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呢,這條樹蔭路怎麽會這麽長!”我也是捏緊了拳頭,泄憤的在地上踹了一腳。


    果然腳下傳來的質感告訴我,腳下的路已經不是剛才走的青石板了。


    堅硬中略帶著一點柔軟,沒有踩踏石板那樣的堅硬和清脆的聲音傳來。


    剛才何俊來找我說遇到鬼打牆的時候,我就應該多留心問一句,他發現鬼打牆之前有什麽征兆。


    也許這處樹蔭,就是通往鬼打牆的一個重要入口。


    隻不過走進來的時候,我一直跟何俊在交流,忽略了觀察周圍環境,以及留心腳下。


    “泉哥,怎麽辦啊?這……這兩個人一起走,怎麽還遇到鬼打牆啊!”何俊依然蹲在地上,手裏的打火機扔幾緊貼著地麵的黃土路。


    靠著打火機發出的微弱光亮,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地上的黃土,就是那種跟其他農村田間地頭裏踩出來的路沒有什麽區別。


    因為長時間的踩踏,這路上的黃土已經變得硬邦邦的,宛若石塊一般堅硬。


    “走吧。剛才你一個人遇到鬼打牆的時候,不也沒什麽大事嗎?”我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何俊,然後重新抬起頭,目光遠眺,想要試圖找到走出這片墨色般的陰影。


    “那倒是。至少這次身邊跟著你,我也放心了。”何俊聽我這麽一說,立馬從地上站起身子,兩步走到我的身邊,緊靠著我的肩膀,低聲道,“走吧。至少咱們走到一個有亮的地方,這裏實在太黑了。”


    “你剛才發現自己遇到鬼打牆的時候,周圍有這麽黑嗎?”我穩定了一下思緒,開口詢問起來。


    “沒有。肯定是沒這麽黑的,至少路兩邊有什麽東西我一眼都能看到。”何俊很確定的說著。


    “那就好辦了,至少說明這片黑暗還是走的出去。”


    既然能走出去,那就趕緊走出去看看周圍到底有什麽變化。


    是不是跟剛才何俊說的那樣,周圍的建築物都消失不見了。


    “走吧。”


    我給何俊一個眼神,何俊舉著手中的防風打火機,借著打火機發出的一小片亮光,我們在黑暗中向前走著。


    腳下的路一直是黃土路,平坦極了,一個石塊也沒有踩到。


    沿著腳下的路一直向前走了十來步左右,我們終於在前方看到了一簇微弱的亮光。


    沿著亮光有走了十幾步,我們才終於走出那片黑色的陰影,來到了有月光的地方。


    走出那片陰影之後,我才發現樹蔭外麵的月光已經和剛才青石板路上的月光有了明顯的區別。


    我記得在八角塔內賞月的時候,天空上的月亮還是一彎新月,雖然不是很圓,但是卻很是明亮,周圍也沒有烏雲掩蓋。


    而現在,天上的月亮已經變成一輪圓月,月亮周圍陰雲密布,整個月亮幾乎被烏雲遮掩了起來,隻能照射出一部分微弱的光芒。


    但這總比剛才在漆黑的樹蔭下要好許多,正想著,我回過頭往身後看去,卻發現原本應該是栽種幾棵古樹的地方隻剩下一顆已經幹枯死去的老樹,老樹在黃土路上灑下了一道拉長的陰影。


    “泉哥你瞅瞅周圍。”


    耳邊忽然傳來何俊的聲音。


    我聞聲看向周圍,映入眼前的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叢,路邊沒有任何吊腳樓,更加沒有一根電線杆。


    路兩邊隻有半人高的灌木叢,還有野生的小數目在灌木叢裏孤零零的生長著。


    果然跟剛才何俊看到的一樣,原本應該出現在石板路兩邊的吊樓不見了,環顧四周,路兩邊沒有修任何一動房子。


    倒是在比較遠的位置,可以看見幾棟房子。


    不過那些房子似乎跟侗寨裏的吊腳樓有一些區別,雖然也是吊樓但明顯比侗寨裏的房子修的小了許多,一層的吊腳也沒有那麽高,吊腳上隻修了一層房子,沒有修第二層。


    至於更加細致的地方,由於距離遠,月光太朦朧,就看不出什麽了。


    “看吧,是不是整個環境都變了!”何俊已經收起了打火機,抬手指著遠處的房屋和近處的雜草,略顯急躁的道,“是不是路兩邊的屋子都沒了?你以前見過這麽牛逼的‘鬼打牆’嗎?連他麽整個地圖都給你換了!這個鬼得多厲害啊!”


