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我瞪大了眼睛。


    他疑惑的看著我“你認識我?”


    “你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是你帶我去的周水生家!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你不用在這裏裝精神病,沒用的,精神病是有需要鑒定的。”


    說完,他就轉過身不再理我。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警察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可他為什麽這麽做?我隻是在路邊隨手攔了一輛車,就能碰到這樣的事?


    現在我是百口莫辯,根本拿不出來一點對我有利的證據。就算我告訴別人是這個警察開著出租車把我帶到那個別墅,最後死者就是死在了他的出租車上,也肯定不會有人相信。


    我冷靜下來,現在隻有等著警方的進一步調查,我沒做過的事情,終歸栽不到我的頭上。


    警車很快開到了看守所,在辦理完手續之後,我被關到了監室裏麵。


    在我進去之前,那個警察對我說道:“好好在這裏反思一下,如果有問題想交代,隨時通知看守就行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我知道是你!人不是我殺的,你別想栽到我頭上!”


    他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這時已經是半夜了,號子裏關押的嫌犯都已經睡下。我找了個角落,靠著牆壁坐下,心裏翻江倒海一般。


    這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我受了傷之後,生活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稀裏糊塗的成了見義勇為的英雄,接下來馬上就成了殺人嫌犯?我隻是個小雜誌社的記者,為什麽會惹上這樣的麻煩?


    我一直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


    還沒等號子裏開飯,就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鐵門打開,一個管教在外麵喊:“沈泉,出來提審!”


    我出了號子,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提審區。原來是何俊帶著律師來給我辦理取保候審了。


    辦理好手續之後,我被告知不能離開居住地,要隨時接受傳喚。


    八點鍾的時候離開了看守所回到了我的住處。


    何俊這一路上都在問我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卻一點跟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就算是離開了看守所,我仍然會被監視居住,就是說我還是個犯罪嫌疑人。如果我不能洗脫嫌疑,那副冰冷的手銬隨時都會銬到我的手腕上。


    “阿俊,你相信我是殺人凶手麽?”我鄭重的問道。


    “你要是殺人凶手,我就是混世魔王了!”


    “那我告訴你,我現在被警方認定是殺死周水生的凶手,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了,這還用說嗎,你殺他幹嘛?”


    “那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你一定要幫我,我一定要查出這件事的真相!”


    “泉哥,你如果相信我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警察肯定能查出真相的,不會冤枉你的!”


    “不行,現在警方的調查方向根本就是在找我殺人的證據,他們的方向錯了!”


    何俊見我堅持,便不再勸我,“好吧,你說說要我怎麽幫你?”


    我想了想,決定把我這兩天經曆的事情告訴他。


    但是當我說完以後,何俊卻瞪大了眼睛死活不肯相信。


    “你說你在報紙上看到了周水生的女兒?”


    “嗯。”


    “你說你聽到了看到了周水生在事故現場燒紙?”


    “嗯!”


    “泉哥,你是不是受傷還沒有好啊?出現幻覺了?”


    我就知道他要這麽說,幹脆不再跟他解釋。


    沉默了半天,他才緩緩的說道:“泉哥,我也不是不相信你,這樣吧,我認識一個專門處理這些問題的專家,要不要介紹你認識下?”


    “隨你的便,反正我一定要查!”


    “好,那我明天約他一下,你現在哪也別去,外麵有警察盯著你呢!”


    何俊說完離開了我家,他走後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在夢裏我又看到了那個一直跑在我前麵的女孩。


    醒來後,我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拿起了紙筆,寥寥幾筆之後,夢裏的那個女孩便躍然紙上。


    長長的馬尾,光潔的額頭,淡淡的眉毛小巧的瓊鼻下麵精致的櫻唇,眼神中藏著一股淡淡的幽怨。


    這女孩好麵熟,但是我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正在苦苦思索,何俊的電話打了來。


    他說了一個地址,聽口氣很急並讓我去那裏等他。


    匆匆得穿了衣服出門,兩個一直在我家附近徘徊的人很快跟上了我。


    我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公安的便衣。


    打車到了何俊給我的地址,這地方是郊區的一個城鄉結合部,流動人口非常多,治安也不怎麽樣,不知道他叫我來這裏幹什麽。


    下車後,何俊就拉著我進了一個小胡同,七拐八拐之後,鑽進了一個小院子裏麵。


    院子裏麵有幾個中年男女在閑聊,見到我們也隻是抬眼看了看。


    何俊推門就要進屋,卻被閑聊的一個女人攔了下來。


    “我說小夥子,排排隊好不好?我們比你可是先來的!”


