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的笑著,“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倆一個包廂……”


    丁佳雯又朝我揮了揮小拳頭,白了我一眼,走進了包廂。


    火車開動之後,何俊他們四個就拿著零食和啤酒進入了我們這個包廂,本來這幾個人都互相認識,很快就熱鬧的聊了起來。


    我對湘西的認識,隻停留在小的時候看的僵屍片,隻知道那裏有趕屍這回事。於是我就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問起了小艾究竟有沒有趕屍這回事。


    小艾笑了笑說道:“其實趕屍這事是有的,以前總有人客死異鄉,而那個時候又有落葉歸根的說法,可是那時候交通不便,屍體還沒有運回來就已經腐.敗了,所以就有了趕屍匠這個職業。解放前曾經有人用趕屍的方法運毒,於是那個時候的民國政府曾經一度下令禁止趕屍。後來解放了,慢慢的也就沒有人做這個營生了。”


    思思來了興致,搖著小艾的胳膊讓他講講,小艾看大家也都聽得很來勁,於是就打開了話匣子。


    “趕屍匠這個職業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這個職業是師徒相傳,也就是說每一個趕屍匠必須拜師才能從業,趕屍匠從來不亂收徒弟,學徒前必須由家長立下字據也就是簽下生死文書,一旦拜師生死各安天命。這還不行,還要進行麵試,一般來講,要年滿16周歲,身高至少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特殊要求,就是長相一定要醜一點。趕屍匠讓拜師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讓你分辨東南西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拜師。因為你此時不分東南西北,就說明你夜間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接著,趕屍匠要拜師者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陡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要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身體素質一定要好。最後,還有一項麵試,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梧桐放在深山的墳上黑夜裏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隻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過了這三關,就可以當作趕屍匠的門徒了。”


    小艾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風格,滔滔不絕的說起了湘西的民間趣聞。


    “不僅如此,由於趕屍匠們都是夜間趕路,白天休息,所以在湘西就應趕屍匠的需要,出現了趕屍客棧這麽一個營生,這種趕屍客棧沒有床鋪,沒有掌櫃也沒有跑堂的小二,甚至店裏一個人都沒有。客棧裏沒有窗子,店裏有水缸和米缸,一些時令蔬菜都有提前準備。屍體被趕屍匠帶到店裏麵,全部靠牆站好,然後趕屍匠生火做飯,休息好了,夜間在上路趕屍。”


    思思被小艾繪聲繪色的講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緊張的抓著小艾的胳膊。


    何俊在一旁接話道:“其實我看這趕屍就是騙人的,人死如燈滅,如果真的有靈魂,死了也會被黑白無常帶到地府去,怎麽會還停留在屍體中呢?”


    聽了這話,小艾嚴肅的說道:“趕屍有三趕三不趕,像你說的那種是屬於三不趕的一種,如果死者的魂魄被拘到地府,那就說明死者屬於病死或者陽壽已盡,魂歸地府之後自然不能再被拘回來。但是如果死者屬於非正常死亡,如被處決或者被害的,死者生前充滿怨氣,又非常思念家鄉,那麽他死後,魂魄就可以被趕屍匠拘回來,禁錮在屍體內,送回老家,再湘西,你可以不信這個,但是大家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會惹火上身的。”


    何俊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蘇婉雖然是警察,但我知道她跟賊叔邊浩東和丁佳雯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就知道她能接受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反而是何俊,雖然作為一個靈異事件專欄的編輯,但是卻始終是個無神論者,認為所有的靈異事件不過是人的心理作用罷了。


    而陳思思剛剛經曆了胎靈事件,自然是對這些事情深信不疑。當下就追問起小艾有什麽忌諱沒有,小艾想了想,說在湘西不能說趕屍,要說‘走腳’,而僵屍要叫‘喜神’。


    我聽後淡然一笑,我始終認為趕屍這回事隻是以前的一種運毒手段。不然為什麽隻有湘西這地方才有趕屍的?


