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那委屈的嗚嗚聲不斷傳入耳中,雷煜有些煩躁地轉動著門把,衝著屋內便嚷,“小妖怪,開門!!”


    被他那一聲嚷嚇了一跳,舒離離轉頭,衝著門邊直接哭嚷,“不開!!嗚嗚。變態!壞蛋!!我不開。嗚嗚嗚嗚……”


    雷煜聽她嚷嚷著竟是哭得越發的來勁了,望著房內,劍眉深蹙。


    傭人打完電話聽到二樓的動靜便連忙拿了鑰匙送過來,走到長廊處,剛想問少爺需不需要鑰匙,便見,自家雷少猛地沉了臉,抬腳……


    下一秒,隻聽一聲巨大的砰響,傭人手上舉著一串鑰匙,眼睜睜地看著雷煜直接把門踹開……


    雖然知道爺是混黑道的,但是……從來沒見過爺這麽……暴躁的模樣。


    那一聲砰響顯然叫舒離離嚇了一跳,一雙熊貓兔眼眼睜睜地看著雷煜踹門而入,就像那一晚一樣,沉了一張臉,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舒離離看著眼前的雷煜,有那麽兩秒,抽著鼻子幾乎忘了哭泣。


    雷煜看著靠在床沿邊上哭得一臉通紅的小妖怪,心口處有什麽東西瞬間被攪亂了。


    如果說剛剛聽到她的哭聲是莫名的暴躁,那麽現在,看到她那一臉委屈的哭相,雷煜隻覺得……不知所措。


    “你……”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剛說了一個字,便見,小妖怪眼裏又再次蓄了淚,娃娃臉又是一派憤屈的模樣,指著他便又哭了起來,“你還踢壞我的門……嗚嗚……你還踢我的門……嗚嗚。。”


    “我……”


    “嗚嗚嗚。你賠我的門……”


    雷煜臉上微抽,聽舒離離哭嚎著要他賠門,妖孽的臉上頓時一凝,雷煜衝著她隻道,“那門是我的。”


    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舒離離越發的怒了。


    一邊哭著,隨手抓了枕頭就砸過去。


    雷煜微微側身,徑自躲開她的枕頭攻擊。


    然後,又一件衣服飛過來。


    那是她剛剛換下的濕衣服。


    再側身,依舊閃開。


    下一秒,又一個枕頭飛過來。


    雷煜這回不閃了,伸手直接抓住那個飛過來的枕頭,麵上薄惱,正準備過去把那個亂發脾氣的小妖怪直接逮過去,卻見,小妖怪方才丟枕頭丟得太用力,手甩向前,連帶著整個身子也被拖向前去。


    雷煜眼見著小妖怪咚的一聲,半個身子便趴跌在了地板上。


    雷煜頓時覺得神奇了。


    沒見過砸人自己還先倒的。


    就像早上那會兒,踹人下床的那個自己也被反作用力弄得滾下了床。


    雷煜想,這小妖怪就是一個奇葩。


    再沒有人像她這麽奇葩的了。


    雷煜想笑,但見小妖怪趴倒後就一直沒能爬起來,那剛起了笑意的心頓時一懍,兩三步便跨到小妖怪的身前,伸手便要將人扶起。


    剛一握上她的肩頭,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舒離離好像沒了力氣似的,就那麽軟軟地任他靠近,雷煜的目光轉過她那燒得通紅通紅的耳根,雷煜也不管她肯不肯,伸手一探,這才發現,她臉上燙得嚇人。


    不止是臉上,連身子都在發燙。


    小妖怪發燒了……


    雷煜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隻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脆弱的小妖怪,心神忽的便亂了。


    一邊叫著木魚去叫醫生,一邊把人抱上床去,伸手抓過那張被丟在地上的被子,摸到被子裏的一點濕,又果斷地把被子丟開,又吼著木魚再去拿一條棉被過來。


    可憐木魚剛跑下樓要去打電話,聽著這聲又連忙跑回來拿棉被,那到底是要先打電話還是要拿棉被啊?


    最終,木魚跑去書房摘了座機電話,一邊拿棉被一邊打電話。


    雷煜看著舒離離躺在床上,不知是難受還是怎麽的,眼淚還在一個勁地往外冒,滾燙滾燙的淚啪嗒啪嗒地掉在枕頭上,看得雷煜有些心焦。


    “小妖怪,你先別哭……別哭了聽到沒?”


    舒離離依舊地冒著眼淚,臉上卻哭得像失了力氣,“嗚……我不……你管,我就要哭……嗚嗚……”


    “你在發燒,不許再哭了。”雷煜一邊說著一邊拿袖子幫她擦掉那些要命的眼淚。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小妖怪哭起來會這麽的要命。


    要他的命。


    好不容易,木魚拿著棉被過來,雷煜抓了被子就往她身上燜。


    舒離離卻掙紮著推掉身上的被子,“不要蓋……嗚嗚我不要蓋……”


    “聽話!”雷煜有些鬱悶地喊著又替她把被子蓋好。


    舒離離揪著臉蛋,臉上依舊一派通紅,閉著眼,嘴裏隻含糊不清地噥噥,“我不聽……就不要聽你的話嗚……你是變態……我不聽……變態的……”


    雷煜看著舒離離那一副好像燒迷糊的模樣,臉色越發的沉下,轉頭衝著門外便吼,“醫生還沒來麽?韓城城死哪去了?!”


