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敵營探信(下)


    就在這時,營中突然腳步大亂,許多士兵都紛紛從帳中跑出,還有一些人在大聲的叫嚷著什麽,不過江楚吟什麽也聽不懂。


    “發生什麽事了?”江楚吟問春紅。


    “應該是有刺客,那些刺客殺了匈奴人。”春紅仔細地聽聽,那些人喊的內容。“好像是呼衍鐵被殺…………還有獨眼龍……啊……不會是你……”春紅聽清楚後,一邊說,一邊突然好像聯係到什麽。


    春紅吃驚的抬起頭看著江楚吟。“真的是你……”


    “噓……不要聲張。”江楚吟點點頭,“對,是我。”


    春紅臉上露敬佩之色。她從心底裏佩服眼前個女子,都是被擄來的悲慘的女人,自己就沒有膽量殺死要強暴自己的人,而這個女子,不但敢於和這些凶殘的人們抗爭,而且還敢於和他們撕殺。


    “他們不會找到這裏吧。”江楚吟擔心地問。


    “不會,這裏他們隻有晚上才會想到。”春紅很肯定地說著。


    “不過,出了這麽大的事,也不能很肯定,他們不會在這裏搜查。”春紅隔了片刻才說。“放心,我有辦法。不會讓他們找到你們的。”


    “嗯,謝謝。”江楚吟很感謝這個素不相識,卻一見如故的春紅,她真是幫了自己很大的忙。


    “如果你們能逃出去,記得要向我的家人報平安。”春紅囑咐著。


    “我們一起逃出去。”玉竹拉著春紅的手說。


    “我也想,隻是……”春紅說了一半,便停住,不再說下去。以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回去,村子裏的人們會怎麽看待她,她的家人怎麽對待她……就算能逃出去,她也是斷不能回到家鄉了。


    “好了,先不說這些。”江楚吟知道,她的心裏是難過的,又是一個有家歸不得的人。“春紅,你知道這次匈奴出兵,他們的領軍是誰?”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一些來過我這裏的匈奴大將說,這次是匈奴的單於親自領兵,據說還要一直打到都城去。”春紅說著。她的消息來源一般都是很準確的,誰會在意一個軍妓呢。


    “匈奴單於?”江楚吟努力的在腦中搜索著,有關這個人物的信息。不過,白費腦細胞,什麽也想不出來。


    “單於,就是匈奴國王的一種統稱。”春紅看江楚吟一臉疑惑,開始科普知識的普及教育。“現在的這個單於凶殘無比。”春紅一臉認真地說著。


    “我聽說,現在的匈奴單於,是殺了他的親生父親之後,才登上單於的位置的。”春紅說起來也是滔滔不絕的。不管走到哪裏,女人天性就是八卦地。


    “是嗎?”江楚吟吃驚是睜大了眼睛。弑父之人,在赫連國裏,是絕對不可能登上王位的。


    “不錯,這個匈奴單於不僅對他的父親很是無情,就連他最愛的女人也是毫無感情。”春紅見江楚吟這麽有興趣,反正現在也出不去,就和江楚吟說起了單於的一些事。


    玉竹聽了更是覺得不可思意,怎麽可能會有這麽血腥的事情。


    “這個年輕的單於,小的時候就很聰明,不過老單於,就是他的父親並不喜歡他,在他的媽媽去世之後,就想立另一個女人的兒子做單於,於是就把年輕的單於送到了月國,就在年輕單於剛剛抵到月國的當月,老單於就派兵攻打月國。”春紅講得口若懸河。


    “那不是要置他於死地嗎?”江楚吟不由得脫口而出。


    “是啊,可是年輕的單於很陪聰明也很勇敢,他在得知父親攻打月國之後,就殺了月國的看守,搶了匹寶馬,逃回了匈奴。”春紅繼續說著。


    “他還回匈奴,他的父親能放過他嗎?”江楚吟覺得,這些匈奴人的思維太不正常,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去衡量。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了,老單於見了跑回來的年輕單於,竟然很高興,表揚他勇敢,還封他做了大官。”春紅也是很奇怪。


    “那單於為什麽還要殺他的父親?”江楚吟問道。


    “這個年輕的單於恨他的父親,所以就訓練了一批死士,要求,他的箭射向那裏,死士的箭也要射向哪裏。不聽命令者,殺。”春紅臉露恐懼。


    “年輕單於有兩樣最喜歡的東西,一樣就是他那時候騎著的一匹汗血寶馬,一樣就是他的愛妃。”春紅繼續說著,:“可是有一天,單於就把他的箭射向了他騎的寶馬,有的死士猶豫不決,單於就殺了沒有射箭的人。”


    “過了一段時間,單於又把箭射向了他的愛妃,有的人沒有射擊,便又被處死。”春紅停了停,還沒有繼續說下去。江楚吟接著說:“最後,他的箭射向了他的父親,老單於。所有的死士把箭也都射向了老單於。”


