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雪中的人(中)


    跪著的太醫和宮女們這才站起來,太醫跪謝了韋美人,宮女和內臣們則是竊竊私語著,原來是皇後在行這種害人之術,難怪連太醫們也查不出什麽原因。


    就是啊,平時看著皇後就是一副陰氣很重的臉,看著就讓人害怕,聽說,她為了維持自己的容貌,還請外麵的巫師給她找死嬰作法呢。


    這皇後真的是太狠毒了,竟然想到就這種方法來害韋美人,可憐的美人,怕是嬰兒不保了。


    不會不會,韋美人平時待我們這麽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我們一起為韋美人祈福吧。


    宮女的小聲議論,韋子盈聽得一清二楚,她招呼過夏荷,在她的耳邊吩咐了幾句。夏荷點點頭,便起身:“你們留下兩個,守著美人娘娘,不準離開半步,出了事,拿你們是問。”


    夏荷指著宮女中最小的兩個,命令著她們,兩個小宮女低著頭答:“是”。


    接著,夏荷對著韋子盈點了點頭,便出去了。而韋子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赫連成帶著禁衛軍衝進了皇後陳阿嬌的宮中,一進入皇後宮,就連身為軍人的禁衛軍,見了這死氣沉沉的宮闈,都不禁產生了一種寒意。


    烏鴉落在宮牆上,宮中沒有一絲的生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聞的氣味,好像是一種燒東西的味道。大家捂著鼻子,走進宮裏,隻見皇後一人孤獨的坐在大堂裏的坐椅上。皇後宮裏雖沒有人氣,但皇後的裝扮還是打理得光鮮亮麗,美豔逼人。


    阿嬌看著皇上帶著禁衛軍進來,有些吃驚,她站起來,宮女們也一臉驚慌地看著闖進來的人。還沒等阿嬌說些什麽。


    赫連成一聲令下,“給我搜。”禁衛軍便呼拉拉的全部,衝進了皇後宮中,不顧皇後的驚愕還有宮女們的慌亂。宮前宮後,四處搜找。


    這時,夏荷趕了過來,她看著皇後與皇上,一個宮內,一個庭院中,兩人相互對立著,一個淒慘絕決,一個怒火衝天。


    不過這些是皇上與皇後之間的情感糾葛,夏荷隻有她心裏的事,她看了看皇後身後的一個宮女,那宮女見了夏荷,便向一旁凋零的牡丹花叢裏看了一眼。夏花明白。便走過去裝做摔了一跤,禁衛軍有幾個過去,將夏荷拉起,“你是什麽人,還不趕快退下。”


    “是,”夏荷低著頭趕快離開,不過一個眼尖的禁衛軍,看到,牡丹花下的土壤和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於是他用手中的劍紮了紮那一部分。那裏的土壤比較鬆,這引起了禁衛軍的疑心,他上前一步,蹲下用手撥開那裏的土壤,裏麵的東西露出了一部分小角。


    禁衛軍拉起來那部分東西,是個用布做的人偶,上麵插滿了銀針,布滿被利器插壞的痕跡。“這是什麽?”禁衛軍將這個布偶高高舉起,高過頭,赫連成也看到,他接過那個東西,仔細的看了看,“你在宮裏行巫盅之術?”


    “我沒有,”皇後看到那個東西,嚇得連連後退,她不敢相信這種東西會出現在她的院子裏。


    “沒有?”赫連成把這個東西拿過來給她看,“你還要否認,這是什麽!!”赫連成生氣不已,將東西扔到地上,“把她那下,送進冷宮,等候發落。”


    “皇上,本宮什麽都沒有作,我是被陷害的。”皇王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哭得頭發也變得有些淩亂不堪。


    赫連成甩手離開,不顧身後皇後的哭聲。赫連謹此時聽到消息,趕到那裏,看著父皇怒氣衝衝的離開,身後跟著禁衛軍,他跑進院子,裏麵是悲傷欲絕的母親,他抱住母親,卻被父皇派來的人拉走。


    “我的謹兒,謹兒,我的謹兒…………”身後是母親悲痛欲絕的哭喊聲。


    “以後她就不是你的母親,她被嫉妒之心衝昏了頭腦,她讓朕的十七皇子差點就無法出生。”赫連謹被帶到赫連成的麵前,他的父皇就是這樣告訴他,他的母親以後的命運。


    “是,父皇。“赫連謹那個時候就不在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他知道,他的母後是清白的,一定是有人在害她,一定是那個韋子盈做的手腳,但現在他要忍,他的母後被人害成廢後,他一定要忍耐。


