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仍有些疼痛,但是已經是在可以忍受的程度之內,於是掙紮著從擔架上下來,坐到了一邊。


    “快把那個大夫放上來,掐他人中!”


    “哦,好……”兩個小護士此時已經完全懵了,聽我的指揮把暈倒的大夫抬上了擔架,手忙腳亂的開始掐他的人中。


    掐人中是我小的時候在農村學來的急救手段,也是我唯一懂的醫療手法……


    不得不說,在民間經曆了千百年檢驗的療法還是非常有實用價值的,這大夫在我們三個人的注視之下竟然很快就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我站在他麵前盯著他,剛醒過來的他又雙眼一翻,暈了……


    我去……我有那麽嚇人麽?我尷尬的隊兩個護士笑笑,向後坐到了一邊的座位上。


    滴滴——


    車外麵響起了兩聲汽車的鳴笛聲。


    我順著聲音向外開看,隻見丁佳雯正坐在一輛黑色越野車裏向我招手。


    那兩個護士正在對大夫展開急救,並沒有注意到我,於是我悄悄的走到救護車的後門處,打開了車門。


    丁佳雯駕駛的越野車猛的一個打橫,側麵的車門也隨之打開。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我知道她下一秒鍾就會把車打正車門也會關上,因為如果不這樣,她就會被後麵的車追尾,或者直接撞斷護欄衝到逆向行車道上。


    但這一秒中對我來說足夠了,當丁佳雯把車擺正的時候,我已經從救護車上跳到了她的越野車上。


    砰——


    車門粗野的關閉,車身一扭馬上恢複了直線行駛,並且加速超過了救護車,很快就把救護車甩在了身後。


    “哎呦,疼死了疼死了,你咋不去醫院接我?非要在半路上?”


    “疼啊?我給你捏捏?”丁佳雯的小手放在了我的腰上,臉上寫滿了關切。


    “當然疼了,對對對,就是那裏……啊!”


    丁佳雯的小手猛的用力,捏住了一小塊軟肉,不停的旋轉起來,直到我發出一陣慘叫後才悻悻的鬆開了手。


    “活該!咋不疼死你!”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你?一點為妻之道都不懂!”


    “你再說!”


    我馬上識趣的閉上了嘴,再說一句可能真的會引來加倍的懲罰,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是不是以為,得到了那些內丹就天下無敵了是不是?就成了無所不能的supperman了是不是?現在知道了疼了?”


    “是,老板,我知道錯了!”我故意板起臉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說道。


    丁佳雯被我的樣子逗笑了,使勁的在我的肩膀上擂了一拳。


    “你這人怎麽回事啊?怎麽不跟我打個招呼就去了?幸虧你禁摔,不然這次你就掛了!”丁佳雯嗔怪道。


    我訥訥的說道:“我看你們都不太願意管這個事,所以就想先去看看,沒想到這房子還在真特麽的邪門!連我都中招了……”


    丁佳雯瞥了我一眼,“你怎麽了,還別說你,就是我去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要是有把握搞定它,你覺得我會讓這個房子在我的轄區裏害死那麽多人命麽?”


    “那為什麽不把它控製起來?不讓人買賣,或者說我們出錢給買下來也行啊!”


    丁佳雯歎了口氣說道:“要是那麽簡單就好了,你知道這房契上寫著誰的名字,這股凶戾之氣就會隨著轉到誰的身上。你以為上一個瘋了的房主是誰?就是我們黑盾的行員。他幾乎都沒有踏進過這個房子,可還是瘋掉了。瘋掉之後,房子的產權證就找不到了。”


    我吃了一驚,“那是誰賣給何俊的?”


    “聽你們昨天說完之後,我就已經布置了人保護何俊,但是今天上午過戶的時候,那個自稱是房主親戚的人卻沒有出現。我估計是已經打草驚蛇了!”


    我扭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身上的靈力在不斷的快速修複著我受傷的部位。


    “我說你這身子骨也真夠結實的了,7層樓掉下來,不到一個小時就生龍活虎了,幸虧我趕來的及時,要不要你明天就上了新聞頭條了!”


    我一邊扭脖子一邊得意的說道:“那是,雖然我戰鬥力不行,但是我防禦高啊。當個肉盾還是沒有問題滴!”


    丁佳雯撇了撇嘴,“少臭美了你!啥時候你從7樓跳下來,在地上打個滾起來就跑,再說自己是肉盾吧!”


    一路上和丁佳雯愉快的鬥著嘴,開到了臥龍山莊別墅區。


    我對這個地方有一種本能的反感,總覺得這裏是個不詳之地。所以我從湘西回來後都一直沒有來到這,盡管這是津門市黑盾分部的駐地。


    風平和羅莉早就在門口等著我們,車子剛停好羅莉就過來幫我打開了車門,甜甜的叫了聲:“泉哥哥!”


