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做我秘書?”老道瞪大了眼睛。


    “對,就是秘書,不過我覺得叫助理更高大上一些,你說呢?”


    老道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誰讓我欠你錢呢!秘書就秘書吧。”


    其實我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是為了那些錢。而是我覺得在老道那裏,我可以知道一些我身上的秘密。


    但是我卻沒能看到,老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我就來到了老道的所謂‘道場’,也就是前天我來過的那個小院子。剛進院,我就看到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院子裏的等著了。


    看來老道的生意還是蠻不錯的。


    但是當我進屋之後發現,老道此時正穿著一件已經破了洞的條背心,一條大褲.衩,光著腳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嘴裏還不停的嘮叨:“這打野的還是個坑啊!居然被野怪打死了,看來是要跪啊!”


    我咳了一聲,以期引起他的注意。但他隻是扭頭看了我一眼,便又專心玩他的遊戲了。


    “我說道長,咱什麽時候開始營業啊?”


    他的手不停的點著鼠標,似乎根本沒聽到我的話。


    “道長——”


    “要叫師傅——”


    “師父?”我楞了一下。


    “對啊,你要做我的助理,自然要有個名分才行,不然別人會以為我是騙子。”他瞥了我一眼說道。


    “可那也不用叫師父吧?”


    “怎麽不用?我是道門中人,身邊跟著一個世俗的人算是怎麽回事?所以你要麽拜在我的門下,要麽別做我的助理,你選一樣吧!”


    我剛要爭辯,就聽到外麵一陣人聲鼎沸。


    老道露出一絲冷笑,“來了。”


    “什麽來了?”


    “該來的來了,快把我的裝備,哦,應該是把我的法衣拿過來!”


    我看了看扔在一旁椅子上的那身不知道多久沒洗的道袍,皺了皺眉頭。


    “快點啊!你現在可是我的助理!”


    算了,我就當是為了那五千塊錢忍辱負重了。


    就在老道剛穿好道袍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昨天的那個中年人臉色蒼白的進屋噗通就跪在了老道的麵前。


    “救命啊大師。”那中年人簡直都要哭出來了,一邊求救一邊不停的磕著頭。


    老道盤著腿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似乎根本沒聽到這人的求救。


    “大師,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救救我們吧!錢我都給您帶過來了,您就當時我們不懂事,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似乎明白了老道這麽做的含義,於是過去攙起中年人說道:“師父正在入定,他聽不見你說什麽的,有什麽事先跟我說說。”


    中年人站了起來,哭喪著臉說:“我老婆要被我爸害死了!”


    我心裏一驚,難道是那個老人的鬼魂真的回來禍害家裏人了?


    “大叔你先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


    中年人坐下之後,開始給我講起他們昨天離開派出所之後的事情。


    原來中年人名字叫做張國慶昨天他們拿著錢回到了家裏,匆匆的把老人的骨灰送到了殯儀館保存,然後就帶著家裏人去小區附近下了館子。眾人酒足飯飽之後,便各自回家,最後隻剩下了他們夫婦兩個。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張國慶喝了些酒,眼神有些迷離。他老婆嘴裏不停的嘟噥著白天在派出所的事,一邊說一邊埋怨男人太窩囊,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家早完蛋了之類的話。


    由於這家飯店離他們家很近,所有兩人就打算步行走回去。路上空空蕩蕩,一個行人也沒有。旁邊的路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開始一閃一滅。一陣陰風吹過,幾張紙錢在空中飄飄蕩蕩。


    他想,這應該是自己辦喪事的時候撒的,環衛工人沒有清掃幹淨,被風一吹就又跑出來了。


    啪——


    一張巴掌大小的紙錢不偏不倚的正好貼在了他的臉上。


    他扯下臉上的紙錢,啐了一口,“晦氣!”


    “現在知道晦氣了?當時我就說不能讓你的死鬼老爹死在咱們這,這兄弟好幾個,憑什麽就該咱們給他送終?”他老婆冷笑一聲開始了各種埋怨。


    “行啦,死都死了,還說那些做什麽?再說老二老三他們不是也給了五千塊錢做法事麽?”


    “你還說敢說這錢的事?今天要不是老娘我厲害,這錢你就別指望著拿回來!”