    “你退下吧,以後不要去你母後那裏。”赫連成冷冷地囑咐了赫連謹幾句,就叫他離開,不知為什麽,隻要看到赫連謹,他就會不自覺地想到他的母親。還有他母親鮮紅的嘴唇。


    “恭喜皇上,韋美人的肚子已經停止痛苦了。”當赫連成趕回盈福宮的途中,一個盈福宮裏的小宮女,興高采烈地趕過來,“皇上,韋美人的肚子已經不疼了。”小宮女高高興興地蹦跳過來,一時也忘了給皇上行禮。


    皇上聽了這個消息,也沒有在意小宮女的失禮,“走,快回宮守著你們娘娘。”小宮女領命又跑了回去。


    赫連成此時心裏更加肯定,一定是皇後的在搞得鬼,她派人綁架了初陽公主的丈夫,看到韋子盈懷孕怕她危脅到皇後的地位,就用巫盅之術來害人。如今被抓個現形,還是死不承認。


    不過,什麽事都沒有比韋子盈此刻的安全和平安來得更重要,赫連成匆忙趕回盈福宮,一進到宮中,就看到一行人,宮女內臣還有太醫都迎上來,恭賀他,說韋美人母子平安,都沒有事了。


    看到坐在床塌上,正在喝著湯藥的韋子盈,赫連成心中滿是喜躍,他快步走近韋美人,“子盈,果然是皇後害你。現在你沒事就好。”


    “皇上,臣妾還是不相信皇後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韋子盈一臉可人惜的樣子。


    “算了,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提它。”赫連成揮退了宮中的侍女們,與韋美人親親我我起來。


    赫連謹心中充滿了恨意,充滿了對現在的皇後,赫連辰蕭的母親的恨,是她設計害了自己的母後,又殺死了當時的經手人夏荷,還是夏荷知道韋子盈過河拆橋之後,偷偷跑到自己的府裏將所有事情告訴自己。


    “謹王,”夏荷蘭跪在地上,滿臉是淚,“隻求謹王能救我家人,至於我自己,我知道我活不長了,韋美人當了皇後,她以前的那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她就越安全,陳皇後身邊陷害她的人,韋美人已經將她們全部處死,以前涉及到陳皇後綁架鄭季的人也全都莫名其妙的死於非命。”


    “我也將離死不遠,不過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謹王,陳皇後所有的罪名,綁架鄭季,巫盅之術,都是韋子盈安排的。”夏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赫連謹。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赫連謹反問,他怕又是韋子盈搞出來的鬼,將自己也弄得身敗名裂。


    “謹王,你可以不信我,不過我也活不了多久,等到我死於非命的那一天,你自然就會信了。”夏荷落漠地說著。“隻求謹王在夏荷死後,看在夏荷將全部實情告謹王的情麵上,保全夏荷家人的性命。”


    “你有何證據?”赫連謹看來是要致韋皇後於死地的,他要證據。


    “謹王,如果我有證據的話,還用來求您保全家人的性命嗎?求一個死敵的兒子,”夏荷絕望了,“韋皇後做事,果絕,狠毒,沒有一個人能幸免,如果有證據的話,皇上殺她百次都有了。”


    赫連謹心裏顫抖著,果然自己的母後是被人所害,而這個害之首現在卻獨掌後宮大權,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可與她相抗衡。


    “好,我答應你。”赫連謹同意了夏荷的要求。


    果然,時日不多,夏荷的屍體就被發現在後宮的池塘裏,傳言說她和宮外的男人有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一段情,被人發現,最後投池自盡。


    聽到這個消息的赫連謹心裏十分明白,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夏荷果真被人滅了口。


    宮裏為赫連辰蕭舉行的勝利宴會還在進行著,宮外天色已經更晚了,忽然有人在門外叫了一聲,“看,天,下雪了。”


    赫連成聽了有人冒失的喊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有興致地拉著皇後的手:“盈,隨朕出去看看今冬的第一場雪吧。”


    “好,皇上。”韋子盈情意綿綿地看著赫邊成,隨著他一同走下大殿高坐,沿著鋪在大殿中央的紅毯,浩浩蕩蕩的走向宮外。


    赫連辰蕭也隨著一同走下高坐,回到兩位哥哥的身邊。他看到赫連謹正在喝著悶酒,知道今天的情景觸動了他的記憶。


    想必他也是在想念他的母後,陳阿嬌吧。赫連辰蕭多多少少聽聞了一些有關於陳皇後的事情,陳皇後被廢之後,自己的母後韋子盈便登上後位,陳皇後也獨自黯然地悄無聲息地死在了無人照看的冷宮裏。


    不過,這並不能引起赫連辰蕭對赫連謹的同情,赫連辰蕭十分明白,正因為他的這個七哥心中藏著太多的恨,所以對他以後的前途和赫連國的前途都將會是一個巨大危脅。


    “兩位哥哥,父皇和母後都去觀賞雪景,不知兩位哥哥,是否願意一同前去?”赫連辰蕭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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