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丁佳雯居然也懂道教的風水學說,隻是她說的話我卻沒有聽懂。


    她見我不懂就解釋道,“這個村子的風水被認為改動過,按風水學上來講,那四座山把整個村子圍起來,這叫做四象。”丁佳雯指著周圍的四座山,“那三座廟呈品字形排列在三座山上,這叫三才,而這裏,是個天然的‘聚陰池。”


    閔柔在一旁插嘴問,“什麽是聚陰池?”。


    “就是所這裏的陰氣被困在村裏,無法流動。人會迷路,大多數是因為地形不熟或者方向感不強。鬼魂迷路是因為陰氣不流動,因為鬼魂是靠著陰氣的流動來分辨方向的。但是這裏的陰氣不流動,那麽死在這裏的人,鬼魂就沒永遠沒辦法走出這個村子。而且,這裏的房子都是逆著風水學原理修建的,我們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修建,而這裏的房子朝向非常亂,似乎是有意這麽修的。這背後一定有人指點。”


    “那豈不是這個村裏有很多鬼魂了?”


    丁佳雯看了我一眼,“沒錯,尤其你現在能看見鬼魂,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閔柔卻有些遺憾的說道:“如果我也能看見鬼就好了,這樣就可以采訪他們,寫一個專題報道了。”


    丁佳雯笑了笑,“這不是什麽好事,相信我,如果你真的能看見鬼,你也許就會後悔了。”


    這話說的沒錯,自從我的眼睛能看見鬼之後,就沒有遇到過好事。


    說話間我們順著一條石板鋪就的一條小路進了村子。


    這裏已經荒廢了十多年,最後的一批居民也集體搬遷離開了村子。小路兩旁到處都都長著一種不知名的帶刺植物,像藤條一樣四處蔓延,幾乎封住了這條進村的唯一通道。


    我四下看了看,村裏的霧氣並沒有在外麵時那麽大,能見度也到了二十米左右。一棵奇形怪狀的大樹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三四人也無法合抱的大樹長的似乎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似乎已幹枯多年。一塊牌子釘在樹幹上,上麵用紅色的字跡寫著“千年神樹”。


    粗大的樹根有很多露出了地麵,可以清晰的看著樹根當中,包裹了一塊大石頭。


    丁佳雯此時正盯著這塊石頭,隨後移開目光再次向四外看。


    “怪不得這裏要改風水,原來是要把什麽東西困在這。”她自言自語了一句,接著順著這條小路繼續向前走。


    “要困住什麽?我什麽都沒看到啊!”


    “我也沒看到,不過這裏的風水的確如此,我敢說鬼魂絕對沒辦法走出這裏,但是為什麽看不到我就不知道了,或許現在是白天,都找地方睡覺去了吧。”


    我撇了撇嘴,這裏陰氣這麽重,而且又有大霧,這不正是鬼魂活動的最好時機麽?


    我曾經看到過關於這個村子的一些報道,說這裏有一個奇特的喪葬風俗,那就是“人死不出村”,全部都埋在村子裏,造成一種“人鬼混居”的局麵。


    路兩旁的房屋大多是三層的木石結構小樓,木製的門窗已經抖腐朽爛掉了,隻剩下幾個黑漆漆的大窟窿,看著格外滲人。


    小六在我的肩膀上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我相信他絕對有所感應,但是卻看不到,所以才會如此的疑惑。


    我們跟在丁佳雯的後麵,幾經曲折之後,路麵開始上升,一條青石台階出現在麵前。台階的縫隙裏雜草叢生,但是卻看不到一隻昆蟲出沒其中。


    順著台階向上走了一段路,一間破舊的房屋便出現在眼前。


    由於門窗都已經不見,堂屋內的情景便清晰可見,一把沾滿灰塵的太師椅就放在堂屋的正中央,椅子後麵是一張破破爛爛的供桌,一供桌上擺著一個人頭,此時正死死的盯著我們!


    “啊——”閔柔嚇得一聲尖叫,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衣服,躲到了我的身後。


    我也是嚇的一身冷汗,但是在女孩子麵前總不能表現的太膽小,於是便傻傻的站在那裏,不敢上前,也不好意思後退。


    丁佳雯徑直進了屋子,繞過了太師椅,直接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十四寸的黑白相框,朝我晃了晃,“看把你嚇得,一張照片而已。”


    閔柔從我身後探出頭來,看了看丁佳雯手裏的照片,“那——會不會是別人的遺像啊?你這樣拿著不怕衝撞了人家嗎?”


    “這見房子是這個村子風水格局的中心,也就是‘陣眼’,是全村陰氣最重的地方,如果說衝撞的話,我們早就已經衝撞過了。”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把照片放回到桌上原來的位置。


    “我們什麽時候出去啊?”我心裏又打起了退堂鼓,雖然我看到過鬼,但還是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種壓抑感始終籠罩在我的心頭煩悶至極。


    丁佳雯卻輕鬆的笑著說,“等我找到我想找的東西就離開。”


    “你到底要找什麽?你也看到了這裏並沒有鬼啊!”