    張國慶一邊訕訕的賠著笑,一邊誇自己的老婆厲害。


    這時兩人已經走進了小區,小區裏的好多路燈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都沒亮,隻有從各個居民家中窗口溢出來的一點燈光灑在路麵上。


    兩人並排著走著,突然看到小區樓下的健身區裏麵,一個黑影正坐在秋千上一前一後的輕輕的搖著。


    秋千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誰家孩子,這麽晚了還不知道回家?”他老婆嘀咕了一聲,但也沒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


    但張國慶卻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這個身影實在是太熟悉了!


    當他經過這個秋千架的時候,故意湊近了幾步想要看個明白。


    湊了幾步,那人沒反應。


    又湊了幾步,那人依舊沒反應。


    秋千上的人此時正背對著他們,從背影上看,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個孩子。


    他的心開始狂跳不止,因為這個背影,正是自己剛剛死去的父親。他甚至能問道父親身上那種由於常年不洗衣服而散發出的那種發餿的味道。


    他老婆也發覺了異常,但卻瑟縮著不敢上前。他故意咳了一聲,如果對方做出反應,那就是自己在嚇自己了。


    但是對方聽見自己的咳聲之後,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仍是一前一後的晃著秋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向後退了兩步之後,他向後伸出手拉住他老婆的手,轉身就要往樓上跑。


    但當他抓住他老婆的手之後,卻渾身打了個冷戰。


    因為她老婆的手,涼的像冰!而且就在他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的手就像一把鐵鉗,把他的手牢牢的攥住。


    他轉過身,眼前的一幕讓他的魂差點沒從身體裏麵飛出來。


    此刻,他老婆的嘴已經歪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而且不停的流出長長的口水。雙眼向上翻著,黑眼球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他用力的向後抽了兩下手,但很快發現這完全是徒勞,此時她的力氣大的驚人,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他老婆卻紋絲不動。


    就在他驚恐萬狀不知所錯的時候,他老婆突然開口說話了。


    “鐵柱,我好餓啊——”


    從她老婆嘴裏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他父親沙啞蒼老的聲音!而且,他的乳名就隻有他的父母和他的兄弟們知道,他的老婆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乳名!


    鬼上身?!


    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想跑又跑不了,而且老婆還被父親的鬼魂附了身。所以他決定硬著頭皮和自己的父親談談。


    “爹……您都走了,就別回來為難我們了,行嗎?”


    “鐵柱,我餓啊——”說完這句話,他老婆就開始拉著他的手走進了單元樓,並開始拖著他爬樓梯。


    開門進屋之後,他老婆總算是鬆開了他的手,顫顫巍巍的向廚房走去。


    他跟在後麵,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眼睜睜的看著他老婆打開冰箱的門,抓了一把生蔬菜就往嘴裏塞,塞得嘴巴滿滿的,一抻脖子直接咽了下去,然後又抓起一塊生肉在嘴裏嚼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她吃光了冰箱裏所有的東西,肚子高高的鼓了起來,像個懷胎十月的孕婦。


    但她還是不肯罷休,又找到了廚房裏的垃圾桶,把裏麵的餐廚垃圾統統倒在了地上,然後抓起來就往嘴裏塞。


    “爹,兒子知道錯了,您就放過她吧!”張國慶開始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起了頭。


    但是她隻顧低頭往嘴裏塞東西,連頭也不抬一下。


    吃完了垃圾桶裏所有的垃圾,她翻著慘白的眼球,嘴裏發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餓——”


    張國慶此時既不敢離開家,但又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不禁左右為難起來。


    報警!他猛然地想起別人說過,警察身上的煞氣大,鬼魂見了都會躲著,隻要警察來了就好了!


    他拿出手機,快速的不同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快來我家裏,我老婆被鬼附身了!”情急之下,他幾乎沒來得及多想,就直接說出了實情。


    接線員一愣,“先生,麻煩您再說一遍,你遇到了什麽情況。”


    “我老婆被鬼附身了!現在不停的吃東西,連垃圾都吃了!”


    “對不起先生,我得提醒你,報假警是違法的,希望您不要浪費我們有限的警力資源!”接線員說完,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張國慶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看著肚子鼓得像皮球一樣的老婆,欲哭無淚。


    最後他不得不打了120,叫來了救護車,幾個醫生護士一起努力才把他老婆弄到了醫院。醫生給她注射了催吐的藥物,讓她把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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