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保鮮膜從哪裏來的?”莫愁憤憤不已,“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保鮮膜都弄身上了,不是事先有企圖?”


    “嘿,我說你傻帽你還不相信。”蘇海一本正經的,心裏卻感到好笑不已,“你們這個拘留房一夜都不開空調,這麽大冬天的凍死人了。我身上隻有這麽一件囚服,不穿吧冷,穿上吧又髒,所以隻能弄保鮮膜裹在身上了。”


    說著,蘇海指了指窗戶:“保鮮膜是從窗戶上扯下來的。”


    那張膜本來是窗戶的貼膜,被蘇海給設法扯下來蓋在自己身上。


    眼見對方無話可說,蘇海隨即言歸正傳:“喂,既然你來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有不在場的證據,隻要你將死者身上的錢包拿去驗指紋就知道了。”


    “知道了。”莫愁惡狠狠地瞪著蘇海一眼。雖說此時,她真想一口將眼前這個光著上身的家夥給咬死,不過她的理智總算恢複過來了。


    的確,昨天到今天她對蘇海的所作所為,已經達到了虐囚的標準。不對,應該是利用自己手中職權,故意虐待無辜公民。如果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資料曝露出來的話,那麽蘇海完全有權利將莫愁告上法庭。


    事實上,在昨天的時候,莫愁已經掌握了第一手的資料。


    雖說對這個經常和自己作對的家夥,莫愁感到非常的反感。不過憑良心來說,莫愁覺得這家夥雖然十分討厭,但如果殺人的話倒還不至於,哪怕他和對方有深仇大恨呢。


    因此,雖說昨天一天她都沒去理會蘇海,但卻已經暗暗派人到法醫那邊進行求證。通過法醫的化驗,讓人稀奇的是蘇國珍的錢包上不要說有蘇海的指紋了,就是連蘇國珍自己的指紋都沒有。


    之前在蘇國珍身上所留下的其他證物上,都留有兩人的指紋之類的證據,沒道理在一個錢包上大家卻萬分小心起來。而這唯一的可能就是,這隻錢包根本就不是蘇國珍自己的。


    換句話說,這隻錢包,是有人在蘇國珍死後,故意放到她的身上。而她的名片夾,也是別人故意放進去,好讓警察按圖索驥。


    雖說這個移花接木的嫁禍方式非常高明,但還是百密一疏,一隻錢包竟然暴露了陰謀者的陰謀。而要陷害蘇海的這個人,恐怕本事也非常厲害。


    這段時間以來,對於蘇海的所作所為,莫愁都聽過不少,知道他在外麵接下了一大把仇家。所以,她將蘇海困在拘留房,一方麵因為蘇海雖說罪名洗脫但犯罪嫌疑卻沒洗脫,另外一方麵也是帶著保護他的意思。


    莫愁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一片苦心,蘇海不但不明白,反而將自己整得這麽慘。


    “你可以帶他離開了。”莫愁皺眉,裝作根本就沒將蘇海提供的證據放在眼裏。要知道,如果被蘇海知道自己原來早就知道凶手未必是蘇海的話,恐怕這家夥立馬就要跳起來了。


    趙德芳滿意一笑,衝蘇海示意:“蘇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剛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向蘇海做了一番自我介紹,所以蘇海知道她是安冰偉的律師。


    蘇海本來還想向莫愁提供錢包的證據,然後將自己與蘇國安之間的恩怨說出來。不過見莫愁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裏,他氣得隻能幹瞪眼,隨即將話咽下去。


    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自己早就說不去攙和她辦案的事情,幹嘛又嘴賤想要將事情前後說出來呢?


    想到這,蘇海立馬惡狠狠地瞪著莫愁,隨即衝她大叫:“喂,你總部至於讓我這樣光著身子走出去吧,我的衣服呢,快換給我!”


    “蘇海先生,法律上明確規定了,警方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不可以草率給不承認自己有罪的公民定罪。這位莫警官既然給你穿上了囚服,也就證明了她犯了這條法律,加上他們之前的虐囚行為,蘇海先生是否要起訴警方?”趙德芳是個精明而且很負責的律師,雖說蘇海之前的行為讓她感到很好笑,不過她還是為蘇海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不平。


    通過安冰偉的重視程度,她可以眼前這個蘇海未來將在公司擁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所以,這個時候為對方爭取最大利益,對在蘇海心中樹立良好形象有著重要作用。


    蘇海瞪大眼睛,指著莫愁:“你聽見了,你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在我本人不承認的情況下,強行給我換上了囚服,我可以告你的!”


