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昂熱應該知道我和路明非的關係,不會沒料到路明非會跟我說這件事情。”軒浩眉頭緊皺。


    他有些不明白昂熱的算盤。


    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的,就是楚子航不會放棄任務。而他也沒有理由阻止楚子航去屠龍。


    換句話說,楚子航和路明非如果執意要去屠龍,那麽他去阻止就會顯得很奇怪。


    如果他當麵阻止勢必會表明自己的態度,昂熱就能明確地判斷為‘軒浩是站在龍族一邊’,等於與整個世界的混血種為敵。


    昂熱那家夥不會是想挑撥離間吧?


    但是他不親自出手,芬裏厄的生死還真說不準,就算楚子航殺不死芬裏厄,路明非不想殺芬裏厄,但是當楚子航陷入危險,以路明非的性格必定是會讓路鳴澤出手救楚子航,芬裏厄會死。


    “真是讓人頭疼啊。”軒浩雖然這樣說著,可臉上卻在笑。


    “好在,我可不是一個人在陪你們玩。”


    他甚至已經為這場鬧劇取好了名字,叫‘父慈子孝’。


    ……


    “哈欠!”


    廢棄的地鐵站台上,楚天驕打了個噴嚏。


    “怎麽回事?是不是兒子想我了?”他揉了揉鼻子,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


    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


    隻有過期的雜誌,和一頭笨龍。


    關鍵這頭笨龍還占著唯一的電視不放。


    他看著老舊電視上幼稚的動畫,實在看不下去,想換台,這隻笨龍感覺會哭出來,到時候又會地震。


    地上的人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座城市最近經常地震是因為一個老年人和熊孩子搶電視造成的。


    至於楚天驕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個說來話長啊……


    當他接到保護芬裏厄這個任務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逼的,他尋思著這頭笨龍雖然有點憨憨的,但是力量可是實打實的啊,真要是打起來,他估計都不是對手,誰會這麽不識好歹來惹怒一頭巨龍?


    但是迫於軒浩的壓力,他不得不接受這項任務,畢竟欠了人家不止一條命。


    於是就造成了現在,他百無聊賴地躺在廢棄地鐵站的長椅上,像個流浪漢一樣孤苦無依,估計打噴嚏也不是有人想他,大概隻是因為有些‘淒涼’。


    剛開始楚天驕對於這頭巨龍其實是抱有戒心的,沒有人麵對一頭巨龍還能安然入睡。


    軒浩雖然沒有告訴過他細節,但是他不傻,大概能猜出來自己現在保護的是個什麽樣的存在。這種隨便動動身體就能引發地震的大家夥,怎麽可能普普通通。


    但是在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發現……


    這尼瑪不就是個傻麅子嗎?整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搶電視看,還‘叔叔’‘叔叔’地叫個不停,他感覺自己被坑了。


    軒浩讓他來這裏不是為了保護它,而是給它當保姆!


    聽說這孩子的‘新家’不小心被老板玩壞了一點,現在正請了兩個免費勞動力修繕,在‘新家’修好之前,他都得在這裏守著這隻‘龍寶寶’。


    但是關鍵是這比帶孩子可有難度多了,要是不小心惹哭了,那地麵上的人又該遭殃了。不過好在目前為止這傻孩子還挺乖的,除了霸占著電視不放,一切都好。


    楚天驕的內心是很無奈的,這裏是尼伯龍根裏麵,手機也沒有信號,唯一的娛樂設施好像就隻有那台老舊的電視機了,可是他現在又沒辦法和龍弟弟搶,可苦了他了。下班回去一定要讓老板加錢。


    連續好幾天,路明非和楚子航調查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路明非家中。


    今天的路明非總算是硬氣了一回。


    看著叔叔滿臉笑容地跟楚子航寒暄著,而嬸嬸則是殷勤地做好了大餐招待。旁邊還同樣放暑假的小胖子路鳴澤正滿眼星星地看著楚子航。楚子航師兄貌似一直是他的小迷弟,沒辦法誰叫人家長得帥,家裏又有錢,自己也優秀,仕蘭高中唯一指定校草,沒有之一。


    至於路明非今天為什麽這麽硬氣?當然是他把楚子航拉來家裏做客了。這也真正的證明了他,‘卡塞爾學院優秀學生’的真實性。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叔叔嬸嬸對於路明非在美國的那什麽學院表現怎麽樣,總是抱有懷疑態度。


    這下好了,有楚子航作證,當他說出那句,‘路明非是我們學最優秀的s級學員之一,他在學院裏的表現也非常優異’的時候,路明非簡直淚流滿麵。蒼天啊,大地啊,他路明非今天終於在叔叔嬸嬸麵前站起來了!


