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趕緊走啊!”,跟在後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前麵的藤田洋九郎停下來後,著急的說道。


    後麵的人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是藤田洋九郎卻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著藤田光一那如同一灘爛泥般的屍體,藤田洋九郎整個人頓時呆立當場,一直手更是死死的撐在了入口一側的牆壁上,避免被後麵的人推入門中。


    “這是!”,後麵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不在擁擠,而是湊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前,看著此時入口那滿地的鮮血和碎肉,全都愣在了那裏。


    “他是光一?”,另外一名日本人臉色慘白的指了指裏麵,然後又看了看藤田洋九郎。


    藤田洋九郎點了點頭,隨即渾身上下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藤田光一的屍體,眼淚就那樣順流而下。


    雖然二者他和藤田光一是叔侄關係,但是藤田光一自幼喪父,一直都是由藤田洋九郎代撫養長大的,所以兩人更是情同父子,這次帶藤田光一來到中國就是希望他能夠了解和學習到更多有關中國的曆史和秘術,卻沒有想到卻讓他丟掉了性命。


    一瞬間,兩人過往的畫麵如電影般在藤田洋九郎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可謂是人世間最為痛苦的一件事情。


    “怎麽了?!”,在兩側應對那些秦兵的血魔羅,發現所有人都堆在了門口,立刻意識到了有所異常,趕忙問道。


    “光一他,死了!”,藤田洋九郎身邊的一名日本人衝著血魔羅答道。


    “什麽?!”,聽聞此事,血魔羅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雖然她對這些日本人的死活從來也沒放在過心上,但是她也知道藤田光一是藤田洋九郎的侄子,他們血薩之所以最近能夠在國內擴張勢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東亞曆史研究會資金和人力上的支持。


    藤田洋九郎雖然隻是副會長,但是卻是會中對於東亞曆史,尤其是中國曆史研究最深的,血薩教雖然在中國也流傳了數百年的時間,但是血薩教的秘術與中國傳統秘術大相徑庭,對於中國曆史也認知較淺,在探究和尋找承天六器的過程中很大程度上都要依賴藤田洋九郎,所以她在某種程度上也不得不考慮藤田洋九郎的心情。


    而另一方麵,這明明應該就是走出這個大廳的唯一出口,可是藤田光一又怎麽會死了?難道那入口中還設有某些奪人性命的機關?


    一旁的陳默堂聽到後,也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五哥,你先頂一會兒!”


    錢老謀立刻閃到了陳默堂的身側,從陳默堂的手中接過了雷 管和火炬,擋在了那些秦兵的前麵。


    血魔羅同樣將手中的雷 管遞給了一名血薩,自己這閃身去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側。


    藤田洋九郎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餘歲,雙眼更是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


    老人一般,空洞無比,沒有一絲的光華。


    陳默堂雖然對於日本人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對於藤田洋九郎還算是並不討厭,畢竟在他看來,藤田洋九郎就是一個對於中國曆史極度癡迷的人,隻不過是有心之人利用了罷了。


    現在看到藤田洋就這幅模樣,也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節哀。


    “陳先生!”,藤田洋九郎回頭看了看陳默堂,剛說出陳先生三個字後,後麵的話便因為哽咽再也無法說出了。


    而血魔羅,也是少見的輕輕拍了拍藤田洋九郎的肩膀,稍稍安撫後,便把視線轉向了入口處。


    這入口的地方雖然處於牆壁的中央,但是光線卻並不明亮,湊到近前仔細觀察才發現,就在入口處往前一掌的地方,竟然密布著一道道肉眼難以分辨的細線。


    雖然這些線很細,但是一旦有物體從穿過它的時候,那效果幾乎與鋒利的刀刃沒有什麽區別,在很多地方,吃雞蛋或者鬆花蛋的時候都是用線來勒,看來藤田光一便是因為穿過了這片細線所覆蓋的區域才會變成血肉碎塊。


    血魔羅一把奪過了一名日本護衛手中的長刀,直接衝著那絲線揮了過去:“雷 管不多了,抗不了多久,先進去再說。”


    然而,讓血魔羅沒有想到的是,由精鋼所打造的日本武士長刀竟然在接觸到那細線的一瞬間應聲折斷。


    見此情形,血魔羅也是一怔,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這肉眼難見是絲線竟然如此的堅韌和鋒利,同時心中也不由暗叫一聲慶幸。


