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麵見聖上(中)


    老鴇聽到這邊的動靜,出來,看到玉琴正拉著花姐大鬧。便冷笑一聲走上前去:“玉琴你別鬧了,是我叫花姐,用七王爺的名字進去見的楚江儒,他看了你的信。”


    “用七王爺的名號見到了楚江儒…………”玉琴呆呆地坐在地上,停止了吵鬧,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老鴇看到玉琴老實了,便使個眼色,叫旁邊的男仆將玉琴拖回了她的房間。“好了,好了,散了吧,繼續好好練,花魁大賽就要開始了,抓緊時間練習。”老鴇轉過身對著身後還在指指點點玉琴的人說著。


    那些姑娘們也趕忙散開,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去了。


    老鴇看著這繁華滿樓的萬春樓,開心的笑了。


    花魁日當天,萬春樓賓客滿座,燈火通明,歡歌笑語香氣襲人。


    玉琴打扮妥當,頭帶珠釵,略施粉黛銅鏡裏的她,朱唇粉麵眼中含情嫵媚動人。身著淺粉色薄紗輕衣。今晚她要演出的一曲《傷懷》,邊唱邊舞。


    不知道她的第一個男人會是什麽樣子,楚江儒會不會在最後的時刻來救她離開。玉琴到了這個時候還心存幻想地認為,楚江儒一定會出現,一定會救她。


    外麵的音樂響起來,花魁大賽開始了,第一個在台上表演的是萬花樓裏的第二名牌,百荷,隻見她杏眼含春,鳳眼微睜,粉臉紅潤,半躺著出現在台麵上,身上的薄紗輕綢已經半褪到腿部。


    玉琴爬在她房間裏的窗戶邊,高高地看著樓下高台上的舞蹈。百荷嫵媚地起舞一顰一笑都風情萬種,引得台下的男人無不垂涎三尺。她楊柳細腰如水中遊魚,挺翹的臀部隨著音樂的節奏時而快速地抖動,時而輕輕地扭著。就連玉琴這個女子,目光都不願意離開她的身上。


    一曲舞罷,全場掌聲雷鳴,台下的人竟相出著價格,有的已經將最初的一百兩白銀的價碼,抬到了五百兩。價格還在不住地往上抬高。


    最終,一個滿身是贅肉的肥胖的財主,以六百兩的高價標得了百荷的這一夜。


    玉琴看著百荷笑得如夏日荷花般燦爛的笑臉,也不知她此時是真的開心,還是強顏歡笑。


    再接下來的柳青,她的強項是琵琶,隻見她纖纖細指在琵琶的琴弦上輕輕撩撥,那琴弦便發出了陣陣令人陶醉的人間仙音,不過,台下的男人似乎對這個彈琴伯技藝並不感興趣,幾個不識名卻穿戴華麗的男子,甚至已經開始打起哈欠來。


    一曲彈畢,堂中無人喝采,隻有廖廖幾聲拍掌聲。開始要喊價了,玉琴為這柳青擔心,沒想到,雖沒有幾人願意抬高價錢,但一人,他的聲音如同神坻,出現在大堂之內,“八百兩。”沒有想到,會有人看到柳青這樣的女子。


    那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材,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之人,他氣宇軒昂,上前就將柳青抱起走入房中,玉琴看著這樣一幕心中無限惆悵,女人的命運誰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呢。那百荷遇到了那樣令人作嘔的胖子,而柳青似乎遇上了一個讓她滿意的男人。


    玉琴心中感慨,她的目光無意間在大堂裏掃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楚江儒,“他最終還是來了,”玉琴心中微微的顫動。“他一定是來接我離開的,在花魁大賽上將我標下,然後從長計議,畢竟,太常的二公子是不可以娶一個妓女做妻子的,就算能做小的,她也會一生感激楚江儒。”玉琴在樓上死死地盯著樓下正揮扇看著台子上表演的楚江儒,心中萬般激動。


    門外,響起了花姐的聲音:“玉琴,該你出場了。”


    玉琴從沉思中驚覺,於是她擦幹臉上的淚水,整理了一下衣服,隨著花姐走下樓去。她被安排在最後,所有的男人們都屏住呼吸看著,最後一個出現的究竟會是什麽樣的國色天香。


    隻見玉琴款款走出簾幕,台下出現了一陣的小騷動,玉琴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出現,是不是衣服穿得不對,臉上的妝出現了差錯,她有些無措之時,發現,原來引起騷動的並不是自己,而門外進來了一個五六歲大小的男童。


    玉琴啞然失笑,怎麽會讓一個孩童來這裏,他的家人難道不管他的嗎?可是她再一看,跟在這男童身後的跟著的全部都是些武功高強的衛兵,氣勢一點都不容小覷,台下的人們都在交頭接耳,在傳說著這個男童的身份。堂內的氣氛更加緊張。


    樂曲此刻響起,玉琴來不及多想,朱唇微啟,隻聽歌聲幽幽,如森林中風吹動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又如高山中流出的山泉,清亮透明,一望見底,水中的遊魚歡快地遊動,又如大漠夕陽下嗚嗚的羌笛憂傷悲涼。


    歌聲響起,台下一片靜寂,沒有人出聲,生怕驚了這美妙如幻境般的樂聲。沒有人的眼神離開了這一身粉紗的女子。


    玉琴無心顧及其他,她的眼裏隻有楚江儒,他是不是也在為她而驚歎,他是不是也在盯著她。舞蹈中,玉琴向楚江儒的方向看過去,果然,他在看她,他的眼裏滿是驚喜。


    玉琴心中激動不已,希望趕快結束這歌舞,好讓她能和楚公子在一起。


    果然,報價競爭得很激烈,玉琴看著楚江儒,他也在叫著價格,隻是價格一直在上升,很快已經超過了一千兩白銀。楚江儒不再喊價,他能出的隻有這麽多,他的在朝中擔任太常的父親是不會給他銀子出來爭一個風塵女子的,這是他全部的存款。