    雖然楚子航說的好像都是關麵話,但是在叔叔嬸嬸這裏受用無比,再加上楚子航本身就很優秀,叔叔嬸嬸巴結都來不及,說不定嬸嬸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麽把她的寶貝兒子也安排一下。


    楚子航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波動,雖然他很少參加‘應酬’,但是他身上自帶的氣質讓他無論什麽場合都絲毫不落於下風,更別說隻是一對普通的中年夫妻了。


    他和路明非兩人在外麵轉了很久,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現象,決定先找個地方商量一下。


    原本他是想直接開個房的,但是路明非拒絕了,並要請他來家裏做客。


    這可是大好的基會啊,路明非為什麽會拒絕呢?當然是有正當理由的。


    因為路明非突然想起了自家樓頂上的那套‘七宗罪’。雖然是軒浩和老唐送給他的禮物,但是一直放在那裏也不是辦法,他拿不動,所以隻好有勞楚師兄了。正巧現在的任務說不定剛好能用上。


    楚子航在得知路明非收到軒浩送的一套龍王鑄造的煉金武器的時候是很驚訝的,他沒想到軒浩居然那麽大手筆,那可不是什麽普通的玩具,既然路明非說是龍王鍛造的,那麽這套武器應該相當危險,絕對不能讓它放在那裏無人看管。


    吃完飯之後,路明非告訴叔叔嬸嬸,他和楚子航師兄還有學院安排的重要任務,最近大概會很忙就離開了。這一次嬸嬸沒有再嘮叨他不務正業,他出門時走路的姿勢別提有多囂張了。


    帶著楚子航來到樓頂,路明非揭開了蓋在‘七宗罪’上麵的紙箱子。


    整個樓頂的氣氛好像都變得有些壓抑了。


    楚子航驚訝地看著地上這隻青黑色的匣子,路明非上前,按下匣子上的隱藏按鈕,帶著清脆的爭鳴聲,內部機件滑出,七把形態不一的刀劍再次展現在他們眼前。烏金色的刃口在陽光下顯現楚冰絲,鬆針,流雲,火焰種種紋路。


    路明非抽出最小的一把,鋒利的刃尖往旁邊牆上一劃,然後瀟灑地放回匣子,一道深深的痕跡像是切豆腐一樣浮現在牆壁上。


    看著楚子航驚訝的目光,路明非心裏還是有點小驕傲的,畢竟這套刀劍名義上可是他的,現在借給師兄屠龍用。要知道他可是琢磨了好久才發現這套劍匣上的機關怎麽用的,為了裝個逼不容易啊,特別是在大佬麵前裝逼,拿起這把刀老累了。別問他為什麽這麽快就把刀放回去,問就是太特麽重了。


    “師兄,你試試看,能拿起幾把?”路明非有些好奇地看著楚子航。


    “嗯。”楚子航微微點頭。


    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套真正能屠龍的刀劍,至少比校長借給他的折刀更加強大,他對於這套刀劍也有些好奇。以他的目力能夠看出剛才路明非拔刀的樣子是很吃力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路明非好像不願意被看出來,他也不說破。


    他走到匣子前,緩緩地呼吸,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他的體能專修是太極,剛柔並濟,真正爆發時的力量不比那些蠻力弱,當然也要看人,像軒浩那種變態他確實比不過,但是至少比現在的路明非強無數倍。


    第一把‘色欲’,楚子航輕輕地將它從劍匣中抽出來,輕描淡寫,毫不費力,就像從牙簽盒裏抽一根牙簽出來那樣簡單。


    路明非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


    在拔第二把‘饕餮’的時候,楚子航好像也沒有感到很吃力,不過路明非看著他臉上認真的表情,應該不是絲毫沒有用力,這些刀有多難拔出來路明非心裏無比清楚,但是看見楚子航目前為止並沒有感到很吃力的模樣他還是有些受打擊的。太弱了,自己真的太弱了。


