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米府的三少爺,龍羅鎮的村民恐怕沒有哪一家是不知道的。凡是家中有女兒的,大人們往往都會叮囑,千萬不要招惹米府的三少爺,如果見到了那就躲著走。其實這也怪不得別人,起初還有很多次看重米府家大業大,三少爺又長得俊俏,有不少來上門提前,或者姑娘們主動送上來的。


    但是沒過幾天,那些姑娘就開始尋死尋活的,說是三少爺辜負了她們。其實也就是後者又找了別的女人。這樣的例子多了之後,三少爺的名聲就在十裏八鄉傳開了。


    據說凡是被三少爺看到的女孩都會被糟蹋,以後嫁人都沒人敢要。三少爺碰過的女人,那就是她的,誰敢和他搶!也就是在一年前,前王村的王家姑娘出嫁,三少爺那天喝多了,不知道怎麽就過去了。當時新娘新郎正在拜堂,三少爺當著兩家親戚的麵問:“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女孩被嚇壞了,話都不敢說。三少爺又說:“被我米三睡過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的,就算你嫁人了,那也是我的女人。”女孩大為感動,跟著三少爺就跑了。


    此事越傳越厲害,有說,凡是被三少爺碰過的女人就別想著嫁出去,也沒人敢要。還有人說,三少爺就是個惡魔,凡是他看上的女人,隻要一個眼神,那個女人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反正說什麽的,就是沒有好話那就對了。


    三少爺也不在乎,任憑別人怎麽說,他盡管泡他的妞。反正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其實那天他隻是喝多了胡說了,他睡的女人那麽多,要是哪一個都是他的女人,恐怕就算米府再大也裝不下。第二天他就對那個女孩說,我昨天喝醉了,說的話你別當真。你還回去結你的婚,我泡我的妞。


    反正三少爺的惡行實在是太多了,說個一天一夜恐怕都說不完。五叔也是拿這個三少爺沒辦法,打不行,罵沒用。他糟蹋了哪家的姑娘,大部分都是腹伯跑著給他擦屁股。所以腹伯有些東西比三少爺自己記得都清楚。


    最近三少爺不再招惹外麵的姑娘了,經常光顧似家賓館。這裏的姑娘好啊,睡了之後給錢就行,也不用負責任,也不會粘著你。當地派出所聽了這件事,私下還大為讚賞似家賓館。因為在三少爺不再招惹外麵姑娘的時候,自殺率犯罪率都減少了許多。


    腹伯敲了敲門,“三少爺,是我。”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腹伯啊,等下。”


    開門的是一個女孩,紮著馬尾,白色連衣裙,潔淨的就像一朵蓮花。她看到腹伯,臉上微紅,輕聲說了一句,腹伯好。


    腹伯眼光如炬,一眼便看出這個姑娘不是一般的胭脂俗粉,更不是這裏的小姐。這麽想來似乎還有幾分麵熟,但是老了之後記憶就不好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腹伯點頭之後便走了進去,三少爺正慵懶的躺在床上,看起來剛才是睡著了。這不對啊,在似家賓館裏麵睡覺,這不符合三少爺放蕩的性格啊!還有這姑娘,難道三少爺又在外麵招惹人家姑娘了,看來又要他去擦屁股了。


    “三少爺,當家的有話讓我帶話給你。”


    “什麽話啊?”三少爺眼都懶得睜開。


    腹伯看了一眼旁邊那位姑娘沒有說話,後者聰慧,知曉腹伯的意思,便先出去了。


    “大小姐恐怕出事了,當家的要你下去一趟,無論是死是活,必須把屍體帶出來。”


    “人都死了還帶什麽屍體。米墨那丫頭的事我沒興趣,而且她也沒有那麽容易死。她可是小妖女,如果她都搞不定,我下去也是麻煩。最近心情不好,比較懶。”


    “你可是他的哥哥。”


    “嗬嗬,那丫頭有把我當成哥哥嗎?你來看看這個牙印,就是她咬的,差點沒疼死我。那丫頭就是個白眼狼,看到誰準咬誰。”三少爺扒著衣服讓腹伯看,果真有一個牙印,看起來當時一定咬的很重。不然不會隔了這麽多年還這麽清晰。


    “就算如此,你不還是最疼她嗎?也不知道是誰聽說了大小姐被一個富家子弟給欺負了,嚷嚷著要炸死他全家,就算死後變成鬼也要折磨他一輩子。”腹伯說,“當家的還說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就斷了你的經濟來源,還有,你再招惹的事自己解決,家裏不管。”


    “要我答應也可以,你先把外麵那個麻煩給我解決,不然我幹什麽都沒心情。”


    “沒問題,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給你做擦屁股這種事情了。說說那個姑娘是怎麽回事,我看她可不像這裏的女孩。腹伯年輕的人比起玩女人可不比少,依我看來,這個姑娘挺不錯的,你別禍害了人家。”


    “我禍害她?分明是她禍害我好不好。”


    “她禍害你?那倒有趣了,說來聽聽。”


    “她就是前王村那個姑娘,上次我喝醉,人家結婚的時候我帶走的那個姑娘。”


