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歡心


    清越洗澡出來的時候,聞到的就是滿室的香味,沒想到一碗麵條,林慕白也能做出此等好味道來,清越讚歎了一聲,卻越發覺得腹中空空如也。偏生林慕白此時剛好端了碗碟出來,清越站在門口,看著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子挽在半臂處,不知道是察覺了什麽,突然抬起頭來和清越一照麵,清越突然就被這樣的一抬眸停住了腳步,她真是相信了,男人也有可能會以美色誤人。原先還想著那書上說的張易之之類的是何等美色,如今卻是親眼所見了。


    “不要發呆了”林慕白莞爾一笑,仿佛是看出了清越在想什麽一般。


    清越羞赫,臉上頓時升起了紅暈,因為剛剛才洗完澡,現在越發顯得白底紅暈好顏色。


    有些泛黃的麵條在白瓷的碗裏漂浮著,褐色的香料圍在周圍,最妙的還是那和麵條糾纏在一起的青菜,顯得格外的綠油油,讓人心生喜歡。


    清越原本就是以吃為上的人,要不是特別重要的場合,並不會在意自己的吃相,如今別人被這美味誘惑著,又加上這肚子確實餓了,這樣一來,吃起這麵條來倒是有點餓狼看見羊,不過還好清越抬頭一看,林慕白的吃相也沒有優雅到哪裏去,兩人悉悉索索的聲音,卻彌漫著一股溫馨的感覺。


    吃晚飯清越便讓他去洗澡,她去洗碗就好了,林慕白輕巧的說了句,“我在身邊的時候,這種事情就應該我來做。”說著便推她去看電視了。清越坐在客廳打開電視卻沒有半分的心思往那電視上去,而是為林慕白剛剛那態度,不論說是真是假,他那樣所裏應當的話還是在很大程度上讓清越非常的感動,他這樣一個人,總會讓她生起一種何德何能的想法,畢竟他真的太好了。


    林慕白出來的時候就見她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過去便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這是林家男人的傳統,乖啊,不要多想。”便進了浴室。


    清越後知後覺的想起,那個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儒雅中年男人,回家的時候當真是要洗碗的,突然覺得有些喜感,還是無法想象圍著圍裙的省長大人,她果然是小百姓一枚。


    然後清越便乖乖的看起了電視,綜藝節目,笑料十足,卻還是不能讓她集中精神,總還在想著自己爆棚的運氣,或許很多自己想的那些顧慮根本不足為俱,總覺得林慕白是那樣決勝於千裏的人,總能在一招一式之內就能將人滅了。嗯仿佛沒有認識的時候,傳聞中他就是這樣的強大了。


    然後清越又後知後覺的發現林慕白怎麽洗了這麽久的澡,然後又想起自己那放在盆中的衣物。心裏驚叫了一聲,果然見到林慕白正在後麵的陽台上坐在小凳子上,背靠著後麵。因為那凳子實在很小,他的兩條長腿隻能曲放著。應該是洗了頭發,卻沒有擦幹,白色的t恤上被滴了許多的水漬。


    “怎麽出來了。”林慕白聽她出來了,並沒有回頭,隻是問了一句。


    “你怎麽······”清越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的**還沾染的血跡,本來想泡在盆裏等會再洗的,結果,看來她在這兒實在是太容易放鬆了,“有沒有幹的毛巾?”清越話鋒一轉,問道。


    “裏麵架子上。”林慕白回答到。


    清越進去,拿了一條毛巾,就站在他的背後,彎著腰幫他擦著頭發,卻不敢太用力氣,怕弄疼他。


    林慕白從來沒有將自己的腦袋就這樣輕易的放在別人的手中,可現在卻是享受得不得了,這清越算是投桃報李了麽,他在心裏想想卻隱隱有些甜蜜在心中發酵,“清越我給你唱戲吧。”


    “你會唱戲。”清越的音調高了一度,然後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又解釋道,“沒想到你還會唱戲啊,好啊,我聽聽。”這果然是開掛的人生,怎麽這麽全能呢,清越暗想。