    楚子航的手握住第三把‘貪婪’的刀柄,這是一柄蘇格蘭闊劍形態的武器,比起前麵兩把大了不少,他也開始感覺到吃力了,右手手臂上青筋暴露,但這柄闊劍並沒有困難到讓他拔不出來,雖然有些吃力,他還是單手將它從劍匣中拔出來了。


    劍很沉,為了節省體力他不敢一直拿在手上,當然也不敢插在地上,這裏可是樓頂,這樣的劍插下去,說不定一路墜到樓下也是有可能的。


    將‘貪婪’放回原處,楚子航的目光放在‘懶惰’上。


    “這套刀劍的劍匣內部有著很強的力量,每一柄都被這股力量扣在裏麵,越是大型的劍越難拔出。”楚子航總結著他剛才的感受,前麵兩把刀劍隻是開胃菜一樣的存在,從‘貪婪’開始,就已經不是普通混血種能夠觸及的領域了。


    楚子航將雙手放在‘懶惰’的刀柄上,他並不任務自己可以單手拔出這柄劍,因為上一把‘貪婪’幾乎是他單手的極限。


    他深呼吸一口氣,意守丹田,身體微微下沉,發力,力量從小腿往上傳遞,經過腰部一直傳遞到兩隻手臂。


    “哼!”


    ‘懶惰’沒辦法繼續賴在劍匣裏,楚子航一路拔到第四把,都是一次成功,一氣嗬成。


    路明非有些驚訝的看著楚子航的手臂,並不是特別發達,看上去比他粗不了多少。沒想到蘊含著這麽強的力量。不過好在他也是見過市麵的人,想起軒浩戰鬥時渾身膨脹的肌肉,瞬間又覺得好像這沒什麽。


    不過他看見楚子航好像還沒完,楚子航將‘懶惰’放回劍匣,目標又轉移到了第五柄‘暴怒’。


    “楚師兄不會把它們全拔出來吧?”路明非心裏一驚,即使他什麽都不懂,也明白其中的難度,要知道這套刀劍可不是給人類用的……他可是見過諾頓用龍軀揮舞刀劍的模樣,實在想象不出人類要怎麽才能拿起那樣的武器。


    楚子航雙手握住了‘暴怒’的刀柄。凝神守一,綿長的氣息仿佛從呼吸一直灌到手指尖端,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沉重,力量在攀升。


    起!‘暴怒’隻是稍微離鞘就又被吸了回去,楚子航掌中被磨出鮮血,染上鮮血的‘暴怒’激動地顫抖著,仿佛在回應著楚子航的召喚。


    能拔出來,這是楚子航心中的判斷,這柄刀已經回應他了,隻要他用全力,就一定能夠拔出來,而他的全力需要暴血,現在很顯然不是時候。


    他看著自己的掌心,默默地拿出手帕包好,並沒有再次拔劍的打算。


    路明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別人拔劍比他自己拔劍還緊張,感覺就像看世界杯一樣刺激。可惜不能下注。


    “咦?”他注意到了楚子航用來包裹手掌的手帕,淡紫色的手帕,散發著一陣薰衣草的清香,看上去不像是男人會用的,他知道學院裏追楚子航的女生還蠻多的,不知道是誰的手帕?不過他也沒好意思八卦,萬一時人家媽媽給的呢?楚子航看上去不像是會接受女生禮物的人。


    “走吧。”楚子航背起劍匣,看見路明非愣在原地不動喊了一聲,“先去我家,這套煉金刀劍不能放在這裏。”


    “啊?哦!”路明非反應過來跟上楚子航的腳步。


    看著背著劍匣走在前麵的楚子航,路明非感覺總有一種古代江湖俠客的既視感,如果楚師兄穿上古裝應該很好看。


    不過他也意識到人與人的體質真的不能一概而論,那破匣子可重了,他或許能抱起來,但要像楚子航這樣背著走路還這麽輕鬆,真的學不來。突然感覺自己是個廢物,除了死不了好像幹啥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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