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一場雪(上)


    “大將軍……”這時候旁邊的大臣們趕忙上來,“皇上正在宮中等你,快快進宮去吧。”


    “是啊,是啊,大將軍皇上還要封賞各位將軍。”其他和事佬兒,一直不敢出聲的大臣們這時都發出聲響來。


    “那應各位的意見,我們還是盡快進宮。”赫連辰蕭沒有再繼續鬧下去,見好就收吧,帶著各將軍便走過鑫水橋。


    “十七弟,”一直在一旁,沒有任何表示,等待著這場鬧劇平息之後,赫連謹才一副剛剛看到赫連辰蕭的樣子,展開雙臂,迎了過去。“多日不見,你又瘦了。”


    赫連謹滿臉笑意,如天空中溫暖和煦的陽光,上前不由分說地迎麵抱住赫連辰蕭,將他抱起在空中轉了兩圈。在其他將士和臣子的眼中,這兩個弟兄,真是兄友弟恭,一副和樂融融,久別重逢,經曆生死離別見麵之後的重逢。


    “七哥也是日漸操勞。”赫連辰蕭雙腳著地之後,整理下自己的服飾,抬起頭眼中閃著陽光的明亮光芒,天真無邪地笑著。“看你的黑眼圈,定是為國出謀劃策,操勞過度。”


    赫連辰蕭話裏帶刺,聽得是這麽回事,可是赫連謹聽得明白,不過也就當是問候過了:“那裏那裏,十七弟嚴重了。”


    “請吧。請……”赫連謹一伸手,親自迎著各將士,迎接他們進入宮門之中。


    赫連辰蕭笑看前方,揚首挺胸帶著大勝匈奴的將士們進了宮牆森森的大門之中。


    赫連成身著黃色龍袍端坐於朝廷之上,威武莊嚴,眾大臣肅穆安靜地立於兩側,高高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明媚的陽光照射進略有沉悶的大廳之中。


    赫連辰蕭帶著眾將領,大步跨入朝堂之上,對著高坐在龍椅之上的赫連成跪拜行禮,眾將領高呼萬歲。


    看著最小的兒子,帶領著眾將士凱旋而歸,赫連成心中喜悅萬分,他的眼中露出了少見的笑意,柔聲地叫跪在地上的赫連辰蕭和眾將士們起身。


    一旁的內臣宣讀了封賞的召書,眾將士領了封賞都覺得很是滿意。赫連成心情也很好,長久以來,一直是一塊心病,現在已經去除大半,心裏向著赫連辰蕭的天平又多了一些。


    之後,照常規,有本上奏,無本就退朝。此時,赫連成心情大好,宣布於今天夜裏在宮裏舉辦一場宴會,給赫連辰蕭等將士接風。


    赫連辰蕭領了命,便與眾臣一起退了朝。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城外營中,他讓將士們回各自在都城的家中休息,與家人團聚。自己則去了他的蕭府。


    江楚吟早已經被安置在蕭府中,赫連辰蕭急著想要去見她一麵。


    “蕭王,”玉竹見赫連辰蕭剛剛從朝堂上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過來,“小姐剛喝過藥,正在睡覺。”


    “我進去看一眼,”赫連辰蕭點點頭表示會小點聲。他繞過玉竹,小心的走到床前,江楚吟正躺在床上,閉著雙眼靜靜地睡著,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表情很是恬淡,赫連辰蕭在她的身邊坐下,看著她坐了一陣,玉竹在門外看進來,她看見赫連辰蕭的臉上泛現出一種令人向往如溪水流淌般地溫柔。


    不多時,赫連辰蕭便退出來。“照顧好小姐,今晚我要出去。小姐要是醒了,就告訴她我來過。”


    “是,蕭王。”玉竹行了個禮,目送赫連辰蕭離開。


    夜晚的皇宮裏,一片燈火通明,歌聲飛揚,歡笑聲聲。


    赫連成的皇家宴客廳裏,兩側布置著桌凳,群臣坐在離皇上較遠的地方,舉盞向前,離赫連成較近高一級的平台兩側,設置著小桌凳,赫連辰蕭,赫連謹還有好久沒見忙於事務的赫連少卿坐在那裏。他們觀賞著台下正中翩翩起舞的宮女。


    仙樂飄飄,衣袂飛舞,宮女的表演贏得了在座大臣們的稱讚。


    “辰蕭啊,你小小年紀就立此軍功,朕還有你的母後都為你感到驕傲。”赫連成看看一旁坐著的皇後,神態與上午在朝堂之上的嚴肅截然不同,此時,就如同一個大家長一般,為自己的兒子取得了令人豔羨的成績而感到自豪。


    “我的蕭兒啊,快來坐到你母後的身邊,讓母後好好看看你。”皇後伸過手,要赫連辰蕭坐上去。


    赫連辰蕭也像個與年齡相符的小孩子一般,聽話地走過去,坐在母親身邊,靠在母後的身上,撒起嬌來,給皇後歡喜得,一個勁兒地捧著他臉,“我的蕭兒啊,你又黑了,哪裏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童,都怪你的父皇,非要你帶著大軍去那草不生根的大漠。”


    “你這是慈母敗兒。”赫連成拿起一杯酒,遞給赫連辰蕭,“像個男子漢一樣幹了它。”


    赫連辰蕭對於赫連成即敬又怕,他恭敬地接過赫辰成的酒,卻被皇後擋下,“成,他還小,不可以喝酒。”


