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聞言冷笑道:“若不是這件事隻有你能做,我也不會來這和你多費口舌。”


    掌櫃臉色瞬間不太好。


    早在聽聞京城中的傳言時,他對這位林家二小姐的觀感就不好,今日一見,印象便更差了。


    若不是知曉她是自家主子的妹妹,真是半刻都不能忍。


    “林姑娘請說。”掌櫃維持著假笑,心裏的煩躁已經快要溢出來。


    林柔很享受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她揚了揚下頜,抿了口茶水,“呸,這是什麽東西?難喝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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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舉止粗魯,說話也頗為難聽。


    明擺著就是來找茬的。


    掌櫃麵上的笑意終究是收斂起來,不悅道:“若是沒什麽正事,便請回吧。”


    “待王妃回來,小人自會告知她,您今日來過之事。”他淡聲下了逐客令。


    林柔嘶了一聲,不敢再作妖,隻能端正身子,快速道:“你在這醫館之中待了不少時日吧?定會知曉這醫館如今生意有多紅火。”


    “這是在看病治病,不是做生意。”掌櫃忍不住開口糾正她的話。


    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不待見。


    “都差不多,重點又不是這個。”林柔冷哼一聲,心中並不太當回事,隻冷笑道:“我問你,你想不想將這醫館變為你自己的?”


    “如今也是你與幾個醫師在管著,她鎮南王妃不過就是放了個名聲在這,有她沒她差別都不大。”


    “看著醫館日進鬥金,難道你就不心動?”


    林柔壓低了聲音循循善誘,眼睛直直盯著掌櫃的臉,她光是在外頭看了一會就眼紅得不得了。


    遑論是在這兒幹了一段時間,知曉準確入賬的掌櫃呢?


    男人麵色鎮定,也喝了口茶,林柔也不催促,隻耐心地看著他,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認定他不會拒絕自己。


    隻是掌櫃也沒有同意。


    他放下茶杯,冷靜道:“這事得從長計議,林姑娘先回去等消息吧,小人得好好考慮一番才能做決定。”


    林柔麵色微變,麵色冷了下來,她咬牙道:“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的?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她雙手拍了下桌子,眼中滿是紅血絲,一雙眼睛還微微腫脹著,瞧著是一副失意至極的麵孔。


    可說的話卻極有野心。


    掌櫃的並不信她,說的話也不過是個托詞罷了,他沉默了好一會,還是搖頭。


    “小人明白您的意思,但是這事不可操之過急。”掌櫃明顯是動心了。


    陳柔也笑了下,勾唇道:“那我便回去等你的好消息,想必你也是個聰明人,知曉怎麽做對你自己好處最大。”


    “小人可不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不過是討個生活罷了。”掌櫃笑了下,隨後起身親自將人給送了出去。


    林柔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離去之前最後看了一眼這醫館,裏頭的來客並未減少,生意紅火得令人嫉妒。


    誰能願意放棄一塊這麽大的餅呢?


    反正她是無法舍棄的。


    她也不準備逗留,直接回府。


    隻是出來時魂不守舍的,身上也沒帶銀錢,竟是又要步行回去。


    她走了好長一段路,經過一巷子時,忽然被人抓了進去,尖叫尚在喉嚨裏,便被人點住了啞穴。


    瞪大了眼,才瞧見那將自己拽進來的是個黑衣人,他臉上戴著副笑臉麵具,瞧著有幾分詭異感。


    林柔動彈不得,那男人開口道:“想不想奪回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他聲音低沉暗啞,像是久未說話之人忽然開口一般,聽得人心中有幾分難受。


    林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怪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為何像是很了解自己一般?


    而且……


    他都給她點啞穴了,還問問題!這讓她如何回答?


    男人似是察覺了她的想法,聲音又冷又硬:“覺得對你就眨一次眼,不同意就眨兩次。”


    林柔:“……”


    聽起來倒也是個好主意。


    於是她便快速眨了下眼,她自然想要,不僅屬於她的她想要,不屬於她的,她也想要!


    但她該如何做呢?


    男人彎腰湊近她,給她答疑解惑:“除掉鎮南王妃,你便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她活在這世上一天,你便一天得不到那些東西,還可能被她逼死。”


    林柔遲疑了一瞬,她現在算是孤立無援的狀態,就算想暗算林妙清,也沒有幫手。


    而麵前這戴麵具的怪人,是能信任的嗎?


    她不清楚,心裏頭也很沒底。


    忽然頸部一痛,她咳嗽兩聲往後倒,身子靠住了牆,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脖子,“你做什麽!”


    竟是可以說話了!


    林柔大喜過望,下意識就想要走,那男人卻如鬼魅一般在她耳邊道:“在你尖叫之前,我會先擰斷你的脖子。”


    女人麵色瞬間蒼白,額上還有冷汗冒出,男人道:“你不信可以試試。”


    “我不會叫人。”林柔快速道,想往後退,鞋跟卻是已經緊貼在了牆上,退無可退了。


    她後背也滲出了冷汗,心跳加速。


    男人冷哼一聲,不知是信了沒有,“方才與你說的,考慮得如何了?”


    林柔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那張微笑麵具,心裏頭更是緊張了幾分,她抿唇道:“我不敢。”


    是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她比任何人都想林妙清立刻就死掉,但是她沒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麵具下的臉似乎是笑了一下,那麵具都隨著他的動作顫抖了一下,男人輕聲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隻要你能豁得出去,她必死無疑。”


    “你說的可是真的?”林柔雙手握緊成拳,臉上展露出躍躍欲試。


    “自然。”


    男人壓低了聲,像是在蠱惑一般道。


    林柔心裏思緒紛亂無比,她想到了醫館,又想到了今日林妙清的冷嘲熱諷。


    她死了皇上不會怪罪林家,還要賞賜。


    那若是她這鎮南王妃死了呢?


    林默海隻有兩個女兒,若是林妙清沒了,她就算再頑劣,品行再不端,那也會被更加看重。


    到時候她便能在林府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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