    “找那個引導我們來這的人。”


    丁佳雯說完,轉身走到那把太師椅跟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施施然坐了上去,安然的閉起了眼睛。


    “喂,你不是想在這裏睡一覺吧?”我有些急了,“我們從早上出發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呢!”


    “餓著吧,你覺得這裏能找到吃的嗎?”丁佳雯閉著眼睛說道。


    “要待你自己待著,我帶著閔柔和小六回去。”我轉身就往外走。


    閔柔此時早已經沒有剛來時的興奮,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正在微微的顫抖。


    此時一聽我要走,怯生生得看了丁佳雯一眼,最終還是跟在我身後走出了這個房屋。


    丁佳雯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靠在那張破舊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絲毫不理會我們。


    反正這裏即使有鬼也奈何不了這個神棍,我這樣想著便帶著閔柔直接順著來時的路走去。小六回頭看了丁佳雯一眼,最終還是坐在我的肩膀上,跟著我走出了房間。


    就在我走下台階的時候,閔柔突然驚叫起來:“我的相機不見了!”


    我回過頭,看著驚慌失措的閔柔問道:“你的相機不是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嗎?”


    “是啊!我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可是——”


    這個出入槍林彈雨也麵不改色的女強人,現在臉色變得煞白,不知所措的望著我。


    我可以肯定這裏我們有見到鬼魂在我們身邊出沒,所以有些疑惑,“是不是帶子斷了你沒感覺到?”


    “不可能!那麽大的相機掉在地上我會聽不見?”閔柔見我不相信,有些激動,“我們快離開這,我一分鍾都不想待下去了!”


    “相機不要了,我們馬上走。”我說著轉過身,緊接著我就呆住了。


    就在我麵前不到二十米的那棵“千年神樹之下,一個身穿黑色棉衣的人靜靜的站在那看著我們。而我們的身後就是村口。


    那人一動不動,周圍的霧讓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可以肯定那的確是一個人。因為閔柔此時也正在看著他。


    “老鄉,我們是記者,來采訪的。”我打了個招呼就向著這人走過去。


    那人並沒有搭話,隻是靜靜的站著不動。


    我走到那人跟前,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


    這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黝黑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留著一把灰白的胡子,帶著一頂破舊的黑色棉帽。


    現在剛剛入秋,這人怎麽穿的這麽厚?隨即我就釋然了,這裏的氣溫要比外界低了好幾度,早晚穿個棉衣也是正常。


    “老鄉,你好,我們是——”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走吧。”老人語氣冰冷的打斷了我的話,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這人肯定知道村裏發生的事情,快追上去!”閔柔早已忘了剛才著急出去的事,幾步就超過我,跟著老人的步伐追了上去。


    我怕閔柔走丟了,也隻好跟在了後麵。


    老人越走越快,幾分鍾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


    閔柔有些沮喪的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揉著腳踝,“這老大爺走的還真快!不過至少這裏有人居住就沒那麽可怕了。”


    肩膀上的小六突然指著前麵的一座小樓,“哥哥——”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小樓三樓的窗口處,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在看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們。


    閔柔也看見了,於是站起來說道:“那個老大爺一定就住在那間房子裏,看來這裏住的還不止一個人,走,我們進去看看。”


    我已經感覺到了詭異,在這樣一個村子裏,水電糧食都成問題,還有人住在這裏?


    可是閔柔又偏偏能看見他們,就證明了他們是人而不是鬼。


    我稍微思索一下,覺得既然是人,而且還守在這個廢棄的鬼村裏不走就一定有些非同尋常的原因,去看一下長長見識也好。


    於是我和閔柔向著那間小樓走過去。


    到了樓下我才看清,這裏根本不是普通的住宅,而是一件類似祠堂的地方。裏麵供奉著兩尊雕像,雕像一左一右並排站立。但奇怪的是這雕像並不是神佛,而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一身官服,女的身披戰甲,腰上挎著寶劍。雖然這裏到處都是灰塵,但是雕像身上卻是半點灰塵也沒有,應該是有人經常擦拭,雕像的色彩非常鮮豔,上麵的油漆仿佛也是剛刷不久。


    供桌上擺著一個古樸的香爐,裏麵滿是香灰。


    “有人嗎?”閔柔喊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回應。


    “我們上樓看看那女的。”閔柔在房間裏掃視了幾眼,直接走到樓梯處‘登登登’幾步就上了樓梯。


    我趕緊跟上去,但是剛上了幾個台階我就發現,台階上厚厚的塵土上,印下的隻有閔柔一雙腳印。那豈不就是說那個女的不是人?!


    “閔柔,等等,先別上去!”


    我喊了一聲,但是閔柔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快速的轉過了樓梯拐角,進入了剛才在外麵發現那個女人站立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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