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趴在床.上,用剃光了毛的肉爪子捂住自已的臉,不敢再看白小妧一眼。


    他的心髒更是‘怦怦怦’的,七上八下的亂跳個不停,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已該怎麽辦是好了!


    他好討厭自已,討厭那個隻想把姐姐藏起來,誰也不給看的自已。


    而白小妧根本沒有注意到夏寶反常,她軟軟地趴在床.上,心裏正在擔心著其它的事。


    她化成原形後,中了捉妖人的計陷入昏迷,那其它人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已的人形?


    或者看到她從人形變化成大熊貓的這個過程?


    特別是厲景顏!


    如果真的被厲景顏看到了的話……


    白小妧腦子裏莫名地崩出厲景顏家保險箱裏那幾隻玻璃瓶,裏麵泡著的器髒。


    她忍不住一個激靈,如果被厲景顏知道自已是個修練成精的大熊貓,恐怕隻有被送去研究中心解剖,或被他泡進小玻璃瓶裏這兩條路可走吧!


    想來他應該是沒有看到的吧,不然自已怎麽還有命待在這裏?


    嗯,應該是這樣!


    白小妧自我安慰著。


    “嗚嗚嗚嗚……誰來先來給我弄點兒吃的啊!”白小妧攤在木床.上,有氣無力的喊。


    隻可惜現在正是飼養員最忙的時候。


    好不容易先來飼養員,她都快餓斷氣了!


    飼養員見她有氣無力地躺在木床.上一動不動的,急忙去給她泡了一瓶瓶瓶奶。


    白小妧手腳並用地抱著奶瓶,躺在木床.上叭唧叭唧地把奶喝光,這才緩過氣來。


    但這還遠遠不夠。


    白小妧沒吃飽,變得非常焦躁,吸了幾下空奶瓶一無所獲,直接生氣地把奶瓶摔在了地上。


    飼養員見她發脾氣,也知她沒吃飽,但厲景顏叮囑過,她醒來後不能讓她吃太多,每次進餐量都給了她標準。


    白小妧坐在木床裏,聽著女飼養員離開治療室,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又對著木床一頓狠撓。


    夏寶見她終於安靜下來,把自已的瓶瓶奶遞給她:“姐姐,你吃我的吧。”


    她拍飛奶瓶,渾身氣得直發抖:“誰稀罕你的!”


    夏寶知道她的氣還沒消,也不敢去招惹她,便隻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晚上,白小妧得到的又是半瓶瓶瓶奶,但飼養員還給她額外加了一些竹子。白小妧喝完瓶瓶奶,仍然覺得饑餓難當,再看那些難以下咽的竹子,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把竹子弄得滿屋子都是。


    夏寶想勸勸她,讓她別這麽狂躁,結果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熊掌,夏寶便再不敢去招惹她,隻好悄悄地躲到一旁去。


    一整晚白小妧都處於狂躁狀態,而這兩天,厲景顏也沒來上班。


    倒是任欣萌恢複了上班。


    此時白小妧正在狂躁地撕著毛巾。


    任欣萌走到木床邊,看著在床.上發脾氣的白小妧,也沒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大概過了三十秒,白小妧突然轉過身來,對著任欣萌就‘汪汪’地叫了好幾聲,還直接朝她撲過去,揮著爪子要撓她。


    任欣萌利落地往後退開,白小妧鋒利的爪子撓了個空。


    沒撓到人,她便呲牙裂嘴裏對著任欣萌嗚嗚直叫。


    裏麵鬧起來,便有飼養員進來提醒:“欣萌,你注意點,這小東西也不知怎麽了,見人就撓,見人就咬。你可注意千萬別被它弄傷了,怎麽說她也隻是隻畜牲!”


    任欣萌立即微笑著對那人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朱姐你提醒我。”


    “沒事沒事,你當心點就好了,萬一被她撓破相了,你這張小臉就可惜了。”朱姐笑著打趣了幾句便出去了。


    任欣萌目送朱姐離開後,再次走到木床邊,白小妧趴在床欄上對著她嗷嗷直叫,任欣萌看著白小妧冷笑一聲,動作非常麻利地拎住她的後頸,將她提了起來。


    白小妧一被她拎住後頸,便像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一般,動彈不得。


    任欣萌提起白小妧,兩人視線持平。


    任欣萌看著她,微微勾起唇,笑了:“小東西,你還蠻厲害的嘛!”


    她眼上纏著紗布,裂開嘴露出牙齒示.威,卻發不出厲害的聲音。反而像被踩著的尾巴一樣,隻能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嗚’聲。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不對著我叫了?你撓我啊!”


    她是挺想叫,挺想撓她的,她也使出了全部力氣想這樣做,可是偏偏她的身體卻像被什麽控製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了。


    白小妧高漲的氣焰慢慢降了下去。


    “你倒是叫啊!”任欣萌嘲諷道,指頭挑起她的下巴,抬著眼角睥睨地看著她。


    輕輕掰開她的嘴唇,露出她的四顆尖利的犬牙,還有一排細碎的小米牙,任欣萌又湊近她的嘴裏聞了聞,戳了她的下頜一下:“把舌頭伸出來。”她竟依言將舌頭伸出來了。


    任欣萌小聲嘀咕著:“原來如此,難怪要控製食量。”揪著白小妧耳朵狠狠擰了一下,“栽在我的手裏,算你倒黴。”然後笑著對她道:“你不就是想吃飽麽?我滿足你,好不好?”


