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順著七頭兒滿是溝壑的臉頰滑落。


    他痛苦地嗚咽。


    任欣萌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當年,小姨為了這個男人,背叛全族,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我小姨死後,就算是化成一捧灰,也沒有好下場,她的骨灰現在還被囚禁在一個陣法裏,在那個陣法中,她的靈魂將受到無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那麽完美的小姨,為了這麽個人渣,失去了自己生命,不值得!


    七老頭兒痛苦地倒在沙發裏,任由自己老淚縱橫:“是……我害了她啊!”


    任欣萌冷冷地看著七老頭兒:“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這種為了利益、權利,不惜出賣扔下愛人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任欣萌嘲諷而輕蔑地看了七老頭兒一眼,然後朝徐江明使了個眼色,轉身走掉了。


    徐江明盡快將扔在地上的白小妧抗起來,跟著一起離開。


    而這邊厲景顏從七老頭兒家離開後,直接去了淩故那兒。


    現在淩故是唯一能幫得上忙的了。


    他知道此事七老頭兒還有任欣萌脫不了幹係,隻是苦於他沒有語氣,而不能拿他們怎樣。


    現在他隻想忙找到她,不想讓她在他們手上遭罪。


    不時,他便到了淩故家,前來開門的是厲景冉。


    厲景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怔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了,臉上立即堆出笑容,驚喜地道:“景顏,你來了!快進屋裏來了。”


    厲景顏微微點了點頭,側過身進了屋:“淩故呢?我找他有點事。”


    厲景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下,隨後道:“他出去跑步了,應該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嗯。”厲景顏應了一聲,便在沙發上坐下。


    他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屋中陳設,雖然看似簡單,卻不斷地細節中透露著奢華。


    淩故溫潤低調,還會喜歡這種奢靡風格,那就出自‘姐姐’之手囉?


    厲景顏不由得多看了厲景冉幾眼,姐姐以前也並非這種風格。


    也許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吧!


    好不容易找回姐姐,竟開始疑神疑鬼!


    厲景顏沒等多久,淩故就回來了。


    他穿著一身運動衣,滿頭大汗,沾把衣服打濕,緊貼在皮膚上。


    他看到坐在屋中的厲景顏後,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說:“你們聊。”轉身就往浴室走。


    “等等。”厲景顏叫住他,“我是來了找你的。”


    淩故略有一絲詫異,他以為厲景顏是特意來找他姐姐的,沒想到竟然是來找自己的。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等我五分鍾。”然後進入浴室。


    五分鍾後,淩故從浴室出來,換了一身簡單的棉質家居服,坐在厲景顏對麵:“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他與厲景顏素來無深交,若非因為厲景冉,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際。


    所以對他的突然造訪,並不會以為他是單純的來了增進感情的。


    厲景顏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奔主題:“昨夜,白小妧被捉妖人擼走了,我們找了一夜,也沒有她的消息,不知你這裏可有什麽辦法。”


    淩故一聽白小妧被捉妖人抓走,頓時緊張起來:“怎麽回事?”


    厲景顏搖頭:“他們恐怕早就盯上她了,之前一直沒有得手,這一次恐怕……”


    淩故沉吟著,反倒是厲景冉遲疑地大叫一聲:“怎麽會這樣?那小妧會不會有危險!”


    厲景顏看了自家親姐一眼。


    厲景冉輕蹙著眉頭,回視著厲景顏。


    淩故並未再多問。


    妖在人界的待遇就是如此,白小妧被捉妖人盯上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一不小心就會一時大意,被捉了去。


    “我這邊會想辦法的。”


    厲景顏點頭:“嗯,那便先走了。”雖然胡淩故幫忙,他也不想坐以待斃。


    厲景顏一走,淩故就開始行動起來。


    他動用所有資源去打聽白小妧的線索,下午時候,他便得到了消息反饋。


    一隻地鼠精,小心翼翼地看著淩故:“我是有看到白小妧被抓,可她不是被捉妖人抓走的,而是被妖怪抓走的。一隻豺狼精和大象精。”


    另一隻地鼠打斷他:“你胡說,豺狼妖和象妖分明是和捉妖人一夥的。”


    淩故揉了揉眉心:“他們捉了白小妧之後,往哪兒去了?”


