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厲景顏回來時,白小妧小心翼翼地觀察他,隻是他的表現太冷靜了,就好像報道的事根本與他無關一般。


    雖然她想幫厲景顏挽回聲譽,可是他完全不在意這件事,倒讓她有勁兒也沒地方使,也隻能悻悻作罷!


    而且這段時間她更擔心夏寶,那隻傻熊凡事都把自已放在第一位,現在自已病重後消失了這麽多天,想必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來找自已。


    現在外麵不太平,她怕夏寶衝動出動物園會有危險,她自從醒來便一直在擔心,可到了今天夏寶還沒有出現,她不僅又開始懷疑夏寶是否在出來時遭遇了什麽不測。


    她心中雖然疑慮重重,可她傷勢未愈,無法回動物園去一探究竟。就算勉強化成人形也撐不了多長時間,而且她現在的速度根本提不上來。


    她現在極度想回到動物園,看看夏寶是否安全。而且她也想與厲景顏保持距離。


    自從華蓋同她說了厲景顏喜歡她後,現在不管厲景顏對她說什麽做什麽,即使是一個小動作,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長此以往她怕自已明明不喜歡,也會把自已捆綁進去。


    所以她必須盡快離開。


    隻是她現在身體尚未大好,就算想走厲景顏也不允許,所以現在她能做的就隻是安心養病。


    再加上華蓋天天守著,她連大門都出不了。


    不知是否是她求仁得仁,總之事情很快有了轉機。


    自從厲景顏私自帶走大熊貓的事被曝光後,就有很多記者想采訪他,天天在動物園圍追堵截都撲了個空。


    而某日一家報社記者得到了厲景顏家中住址。


    這天他們趁厲景顏出門後,偷偷摸進了樓。


    這天,華蓋剛剛吃過早餐,正癱在沙發上消食,門鈴就突然響了起來。


    他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誰啊,有什麽事啊?”


    外麵的人回道:“抄水表的。”


    華蓋癱在沙發上,極其不悅,罵咧了一句:“真是麻煩。”然後便心不甘,情不願的起來開門。


    房門打開後,果見兩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站在門口,他們戴著的鴨舌冒遮住大半張臉,華蓋看不到他們的五官。


    其中一人極有禮貌地道:“你好,我是水利公司的,最近公司在搞一個調查,所以需要去手動抄一下你們的水表。”說著脫下了自已的帽子,露出一張小麥膚色的臉,衝華蓋一笑,那天笑容裏有一點討好的味道。


    華蓋麵無表情,隻是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掃了一遍,並未發現絲毫妖氣,於是側身讓他們進了屋:“進來吧。”


    兩人進了屋,其中一人進入廚房抄水表,而另一個則對華蓋說:“這次我們不僅是抄水表,同時還要檢查一下用戶的水管問題,我想去各個房間的衛生間看看,麻煩你帶一下路。”他說著,把手插.進了工裝口袋裏。


    華蓋見這二人隻是普通人類,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並未過多在意,聽說要去檢查水路,便揮了揮手,不甚感興趣地道:“你自已去看吧!”然後便‘哎喲’一聲又重新躺回了沙發上。


    他吃太撐,現在走一步路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那人見華蓋這般好說話,倒是有些意外,他先是進了客廳的衛生間,然後就進了厲景顏的那間主臥室。


    華蓋眯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完全沒注意到那名工作進去後,將房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那人不僅把房門關上了,還把臥室反鎖了。


    那人開始在臥室裏翻開找去,一欣開被子就看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小妧。


    而熟睡的白小妧鼻頭一陣翕動,立即發現臥室裏來了陌生人。


    睜開眼睛,警覺地朝那人看去。


    而那名‘工人’則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型攝像機,對著白小妧就拍了起來。


    一邊拍還一邊解說:“這時就是熊貓販子厲景顏的家,他誇大生病大熊貓的病情,並將其從動物園裏帶出來,果然目的不單純。”


    媽蛋,你這混蛋在亂七八糟的說什麽呢!


    白小妧咧開嘴,‘嗷——’地叫了一聲,並且朝那人撲過去,想拍掉他手裏的攝像機。


    她身體虛弱撲起來沒什麽力度,對方身手矯健輕鬆躲了過去。


    “大家應該看到現在這隻大熊貓很健康,生龍活虎的根本不像大病一場,如此一來,熊貓販子厲景顏的用心就召然若揭了!”


    “混蛋,你閉嘴啊,根本不是這樣的!”一撲不成功,白小妧再次撲了過去。


    若是這個視頻真的流傳出去,那厲景顏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厲景顏救她,這個人情她必須要還!


