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厲景顏睡得香甜,隻有白小妧一熊,因為之前的事,被折磨得睡不著。


    隻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會閃過厲景顏對她耍流氓的模樣。


    她從被窩裏鑽出來,趴在枕頭上,看著睡得香甜的厲景顏,真恨不得一個熊掌拍過去,抽死他算了。


    可真當熊掌揮起來,她又拍不下去。


    最好隻能委屈地自已下床,蜷縮進窗前的沙發裏,離他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這一夜她睡得非常不好,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突然聽到一聲開門聲,她猛地睜開眼,就見厲景顏一身水氣地從浴室裏走出來。


    全身上下……一點……遮擋都沒有!


    幾乎是本能地,腦子裏閃過厲景顏之前說過的話:可是你上次看光了我的身體,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立即扭過頭不看他。


    厲景顏竟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到她麵前。


    他腿間的小鳥晃來晃去,熱情地對她打招呼。


    白小妧覺得自已的鼻子又熱又酸又腥。


    抬起爪子抹了一把鼻子,黑毛上沾著鮮紅的血珠。


    她……居然流鼻血了!


    可惡的厲景顏,大清早就來勾引她!


    她抬起熊掌就直接朝他腿間拍過去。


    厲景顏利落後退,完美躲開。


    在家被厲景顏欺負完,到了醫院又被其它熊欺負,她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方迷迷糊糊想去與淩故的約定。所以,晚上她就打算再回厲景顏家。


    她直接從動物園離開,與淩故見完麵後,再直接回動物園即可。


    她躲著厲景顏,偏偏要厲景顏找上門來,長臂一撈,便抱著她回了家。


    縱使她掙紮不已,到了停車場後,就發現了任欣萌的氣味,頓時安靜了許多。


    還好有華蓋在,任欣萌並未輕舉妄動。


    等徹底感覺到不到任欣萌氣息時,她已經在厲景顏家了。


    她現在真是愁得一個頭兩個大,厲景顏在家,她怎麽去赴淩故哥哥的會?


    若是今晚不能準備赴會,淩故一定以為自已遭遇不測,到時候辛夷再一知道,後果她不敢想象。


    她急得直轉圈兒。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時溜出去。


    大概是她晃來晃去的次數太多,她還沒想出辦法,就已經被華蓋踹了屁股一腳:“你能不能別晃來晃去的了,我頭暈!”


    白小妧:“……”委屈地坐在地上,然後一點一點地蹭過去抱厲景顏的大腿。


    然後淚眼花花地咬他的褲腿。


    厲景顏立即放下手中的書,摸了摸她的頭,聲音陰沉地對華蓋道:“你別對她這麽凶,會嚇壞她的。”


    “嗯嗯……”白小妧委屈地連叫兩聲,可不是嘛,你這隻老東西會嚇到本寶寶的。


    華蓋:“……”


    他極其無奈地瞪了白小妧一眼,然後便扭過頭去繼續看電視了。


    白小妧委屈極了,她抱著厲景顏的大腿蹭了又蹭,然後……她腦子裏靈光一閃,有辦法了!


    自已不能悄無聲息地從這時離開,不被發現;那何不把厲景顏也騙出去呢?


    她裂開嘴無聲地笑了,轉身扭著屁股進了華蓋的房間。


    她在華蓋的床頭櫃上找到了他的手機。


    她坐在地上,把華蓋的手機捧在熊掌上,按下電源,往左一滑,然後……鍵盤上顯示幾個圓圓的按鍵。


    踏馬飛燕,居然要密碼!


    白小妧此時隻想怒摔手機!


    對著華蓋的手機眥牙裂嘴地發怒,然後她輸入了‘世界最帥’幾個字的拚音首字母。


    然後……


    手機竟然奇跡地打開了。


    白小妧瞪大了一對熊貓眼,嘴角抽搐,華蓋你要不要這麽臭不要臉的自戀!


    總之,她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


    懷著複雜的心情給馮陽傑打了電話,一聽是她就抱怨起來:“拜托小祖宗,這才一天時間我哪裏有查到結果啊……”


    白小妧:“……”


    她賠上無數笑臉,又忍痛把一塊‘春.色’翡翠給了馮陽傑,才說動他幫忙打電話,把厲景顏叫出去,為自已拖延時間。


    馮陽傑得了便宜還賣乖,拿了一塊翡翠不說,還把她訓了一頓。


    白小妧現在有求於他,半個字也不敢反駁,還得笑嘻嘻的說他罵得對!