    “說實話,這樣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鬼打牆,不同於以前那種在原地打轉,而是像在玩遊戲一樣,進入了一個新的副本裏。


    這周圍的一切景物,都跟侗寨裏的景物大有區別,可以一眼看出我們目前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侗寨了。


    “早知道會這樣,就幹脆把丁佳雯也一起喊來了,她不是薩滿法師嗎?看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有結果辦法的對吧?”何俊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在說話間又朝我靠近了一些。


    “再怎麽說咱們兩人也是老爺們,這點鬼打牆的小事情,咱們爺們自己解決。你老是動不動有事就找丁佳雯,讓人家怎們看咱們倆?何況人家早就睡覺了,哪像我是個夜貓子。”我嘴硬的說著,心中卻不免想,要是丁佳雯此刻在這裏,也許事情就好辦許多了。


    可總不能真的遇到事情,就要指望別人出現來幫著自己。


    總是靠丁佳雯還有老道這些人,也太顯得自己沒有本事了。


    很多事情還是先自己努力,想辦法處理好了再說。


    何俊對我的說法深表不滿,哼笑著道:“哈哈,我知道你是害怕丁佳雯說你是膽小鬼,看清你是不是?我知道你對那位有點意思。”


    “胡說什麽呢?”我板起臉孔,佯裝慍怒的說道,“我跟丁佳雯隻是純潔的戰友關係,朋友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嘿嘿,繼續裝。”何俊跟我開起玩笑來,眼底的那一抹驚慌反倒消退了很多,有故態複萌的擺出那種奸笑的表情,賊賊地說道,“咱們兄弟這麽好的關係,你心裏那點小九九,小爺我會看不出來嗎?”


    一邊說著,何俊已經抬手搭在了我的肩頭上,繼續笑著道:“大家都是性情中人,你的心事,我懂得。”


    “你懂?你懂個屁。”我沒好氣的頂了他一句,身子後退了一步,甩開他的手臂徑直沿著腳下的路朝前走去,“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哎哎!你去哪啊。這一看都不是侗寨了,往前繼續走肯定出不了侗寨,還不一定走到哪裏呢?”何俊看我真的走了,急忙低喊起來。


    我腳步並沒有停下,而是轉過頭來,一邊走一邊對他說道:“既然都已經遇到鬼打牆了,就幹脆看個究竟。我懷疑這事情跟咱們手裏的那幾幅畫有關係。說不定繼續走還能找到什麽線索。”


    自從我們拿到那幾幅畫還有那一套紅色嫁衣後,奇怪的事情就接二連三的開始發生了。


    眼下的鬼打牆,極有可能跟畫有著很大的聯係。


    “泉哥,你確定要繼續往前走走?萬一你沒找到線索,找到的是一群僵屍怎麽辦!你還嫌上次被僵屍打得不夠慘啊!”何俊看我的腳步不停,有些急躁的放大了音量。


    可我的步伐依然沒有絲毫停頓,不緊不慢的朝前走著,側著頭對站在身後的何俊繼續道:“你要是害怕,你就別跟著了。凡事皆有因果,我相信咱們這次遇到的‘鬼打牆’不是無緣無故碰上的。兩者之間若無聯係,那便是天數。”


    “什麽天數……”何俊的明顯做出了一個沮喪的表情,癟著嘴說,“你現在跟丁佳雯接觸的久了,也學會她那一套說辭了,說個話神神叨叨的。”


    “你不走就留在這裏,等我回來。”我看他還是沒有走的意思,果斷的收回視線,轉過頭來看向路前方,接著朦朧月色的照明繼續前進。


    以我對何俊的了解,這個家夥的膽子並不是很大。他覺絕對不敢一個人呆在這裏。肯定會跟我一起來。


    “泉哥別走那麽快啊,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走!”


    果然,幾秒種後,何俊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接著就是急速奔跑的聲音。


    三秒鍾後,何俊已經跑到了我的身邊,緊跟著我的步伐,和我並肩而行。


    “怎麽這會兒決定好和我一起冒險了?”我忍不住調侃他一句。


    “嘿。”何俊有些尷尬的低笑了一聲,“不管怎麽說,兩個人呆著,總比一個人分開行動來的安全忙吧。四周這麽詭秘,誰知道環境還會不會發生改變。萬一又變了,到時候咱們倆可就分散了。還不去一起走安全,互相有個照應。”


    “嗯,這是你今天晚上說的最對的一句了。”我笑著對他伸出了大拇指,為他這句話點讚。


    何俊嘿嘿一笑,沒在說話。


    我們兩個人沿著這條黃土路大約又走了五分鍾後,路開始拐彎了,我們沿著路走,也等於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好像是進了一個山寨一樣,剛才還在較遠處的房屋已經距離我們近了很多。


    我們這次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木質的吊樓上的窗欞。


    跟侗寨那種還算有點現代氣息的屋子相比,眼前數十處房子完全就是舊社會的那種樣子,窗戶上沒有鑲玻璃,而是用白色的窗戶紙糊著!


    屋子附近也沒有電線杆,很顯然,這裏連電都不通。


    我觀察著這些房屋,還在想這會是哪裏,卻聽身邊的何俊突然對我說:“我靠,快看那邊!那是僵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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