    白小妧凶惡的表情漸漸溫和起來。


    任欣萌露出一個微笑:“果然是隻小畜牲。”將她放回床.上,出了治療室。


    她一到外麵就問其它同事:“厲景顏今天怎麽沒來?我記得他今天不休假啊!”


    朱姐跟任欣萌關係特別的要好,聽她一問,便熱情回道:“前幾天裏麵那個受傷了,都是景顏連夜照顧的,一連上了兩天通班,把他都給累得憔悴了。”朱姐說著,朝任欣萌曖昧地眨了眨眼睛:“怎麽?你心疼他了?”


    任欣萌隻抿唇一笑,一副無限嬌羞的樣子。


    朱姐見她這副嬌俏可人的樣子,就覺得任欣萌越看越順眼,便熱情地給她支招:“既然這麽擔心他,那就去看看他,照顧照顧他啊!”說著,還特別曖昧地撞了任欣萌一下,“你下班了跟我回家,我做幾個拿手好菜你給他送去,就說是你做的。”


    任欣萌的臉越發的紅了,眼含春意,含羞帶怯地道:“這樣不太好吧!我本身不會廚藝,遲早都會露餡兒的。”


    朱姐道:“怕什麽?等把他追到手了,就算你不會廚藝,他還能因為這點小事再把你給甩了?”聽著好像有點道理。


    任欣萌臉紅紅的,低頭不再說話。她跟厲景顏之間可不單單是廚藝這麽簡單,她輕咬住下唇,心裏卻是翻江倒海,要怎樣都能把厲景顏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從那天晚上的結果來看,太難了。她心裏沉下一口氣,暗暗警告自已,千萬不要泄氣,就不信拿不下厲景顏!


    朱姐歪著看著任欣萌,臉上滿是笑意。


    這一天,任欣萌給白小妧吃了很多食物,並將奶讓她喝到飽,除此之外還有熊貓窩窩頭、嫩竹葉隨便她吃。


    雖然這與厲景顏最初交待的背道而馳,但白小妧總算是安靜下來了,不再如之前那般狂躁。


    雖然有其它飼養員阻止過任欣萌,但見最後效果明顯,終是無話可說由著他去了。


    任欣萌的說辭是:“明顯就是沒有吃飽,它很餓又不給她吃,肯定會狂躁的。”


    吃過午飯,同事們該午休的都午休去了,隻留下朱麗蔻中午值班,她負責給白小妧配藥,任欣萌看到,過去接了手:“朱姐,你把配方給我,我來弄吧。”


    朱麗蔻雖然雖然喜歡任欣萌,但對工作還是很負責任的:“不用了,配個藥嘛,又不是多難的事。”


    任欣萌抱著朱麗蔻的胳膊,撒嬌地道:“哎呀,朱姐,你就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嘛,否則我晚上怎麽有臉拿你做的菜啊!”


    朱麗蔻抿唇笑了起來,便把東西遞給了任欣萌:“好了,好了,你就來吧!我也懶得跟你爭。”


    任欣萌笑著接過朱麗蔻的活計。


    她拿著藥品清單,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陣,又把需要用到的藥瓶全部一一拿出來:“是要這些吧!”


    朱麗蔻點頭:“嗯,不錯,就是這些。”


    任欣萌認真仔細地配著藥,突然想起了來什麽,道:“朱姐,我昨天晚上回家買了一點零食,放在你抽屜裏麵了,你去看看愛吃不。”


    朱麗蔻笑嗬嗬地去看零食,任欣萌微微偏頭,用餘光看著朱麗蔻走遠,便不著痕跡地把分好的藥片,拔了兩顆在一旁的洗手池裏。


    她再順勢打開水龍頭洗手,很快便將藥片給衝進了下水道裏。


    朱麗蔻笑盈盈地走回來:“沒錯沒錯,都是我愛吃的零食,我總算是沒白疼你。”見她在擦手,便嗔道,“你啊,就是有愛幹淨,什麽要在我麵前掙表現,分明就是怕我不洗手就磨藥,把藥弄髒了。”佯裝生氣,“真是的,都還沒嫁出去,都知道幫著他護寵物了,以後嫁出去還了得啊!”


    任欣萌道:“哪有啊,你可是冤枉死我了”一邊不著痕跡地用鐵杵把藥弄碎了,朱麗蔻從頭到尾都示發現藥少了兩片。


    下班之後,任欣萌與朱麗蔻朱大姐一起回家,朱麗蔻給她做了三菜一湯,用保溫盒子裝好了,讓她給厲景顏送過去。


    在任欣萌離開時,她還不斷給她打氣:“相信姐姐的手藝,爭取今晚就拿下他。”在朱麗蔻眼裏厲景顏與任欣萌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在一起簡直對不起蒼天。而她完全不知道,兩人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以及厲景顏對任欣萌深深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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