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劃拉開的衣衫,又冷笑著看向受驚的陸肖,嘴角浮起一絲戲謔,臉部的疤痕扭曲著極其醜陋。


    他才不信這個看著弱的不行的美女敢對自己動刀子,即便她敢,他也完全不害怕。


    “嗬嗬,你拿著個爛刀片有個鳥用!老子難道還怕了你不成!”


    刀疤男邪笑著,一步步逼近陸肖。


    陸肖微弓著身子,本能的做出防禦狀態,不過舉著刀片的手卻有些顫抖。


    她到底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剛才發怒獵豹一樣的氣勢驟然消失,現在隻是滿眼的恐懼,不斷的退向牆角。


    “謔!”


    刀疤男的猛地呼喝了一聲,作勢要從左邊抱住陸肖。


    陸肖精神高度集中,雙眼一直盯著刀疤男,這時本能的往右邊一閃,卻輕易地上了當。


    “哈哈!”


    刀疤男大笑一聲,突然改變反向,大跨一步,從側麵抱住陸肖,兩隻粗壯的大手捆住陸肖的雙臂,讓她即便有刀在手,也難以施展。


    “我就說你哪也躲不過吧!好好配合老子,乖乖地享受吧!”


    刀疤男得意地附在陸肖耳畔,笑著說。


    陸肖拚命掙脫,可刀疤男絲毫不為所動,兩人的力氣懸殊太大了。


    陸肖害怕又後悔,自己本來一直占著優勢,卻猶豫不定要不要殺這個人,沒想到現在反而落入他的手裏。她都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乖乖到chuang上去吧!”


    刀疤男說著,一股大力,將陸肖推倒房間的大chuang上,自己馬上又脫掉上衣外套。


    陸肖雖然躺倒在chuang上,但離開刀疤男的束縛,頓時又覺得還有機會。


    “你不要衝動,我們還有任務要做!”


    陸肖麵色慘白,她想先穩定住這個刀疤男,再做其他思量。自己絕對不能被這個混蛋欺辱!


    “可不是嘛!我們還有任務要做,而且現在就得做!”


    刀疤男又把自己最後一件上衣仍在地上,色眯眯地向chuang上的陸肖撲來,就像大灰狼撲向了可憐的小綿羊,一定會吃到嘴!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陸肖半跪在床邊,閉上眼睛,舉著刀片亂揮,嘴裏呼喊警告著。


    “呦,會閉上眼享受了嘛,一會兒讓你好好的叫——”


    刀疤男雖然色性大發,但眼睛還是注意著那刀片的。


    但此刻,不知為何,身子卻突然失去了重心一般,重重地摔在chuang上。


    “哧——噗!”


    陸肖身子彈了下,突然覺得臉上一涼,聞到一股濃烈的腥味兒。


    慢慢睜開眼睛,陸肖驚恐的眸子對上了一雙同樣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


    是刀疤男倒在了chuang上!


    刀疤男張張嘴,想說什麽,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陸肖木然地看了看刀疤男,目光向下移動到他頭部位置的床單,一片血紅,還正在向其他潔白幹淨的地方蔓延,同時散發出強烈的血腥味兒。


    而血的源頭,赫然是刀疤男脖頸動脈處的一道長長的刀口!


    陸肖愣怔了幾秒鍾,終於反應過來!


    “我,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看看自己手裏的凶器,陸肖驚恐的把它扔到一邊,不知所措。雙手一個勁的撓頭發,烏黑柔順的秀發被她自己扒拉的跟天橋下的乞丐差不多,隨後又絕望地捂住臉,才發現自己被濺的滿臉是血。


    陸肖瞥了一眼刀疤男的屍體,又趕緊別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不過她已經明白,刀疤男為什麽會失足,因為房間的地毯因為兩人之前的糾纏而變的褶皺淩亂,絆倒了差點侵犯自己的男人,救了自己。


    “嗯?”


    人在極度驚恐的時候,五官知覺總會格外的敏銳,寂靜的房間突然傳來鑰匙扭動鎖孔的聲音,分外的刺耳。


    陸肖聞聲,身子蜷著向後稍稍縮了縮,絕望地四下望望,根本無處可逃,自己完蛋了。


    “吱——”


    房門打開,是個女孩兒,就是給自己這個房間鑰匙的女孩兒。


    陸肖不知怎的,身體突然有了力氣,猛地跳下床,衝到女孩兒的身邊,雙手搭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晃起來,一邊晃一邊斷斷續續的解釋。


    “他是強`奸犯,他是強`奸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死了,我殺了人,他想強迫我。”


    “不,我沒殺人,是他自己撞向我手裏的刀的,毯子把他絆倒了。”


    “你相信,相信我說的嗎?”


    陸肖微微彎著腰,跟女孩對視,全程帶著哭腔。


    女孩轉眼看了看伏在chuang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又麵如死水的回看陸肖,沒有帶哪怕一丁點兒的感情,看不出來她對房間的凶案有什麽想法。


    陸肖想到可能是自己滿臉是血,房間裏的血腥味很濃,把這個小姑娘嚇壞了,趕忙拿袖子使勁擦了擦臉。


    盡量讓自己麵部緩和很多,陸肖咽了口唾沫,壓住劇烈跳動的心髒。


    “小姑娘,你別害怕,你仔細聽我說,你要相信我。chuang上的那個人他是罪有應得,他想強迫我,我是正當防衛失手才殺了他的。”


    陸肖說了一通,見小姑娘仍然沒反應,又晃了晃她單薄的身子,追問道:“你聽明白姐姐說的話了嗎?”


    沒想到的是,女孩兒厭惡的把眼睛從陸肖臉上挪開,又粗暴的打掉陸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側身走到一邊兒窗前。


    “你現在可以走了。”女孩兒神情漠然,冷聲說。


    “啊?”


    陸肖一呆,一時沒聽明白女孩兒的意思。


    “我說你可以走了,剩下的我來處理就可以。”


    女孩兒以理所當然的平靜口吻又重複了自己的意思,似乎床單上布滿的血跡和床邊伏著的屍體,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她還很熟練地把窗戶上的窗簾拉好。


    窗簾拉上,房間裏頓時暗了不少,封閉感更強,血腥味兒更濃了。


    陸肖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小女孩兒對房間裏的一切,都表現的那麽冷靜。


    但這個昏暗的房間裏彌漫著血腥,停著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那個屍體還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封閉的空間給陸肖的壓抑感越來越強,她一刻都不想多呆,拔門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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