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泉哥,你不會是以為我房間裏藏了別的男人了吧?”


    “趙剛在哪?我親眼看他走進來的!”這時的我已經沒心情跟她調笑了,一種莫名的憤怒侵蝕了我所有的理智。


    因為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被這幾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夥耍的團團轉。


    “沈泉,你什麽意思啊?!”阿蘇沉下臉來,不悅的喊了一句。


    “你還問我什麽意思?”我徹底爆發了,“昨天在酒吧的監控錄像我看了,那上麵根本沒有你!你跳樓摔死的那些照片我也看了,你現在卻問我什麽意思,你說我什麽意思!”


    啪——


    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阿蘇甩了我一巴掌,轉身開門。


    “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她眼圈紅紅的,裏麵噙滿了淚水。


    我看了她一眼,心裏想難道我又搞錯了?


    阿蘇看我站著不動,過來就把我推出了門外,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隱隱的聽到了門後嚶嚶的哭泣聲。


    我煩躁的揪著自己的頭發,腦子裏想一像亂麻一樣。剛一邁步,腳下卻踢到了一個東西。


    低頭一看,正是我來的時候懷裏抱著的小木箱子。我記得那時我要開門,就把它放到了門邊上,可是後來便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剛才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


    越想便越覺得可能,這個趙剛,處處透著詭異,如果阿蘇他們兩人當中有一個是鬼的話,那我寧可相信趙剛是鬼。


    我抱起小木箱,向前走到了樓道的正中央,情緒沮喪至極。


    誰是鬼跟我有個毛線關係?誰愛死誰死!小爺回去睡覺了!


    把小木箱挎到脖子上,直接向電梯間走過去。


    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居然是消失了一個晚上的老道。


    “徒弟,可算是找著你了!”老道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說道。


    “你還知道找我啊?我上來後就沒見你人影!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掛了?”我沒來由的一陣火大。


    “別提了,道爺我常年打雁,這次倒讓雁啄了眼,快點走,這地方邪性的很,老道我太輕敵了!”


    老道說完,直接伸手按下了電梯開關。


    “師父,你不是說這電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陰氣最重嗎?”


    “咳——哪個得道高人羽化飛升之後不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徒弟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師傅,這明明是你說的好麽?”


    “哦?是嗎?我有說過嗎?”


    我腦門一排黑線……


    順利的坐著電梯來到了一樓,出門直接開車回到了小院。


    路上我問老道昨天見到的那個老保安是不是鬼,可老道隻是緊皺著眉頭,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進了他的工作室之後,老道才長處一口氣,坐到椅子上嘴裏一直嘟噥著,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我問他什麽太厲害了,他看了我半天歎了口氣說道:“為師跟各路鬼神打交道這麽多年,從未走過眼,就算是千年老鬼也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遁去真身。但是這次我居然連他們是鬼都看不出來,實在是可笑!”


    我注意到老道說了一句‘他們’是鬼,可這個他們指的究竟是誰呢?


    “師父啊,你說他們都是誰啊?”


    “厲害就厲害在我也不能斷定他們到底誰是鬼,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就是這兩個保安都有問題!”


    我心裏稍稍有些安慰,老道並沒有肯定的說阿蘇是鬼,那她是人的可能性又增加了許多。


    “今天你就睡這,明天我們繼續查這個事。”


    “師父,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我們非要管這個事嗎?他們誰是鬼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嗎?為什麽我們要冒著生命危險趟這趟渾水?”


    老道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哎呀,這個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責任!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叫做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我們修道之人不能唯利是圖,要以天下蒼生為重!”


    我撇了撇嘴,“師父,人家給了你二十萬對不對?”


    “哪有,老海那個摳門,這麽棘手的活隻給了十五……”老道順著我的話茬就接了下來,說道一半才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切!你撅起屁股來,我都能看到你嗓子眼了!(俗語,意思是極度的了解一個人)。”


    “哎,有這麽跟師父說話的嗎?”


    “得得得,師父您深明大義為國為民千秋萬載一統江湖行了吧,我去睡了您自己繼續憂國憂民吧!”我說完就去了旁邊的一個房間,和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裏我夢到自己推著一輛自行車,穿過一條昏暗的弄堂,弄堂很長,我一直看著前麵出口處的亮光,卻怎麽也走不到弄堂的盡頭,正在焦急的時刻,身邊的牆壁裏麵突然伸出了好多隻手,一下自己把我死死抓住就往牆裏麵拖。


    我嚇得一下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此時天已大亮,老道正在抓著我的肩膀叫我起床。


    “這麽早就起床幹嘛啊?”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沒聽過嗎?”


