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樹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籠罩在森林上空,此起彼伏地蟲鳴鳥叫聲回響在耳邊,我抬頭看了看,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此時應該是清晨。不知不覺間我們竟在地底的深淵裏待了一夜。


    丁佳雯拉著小六的手走出了山洞,四下看了看,“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不過這不比地下好多了嘛!”


    “難道你不是從這裏進去的?”


    丁佳雯搖了搖頭,馬尾辮跟著甩來甩去。


    “通往那深淵的入口有好幾個,我隻是找到了其中的一個而已,這個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個。”


    我無力的坐到了地上,這裏能看的見的,除了樹還是樹。如果要走出去,還不知道要走多久。


    “別灰心嘛,你不是有手機麽,打個電話求救一下看看。”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扔給了她,“根本沒信號,這到底是哪啊!”這個動作有些過大,胸口似乎還有些隱隱作痛。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黑衣人原本就是抱著殺我的目的下手的,肯定不會手下留情。但是這才短短的一夜過去,我的傷勢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難道真的就像黑衣人所說,我的身體裏融合了那個什麽‘未來之眼’?


    可是那明明是小時候文文奶奶送我的掛墜啊。而且我記得我那個‘小媳婦’文文也有同樣的一個,如果這是‘未來之眼’那文文的奶奶究竟是什麽來曆呢?


    為什麽她會把這麽珍貴的東西送給我?難道僅僅是為了幫一個無親無故的孩子度過劫數麽?後來他們為什麽離開,離開後又去了哪裏?


    一連串的問題紛紛浮出腦海,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丁佳雯向四周看了看,突然麵露喜色,指著前邊說:“你可以去問路,他們肯定知道這是哪裏。”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前麵的樹林中有兩人正向我們走來。


    見到有人我就輕鬆了許多,這肯定是旅遊區一類的地方,這兩人不用說肯定是遊客了。


    看那兩人似乎走的異常艱辛,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距離兩人竟然走了五分鍾還沒有走到。這兩人是遇險的驢友?


    “我去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麽困難,你在這等著我。”


    丁佳雯乖巧的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問個路有什麽好小心的?


    我不以為然的隨口嗯了一聲,走下了山洞口那個小山坡。


    那兩人穿著一種土黃色的衣服而且似乎受了傷,互相攙扶著艱難的走著。


    這衣服好眼熟啊,似乎在哪裏見過。我離兩人越近,心裏也越疑惑。


    就在離兩人不足三十米的時候,我猛的停下了腳步,因為我想起了從哪裏見過這種衣服。


    這是二戰時期的日本軍服!這兩人的打扮是日本士兵!


    兩人也發現了我,停住了腳步,警惕的望著我,抽出了別在腰帶上的步槍刺刀。


    難道是cosy?可轉念一想,國人有誰會模仿這種形象呢。可是也不像是拍電視劇的,因為沒有那個劇組會一大早來到這深山老林裏拍攝。


    而且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股淡淡硝煙味,估計也是從兩人身上傳來的。


    “你們是幹什麽的?”我不再向前走,站在原地問了一句。


    “支.那人?”一個士兵既不友善的看著我問道。一聽這人蹩腳的中文發音我就知道,這兩人一定是日本人。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們是來這裏朝聖的還是來撿你們祖宗的骨頭渣子的?就憑你剛才那句話老子就可以揍你知道嗎?”


    那兩人似乎沒聽懂我的話,隻是警惕的看著我。


    我有些煩了,沒好氣的說道:“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還穿著這身鬼皮四處招搖,你們這叫死不悔改知道麽?……”


    我越說越氣憤,越說越來勁,滔滔不絕的訓斥起眼前的這兩個軍國主義分子。


    那兩人似乎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麽,隻是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兩人顯得有些著急。其中受傷的的那個人不停的回過頭去看,好像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他們。


    那個沒受傷的人突然麵色猙獰的用日語朝我大聲吼了起來。而且拿著刺刀向我比劃起來。


    “呦嗬,來勁是吧?放馬過來,讓小爺好好教訓教訓你!”我擄了擄袖子,擺開了架勢。


    雖說我打不過黑衣人,那是因為他是鬼,但對付活人我還是蠻有自信的,更何況還是兩個受了傷的人。


    那個受傷的人拉住了他拿著刺刀的手,跟他嘀哩咕嚕說了幾句日語,然後把臉轉向我,懇切的說了幾個字,“求你、放我們、過去、感謝。”


    “早這態度不就得了?害的小爺費半天口水教育你們。”我收起架勢,讓開了閃身站在一邊。


    雖然我不喜歡這這兩人的行徑,但也不至於落井下石。


    “站住!別跑!”