    搞定馮陽傑,掛斷電話之後,清除掉了所有的記錄,又把電話絲毫不差地放回床頭櫃上。


    沒一會兒,她從臥室出去時,厲景顏已經穿戴整齊,摸了摸她的頭:“我出去一趟,華蓋保護好她。”


    華蓋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知道啦。”


    厲景顏走了。


    白小妧從窗望看到他的車開出小區,她才化成人型,換上華蓋的外套,狂奔出去。


    她已經遲到了,她若是再不快點,她怕淩故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一路小跑到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約好的茶樓。


    這家茶樓環境很是不錯,每一個茶間都有屏風相隔,私密性相當有保障。


    她急忙忙趕過去,卻仍是遲了近半個小時。


    第一眼看到淩故時,微微怔了一下。


    八年未見,歲月並未讓他的容貌發生變化,隻是瘦了些,眼神疲憊了些。


    一件簡單的白襯衣,仍然穿得顛倒眾生。


    以前他便能把白色穿得與眾不同,從茶樓女性頻頻對他側目便可看出,他的魅力仍不減當年。


    他臉上神情柔和,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兩人視線相交,白小妧僵硬地微笑一下,朝他走了過去。


    自八年前他結婚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他。


    說是刻意回避也好,故意疏離也罷,自已與淩故已經永不可能再有交際。


    她在位置上坐下,笑盈盈地喊了一聲:“淩故……”哥哥兩個字,再次麵對他,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還是疏遠點好!


    她的目光在他旁邊的空位置上一掃:“嫂子沒來嗎?”


    說起來,她隻知道他妻子是人類,偶爾打電話聽過她的聲音,卻從未見麵過。


    所以,她至今都不知道,當年的自已,到底是怎樣敗在一個怎樣的人類女人手上。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時隔八年再見,白小妧覺得自已與他之間竟開始生分起來。


    以前他們不是沒有長時間分開過,有時候她一回妖界便是十幾年,上百年的時候都是有的。


    那時她每次重返人界,他們仍然親密如常,這一次僅短短八年時間,他們之間竟然有了一種陌生的疏離感。


    之前偶爾通電話,她竟未察覺!


    大概是看不到對方的麵,所以更能偽裝得熟絡。


    現在麵對麵,對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會被無限放大,然後變得無所遁形。


    她相信淩故也感覺到了。


    淩故的眉頭自見到她開始,就未鬆開過。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妧,你瘦了。”


    白小妧莫名的一怔,眼神中閃過慌亂。


    迅速掩下情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沒辦法,最近公事太多了。”


    “公事?什麽公事?”淩故問。


    他從來不是愛刨根問底的人,今天卻極為反常。


    “就是公事啊,你知道的,我生意做那麽大,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的。”壺裏的水正好開了,白小妧低著頭端起水壺,緩慢旋轉倒進公道杯內。


    她的手指白皙修長,用白色的布裹著滾燙的陶柄,動作優雅而緩慢。


    滾燙的茶水一遇到茶葉,便在一瞬間蒸騰出清晰迷人的茶香。


    放完水,忙將杯蓋蓋上,結果不知是迫於淩故的壓力,還是她太著急,竟把杯裏的水砸出一些來,水花淺出來,落在她纖白的手指上,立即紅了起來。


    “唔……”她低低的痛哼一聲,手一抖,杯蓋便落了下去,砸在茶盤上,發出清爽的‘哢嚓’一聲響。


    她慌張地把手捧到胸前,輕輕吹著。


    淩故心疼極了,也沒來得及細想,便傾身過來,拉住她手,放在唇邊吹氣,一邊吹還一邊問:“疼不疼?”


    他這樣的動作,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若是放在以前,白小妧必定會心髒狂跳不止,滿臉羞得通紅。


    可是不知怎的,此時此刻,她隻覺得他僅僅是一位哥哥在關心妹妹而已,不但如此,她竟有些反感他對自已的親昵碰觸。


    即使前些日子,她聽到淩故的聲音仍會覺得害羞,可現在竟完全沒有了那種感覺。


    對於自已心境的變化,連她自已都有些驚訝!


    她極不自在地收回手:“隻是濺到一點點開水,不礙事的。”


    淩故見她反應,並未多手,隻是接著洗了茶,重新泡開。


    他動作嫻熟,動作行雲流暢,看著很是養眼舒服。


    他微斂著目,認真專注,直到分手茶,遞了一本給她,似是責備又似心疼地道:“你啊,一直都是這麽粗心大意,做事莽莽撞撞的,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已。”


    白小妧捧起薄胚杯子,輕抿一口:“哪有啊,我要是保護還好自已,怎麽能長得這麽可愛,嘻嘻……”她嘟起嘴,捏著拳頭放在臉頰‘喵……’地叫了一聲。


    她裝傻賣萌,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可是偏偏淩故不肯放過他,緊揪著這個話題不肯鬆口:“你要是會保護自已,會性命垂危?”


    白小妧臉色一白,果然……


    她就怕淩故再繞到這個話題上來:“嘿嘿……哪裏有什麽性命垂危啊!”


    謝謝:liaogs打賞的包包,讓你破費啦,謝謝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對不起,我成精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陌尋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陌尋桑並收藏對不起,我成精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