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攝魂鈴!”漣漪臉色微變,連忙伸手淩空畫符,一道淡淡的符文籠罩在托婭的身體上空。


    托婭眉心處的黑點開始不斷的跳躍,似乎要從托婭的肉身上脫離。漣漪的符文起了罩在她身上之後,黑點才漸漸的安靜下來,繼續在眉心處旋轉。


    “這安魂符隻能拖一會兒,必須要製止搖鈴的人才行。你看著她,我出去找搖鈴的人!”漣漪說完就要起身。


    我連忙拉住了漣漪,“還是我去,萬一托婭有什麽事我不會處理。”


    “那好,你小心點,情況不妙的話趕快回來!”


    “好,我知道了!”說完我掏出了藏在腰間的手槍,上膛之後走出了帳篷。


    這鈴聲忽遠忽近,而且遊移不定,根本很難判斷出鈴聲發出的位置。


    一定是青風搞鬼,隻要找他就對了!


    我不管鈴聲,直接向著青風的帳篷跑了過去。


    奇怪的是,好像隻有我和漣漪聽到了鈴聲,營地裏的其他人對鈴聲根本充耳不聞。那些巡邏的士兵絲毫感覺不到異樣,仍舊在圍著營地巡邏。


    很快來到了青風的帳篷外麵,青風的營帳裏亮著燈,他的身影投射在帳篷上,手裏拿著一本書。


    難道我判斷錯了?不是他?


    青風的影子動了動,似乎是在翻書,然後又一動不動了。


    我把手槍插在後腰上,徑直走到了營帳前麵。


    兩個衛兵橫起手臂將我攔住,喝問道:“做什麽的?”


    “麻煩通稟一下,我有要是要找青風道長商議。”


    那衛兵看了一眼,像是認出了我,隨後轉身走到營帳門口處低聲通報。


    但是營帳裏的青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依然在看著書。


    衛兵又加大了嗓門說了一遍,青風依然沒有動靜。衛兵臉上疑惑,撩起門簾鑽進了帳篷。


    “啊——”


    隻聽那個鑽進帳篷的衛兵發出一聲慘叫,接著營帳裏的燈突然熄滅了,營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眼前的衛兵已經顧不上我了,直接拔出刀衝進了帳篷。


    果然是他!


    這時不用進去我也知道,青風一定在帳篷裏設了什麽機關,那個影子隻是他用來迷惑我們的罷了。


    鈴聲還在繼續,但是我實在沒辦法確定它的位置,情急之下隻能跑向了蒙都的營帳。


    蒙都的營帳已經滅了燈,想必這個時候已經睡下了。


    “蒙都!醒醒!”我看這裏沒有衛兵,便走到帳篷邊上壓低聲音喊了一句。


    喊了兩聲之後,帳篷裏才亮起了燈,隨後蒙都一邊穿衣服一邊從帳篷裏鑽了出來。


    “出什麽事了,海兄?”蒙都一臉嚴肅的詢問道。


    “你快去喊上幾個士兵,幫我去找到青風老道!”


    蒙都看我急切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緊急狀況,也沒多問馬上用蒙語喊了一嗓子。


    正時營地裏早已經亂了起來,四處都是奔跑的士兵,有被蒙都喊過來的,也有聽到青風那裏士兵喊叫過去查看的。


    很快,蒙都這裏就聚集了幾十個士兵,蒙都快速的用蒙語交代了幾句,那些士兵便紛紛跑向馬圈,牽出馬衝出了營地。


    蒙都和我也各自找了一匹馬,衝出了營地。


    “海兄,我讓手下的兄弟分散開去找了,隻要他在營地附近,就一定能找到。


    “蒙都兄弟,這附近可有墓地麽?”


    “我們這裏人死了都是天(河蟹)葬,根本沒有墓地。”


    “那刑場之類的經常死人的地方呢?”


    蒙都想了想,“這倒是有的,離這裏不遠,海兄可要去麽?”


    我知道這個攝魂鈴一定要在陰氣較重的地方才會產生最大功效,沒有墓地的話,刑場應該是這附近陰氣最重的地方了。


    “走,帶我去看看!”


    蒙都回頭喊上了幾個士兵,快馬加鞭的跑在了前麵。


    十來分鍾之後,前麵的蒙都勒住了馬,指著不遠處幾根黑乎乎的木樁說道:“那就是刑場了。”


    我借著火把的光看過去,在前麵幾十米的地方有個小小的窪地,裏麵豎著幾根四五米高的木樁子,彌漫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蒙都,你讓大家散開,四處找著,看看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下去看看!”蒙都回頭吩咐手下,我直接策馬走下了那個小窪地。


    攝魂鈴聲還在隱隱約約的傳來,絲毫沒有間斷,我不由得暗暗著急,不知道漣漪還能堅持多久。


    “那幾根木樁子是幹嘛用的?”


