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心中噩夢(上)


    “赫連辰蕭…………”江楚吟等到赫連辰蕭離開自己的雙唇,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你……還不到十歲。”江楚吟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是不是有戀童癖或者什麽的其他不正常的心態。她竟然沒有推開他,她竟然還閉上了眼睛,很享受。


    “…………”赫連辰蕭正在懷疑,自己怎麽會對這樣的女人有感覺。“你就不能閉上嘴嗎?”


    江楚吟一副無辜的樣子,但是她很乖地閉住了嘴。但還是用手勢比劃著,竹子,還有玉,很認真地拿出一塊玉,比劃著,然後用自己極大的想象,比劃著一節一節的竹子。


    赫連辰蕭看著江楚吟的樣子,心中看的很是無奈,隻好妥協,“把玉竹帶進來。”


    這時,江楚吟才注意,她正身處於一個溫暖的營帳中,外麵是整齊的行進軍隊的腳步聲。她有些不可思意地看著周圍,分明是個帳子的樣貌,可是好像卻是正在前進,怎麽能做到這一點的?好奇,真的很好奇。


    “你想知道,這本應該駐紮在地上的帳篷,怎麽會隨軍行進?”赫連辰蕭看出江楚吟在想些什麽,無奈自己又是這麽配合她的好奇。


    “…………”江楚吟猛地點頭,她不敢說話,怕赫連辰蕭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又開始發作。


    “因為你……”赫連辰蕭已經對江楚吟無法生氣了,他徹底敗給她了。“因為你昏迷醒,所以將你安置在這大帳中,保證你的安全和身體。”


    江楚吟不敢置信的用手指指自己,意思赫連辰蕭當然明白,“是的,就是因為你……”然後一動不動地盯著江楚吟。


    這種熾熱的目光,讓江楚吟渾身不自在,如果不是因為,赫連辰蕭還是個孩子,恐怕這功夫,她早就被這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子,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吧。


    不過,江楚吟的救星來了,玉竹很是時候地被帶了進來。


    赫連辰蕭注視到江楚吟身能將鋼鐵都溶化的目光,終於轉移到一旁。江楚吟馬上覺得,身上千金的重負,立刻不見,輕鬆了許多。


    “小姐……”玉竹一看到江楚吟,馬上就飛奔而至,完全不顧赫連辰蕭是不是在聲,也完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撲到江楚吟的情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地哭了一陣,接著又說,“我見到霍將軍,我……我……我沒有辦法麵對他。”


    江楚吟此刻也分不清楚,玉竹是為了能見到自己而哭,還是因為見了霍起夫,今非昔比的身份情形而難過。


    她輕輕撫著玉竹的頭發,輕輕地說:“玉竹,你還有我…………”


    不想,玉竹哭得更加傷心。


    赫連辰蕭用手指摳了摳耳朵,起身走到帳子口,看著蜿蜒數千裏的行軍部隊。一言不發。


    “報……”一個手持軍令的探子騎著馬,從遠處奔來,在帳子口停下,“稟告大將軍,匈奴軍隊已經完全被控製在我軍的包圍圈中。”


    “嗯……”赫連辰蕭似乎對這樣一個結果,心中早已經料到,甚至連多一句話都懶得再說,揮揮手,要探子再探。


    “見到霍將軍了?”江楚吟輕聲地問。撫著傷心哭泣的玉竹。


    “嗯。”玉竹帶有鼻音的腔調,淚眼婆娑地看著江楚吟,還有話沒有說出來。


    “和他說什麽了?”江楚吟接著問她。


    “什麽都沒說。”玉竹低著頭。“但是,我……”


    “那就什麽都別說了。”江楚吟淡淡地說著。


    “小姐,這怎麽可以…………”玉竹明白江楚吟的意思,她怎麽可以隱瞞,怎麽可以對霍將軍不忠。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江楚吟看著玉竹,毫無表情地說。


    “…………”玉竹似乎還有話要說。


    “報…………稟告大將軍,”一匹快馬又一次在帳前停下。


    “說。”立在帳口的赫連辰蕭背向著江楚吟,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已經與匈奴兵交戰上。”信使策馬報完,又急馳而去。


    “來人……”赫連辰蕭大喝一聲,“備馬。”


    江楚吟抬起頭看著赫連辰蕭,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蕭王,你要去哪?”江楚吟坐在床邊問著赫連辰蕭,玉竹伏在她的膝蓋上,雙目疼紅的看著赫連辰蕭。


    “你們就呆在這裏,不許離開……”赫連辰蕭話剛出口,就停住,他暗自地搖了搖頭,就算命令她們,她們也不會乖乖地聽話。


    “不要四處亂跑,戰爭在即,注意安全。”赫連辰蕭還是換了一種柔和語氣,微微側過身來,看著江楚吟。


    江楚吟也不明白,為何赫連辰蕭會改變.態度,不過她是不會聽話,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她要到前線,她要看到赫連辰蕭安全地指揮戰鬥。