    “我外婆喜歡唱戲,我以前跟她的時候,學過一些些。”林慕白解釋了一句,才開口唱起“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緊扣鬆,衣帶寬,袖梢兒慍著牙兒沾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響眠。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是牡丹亭的遊園驚夢,林慕白的聲音清然,唱起這戲劇別有一番滋味,不似那名伶的尖銳,起了半分的蒼然,可是這曲子的內容,清越越是往下聽取,卻越發覺得這怎麽感覺就是在調戲人,而且林慕白的外婆怎麽會給外孫教這樣的曲子,“這真的是你外婆教你的。”清越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林慕白已經洗好了貼身的衣物,站起來就要把那些衣服掛起來,清越把手上的毛巾一放就要過去搶著把衣服給掛起來。結果人家林慕白人高馬大,直接就清越那貼身的小褲子掛在上麵,然後便是內衣。看得清越臉紅耳赤的。


    “這是我聽見我外公唱給我外婆聽了,我便學來了,清越可覺得喜歡?”林慕白放下手上的盆,把站在旁邊的清越輕輕的攏在懷中,聲音仿佛就是貼耳傳來。


    清越的臉繼續紅了,這人的外公也是個不正經的,偏生他還把這不正經的法子給尋來了,“慕白唱曲倒是好聽,要不然我進去尋個銅板,賞你。”清越被調戲了自然是要反抗的,便這樣說道。


    “小生此生不愛銀子,專愛美人,小姐不若這櫻桃小口借小生輕啄一口。”林慕白溫溫熱熱的氣息在清越的耳邊,那話中卻是調戲的話,話剛說完,也不等清越說什麽,一個回身,唇上已經覆蓋著溫溫熱熱的唇,清越睜著眼睛看他近在咫尺的臉,道是沉淪卻不過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這次的吻林慕白卻沒有以往那樣蜻蜓點水,溫柔似水,就像是一陣狂風暴雨一般,非得把清越從自己的世界拉到他的世界,生生的糾纏在一起。纏繞著的舌,讓清越的呼吸漸漸不穩起來,這樣炙熱的溫度,仿佛就要把人都給融化了一般。清越沒想到原是看起來這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樣的熱情。


    一個吻完了清越隻能靠在他懷裏喘息,“書生呐,為了你這曲子,本小姐這打賞可是玩命呐。”清越歎了一口氣,說道,沒等話說完,林慕白的唇又覆蓋了下來,這次卻不急急的往口中卻調戲她的舌頭,而是沿著她的唇形慢慢的繞著,那蝕骨的動作,這樣的緩慢著,緩慢著,仿佛是要到了人的心底。等清越昏昏沉沉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溜進了嘴裏,又是一陣狂風暴雨的侵略。那蝕骨的動作,這樣的緩慢著,緩慢著,仿佛是要到了人的心底。等清越昏昏沉沉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溜進了嘴裏,又是一陣狂風暴雨的侵略。


    “小姐可還覺得吃虧。”林慕白問了一句。


    還沒等清越開口回答,就聽見旁邊樓裏有嘻嘻哈哈的聲音,清越一看竟然是兩個小娃娃一直在盯著這頭。瞬時什麽力氣都回到了身上,推了林慕白一把就跑進屋子裏去了。林慕白看了一眼那兩個還在笑的小娃娃,摸摸嘴角,還算滿意,也就不計較了。


    清越進來就穩坐在沙發上,兩個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視屏幕,就連林慕白進來也沒有看他一眼,仿佛電視節目真的非常好看。


    林慕白也不管她,自己進了廚房,不一會就有香味飄出來了,很熟悉的味道,紅糖薑茶。


    清越想不要以為一杯紅糖薑茶就可以收買她了,這麽丟臉的事情,她保證以後還是離這家的陽台遠點。


    “清越,把這個喝了。”林慕白過來倒是很正經,像是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清越見他這樣,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胡鬧,就把那杯子接過來,果然是紅糖薑茶,可是她並沒有什麽不適的,但人家也煮了,雖然她壯得跟個小強一般,但是對於別人不經意的溫暖,還是覺得感動,或者說更容易感動吧。