    羅莉給我的印象一直就不錯,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妹妹。


    “泉哥哥,剛才你跳車的那一段我在行車記錄儀上都看到了,真是帥呆了!”羅莉的眼裏似乎閃著小星星。


    我有些自得的說道:“這都是領導的車技好,你去跳也能這麽帥的!”


    羅莉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敢。”


    進了房間之後,就看到賊叔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見我進來也隻是抬了下頭,嗯了一聲。


    “啞叔呢?”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卻沒想到所有人都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明所以,隻好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呃,啞叔,去哪了?”


    “啞叔是誰?”羅莉歪著腦袋問道。


    嗯?


    我心裏一下緊張起來,因為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很可能這個空間裏,根本沒有啞叔!


    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能和鬼魂交流的老人,絲毫沒有覺得我們改變了時間線引發的蝴蝶效應會影響到啞叔在這個空間的存在。


    看著眼前幾個人都在用訝異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如果不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搪塞過去,那麽很可能會引起他們對我的懷疑。


    “哦,是說那個警察,就是抓走我的那個嘛!”


    天真的羅莉首先鬆了口氣,“哦,泉哥哥,你的記性可真差,他姓北,叫北海!”


    “哦!”我故作恍然大悟,連連拍著自己的腦門,“瞧我這記性,對,北海,北局!”


    “走,我帶你去你的房間,這幾天你先不要拋頭露麵,估計你先跳樓後跳救護車的事明天就能傳的全市皆知了,先休息兩天,我讓組裏的人去媒體公關去!”丁佳雯甩了下頭,走上了樓梯。


    我如蒙大赦,趕快跟在她身後上了樓梯。


    這裏的布局跟我記憶中的沒有任何差別,我住的還是那間放著兩張床的房間,隻不過不再是一大一小。


    丁佳雯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雙眼直視直視著問道:“啞叔是誰?”


    “我不都說了嘛!我記錯了。”


    她嘴角上翹,冷笑道:“你的演技還差點,其實你剛才甚至連羅莉都沒有蒙過去。”


    我去!不會吧?那他們的演技也太好了,我完全被他們蒙住了……


    “說吧,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知道的。”


    “呃,其實,關於這些事,我還是要好好想想才能告訴你,放心,這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沒什麽好隱瞞的。”


    丁佳雯點點頭,“好吧,想好再告訴我。早點休息。”


    她離開房間之後,我倒在床.上,心裏卻開始翻江倒海。


    我來到這裏之後,兩個人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了,一個是小六,一個是啞叔。


    這兩個人似乎跟我的聯係不是很緊密,完全沒道理會受到蝴蝶效應的影響。


    他們消失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們在民國時代做的事,很可能直接改變了他們存在的原因,比如我在哪裏殺了小六的曾祖父什麽的,那他就不會出生了。


    但是我在民國動手的殺的人,都是一些漢奸,而且這些漢奸的確都是死在了曆史上,我做的事情應該不會對他們產生影響。


    那這兩人消失的原因就成了謎團,再者我為什麽會在那間凶宅營造出的幻境裏聽到小六的聲音?會不會是我兩次加入黑盾的時間不對,所以才錯過了小六的事情,小六才沒有出現呢?


    重重疑問在心頭盤旋不去,我該把這些告訴丁佳雯麽?如果告訴她,她會相信麽?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一直睡到中午才在羅莉的敲門聲中醒了過來。看了下時間,已經快11點了。


    “泉哥哥,你快打開電視,你上新聞了哦!”


    嗯?我一愣,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播報午間新聞,一個女性播音員正在解說一段視頻。


    “觀眾朋友們,昨天下午三點鍾左右,在我市東風立交橋上的交通攝像頭拍下了發生在一輛救護車上的驚險一幕。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從救護車內打開車門,一躍而下,險之又險的跳上了尾隨在後的一輛越野車中,由於距離較遠,攝像頭並沒有拍下當事車輛的車牌號,目前交警方麵已經介入調查,當事人有可能麵臨危害公共安全罪的刑事訴訟,警方呼籲當事人盡快向警方自首,並提醒廣大市民安全駕駛……”


    畫麵上的視頻正是我從救護車上跳進越野車的那段,並且不停的回放……


    我一陣頭大,說好的公關呢?


    匆匆洗漱之後,我下樓來到了客廳。羅莉和風平正抱著平板玩遊戲,賊叔則端著份報紙,麵前放了一杯茶。


    見我下樓之後,幾人連看也沒抬頭看我一眼,繼續幹自己的事。


    唉,在這樣的組織裏,我還真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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