    按照以前自己的行事方式,在發現入口之後,一般都是率先衝入的,但是由於血魔羅選擇了在一旁策應,所以她也不大好意思獨自先行,但是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選擇才讓自己避過這次大難,否則的話,即便是自己身體的強度,恐怕結果和藤田光一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金蠶絲!!”,陳默堂小心的湊到近前,輕輕觸碰了下那纖細的絲線。


    “金蠶絲?天蠶絲我倒是聽過,金蠶絲又是什麽?”,血魔羅顯然並沒有聽過金蠶絲的存在。


    “金蠶其實就是天蠶裏麵極為罕見的一個品種,金蠶不同於天蠶,並不是依靠食用桑葉成長,而是食用含有豐富金屬的樹葉,最開始的時候金蠶與天蠶一樣,身體成白色,但是隨著啃食樹葉後對於其中金屬元素的不斷吸收,會逐漸呈現出金色的光澤,到了最後通體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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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成熟期的金蠶在吐絲的時候,絲線竟然是呈現透明色,而金蠶吐絲成見之後,整個身體也會從原本的金黃色再次變為嫩白色,而形成這種蠶繭的絲線不但纖細透明而且強韌無比,即便是岩石,金屬,也可輕易的將其割裂,這種金蠶成繭之後不久便會死亡,並不會化作蠶蛾,所以這種金蠶根本就無法留下後代,沒有人知道這種金蠶最初是怎麽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這種金蠶是什麽時候滅絕的。”


    這些信息也都是陳默堂在六柱珍藏的典籍中看到的,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金蠶絲。


    “既然是蠶絲,那火應該可以搞定了吧!”,不等陳默堂把話說完,血魔羅便又將火把拿了過來,向著金蠶絲捅去。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就在火把捅進去的同時,不但沒有任何金蠶絲被燒毀的跡象,反而那火把的頭部也如之前的長刀一樣,被切成了一個個燃燒的小木塊。


    “這種金蠶絲屬性極為的特別,雖然是蠶絲,但是卻水火不侵,即便是以熔煉金屬的火焰去灼燒它,依舊不會被焚毀。”,陳默堂快速的說道。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隻能在這裏等死了麽?”,血魔羅此時也是沒了主意,神色焦急的說道。


    “別急,我還沒說完,雖然這種金蠶絲號稱水火不侵,但是有一種火焰卻是它的克星!”,陳默堂說道。


    “什麽?”,一旁的藤田洋九郎似乎從之前的哀傷中稍稍緩和了過來,聽到陳默堂的話立刻問道,但是目光中卻透露著一股冰冷,就好像是想要立刻將這金蠶絲焚毀,提他的侄子藤田光一報仇一般。


    “磷火!這種金蠶絲唯一的克星便是磷火,一遇到磷火便會燃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陳默堂一字一頓的說道。


    “磷火?現在我們去哪裏去找磷火?”,得知了這金蠶絲的克星後,血魔羅不禁眉頭緊鎖,磷火這東西她是知道的,很多屍體便會出現磷火,但是現在這裏讓他們到哪兒去找屍體。


    想到這裏,血魔羅忽然間愣了一下,隨即目光便望向了那些秦兵的身上。


    “他們不行,他們的骨頭和正常的屍體不一樣,是不會產生磷火的!”,看著血魔羅的眼神,陳默堂便猜到了血魔羅的想法。


    “那怎麽辦?”,藤田洋九郎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了,此時那些秦兵已經越來越多了,他們手中的雷 管已經難以應付了,如果短時間內再找不到磷火,他們所有人恐怕都會交待到這裏。


    “有他在,磷火不是問題。”,陳默堂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此時正賣力向著秦軍扔雷 管的錢老謀。


    “五哥,給我來點兒磷火!”,陳默堂隨即向著錢老謀喊道。


    雖然錢老謀不知道陳默堂管他要磷火做什麽,但是大致掃了一眼,便看到了眾人目光中的期待和渴望,於是得意的從腰包中掏出了一個裝有磷火的鬼影流星,衝著陳默堂的方向彈了出去。


    就在錢老謀扔出的瞬間,那鬼影流星的上麵頓時升騰起了一抹藍色的火焰,雖然那火焰並不奪目,但是落在眾人的眼中卻仿若地獄裏的救世聖火,暗夜中的救贖之光一般。


    陳默堂揮手將升騰著磷火的鬼影流星接在手中,然後如行雲流水般將其放置在了其中一根金蠶絲的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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