    然後林慕白就很自然的坐在清越的旁邊,一隻手就搭在清越的腰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說不出來的安逸,清越卻覺得搭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怎麽在胡亂的轉圈圈,溫度還那麽熱,直直的穿在她的皮膚上,雖然不至於坐如針氈,卻也覺得臉上的溫度漸漸的攀升起來。


    林慕白倒是沒有什麽,見清越喝完了茶,就把她的杯子接過來,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回頭不經意的問了清越,“清越,我今天晚上好不好。”


    然後清越就傻了,有這麽問h話的嗎,他這麽問話是什麽意思呢,是問她感覺他的接吻技術怎麽樣麽,雖然她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是討論這個實在是很不好意思好吧,是要說好,鼓勵他繼續,還是說不好,打擊他的自信心。雖然清越承認確實不錯。


    “清越沒有看出來嗎,我一個晚上都在討你的歡心啊。”林慕白說道,語調裏確實半分的哀怨。


    “啊?”清越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是沒有聽錯嗎,剛剛和她說話的人真的是林慕白。


    “我在部隊時常不能在你身邊,自然在你身邊的時候,就想討你的歡心。”林慕白又理所當然的接了下一句。


    清越臉一紅,卻說不出來什麽話,她想說的是若是一般人有這樣的想法,想拚著命去留下一個女人那沒有奇怪,可是這個人是林慕白,在她心裏從來就是神聖的存在。更多的是無堅不摧,就好比她一直都克製著自己千萬不要陷進去,喜歡或者愛上林慕白,因為對於她來說林慕白是過於美好的存在。可是事實上,她可努力了,但也在點點滴滴中慢慢的失去了自己的心。


    “清越這麽好,我一個凡人自然是要擔心你被別人追跑的。若是可能我巴不得能想你回家,若是年輕點的我或許你已經被我拐回家,可是我現在總得考慮你的感受。”林慕白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說道。


    清越難得聽見他這樣略有些不自信的語調,有微微有些撒嬌的感覺,或許她真的要去打聽打聽年輕時候的林慕白是個什麽樣子,怎麽就像是那什麽虐心小說裏麵巧取豪奪的禽獸君呢。


    “好了,說了那麽多好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清越笑著答了一句,她現在完全就是跟著自己的感覺在走,並沒有為這段感情多做考慮,事實上林慕白根本就沒有時間等著她做考慮,他在前麵領著這段感情,讓她一步一步的陷進去。清越突然想起和何懷遠的往事,那時候領著前麵走的卻是她,有時難過有時甜蜜。到底女人是寧願做那個被愛著的那個,還是**人的那個。“清越這麽好,我一個凡人自然是要擔心你被別人追跑的。若是可能我吧不能想娶你回家,若是年輕點的我或許你已經被我拐回家,可是我現在總得考慮你的感受。”林慕白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說道。


    林慕白倒是不說話,隻是溫柔的抱著她,他願意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這個女人,在經年裏存下來的好的統統都給他。林慕白有些慶幸自己在這個時刻重新遇見了徐清越,若是按照他以往橫衝直闖的性格,或許兩個人在相愛的過程中,便是碰得頭破血流,清越是個倔強的人,而他在年輕的時候更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性格,若不是一條命讓他迅速的清醒過來。還有在楊樹灣那麽長時間的自我放逐,恐怕現在的林慕白仍然是當年那個自恃過高,有些任性妄為的林慕白。他想這樣的一個時間,他再次遇見她剛剛好,他可以放下身上所有的戾氣,帶著她在這繁花似錦的路途上一輩子不離不棄。清越被他一說,自然知道他在指什麽,果然是食**也,枉她還覺得她像個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伸出小手就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他給推起來。結果被林慕白一隻大手的就包裹住了,然後便是抓著那手掌,一個一個手指慢慢的親過去,極具曖昧癡迷,讓清越一下就仿佛置身於**電影一般,而她還是女主角。這個林慕白若是真的生氣勾引人的心思,或許這貞節聖女也無法做到抗拒,反正現在的清越是生不出一些些放抗的意思,隻得由著他做這些動作。