    “我是大師的朋友,不是來看事兒的!”何俊說著,繼續往裏走。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我說哥們,加塞兒的人都是這麽說的,你換個花樣行不行?”


    正在這時,屋裏走出來一個人,看了何俊一眼,“大師讓你進來!”


    那兩個人這才放棄阻攔,讓我們進了屋。


    屋子裏光線很暗,窗子都用厚厚的窗簾遮了起來,隻有一盞昏黃的白熾電燈作為房間裏唯一的照明。


    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些元寶紙錢以及一些香燭。一個年紀大約有五十歲左右的老道士正半眯著眼,審視著我們兩個。


    “大師,我們來了。”何俊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嗯。”


    那老道隻是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大師,您幫忙看一下我朋友的事,他最近有些——”


    何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女人打斷了。


    “你朋友見鬼了。”


    “對對對,他最近看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惹了個大麻煩!”何俊趕緊附和。


    我心裏冷笑,這種神棍總是用這種把戲來騙人錢財,何俊怎麽能上這種當呢?


    “鬼這種東西,見到了怎麽會交好運呢?肯定會倒黴的,不過你來找我就算是找對人了。”


    老道說著,伸出了一隻手在何俊麵前。


    何俊恍然大悟,趕緊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拿出幾張鈔票就要交給老道。


    “慢著!”我拉住了何俊的手腕,把錢拿了過來。


    “大師既然這麽高明,能看出來我撞了鬼,那為什麽不把話說明白一些呢?我遇到的是什麽鬼,有攤上了什麽倒黴事呢?”


    老道收回手,冷笑了一聲說:“你身後跟著兩個鬼,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應該是父女倆,而且你惹上的是人命官司,搞不好你就會為此送了命!”


    我心裏一動,看向很俊。而後者趕緊搖頭,表示這些不是他說的。


    這些真的是老道看出來的?我心裏有些動搖了,既然何俊沒有告訴他,那光憑著見我一麵,就能知道這麽多事情,這老道就有些道行了。


    何俊看我有些信了,趕緊從我手裏把錢奪了回去,恭敬的放到了桌子上。


    “大師,我著哥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


    “加倍——”那老道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那些錢,就懶洋洋的說了這兩個字。


    “哎我去——”我剛要發作,何俊趕緊拉住了我,又從錢包裏拿出了一遝鈔票,放在了一起。


    老道這才把錢收了起來,睜開了本就不大的眼睛。


    “說吧,你想怎麽辦?”


    我差點笑出來,“你是大師,我現在有事找你,錢都給你了你卻問我怎麽辦?我還想問你呢!”


    “我是說你想把這兩個鬼魂怎麽辦!”


    我反問:“你能怎麽辦?”


    老道自信滿滿的說,“兩個辦法,一是鎮壓,二是打個魂飛魄散,你選一個吧!”


    “那好,我想先見一見他們兩個,你讓他們現身吧。”


    “這——”老道為難起來。


    這老道果然是個騙子,等下我出去直接找到跟著我的那兩個便衣,把他送公安局去!


    “大師既然能把他們鎮壓,難道還不能讓他們現身?”我挑釁的問了一句。


    “你確定要見他們?”老道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當然要見見,他們兩父女讓我攤了官司,我總該問個明白吧?”


    老道沉吟片刻,“好,既然你非要見,那我就讓你見見,不過你要想好了,見鬼這種事可不是什麽好事,沾染到鬼身上的陰氣,輕了要走黴運,重了可是要折損陽壽的。”


    “沒事,大師你就把他們招出來吧!”


    我說完之後,老道就不再言語,伸手在桌子的小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木盒子。


    打開盒子後,裏麵放著鴿子蛋大小的黑色硬塊。


    老道伸出手,用指甲在黑色硬塊上刮了一寫膏狀物下來,接著把這些膏狀物放到了一個熏香盒裏點燃。


    幾絲嫋嫋的青煙飄出,一股奇異的香味開始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這是犀角香,嗅之能通靈。”老道說完,我就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了些涼意,接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我身邊慢慢的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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