    “那件事不是都解決了嗎,我們不僅賠償了男方的損失,也賠償了女方的損失,這都過去了一年,難道他們還想翻舊賬,真當米府是好說話的不成。”


    “非也,非也。她不是來要錢的,而是來要人的。”


    “要人?”腹伯有些迷糊了。


    “她是來要我的,也不知道怎麽就粘上我了。這都一年了,我是吃不好睡不好,這不就在一個小時前,我正和另外一個姑娘睡覺,她突然闖進來,然後就嚷嚷要把那姑娘做小姐的事情告知十裏八鄉的。嚇得人家姑娘直哭,趕緊跑了。”


    腹伯這點倒是知道,雖說幹這行的姑娘看起來比較放蕩。但她們還是比較在乎名聲的,家裏哪有幾個知道她們是做什麽的。等掙夠了錢,穿上褲子,洗洗澡,照樣是純潔的小姑娘,然後嫁個遠點的人家。如果這事被傳開,那姑娘這一輩子恐怕就算是毀了。哪個男人找老婆也不會找一個天天陪別的男人睡的的女孩啊!


    “那你就沒有個剛才那個王家姑娘說清楚?”


    “我說了啊。我告訴她,‘你都看到了,我不是一個好男人,那天隻是我喝醉了胡說的,你回去結你的婚,我泡我的妞’。你猜她怎麽說,她說‘那我每天都和你睡,這樣你每天都是我的人了’。我告訴她‘我不喜歡吃同樣一種東西兩次,我更不喜歡睡一個女人兩夜’。可她就是不走,腹伯你想辦法趕緊讓她走,不然這日子我都過不下去了。”


    “小姑娘倒是挺癡情的啊,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腹伯說,“三少爺,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就沒有想過找個姑娘結婚?可不像我這樣,總想著年輕,後麵會有更好的,可到了最後哪還有年輕好看的姑娘看得上你。”


    “放心,我不會像你這樣的。等我玩夠了自然就會結婚的。我怎麽舍得讓米家斷了香火是不是,說不定我還有給米家生一個軍隊的小陰陽師,哈哈。”


    腹伯出去之後王家姑娘正在門口,看到他出來趕緊低下了頭。他露出笑容,說:“王家姑娘,能和我單獨聊兩句嗎?”


    “嗯,腹伯我叫王詩詩,您叫我詩詩就行了。”


    “詩詩,我看你是個不錯的姑娘。老實說,我們三少爺這人大家都知道,哪有姑娘能留住他的心。你可別在他身上浪費了大好青春啊!三少爺是男人耽誤幾年沒事,可你是女孩,耽誤幾年可就沒剩幾年了。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張羅著找個好人家,如何?”


    王詩詩搖頭,卻不說話。


    “你真是喜歡三少爺?”前者點頭,腹伯又說:“那你能說說他哪裏好嗎?”


    王詩詩的眼裏一下子放出了光芒,腹伯從她眼裏看到一種叫做情的東西。


    她與三少爺是在兩年前相識的。那時候三少爺每天奉命在十裏八鄉之中巡邏,名義上捉鬼降妖的,實際上他卻趁機打聽哪家的姑娘最好看,然後偷偷下手。好巧不巧的,有一天他來到了前王村。


    他便向路人打聽村裏哪家的姑娘最好,這一打聽不要緊,每個人都說,村頭老王家的姑娘最好,電視上都沒有見過這麽標致的人。三少爺一聽,這還了得,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看的女孩,他需得速速將其收了去。讓所有的痛苦都讓他一個人承擔吧!


    但又聽說,王家姑娘似乎得了一種怪病,不吃飯不喝水,隻睡覺。如此已經一個月。三少爺於是又化身了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是上世紀60~70年代“文化大革命”中期開始出現的名詞,指一般未經正式醫療訓練、仍持農業戶口、一些情況下“半農半醫”的農村醫療人員。


    當時赤腳醫生來源主要有三部分:一是醫學世家;二是高中畢業且略懂醫術病理;三是一些是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赤腳醫生為解救中國一些農村地區缺醫少藥的燃眉之急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赤腳醫生是真正為窮人服務的天使。赤腳醫生雖然沒有潔白的工作服,常常兩腳泥巴,一身粗布衣裳,但卻有最真最純最熱的為人民服務之心。而樸素實用的治療模式,滿足了當時農村大多數群眾的初級醫護需要。反觀當今的醫療機構,缺少的正是這種平民意識。病房越來越豪華,收費越來越天文。


    王家人聽說來了醫術高超的赤腳醫生,連忙請來了給王詩詩看病。那時候王詩詩一個月都沒怎麽吃喝東西,身體消弱的很,眼看就要支撐不下去。王家人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王家兩老那是一個傷心啊,王詩詩一直以來都是家裏的希望。人長得漂亮,成績也好,還考上了重點大學。這才剛畢業找到一個好工作,卻又得了這樣的病。這一個月不僅王詩詩躺在床上消弱了幾分,就連兩老也是茶不思飯不想,比起之前不知道瘦了多少圈。


    其實三少爺哪裏會看病,他就是好奇這個王家姑娘到底長什麽樣子,想借著赤腳醫生的名聲進去看看罷了。然後就說這個病他也沒有見過,反正王家人已經找了那麽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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