    “嗯,是這樣的。”春紅點頭,“於是,年輕的單於就繼承了單於的位置,而不服從他的人,也都被他一一消滅。”


    “你是從哪裏聽說這些有關單於的故事的?”玉竹有些心驚膽寒。這些有關單於的故事太有背人倫和常理。


    “都是每天來我這裏的匈奴士兵和將領說的。”春紅有點不自然。


    玉竹也發覺問到了春的紅的痛處,便一時也不吱聲。


    “春紅,依你看,這些匈奴兵什麽時候會換一次紮營的地方?”江楚吟忙將話題引開。


    “大概十天左右換一次地方。”春紅想了想。“他們經常更換駐紮的地方,就是為了避開敵人的搜索。”


    “難怪都說匈奴是馬背上的民族,果然是飄乎不定,”江楚吟說著:“這樣,赫連的大軍即使想要打來,也要先找到他們駐紮的地方,可是,要找到駐紮的地方,要有多麽的不容易啊。”江楚吟有些躊躇,她們在這裏要等待多久,才可以等到赫連的軍隊啊。


    “不過,最近,我聽一個軍官說,他們懷疑這裏有赫連隊的探子。”春紅神秘兮兮地說著。“隻是懷疑,因為最近與赫連的戰爭中,赫連國的軍隊總是搶得先機,讓匈奴的大軍措手不及,總吃敗帳。”


    “這讓單於很是惱火,在以前於敵人的對決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春紅把她聽到的這些事情,一一說給江楚吟聽。希望可以幫到她們。“所以他們懷疑有敵人的探子混進來了。”


    就在這時,帳外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隊匈奴人馬在這附近停下。


    “等等,我出去看一下。”春紅聽到聲音,心中有些不安,因為這些軍人好像是要來搜查她們這些軍妓的帳篷。她起身走向帳篷口,停了停又轉回來:“我看這情況,不太好,好像事情鬧得還挺大。一連死了兩個匈奴說大不小的軍官,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匈奴人一定很害怕。一定會嚴密搜尋的。我看,你們還是先躲起來,免得他們進來。”


    “好的。”江楚吟點點,她看看周圍,可是帳子裏實在太小,沒有什麽可以躲藏的地方。


    “你們過來這裏。”春紅笑了笑,她走到鋪在地上的毯子邊停了下來,招呼江楚吟和玉竹過去。接著,將毯子掀起來。


    江楚吟看到,毯子下麵是地麵,沒有什麽可以躲藏的地方,看看春紅,有點奇怪。春紅不慌不忙地在那地麵上找到一個把手,那個把手極為隱秘,是凹在地下麵的,隻有仔細看,才可以看到。隻見春紅用力一抬,那裏便出現了一個黑黑的大洞。


    “你們進來這裏,”春紅像變魔術一般地,變出了一個藏身之地。“這裏是我偷偷挖的地洞,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挖一個,用來藏一些珠寶,地方不大,但藏下你們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春紅說著:“隻是地方小,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真的很感謝你。”江楚吟說著,但拉著玉竹跳了進去。


    春紅從外麵把蓋子蓋上,又鋪上了毯子。又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破綻,這才走出帳子,看看外麵的情況。


    春紅出去之後,才知道,昨晚的事情真的很嚴重,死了兩個軍官,而且有一個軍官的死像極為殘忍,駭人。就連是匈奴士兵多年在外征戰,看了那血腥的場麵,有一個年紀尚輕的士兵還奪門而吐去了。


    匈奴軍們極為恐慌,他們料定這殺人的凶手一定還沒有逃遠,於是在營中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查,在營外,也派出了大股的軍隊進行追蹤。


    上級對這件的發現極為震驚,竟然在匈奴營中出現了這類事件,一定要把凶手找出來,營中任何地方都不可以錯過,包括軍妓營裏,也要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凶手找出來。不然,這對於匈奴軍隊的軍心穩定會造成極大的不利影響。


    春紅在外麵看著那群既窮凶極惡,又心裏害怕的匈奴士兵,正在將一個個軍妓拖出帳篷,將裏麵的東西,一件件的扔出來,也隨手偷走兩件值錢的東西。


    “長官,這個你給我留下吧。”一個被扔出來,跪在地上的女子求著匈奴兵。不過沒有得到什麽同情,反而被那匈奴兵踢了一腳,將那女子苦苦哀求要留下的物品,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繼續搜。


    “啊……長官我這裏真的什麽都沒有啊,”另外一個帳子裏,被扔出來的女子也一邊哭著,一邊哀求著,但是,她們的請求根本就得不到應有重視,而更可以說,匈奴兵也隻是把她們當成是發泄的工具看待,根本就沒有把她們當成是人。


    終於,搜查的隊伍到了春紅的帳子前,春紅害怕受到皮肉之苦,趕忙躲到一邊,給搜查的軍官讓開道。那群匈奴兵看了她一眼,倒是挺乖巧,便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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