    第二隻地鼠精不敢抬頭看淩故,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講:“他們好像出城去了。”


    另外一隻野狗精道:“我明明在市裏別的地方有見過白小妧。”


    地鼠精不服氣地道:“你胡說,我明明看到他們出城了,怎麽可能還在城裏。”


    “他們明明就帶著白小妧出城了,白小妧還被他們打得吐血了,我們聞到那血腥味兒往城外去的。”


    “我才沒胡說,也沒有有看錯!”野狗精不服氣地叫囂,他的鼻子最靈敏了,不可能會輸給地鼠精的。


    淩故揮了揮手:“你們都先走吧。”沒有一條有用的信息,還被他們吵得腦仁疼。


    妖精們見淩故麵色陰沉,也不敢再停留,立即魚貫而出,離開了這裏。


    妖精們一直,厲景冉便拖地,噴漆空氣清晰劑。


    淩故對她的行為未置一詞,倒是厲景冉一臉擔憂地問他:“你說,小妧不會有事吧。”


    淩故:“你好像很擔心她。”


    厲景冉:“她畢竟是景顏喜歡的女孩子。”


    她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我更不想將來有一步,景顏步上我的後塵。”


    淩故:“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愛護你弟弟。”


    厲景冉隻溫柔一笑,並未再多說。


    淩故稍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打電話給辛夷。


    辛夷接到淩故的電話,很是詫異:“是你!”


    淩故也不與他廢話,隻問:“你是不是派人把白小妧帶回妖界了?”


    辛夷愣了一下,立即反問:“小妧出什麽事了?”


    辛夷隻要遇上小妧的事,就特別敏感緊張。


    原本淩故還抱有一絲幻想,是不是辛夷強製把白小妧帶回妖界了,現在看來一切都自己的妄想罷了。


    “小妧被捉妖人抓走了。”


    “什麽!”辛夷失聲低吼了一聲,他差點失控到把手中的手機捏碎,“你是怎麽保護她的!”


    淩故並未反駁,也知自己沒有立場反駁,隻陳述事實:“昨天晚上,她被妖襲擊了。”


    這一切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為什麽妖會與捉妖人聯手對付白小妧。


    “我現在就過來。”辛夷摔了電話,便命人收拾行裝,半個小時後,他已經離開了妖界。


    鬆雪親眼看著辛夷出了妖界之門,便急慌慌地往回趕。


    不一會兒她便到了夜傾城的住所。


    夜傾城見她慌慌張張的,忍不住說她幾句:“還有沒有點規矩?”


    鬆雪忙停下來了,規矩地站豐一旁,動作畢恭畢敬地道:“宮主,不好了,出大事兒了。”臉上的表情卻擰來擰去的,豐富極了。


    夜傾城從容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給鬆雪倒了一杯茶:“能出什麽大事?”


    鬆雪不客氣到沒規矩,接過茶杯就咕嚕咕嚕地灌下去:“妖王大人,又出妖界去人界了。”


    夜傾城再次拿起剪刀的手,微微一抖,漂亮的秀眉擰在一起:“你說什麽!”


    鬆雪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一般,繼續道:“妖王大人又去人界了,剛剛才走,我親眼看到的。”


    “你可知道他此次出去是為何事?”


    鬆雪皺著小臉,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後道:“好像有提到小妧姐姐,說是出了什麽事,我也隻聽到零星一點點,具體的並不是很清楚。”


    “小妧?出事了?”夜傾城一下緊張起來。


    鬆雪也露出一副擔心模樣:“不知道小妧姐姐出了什麽事,我好擔心她啊!”


    夜傾城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但她心中已經鬧翻了天。


    白小妧出事,辛夷不但沒有告訴自己,反而瞞著她私自去人界。


    說不生氣那裏假的,但除了生氣,她還能做什麽?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被白小妧和辛夷排除在外,成了無人理會的一隻可憐蟲!


    鬆雪見夜傾城竟不為所動,有些詫異。


    一雙圓圓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故意道:“也不知外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小妧姐姐現在還好嗎?外麵那麽不安全,希望他們不要有事才好。”


    夜傾城:“你說外麵不安全?到底是怎麽回事?”


    鬆雪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宮主,您難道不知道嗎?現在人界都快天下大亂了。捉妖人瘋了一樣圍獵我們妖族,當初就是因為我妖力太低,待在人界太危險,小妧姐姐才做主把我送回來的。”


    “宮主,我很擔心小妧姐姐是不是在外麵遭遇到什麽不測,否則妖王大人為什麽會突然出去。”


    “如果我能出去就好了,起碼也可以待在小妧姐姐身邊,保護她。”鬆雪一臉擔心。


    夜傾城眼眸微垂,並不說話。


    鬆雪偷偷地抬眼打量她,沒想到夜傾城竟能如此鎮定,半分想要出去的欲望都沒有。


    她撅了撅嘴,最後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夜傾城的腿就不住哀求:“宮主,鬆雪求求你,讓鬆雪出去吧,我好擔心小妧姐姐。”


    夜傾城疏淡道:“你妖力低下,現在出去也沒用,幫不了他們。”


    鬆雪輕咬下唇:“我知道我我修為低下,沒辦法幫小妧姐姐的忙,可是就算是為她擋刀挨箭,為她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夜傾城低頭看著她,豎瞳中看不出喜怒,淡淡反問:“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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