    就在兩人剛要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後麵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喊聲。接著就聽到一聲清脆的槍聲。


    槍聲剛落,五六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卡其布美式軍服的人追了過來。


    這些人衣衫襤褸,臉上滿是硝煙和凝結的血痂。


    帶隊的一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肩上掛著兩顆星,應該是中校軍銜。他手裏端著美式m1步槍,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我也在觀察這些人,些人到底是在幹什麽?難道是在玩戰爭遊戲?如果是的話,這遊戲也太逼真了吧?


    “你是幹什麽的?國籍、身份。”


    “你們是幹什麽的?”


    “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國軍!”那人身後的一個瘦弱的少年拍了拍手中槍,臉上帶著些許驕傲。


    我差點笑出聲來,還國軍,我現在相信這些人一定是攝製組的,不過這幾個演員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很入戲。


    “我說,導演在哪呢?我有事找他幫忙,麻煩哥幾個帶我去一下。”


    我向前走了兩步,突然身子本人從後麵摟住,一把冰冷的刺刀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是我身後那兩個‘日本兵’,一定是我剛才罵的有點過了,這兩人氣憤不過,想嚇唬我一下。


    那個日本兵把刺刀架在我脖子上之後,嘰裏咕嚕的用日語向對麵的幾個國軍喊了起來。


    而對麵的幾個國軍則是舉起了手裏的槍,瞄準了我們三個。


    “兄弟,差不多得了啊,為了兩份盒飯二百塊錢至於這麽賣命嗎?”


    “你、不要動!”那個日本兵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


    “夠了啊,再玩兒可就過了。”我舉起了手,免得他誤傷到我。


    對麵的那個軍官伸手壓低了同伴的槍口,向前走了兩步,開口說了幾句日語。


    那兩個日本兵聽了,突然大聲嚎叫起來,摟我脖子的那個人突然把我往邊上一推,拿著刺刀就向那軍官刺了過去。


    那軍官抬手就是一槍,正中那個日本兵的額頭,一篷血霧綻開,那日本兵想條破麻袋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這根本看不出特效的痕跡啊!再者說如果這是拍戲的話,現場突然出現了我這麽一個亂入者,還不得ng嗎?


    剩下的那個日本兵哭叫著爬到同伴身邊,嘴裏大聲喊著。


    那個軍官走到他麵前,把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不該來中國殺人,我是軍人,不是佛祖。”說完,槍聲響起,那個日本兵的腦殼幾乎被掀開,臉上血肉模糊的仰麵倒下,一動也不動了。


    這他媽的是真家夥!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那個剛死的日本兵的鮮血幾乎濺到了我的臉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你好,我是新一軍一一八團中校參謀孫保國,戴師長的部下。你是戰地記者嗎?”


    那軍官走到我麵前,伸出了還纏著紗布的手。


    我呆呆的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新一軍?戴師長?!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兄弟,現在是哪一年啊?”


    “兄弟你怎麽了?現在是民國三十四年啊。”


    “民國三十四年?那就是一九四五年了?”我差點跳了起來。扭頭看了看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日本兵。


    “兄弟,聽你口音是北平人士吧?”


    我點了點頭,腦中混亂無比。


    “我家也是北平的,住在天橋西邊的金魚胡同,我老婆叫程雪橋,你如果回到北平的話能給我捎個信麽?”看著這個軍官一臉的渴求,雖然我現在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卻本能的點點頭。


    孫寶國見我答應,臉上浮起了笑容,“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想讓你跟她說一聲,我一切都好,讓她安心,就說我打走了鬼子就回去。”說著,他在懷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牛皮紙信封,遞到了我手裏。


    丁佳雯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接過話茬,“你放心吧,你的話我們一定給你帶到。順便問一下,這是哪裏?”


    “野人山。”那軍官說完,回頭看了一下天空,一絲陽光穿過層層樹葉,照進了這片叢林。


    孫保國正了正軍帽,對我們敬了一個國軍的軍禮,深深的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走進了密林。


    “他們是——”


    “噓——”丁佳雯手指豎在我的唇間,製止了我將要說出口的話,用手指了指那兩具日本兵的屍體。


    陽光照進密林,直射在那兩具屍體上。


    屍體瞬間起了變化,慢慢的萎縮下去,變成了兩幅枯骨。


    “他們是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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