    “這是用來綁人的,有的時候處死人,會綁在這些木樁上。隻是這木樁好像被人動過,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蒙都解釋道。


    這些木樁雜亂無章的豎在盆地中央,木樁之間的距離也大小不一,絲毫沒有規律可循。策馬穿行在木樁之間,總覺得這木樁的位置像是某種陣法。


    “蒙都,你說這些木樁的位置不對是吧?”


    我問完之後卻沒有聽到蒙都的回答,扭頭一看蒙都已經不在身後了。不僅如此,就連剛才還在四處巡查的騎兵們也不見了!


    果然是陣法!


    蒙都就騎著馬跟在我的身後,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離開,況且我連他離開的馬蹄聲都沒有聽見。這一定是個奇門陣法。


    我翻身從馬上下來,伸手在馬屁股上拍了一把。


    那馬法師一聲嘶鳴,緩緩的跑向了木樁最密集的地方,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當馬穿過兩根木樁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了!


    馬沒有從木樁的另一頭穿出來,而是憑空消失了!


    這一定是陣法了,而今時今地能擺下這個陣法的,除了青風就不會再有別人了!


    “青風法師,明人不做暗事,為什麽不出來一見?我正有些事情想要請教道長呢!”


    喊了兩聲之後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這青風注定不會現身了。


    我拔出插在後腰上的手槍,謹慎的向前走著。


    對於奇門陣法我一無所知,隻能碰運氣了!


    走到了馬消失的那兩根木樁之間,向前邁出了兩步,並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周圍的景象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我卻依然沒有看到那匹馬。


    不能這麽盲目的走下去了,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路,就算是走到明天早上也走不出這個陣勢。


    我開始靜下心來,開始思索對策。


    首先,這個陣勢布置在這裏就意味著這個陣法需要強大的陰氣來支持,再加上黑道術本來就是走的陰毒一路。那麽這個陣肯定是以陰氣主導,阻隔陽氣來達到蠱惑人心的效果。


    隻要能以強大的陽氣來衝淡陰氣,就應該可以破掉陣法了。可是我身上什麽法器都沒有,去哪裏找陽氣旺盛的東西?


    想了又想,我猛然間想起我在湘西和僵屍對戰的時候,那僵屍渾身堅硬如鐵,可是我的血沾到刀上之後,就像切豆腐般斬斷了僵屍的身體。


    我的血不就是陽氣極盛的東西麽!


    想到這裏,我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將流出的血抹在了眼皮上。


    一陣灼熱的感覺從眼睛上傳來,接著,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已經發生了變化,剛才雜亂無章的木樁現在變得極其有規律,但是那匹馬已經倒在了前麵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斃命了。


    所有的木樁圍成了一個八卦圖的形狀,在八卦圖的正中央,背靠著我坐著一個道士。


    這道士手裏拿著一個鈴鐺,輕輕的搖晃著。


    我退下了彈夾,把彈夾裏的子彈退出來一一抹上了血,然後重新裝彈上膛,瞄準了那個道士的後背。


    “放下你手裏的鈴鐺,慢慢的站起來!”有槍在手,我膽氣壯了許多,本來我還想加上一句:否則就開槍了。但是一想這個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槍是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但是那倒是似乎根本沒聽到我的話,依然有節奏的搖著手裏的鈴鐺。


    我瞄準了道士的手腕,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槍命中,那道士的手腕瞬間被打斷,半個手掌都耷拉下來,鈴鐺也掉在了地上。


    我暗暗咋舌,這槍肯定經過了黑盾技術部那幫瘋子的改裝了,威力竟然這麽大!


    然而那道士的骨頭倒也硬的很,硬是一聲沒吭,甚至連看也沒看自己的手腕,就用另一隻手去撿落在地上的鈴鐺。


    我大喝一聲:“別動!否則打斷你另一隻手!”


    叮鈴——


    砰——


    鈴聲幾乎和槍聲同時響起,我的這一槍打中了他另一隻手腕,這隻手也斷掉了。


    看著兩隻手都斷掉的道士,我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上當的感覺,這人不是青風!


    道士看了看自己的兩隻手,緩緩的站起來轉過了身子。


    幹癟的臉,深陷的眼窩,精瘦的軀幹,這分明就是一具幹屍!根本不是青風!


    幹屍搖搖晃晃的向我走來,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麽。


    我果斷的再次開槍,一槍正中幹屍的頭部。強勁的衝擊力掀掉了幹屍的半個腦袋,他晃了一晃,向前一趴倒在了地上。


    叮鈴——


    剛剛中斷的鈴聲再次響起,但這次卻在另外的一個方向。


    這個狡猾的青風,原來不止在這一個地方布置了陣法。


    我快速的穿過了木樁之間的空隙,從陣勢裏走了出來。可是蒙都和其他的騎兵卻都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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