    “現在,我就要偷偷把這隻大熊貓帶走。”那人說著,又重新把那隻微型攝像機塞回口袋,將就床.上的毯子,想把白小妧抱起來。


    白小妧拚命往後縮,她隨時準備好要化成人形,然後一巴掌把這男人扇暈過去。


    “變!”她在心裏大叫一聲,使出所有力氣。


    隻聽‘啵……’的一聲脆響,白小妧雙腿一軟摔在床.上,她泄了妖氣,不但沒變成成功,反而連最後的力氣都沒有了。


    毯子朝她腦袋上蓋過來:“小東西你乖乖的,哥哥現在就救出出狼窩。”


    “出你妹啊!”白小妧掙紮大叫,現在唯一希望就是華蓋了。


    躺在沙發上的華蓋猛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突然,他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清醒過來,一個箭步衝向臥室,臥室門竟被反鎖,害他一頭撞在門板上。


    華蓋頂著紅了一圈兒的腦門兒,抬腿一腳踹在房門上。


    ‘咣!’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


    白小妧已經被包裹進毯子裏,掙紮不已。


    而剛剛那個‘抄水表’提著毯子正準備離開,被踹門聲驚得身體抖了一下。


    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擄熊,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擱,這讓他還怎麽泡妹紙?


    “你在幹什麽?”華蓋陰沉著臉悶聲質問的同時,已經朝白小妧走了過去。


    白小妧聽到華蓋的聲音,掙紮得更厲害。


    華蓋也來不及想幫了白小妧,能得到什麽好處,本能的就行動了起來。


    那個男人根本都沒來得及看清華蓋是怎麽動的,隻覺得眼前黑暗一晃,已經到手的大熊貓就易了主。


    男人看著空掉的雙手,憤怒不已:“你跟那個厲景顏是一夥的,你們都是國寶販子!”


    華蓋怔了一下,半晌才明白‘國寶販子’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原本他以為外麵隻會借機來醜化打壓厲景顏,卻沒想到竟然用心險惡至此,將厲景顏說成唯利是圖之輩,不過這又與他何幹?


    “怎麽,不敢承認了嗎?”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華蓋將白小妧從毯子裏掏出來,抱入懷中。


    終於逃離那床毯子的束縛,她立即撲進華蓋懷裏,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華蓋抱著她就像抱著小閨女似的。


    華蓋是懶得搭理他,不管他問什麽他都不會反駁,一手托著白小妧的圓屁股,退至客廳。


    那人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來。


    而另一個抄水表的人見華蓋帶著白小妧出來,便從後麵從廚房順來的醬油瓶子偷襲,對著華蓋的腦袋就拍了下去。


    華蓋在他舉起瓶子的那一瞬間就察覺到他想幹什麽了,所以他很輕鬆地避開了那隻醬油瓶子,跳到了沙發上。


    那人撲了個空,又因慣性往前一個踉蹌栽倒進沙發,臉就在華蓋腳邊。


    華蓋順勢一腳踩到他的臉上,用力一碾,那人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另一個人從臥室裏追出來,手上握了一把彈簧刀:“你挺厲害的嘛,不過今天遇上我們倆,你就隻能自認倒黴了。我上學的時候可是散打冠軍!”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揮著刀朝華蓋移動。


    華蓋巋然不動勾了勾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垃圾。”


    “哼,現在你盡管囂張個夠,等一下我會讓你跟在我麵前求,啊——”‘饒’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華蓋一拳打在臉上,身體朝後倒去,鼻血爽出來,在空中畫出一道腥紅的弧線。


    同時,華蓋一個漂亮的旋身踢,一腳踹在欲兩次偷襲的人的後腦勺,往下一壓,剛站起來的身體再次‘嘭——’的一聲,被再次壓得沙發裏。


    那人的臉埋在沙發裏,雙手劃去,嗚嗚直叫。


    華蓋瀟灑移開腿,居高臨下地蔑視他們:“還不快給我滾?”


    那兩人互看一眼,便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華蓋這才冷冷笑著,從沙發上下來,把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白小妧從華蓋懷裏鑽出來,毛絨絨的熊掌揪著華蓋的衣領:“他們的錄像機你拿回來了沒?”


    華蓋扣了扣鼻尖,沒有說話,他方才光顧著耍帥了,哪裏注意到還有什麽錄像機啊!


    白小妧:“……你知不知道他們錄了我的視頻,如果他們把錄像公布出去的話……”


    “有什麽關係。”華蓋打斷白小妧。


    白小妧生氣地叫了起來,“他是動物園的飼養員,你知道他們這一行的規矩,他的名聲一毀,動物園裏就會容不下他,他要是被動物園開除,就連街邊的寵物店都不會聘請他的。”


    朱麗蔻最後不就是這麽個下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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