    不多時,一匹汗血寶馬被牽到帳前,赫連辰蕭飛身便躍到馬背上,拉著馬的韁繩,在原地轉了兩圈。看看帳子裏,好像不放心似的。


    “格褚……”赫連辰蕭向著夜空裏喊了一聲。


    “屬下在,”一個黑影像鬼魂般,出現在赫連辰蕭的馬前。


    “你看著她們,不可有任何閃失。”赫連辰蕭沒有因為他上一次任務時,沒有看好江楚吟而處罰他,隻是不允許他再出現在自己身邊,這對於格褚來說,比痛打他50鞭還要難過。


    “是,屬下遵命。”


    赫連辰蕭布置完畢之後,這才調轉馬頭,策馬絕塵而去。


    聽著帳外馬蹄聲的遠去,江楚吟起身,向帳外張望,還是深夜,繁星滿天,有蜿蜒幾裏的赫連大軍,正在飛快地向前行進。令江楚吟感到奇怪的是,眾多的馬匹,和眾多的士兵,竟然沒有一個馬蹄聲,沒有一聲馬的嘶叫聲,也沒有一個士兵說笑發出鎧甲碰撞的聲音。


    是偷襲!江楚吟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在收到信號之後,先行的刺殺小隊先行前進,後麵的大部隊,將匈奴的大本營團團圍住。


    江楚吟這時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帳篷,是被架在兩輛馬車上的,走起來還算平穩,而帳子的四麵壁,被覆蓋上厚厚的黑布,裏麵的光線,一絲也沒辦法透出來。


    就在江楚吟正在發愁,如何能得知前方戰況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眼前。“格褚?”江楚吟著那個黑影問著。


    “是屬下。”聲音裏還沒有一絲情感。


    “進來,我有話要說。”江楚吟拉開簾子,讓格褚進帳篷裏去。


    “有什麽事,小姐可以現在吩咐。”格褚沒有動身。


    江楚吟覺得在許多士兵麵前,要格褚去準備戰馬,到前線去,怕是會受到阻礙。


    “你不進來,我就不說。”江楚吟毫不退讓,“如果你不要聽,我就自己去想辦法。”江楚吟聽到剛剛赫連辰蕭隻是讓格褚負責她們的安全,並沒有要限製她們的行動自由,便以此為危脅。


    格褚猶豫一陣,知道扭不過江楚吟,也就隻好進去了帳篷。


    當江楚吟看清格褚的臉時,才明白,為什麽格褚不願意到這有光的地方來。原本沒有是光滑平坦的臉部,現在已經卻被一道傷痕破壞,看樣子是被刻意劃上去的,為什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做為一種懲罰的痕跡。醜陋,扭曲,就像是一道可怕的大蟲子,趴在臉上。


    江楚吟呆呆地看著那道傷痕,會不會和自己有關。


    格褚看到江楚吟直愣愣地盯著自己臉上的那道疤痕,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頭去,想要掩蓋那條醜陋的印記。


    “這傷是…………”江楚吟靠近,想要碰一下那傷痕。


    “小姐……”格褚忙退後,跪倒在地,“你有什麽吩咐。”


    玉竹也走上來,當她看到那條一直延伸到脖子,鎖骨,更向下的地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格褚見他的顏麵嚇到其他的人,心中有些不安,把頭低得更底。不敢再抬頭。


    “格褚,這道傷,是不是和我有關。”江楚吟心驚不已。


    “是屬下辦事不利,沒有能保護好小姐。”格褚沒有回答江楚吟的問題。


    “是赫連辰蕭傷的你?”江楚吟心中在說,格褚的武功高強,除非他不還手,否則不會有人能在他的臉上留下道這樣的傷痕。


    “…………”格褚沒有作聲,默認了當日是赫連辰蕭一怒之下,拔出劍,本想一劍砍死自己,卻中途改了方向,隻是在臉上留個下了這道痕跡。


    “屬下罪有應得……”格褚認為,這是他的過失,並不是將軍的錯。大將軍沒有要了他的命,便是對他最大的寬容。


    江楚吟不在想著要去前線,她看到又一個人因為自己的一時貪玩而受到了牽連。


    她沉默了,坐在椅子上,心中再一次充滿了內疚感。


    “小姐,請問叫屬下來,有什麽事吩咐。”格褚低著頭,燭光在他臉上投下一道陰影,將那傷痕掩蓋住。


    “…………”江楚吟沉默下來,她想去追隨著赫連辰蕭上戰場,去匈奴大營裏,她還存有一絲幻想,認為,春紅還沒有死,說不定她會遇到春紅。她想要去匈奴大營裏,去尋找那個托負給她重要任務的蒙麵人,她想知道,那個蒙麵人是不是還活著。


    “小姐?”玉竹走到江楚吟身邊,她感覺到,小姐越來越多的時間裏,發愣了。小姐這是怎麽了,格褚身為一個護衛,沒有完成主子的命令,受到這樣的懲罰,是非常正常和合理的,就像是自己,如果沒有完成命令,而被施以鞭打,她也不會有任何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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