    一邊說,一邊劈手將另外一個警察遞過來的衣服抓在手上,大不咧咧地當著眾人的麵,將囚褲脫掉,光著屁股將自己的衣服穿到身上。


    “蘇海,你還有沒有羞恥之心,居然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麵做出這種事情……”本來聽蘇海說要告自己,莫愁心中還有些忐忑。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的飯碗恐怕就不保了。


    不過在見到蘇海當眾脫褲之後,她羞得立馬轉過頭去:這個家夥,真是自己的克星,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千方百計地為對方著想!


    “廢話,我生下來就是這樣,又有什麽羞恥的。”蘇海根本不管這些,舒舒服服地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走出這間被自己弄得又臭又騷的拘留房。


    見趙德芳不時回頭看著莫愁,他隨即甩了甩手:“算我倒黴,告她就免了。對了,安冰偉先生讓你過來,是不是找我有什麽事情?”


    “大華公司發生變故,很多股東已經將手中的股份變賣給第五大股東林玉霞了。”在董事長辦公室見到安冰偉的時候,對方不無憂色地將這個結果告訴蘇海。


    最近的時候,大華公司麵臨一個巨大的危機。由於之前蘇國安的股份已經被成飛集團控製住,所以目前公司最保值的股本被成飛公司給凍結了。


    而現在,由於大華公司經營狀態每況愈下,董事會在知道安冰偉的狀況之後,頓時出現一片恐慌,紛紛表示要賤賣自己手中的股份,林玉霞就是在這個時候出手將這些股份回籠過來。


    一直以來,整個董事會之中林玉霞手中所持有的股份在大華公司的占比排名第五,雖說占比不小,但因為她年紀尚輕,所以在這些老家夥當中,她為人一直都比較低調。


    “林玉霞很年輕?”聽對方提到林玉霞很年輕的時候,蘇海不由得有些好奇。


    “是的。”一旁的王凱接過話題,“林玉霞今年三十三歲,家裏有些資產。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她是個富二代,哈佛大學畢業。雖然留洋歸來,不過這個人一向很低調,誰都不知道她居然有這麽一大筆閑散資金。”


    “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蘇國安在背後搗鬼。”蘇海心想,以自己父親蘇國安那個老色鬼來看,沒準那個色鬼已經將這個林玉霞給勾搭上了。而所有的這一切,都與蘇國安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過對於蘇海的疑惑,王凱隻以搖頭作為表示。


    “我們也覺得是蘇國安在背後指示,所以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們這已經派人去跟蹤了,相信之後會有結果的。”王凱點頭道。


    “啊……”蘇海正要說什麽,卻想到自己前天晚上和蘇國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對方告訴自己的話,要自己不要攙和這趟渾水,蘇國安與安冰偉之間的水很深。


    蘇海抬頭看了看安冰偉,隻見他垂頭喪氣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胡子拉碴的似乎不像是作偽。蘇海暗暗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鱷魚的眼淚,自己千萬不能因此而輕易上當。


    所以,在聽到王凱說已經跟蹤林玉霞之後,他隻輕輕地“啊”了一聲,便沒二話了。陡然間,他覺得在這些商場的老狐狸中間周旋著,全身都有些吃力了。


    一旁的王凱似乎發現了蘇海的眼色有些異常,於是換了個話題:“對了,昨天晚上警察沒對你怎麽樣吧?我看你的臉色,好像並不是很好。”


    “哦,昨晚那些警察對我施展疲勞戰術,逼我認罪,不過我根本就沒殺人,所以也談不上有罪。”蘇海聳聳肩。王凱這句話還有點像人話,不管真假,蘇海聽著就覺得全身舒服多了。


    此時,對於安冰偉,蘇海決定了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蘇國珍的死,讓他陡然間想通了很多事情。對方兜了那麽一大圈子,將自己引到天香樓,可見事情的嚴重性,甚至威脅到對方的生命。


    光從蘇國珍貌似告誡的份上,蘇海就覺得蘇國珍的話字字珠璣。若今天斷然答應幫助安冰偉的話,恐怕辜負了蘇國珍的一番告誡不說,最後的代罪羔羊恐怕是自己!


    “看來你昨晚一夜也沒睡好,我送你回去睡覺吧,大華公司這邊事情,我們這裏會處理的。”王凱說著,徑直走到蘇海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讓蘇海感到很安慰。


    掌心間的溫暖,讓蘇海心中一酸,不由得想到將自己撫養成人的父親,如今還被困在地宮之中。而自己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實力去救父親,還有小芳。


    “對了,你今天是不是還要考試?看來時間遲了吧,我告訴校長,讓他給你單獨重考的機會。”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桌子上悶不吭聲的安冰偉突然想到蘇海因為殺人案的事情,沒有參加模擬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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