    林慕白親完手指,便又重新將她的唇蓋住了,唇舌交纏,仿佛是要清越將靈魂也交出來共赴這一寸的曖昧。


    “怎麽被我猜中心思,反而不說話了。”清越問道,這一刻覺得自己顯得格外的嬌小,賴在他的懷裏,她的身高高,便是隻有小時候在父親的懷裏的時候能感受這樣的高大,這樣的可以護著她,仿佛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風平浪靜,美好安寧。


    “清越,我確實對你有非分之想,隻是怕明白的說了,一會就把你嚇跑了,所以還是不說話,先占占便宜?”林慕白笑笑,那樣的喜悅連清越都能感受到,好像這樣一個人,僅僅就在她身邊,也會覺得有無盡的喜悅。橫放在她肚子便的手,正傳遞著溫熱的觸覺。讓清越覺得那會的溫度,直接就從那兒傳到了臉上。


    “嗯,你這麽好顏色,說不定是我占你便宜呢。”清越也不吃虧,便說了一句。


    話剛落音,唇瓣又被人抓住了,便是一場熱吻,等那吻結束,清越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歪成什麽樣子了,像是生生的被壓在了林慕白的身下。清越後知後覺的想,還好林慕白還算君子,沒有獸性大發,要不然估計她定然是早早的就橋械投降了。


    “嗯,我讓你占便宜了可高興。”林慕白還得了便宜賣乖的問道。


    清越突然覺得這人也就是表麵上占了個清俊舒朗的名頭,其實內在的還是流氓一個,竟然還能說出這話來調戲她,“可惜你還在生理期,要不然這便宜可以給你多占幾分去。”林慕白繼續在清越的耳邊留下了一口。


    清越被他一說,自然知道他在指什麽,果然是食**也,枉她還覺得她像個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伸出小手就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他給推起來。結果被林慕白一隻大手的就包裹住了,然後便是抓著那手掌,一個一個手指慢慢的親過去,極具曖昧癡迷,讓清越一下就仿佛置身於**電影一般,而她還是女主角。這個林慕白若是真的生氣勾引人的心思,或許這貞節聖女也無法做到抗拒,反正現在的清越是生不出一些些放抗的意思,隻得由著他做這些動作。


    林慕白親完手指,便又重新將她的唇蓋住了,唇舌交纏,仿佛是要清越將靈魂也交出來共赴這一寸的曖昧。


    “與愛人再怎麽親密也不為過,或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最親密的交流。”林慕白放開清越,這才在她的耳邊說道。


    清越自然知道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個什麽意思,抬頭睨了林慕白一眼,卻被他現在臉上帶些紅暈,眼中皆是情緒的臉驚住了。


    清越現在在生生的想起了一個詞語,今天晚上的林慕白說不出來的,就是魅惑,整個人都是籠罩在魅惑的氣氛,語調之中。而偏偏還是一副要把她也拉下水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嗜血的妖虐一般,活生生的要人和他一起到他的世界去。清越不得不感歎,這樣的林慕白當真是非常的吸引人,估計一般人都無法阻擋這樣的魅力,何況,她不過凡人一枚。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你不是要討我歡心麽,我已經很高興了,我要看電視了。”清越也不敢用手去推他了,真怕等會再來一遭,林慕白真的忍不住,獸性大發了,那可就不好了。


    “嗯,你高興就好。你在這兒等我。”說著便站起來,往浴室去了。


    清越看著他的背影,意味不明,然後突然聽見浴室響起了水的聲音,突然就猜到他在幹什麽了,心中一愣,臉紅,笑了出來,讓你這般的玩火,還想討我歡心,這算是自討苦吃了嗎。清越再轉向那頭放映綜藝節目,已經不知道在放什麽了,清越卻生生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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