    赫連成隻好將酒杯交給皇後,“你就是寵著他。”赫連辰蕭乘機將頭埋在皇後的懷裏,假裝撒嬌的樣子,然後一隻眼睛偷看著赫連成。赫連成則是無可奈何。


    赫連少卿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台下那群跳舞的宮女們。不過,他對女子的愛慕隻是限於欣賞,至於占有,他赫連少卿想要什麽樣的女子,都會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強迫別人的事,他沒有什麽興趣。也不屑去做那種有傷皇子體麵的事。


    赫連少卿喝著酒,他的神態是那麽的優雅得體,他的笑容是那麽的溫暖和煦,就像是春天的陽光,而他流露出來的那種溫潤的氣息,更是讓所有的女子都為之傾倒。


    不過,天下的女子唾手可得,隻有一名女子讓赫連少卿覺得是那麽的不可接近,那麽的迷霧重重。這個女子就是江楚吟,她有著少女一般純真的性格,卻有著火焰般熱情,她有著溫柔的一麵,但卻剛烈起來,讓一個男人也沒有辦法應對得了。


    “十七弟,我敬你一杯,恭賀你凱旋而歸。”赫連少卿想到江楚吟,又想起這是在慶祝赫連辰蕭大勝匈奴的宴席之上,舉起杯,轉向還趴在皇後懷中的赫連辰蕭。


    “少卿,你弟弟還小,在我麵前不許他喝酒。”皇後好久沒有將辰蕭抱在懷中,這一回來,簡直就不想再讓赫連辰蕭離開自己。


    “那十七弟以茶代酒,喝了哥哥這杯酒。”赫連少卿倒也爽快,一仰頭就將杯中酒幹掉。赫連辰蕭對他的這個異母哥哥很有好感,雖然他不是自己母親所生,但對皇位沒有什麽想法,單純地追求他的皇子生活,謀求一個知他心思的紅粉知己。


    “多謝十三哥。”赫連辰蕭也毫不猶豫地幹了茶水。


    赫連瑾心中鬱鬱不歡,他的母親本應該是現在坐在皇上身邊的人。而他現在也本應是坐在赫連辰蕭這個位置上的人,可惡的一個歌女,害了自己的母親,他越想越生氣,不自住地握緊了拳頭。


    “七哥,十三哥都敬我酒,你怎麽遲遲不舉杯?”赫連辰蕭端著手中的茶,向著正愣愣地看著地板的赫連瑾,“不然,父皇又要說我奪取此薄彼。”


    “祝賀你凱旋歸來。”赫連瑾隻覺得自己這杯是杯苦酒,但即使是苦酒也還得強迫自己歌下去,就像當年母親不得不喝下父親送去的那杯毒酒。


    赫連瑾的思緒飛回到以前,他聽說的有關自己母親還有現在坐在皇上身邊那個女人的事情上。


    “過來啊,我在這裏…………”皇宮的院子裏一群孩童正在玩著捉迷藏的遊戲。一個身穿黃袍的七歲孩童,眼睛被一塊黃布擋住,正在摸索著抓向旁邊不停嬉笑的女孩子們。


    “我在這裏,你抓不到我。”幾個頑皮的女孩,故意在穿著黃袍的男童耳邊大叫幾聲,然後飛快的跑開,那男孩子尋聲過去,卻捕了個空。


    就在這群孩子們玩得開心時,幾個年紀大的宮女,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向這邊走來,她們沒有注意到黃袍男童正向她們走去。


    一個不留神,黃袍男童一把抱住老宮女身旁的女童,大聲歡呼:“哈哈……我可抓到你了。”他掀下眼罩,卻發現,自己抱在懷裏的女孩,不是和他一同玩耍的那群女孩。


    “太子……”老宮們被突然出現的黃袍男童嚇得,立即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起來。她們衝撞了剛剛登極不久的皇太子赫連成。


    “你就是太子?”被抱著的女孩子一點也不害怕,她好奇地抬起頭閃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赫連成。


    “阿嬌,還不快跪下,不可直視太子……”跪下的宮女趕緊一把將還在好奇地看著赫連成的阿嬌按倒在地,要她低下頭去。


    可是阿嬌看著赫連成,咧開嘴笑起來,那笑容讓赫連成百看不厭。


    “你們平身吧。”赫連成也一直盯著阿嬌,人如其名,嬌嫩的皮膚配上水汪汪的一雙大眼,雖是小小年紀,卻也是風情無限。


    “你叫阿嬌?”赫連成手裏拿著黃色的眼罩,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怎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她的相貌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我叫陳阿嬌,是被選入宮做繡織女童,我一出生就在平常百姓家,怎麽可能見過貴為太子的你呢?”阿嬌聲音清脆,宛如山澗潺潺的泉水聲。


    “阿嬌,不可以這樣同太子說話。”一旁的宮女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阿嬌剛剛進宮,沒有受過皇宮中的各種規矩的管教,這般無理的同太子說話。


    “沒關係。讓她繼續說。”赫連成看著對他一臉無所畏懼的阿嬌,心裏產生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素。


    “我說完了。”阿嬌笑嘻嘻地回答著。


    “你是繡紡宮裏的女童?”赫連成問她。


    “是,”阿嬌回答他。“你會來看我嗎?”不知怎麽,阿嬌覺得這個皇太子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厲害,反而讓她覺得很親切。


    “你希望經常看到我嗎?”赫連成反問。


    “當然,”阿嬌天真的回答。


    “為什麽?”赫連成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快,難道知道了自己是皇太子就希望能擺脫繡紡宮,想要經常見到他。


    “因為……”阿嬌有點猶豫,在想著該不該說出這句話。不過她抬起頭,看到了赫連成鼓勵的眼神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說出一句讓赫連成差點背過氣的話:“因為你長的像我們家後院的大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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