    玉琴失望了,她更多的是絕望,她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她眼中隻有無助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高價買走。


    最終,一個聲音結束了這場紛亂的爭搶。“五千兩黃金。”


    所有的人都保持在上一秒的動作和表情。對,他們沒有聽錯,五千兩,黃金。人們尋著那個聲音看去,正是剛剛姍姍來遲的男童。


    人們都在小聲地議論著這個人的身份。聲音也傳到了淚流滿麵的玉琴的耳中。


    “這個人是誰?出手這麽大方?”


    “你不知道嗎?他就是另人聞風喪膽的皇十七子,蕭王,赫連辰蕭啊,”


    “難怪,能為一個風塵女子出手如此闊綽。”


    “也值得,這花魁如此標致動人,隻是,這……行還是不行……”


    “還在這裏傻站著幹什麽。”花姐已經上來,“蕭王,選中你了,還不趕快去謝恩啊。”接著推搡著玉琴要她趕緊收拾妥當去迎接蕭王。


    玉琴淒美絕然地看著還站在那裏,戀戀不舍的楚江儒。她希望他這個時候能站出來,阻止這場交易的繼續,雖然明知不可能,但也要為她試一下。她希望這個時候,他能衝上台來,不顧一切地拉著她一起跑出萬春樓,不管世界是不是毀滅,天是不是要塌下來。


    不過,什麽都沒有發生,玉琴的希望一樣都沒有實現,她昏昏沉沉地被帶到了一間房中,蕭王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後站著兩個衛士,都看著玉琴還有和你一起帶門來的老鴇。


    “蕭王,你可真是我們萬春樓裏的稀客啊,今天您能來我們這裏,真是我們的榮興啊,”老鴇笑得臉上開花。還不停地指揮著小丫頭們往房裏的桌上擺上瓜果之類的食物。


    “你出去,留下她。”蕭王沒有說話,而是他身後的士兵發話。


    老鴇笑容僵在臉上,有點尷尬,不過她畢竟是長年在這場麵上打拚的老手,既然人家對她這個老女人沒什麽興趣,她還算是知趣地幹笑兩聲,“好,好,這就走這就走。”說完忙退了出去。


    屋中,隻有玉琴和蕭王還他的手下,玉琴一心隻想著外麵的楚江儒,並沒有心情看赫連辰蕭一眼。


    “你很憂傷……”赫連辰蕭淡淡地說,他無心來萬春樓這種地方,隻因父皇冷冷地對他說了一句沒有見識,便心中黯然,父皇從來都沒有表揚過他,也從來沒有擁抱過他,小孩子一時用氣,便來到這據說最能長見識的地方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玉琴,看到了她眼中的憂傷,就如同他。


    “為什麽?”赫連辰蕭問玉琴。不過玉琴一句也沒聽到。還在想著門外的楚江儒。就差那麽一點點,如果沒有別的競爭,她就會跟著楚江儒離開。她就可以去親自給她的父母墳前上一柱香了。


    “大膽!!蕭王爺在問你話,你竟敢不回。”士兵大喊喝斥玉琴。


    被聲音驚醒的玉琴抬起淚眼,看向赫連辰蕭,他也是那麽的憂鬱。好像並不開心。玉琴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她還是幻想著如果能有機會離開這裏,她的楚江儒一定會好好待她,會為她做任何事。


    玉琴跪在地上,跪行至蕭王的腳下,抓著他的衣擺,哭求他:“蕭王,我求你,我求你幫我離開這裏,你的恩情,我一定會報達你。”


    “放手,蕭王豈是你隨便觸碰。”士後上前就要將她拉走。


    “等等,本王有話要說。離開這裏,你要去哪?”赫連辰蕭沒有生氣,他示意士兵不要動玉琴。讓她把話說完。


    “我有未婚夫的,他是朝中太常的二公子楚江儒,他今天有來,隻是能力不足,你放過我,求蕭王成全我和楚江儒。”玉琴抓緊這個時機。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啊,你的憂傷是因為你不自由。”赫連辰蕭有些明白。“如果給了你自由,你就會開心嗎?”


    玉琴不明白赫連辰蕭的意思。她有些茫然。“會……”


    “這很容易,”赫連辰蕭點點頭。“你陪我聊天,明天一早,就替你贖身。”


    “真的嗎?”玉琴眼中燃起了希望。


    赫連辰蕭看到她眼中的希望,心中好像舒暢了許多,原來,不管自己做得怎麽樣,父皇都會嚴格要求自己的,他是不會讓自己輕鬆的。這何償不是一種關心。赫連辰蕭心中不快樂,似乎少了一些。


    “你起來。坐吧。”赫連辰蕭眼中流露著少有的親切。


    玉琴看著赫連辰蕭,心中無限的感激。一夜兩人聊了許多,包括玉琴的父親在朝中做官,如何被牽連到是非之中,她與楚江儒的婚約等等。赫連辰蕭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人雖小,但周身卻散發出淡雅而溫和的氣息,好像可以包容所有一切。


    不知不覺中,天亮了,蕭王還是沒有倦意,他的士兵也好像沒有什麽感覺似的,依然警覺地看著周圍的動靜。玉琴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反正蕭王已經準了她的請求,允許她去見楚江儒,還答應為她贖身。她的警惕心漸漸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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