    話音剛落,便見一個男人邊打著哈欠邊走了進來,“這不是死過來了嘛……哈……這回又是什麽情況?中槍了還是被砍了?”


    雷煜指著床上的人,一臉凝沉,“發燒了。”


    韓城城聞言,腳下差點沒一個踉蹌直接摔倒,但見,雷煜好端端地站著,而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韓城城有些無趣地擺了擺手,“就發燒這點小事居然還叫我過來,本大爺隻會拿手術刀,等她病得快死了我再過來好了……哈……”


    說著,又是一聲哈欠,隻是還沒哈完,便見一支手槍直直地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韓城城有些汗顏地看著這個隨時隨地能變出一把槍出來的人,隻歎,“又拿槍威脅我……就不能換點別的麽?比如手榴彈什麽的……”


    不等他說完,雷煜便不耐煩地拿槍口壓了壓某人的太陽穴,“你到底治不治?”


    “治。槍口都對著我了我不治行麽?”韓城城一邊鬱悶地往床邊走去,嘴裏還不忘埋怨,“真是的,發個燒還非要我跑一趟,跟一個黑道住同一片別墅區就是煩,來老拿槍口抵著我太陽穴,那槍口多髒啊,我回去還得消毒……”


    不等他埋怨完,後腦勺又是一棍狀物抵住。


    韓城城當下乖乖閉嘴。


    不過,這倒是稀罕了,這雷煜居然這麽緊張一個女人。


    是女人吧?


    瞧著那娃娃臉,該不會是未成年吧?


    瞧那黑眼圈深的,雷煜是不是經常拉人熬夜了?


    韓城城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正要去探一探那人的額頭,忽然,熊貓眼猛地睜開,見著他的手,然後用力一個翻身滾到了另一邊。


    隨後,又掙紮著要下床跑人。


    韓城城當下就莫名了。


    卻見,雷煜不知什麽時候閃到了床的另一邊,擋著那人不讓她走。


    “小妖怪,我警告你快回床上躺著。”


    舒離離撐著紅腫的熊貓兔眼,臉上依舊的一派委屈,“不準進我房間……不準那麽多人……”


    雖然是這樣說著,她卻不是要趕人離開,而是要自己離開。


    雷煜當時就鬱悶了,這人病著怎麽也還這麽的麻煩。


    看一眼房內,除了他和舒離離,還有韓城城和木魚。


    四個人,對小妖怪來說確實有點多了。


    鳳眸睨過,雷煜首先把木魚給趕出房間。


    這下就隻剩三個人了。


    雷煜指著床讓她回去,“現在可以回去躺著了。”


    舒離離看一眼依舊在床邊坐著的韓城城,“他。”


    雷煜道,“他是醫生,要給你看病的,不能出去。”


    舒離離於是抬頭看他,“你。”


    雷煜嘴角一抽,直接伸手將人拽回床上,然後轉向韓城城,“快點看,看完快點出去。”


    韓城城再次鬱悶了,打開藥箱,拿出一支針管,隻道,“那就先打一支退燒針吧。”


    沒想,話剛說完,那剛剛被按回床上的娃娃臉又立馬彈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跳到了牆角。


    韓城城看著她的反應,笑了,“喲,還怕打針呀?沒事兒,哥哥打針一點都不痛哦。”韓城城哄小孩一樣的哄著,但在雷煜聽起來卻像是那種拐賣小孩的怪蜀黍——“來來來,蜀黍這裏有糖哦。”


    但見,舒離離一雙熊貓眼暈暈乎乎地瞪著那人,然後,轉向雷煜。


    雷煜曉得她的意思,於是,幹咳一聲,“你還是開點退燒藥吧,她不打針。”


    韓城城聞言,愣是挑眉,“她那麽怕針?”


    雷煜搖頭,糾正道,“她怕你。”


    更準確來說,是你靠近她。


    再準確來說,是你靠近她而且要給她打針。


    韓城城看看雷煜,再看看那個娃娃臉,站起身來,雙手環胸,“所以,你叫我過來是要做什麽?”


    他就算寶貝自己的女人也不帶這麽寶貝的吧?


    又不能摸又不能碰,他要怎麽幫她退燒?


    隔空輸真氣麽?


    雷煜指著小妖怪,隻道,“給她開退燒藥。”


    韓城城隻想掄起針管給他紮一針,就開個退燒藥,直接讓木魚過去跟他討了退燒藥拿過來不就成了?!還一早上的兩通電話地催,還讓他拎著老大一個藥用工具箱跑過來!!!


    這位爺腦抽了吧?!


    兩人這麽糾纏間,牆角邊的舒離離最終支持不住,腦袋一沉,眼前一黑,身子便直直軟了下來,雷煜眼明手快,直接將人扶回床邊,見小妖怪已經一片暈暈然,於是轉頭,對著韓城城道,“現在可以打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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