有辦法同時看到兩個方向,但這兩個人類的氣息已經被他鎖死。


    五枚龍首守護著周圍的每一個方向,看上去簡直無懈可擊。


    炭治郎和伊之助還沒來得及落地,憎珀天就揮下的手臂。


    竄出地麵的龍首並沒有停止動作,伴隨著他輕輕地揮下手臂,五枚龍首中的其中兩枚瞬息間朝著不同的方向突進,一個目標是炭治郎另一個是伊之助。


    “可惡!”


    伊之助緊握著雙刀抵擋著急速突進而來的龍首,這龍首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迅速,而且攻擊範圍也在預料之外,根本躲不開!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身體倒飛出去。


    另一邊的炭治郎也同樣如此,眼前這隻鬼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難纏得多,並非力量有多強大,而是能力太過難纏。


    憎珀天所操縱的五首木龍太過龐大,讓炭治郎他們感覺自己正在與一頭真正的巨龍搏鬥。


    這是龐大的身軀和質量帶來的天然壓製,而且這些木龍根本就不是本體,光憑他們兩人想要繞過五枚龍首攻擊到本體實在有些困難,因為甚至還有三枚龍首依舊守護在本體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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