    但是小艾的對此深信不疑,我也不好反駁什麽。於是便岔開話題,問起了此行的目的地。


    小艾隻是想請我們到他家鄉做客,至於何俊說的那個古鎮,倒是知之甚少。隻是聽說過有那麽一個古鎮,到現在還保持著原始的生活狀態和風貌。


    又胡亂聊了一會之後,他們四個就哈欠連天,紛紛回到自己的包廂睡覺去了。


    他們離開之後,丁佳雯也躺到了床.上,眯著眼睛假寐。


    我幹咳了一下,低聲問道:“那個,我叫你文文可以嗎?”


    丁佳雯馬上睜開了眼睛,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點了點頭。


    “文文,我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麽要對我隱瞞上次北冥的事情。”


    “我都說過了,你說的什麽北冥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我看著丁佳雯認真的樣子,心裏莫名的湧起一種失落感,淡淡的說道:“你們漏了一個細節,從那裏回來的人有老道和陳明,兩人回來後明顯都失憶了,但是有個留在那裏的人,你們卻不知道,他叫王國文,是一個高中的老師,我去找過他,這個人現在下落不明。”


    說完後,我一直盯著丁佳雯的眼睛,觀察著她眼神的變化。


    她明顯慌亂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正常。


    包廂裏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隨即,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不是有意要騙你,但我實在沒想到你會記得北冥的事,你們回來後組織對你們進行過一次催眠,目的就是讓你們忘了這次可怕的經曆……”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隻是你沒想到你們的催眠術對我無效是吧?”


    丁佳雯點了點頭,“畢竟我們不能讓你們把這次經曆說出去,相信我,這對你們絕對沒好處。”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因為我不想讓人把我當成神經病關起來。既然我記得,你就跟我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丁佳雯沉默了一下,“我本不應該對你說這些,但是我不能再騙你了,我們這次打開的這個空間通道,在史上都屬於第一次。但是數據卻因為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完全沒有保留下來。甚至有時候我都會後怕,如果你們沒有從空間通道裏走出來,很可能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那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麽不是嗎?畢竟這次的經曆,對於你們來說隻是一次實驗而已。”


    她聽了我的話,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瞬間進入了暴走狀態。


    “你什麽意思啊你?如果不是我打電話給你,你能回得來嗎?你知不知道說服動用組織最核心的科研人員,做一件對組織根本無利的事情有多難嗎?現在你還跟我說風涼話,你有點良心沒有?”


    丁佳雯瞪著美目,雙手叉在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胸脯氣的一起一伏。


    “呃,你別生氣,我是說你的組織,又沒說你……”我馬上軟化下來,因為她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小的時候她生氣就是這副樣子,雖然現在她還沒想告訴我她就是文文。


    其實這幾天我就一直在想,我就像大話西遊裏的至尊寶,為了救白晶晶而穿越回到了五百年前,可是卻見到了五百年前的白晶晶。當他決定不回去而留下來和白晶晶成親的時候,他卻迷失了自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愛的究竟是眼前的這個白晶晶還是五百年後的那個。


    我現在就麵臨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我的記憶是真實的,那麽這兩個世界,究竟哪個才是我屬於我的?現在的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我到底是該想辦法回去救那個消失在1934年的丁佳雯,還是要繼續待在這裏,和現在的丁佳雯在一起?


    丁佳雯氣惱的坐回到床.上,使勁兒白了我一眼。


    我眼珠一轉,趕緊嬉皮笑臉的走到她麵前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讓我加入你的組織,那我現在加入可不可以?”


    “切!你當我們這是收破爛的呢,你想加入就加入?以前上趕著讓你加入你還拒絕,現在想加入就沒那麽容易了!”丁佳雯說完,把頭扭向一邊不看我。


    “小姑奶奶,您就幫幫忙吧,我曆來對貴組織的敬仰那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江河泛濫……”


    丁佳雯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打住打住!肉麻死了你!”


    “您就給通融下唄!我真的渴望找到組織嘛!”


    “我還是那句話,你已經錯過了上次‘免試入學’的機會了,現在想要加入,那就要接受組織考驗才行!”


    “沒問題,我這人除了帥,心地善良、富有正義感之外也就沒什麽優點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那就是我的立場絕對是非常堅定的,隻要你們的考驗不違反法律道德良心,我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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