    “沒有,我隻知道早起的蟲子都被鳥給吃了。”說完我身子一歪,就又倒在沙發上。


    “你想不知道你那個阿蘇究竟是人是鬼?”


    我一下從沙發坐起來,“你知道?”


    老道撇著嘴發出了幾聲鄙夷的‘嘖嘖’聲。


    “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已經有了知道的辦法!”


    我拉著老道的袖子,把她拽到了沙發上,“快說快說,什麽辦法?”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哪了嗎?”他不說有什麽辦法,卻又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去哪了?”


    “我特麽的被拽到鬼打牆裏麵了!就在2214!”


    “怎麽回事,說來聽聽!”其實我一直奇怪昨天晚上他打電話時為什麽會爆粗口,肯定是遭遇了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那個22層邪性的很,我進去之後,就感覺不對勁,可我拿出了羅盤卻沒看出什麽異常。我等了你一會也不見你上來,於是我就直接弄開了2214的門。”


    “裏麵有人嗎?”


    “沒有,到處都是灰塵,厚厚的一層。根本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家具什麽的都用白布蓋著,好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然後我又來到了那個跳樓的人家裏。按說他家裏應該沒有灰塵吧?可是當我進去以後卻看到那間房子跟2214一樣,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地上亂七八糟的,我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屋裏就亮起了一盞鬼火!”


    “鬼火?”我大驚失色,“什麽顏色的?”


    “鬼火還能是什麽顏色?當然是綠色了!”


    “這鬼火是不是一直在空中飄著?”


    “對啊,然後我就施法開天眼,想看看究竟是什麽鬼。可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咚的一聲巨響,然後我掐指一算,算到了你有危險,我就從那個房間裏退出來了。直到你給我打電話,我才意識到我被鬼打牆迷了眼了。”


    我仔細想了想,這的確和我大學時的那個室友遭遇類似。那個時候我和老道就好像處在兩個重疊在一起的空間裏,而那盞鬼火,就是連接著兩個空間的紐帶。


    但是仔細一想,卻又不對了,我看到趙剛的時候,他說我們在鬼打牆裏麵,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時老道就應該在那個死者的家裏。而他進了2214,轉眼我再進去就看到了阿蘇,那麽他說的鬼打牆就是謊話,或者說,那個時候我所在的空間是正常的,而他進去的,才是鬼砌的牆,他的目的,或許就是把我騙進去!那他讓我進去到底居心何在?


    我後背一陣發涼,幸虧那時候沒跟他一起進去,要不然現在還指不定出來出不來呢!


    老道看我若有所思,湊過來問道:“那個妞兒你看著正常麽?你注意到她有影子沒有?”


    “不僅有影子,還有體溫呢!”


    “哈?有體溫這事你都知道了?徒弟,不會是——”老道的笑容開始變得猥瑣起來。


    “師父,你還敢再猥瑣點嗎?你是個道士好麽?看看你的措辭,還‘妞兒’呢,不是應該叫女施主的嗎?”


    “哎——道士也要與時俱進的嘛!不過找你這麽說,她是鬼的可能性不太大,不過那報紙是怎麽回事?假的不成?”


    其實老道的這個疑問也是一直困擾我的問題之一。


    我清楚的看到過那張報紙,根據我的職業經驗,報紙不可能是假的,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報紙上報道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死的那個並不是阿蘇,而是一個和她極為相像的人。


    而那個保安趙剛,恐怕和那個女人的死逃不了幹係!


    對!一定是這樣!


    老道第過來一個信封,“這裏麵有幾個人的地址,你過去打聽一下,就知道到底是誰有問題了。”


    我接過來打開,是幾張折疊的a4紙,上麵第一個人就是那個保安——趙剛,接下來是那個老保安,叫王愛國,下麵還有一個叫王國慶的人。可是這兩個人用一個大括號給圈在了一起。後麵跟著同一個地址。


    “這人兩個名字?”


    “錯,王國慶是那天我倆見到的保安,而那個王國慶,是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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