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兒雖然難受的很,但還是存有意識的,她恍惚間聽到房門被打開,略顯平穩的腳步聲停到床邊,有人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接著那人收手離去了一會兒,等他再次回來,便不再像剛才那麽留有情麵了,對方毫不客氣的直接將她晃醒。


    手上力氣很重,晃得蘇思兒很是頭暈,她費勁全力虛弱的朝對方擺手,不過她的**因為生著病威力減弱,即使她覺得是使出了全力,可在對方眼裏卻是如同棉花砸過般。


    蘇思兒十分苦難的睜開了眼縫,迷糊間看見一個男人,她皺著額頭,卻想不出他的名字,隻是覺得這人麵色很是難看,眼眉間的暴戾顯得他本來的俊彥很是沉鬱。


    對方將她拉出被子,讓她半靠在床頭,接著用手捏住她的臉頰,粗暴的撬開了她的嘴巴,將水混著藥灌了進去。


    蘇思兒被嗆得連連咳嗽,差些將藥吐出來,對方捂住她的嘴,冷言道:“咽下去。”


    語氣低喝生威,蘇思兒胃裏難受極了,頭疼欲裂,喉嚨裏又像是冒火燒著了似的,此刻無限的難過情緒向蘇思兒襲來,“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動作放輕點嗎!”她抬高音量用著嘶啞的聲音吼出。


    對方沉默了半響,然後繼續冷凝道:“生病也是活該找的。”


    蘇思兒還想說什麽,但是頭疼,她捂著腦袋抑製呼痛聲。


    她這時後悔起來昨天沒有吹幹頭發。


    過了會兒,有人拿了被什麽溫熱的東西,塞到她手裏命令道:“喝了。”


    淡淡的奶香味飄散,蘇思兒喉嚨火燒連帶著嘴巴幹燥,她一仰頭便飲了大半杯,對方又給她拿出兩粒藥丸,讓她就著剩餘的牛奶喝下去,蘇思兒這時候燒的糊裏糊塗,隻想吃了藥快快好起來,頭別那麽疼就行了。


    於是她很是順從的低頭湊到他掌心,直接就著他展開的手掌,用嘴含下藥吃了下去。


    吃了藥,蘇思兒仍是難受,她瑟縮著重新躺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藥力起的作用,不一會她就覺得困意重襲來,恍恍惚惚的有人把她蒙頭蓋著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後一陣細微響動,接著那人拿著嗡嗡亂響的機器衝著她的頭發吹。


    “翻過去。”有人說道。


    蘇思兒聽著耳畔嗡嗡的機器響很煩,翻了個身將背對著對方。


    隨後對方手指緩緩的繞著她的頭發,蘇思兒隻感覺有溫熱的風在細細的吹著她的腦袋,雖然翁聲很煩,但好在暖風宜人,也將她頭疼減輕了些許。


    熟睡前,蘇思兒模糊的想著,雖然這人剛才動作粗暴,但……他其實還不錯。


    夢裏蘇思兒起起伏伏,浮塵在海水裏,每次漲潮都將她淹沒在海裏難以呼吸,她掙紮了許多,仍掙不脫夢魘。


    有人拍拍她的臉,猛地將她從夢境中提了出來。


    蘇思兒嘴巴幹燥的張口喘氣,她意識清明了,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穆梓藍,他神情很冷,看見蘇思兒醒了,便轉身坐回桌子前,繼續看著什麽東西。蘇思兒費力的揉著太陽穴,似乎沒有那麽難受了。


    她摸了摸喉嚨,在桌頭找了個空玻璃杯子,便虛浮著下床,腳下無力差點跌倒。


    她這裏鬧出的動靜讓穆梓藍抬起了頭,他皺著眉:“你幹什麽。”


    蘇思兒指指杯子,吐出個字:“水。”


    穆梓藍點了點頭,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就沒再說什麽,複又低頭忙自己的,蘇思兒坐在床側很是淡然,好吧,她本來就沒有指望穆梓藍會幫她接水。


    蘇思兒繼續手撐在床邊,用力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


    聽到穆梓藍道:“左側床頭櫃有保溫杯。”


    蘇思兒愣了片刻,轉過頭去,果真見到床的另一頭有水壺,蘇思兒不太容易的倒了水來喝。


    瞅著杯子裏還餘熱的水,蘇思兒向穆梓藍看去,她雖然發燒的腦子都要糊了,但還是知道剛才有人在照看她,蘇思兒猶豫著要不要給他說聲謝謝,若不是他發現她生了病,恐怕自己現在還昏迷著。


    她喝完整杯水,還是覺得口幹舌燥,鼻息冒火,伸手探探自己的額頭,還是微熱著。


    蘇思兒拿起桌上的藥看了看,全是外文,看不懂都是哪種藥,應該吃幾粒。


    “穆梓藍。”蘇思兒下了決心似的,開口喚道。


    不遠處的他皺眉看向她,蘇思兒轉了目光不和他對視,她眼睛慢慢撇到他看東西的桌麵上,輕聲道:“剛才……要跟你說聲謝……”話語停住,蘇思兒的眼睛死死盯在了穆梓藍所在的那張桌子上。


    她剛剛醒的時候沒注意,隻當是穆梓藍在看文件或是材料,可現在她看清楚了,那桌上擺放的哪裏是什麽文件!


    蘇思兒猛地下床,踉蹌著走了過去,確實,穆梓藍在看報紙,那份登有秦政照片的雙語報紙。


    正正巧巧的,報紙翻開來的那頁那版,就是那篇新聞。


    蘇思兒一把抓住那張報紙,揉在手裏,兩三下撕了撕扔在地上。


    穆梓藍斜坐著靠在椅背上,就那麽看著她失態,眼中冷戾,神色無波。


    蘇思兒眼裏冒著紅線,白著嘴唇,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穆梓藍冷冷的,那目光仿佛將她一覽無遺,蘇思兒煩躁至極,他掀了掀唇道:“果然是他。”


    “什麽果然是他,你都知道了些什麽!”蘇思兒惱羞成怒,她最不想的就是自己的那些私事,那點心思被旁人看透,尤其對方還是穆梓藍。


    穆梓藍指指地上的碎紙:“就是為了這麽一則新聞,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


    蘇思兒抖抖嘴:“這是兩碼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抵抗力忽然會這麽弱,好端端的突發惡燒,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濕著頭發睡覺的經曆。


    穆梓藍嗤了下:“你在這兒發著燒,別人正在教堂舉辦著婚禮。”


    蘇思兒緊了緊手心說不出什麽來,按照報上所報道的時間來看,秦政和沈芸妲的婚禮儀式就是在今天舉行。


    “看不出你倒一往情深,他都娶了別人,你還念念不忘。”穆梓藍繼續冷言冷語。


    蘇思兒一怒,順著他的話就辯解:“你知道什麽,我和他根本……根本陌路之上不再相識……”蘇思兒話一出口就發覺中了陷阱,她何必去跟穆梓藍解釋,她皺起眉頭,不再說話。


    穆梓藍站起身慢慢向她走過來,“不相識?若是不相識,你又怎會在我身下繾綣纏綿之時念著他的名字。”


    蘇思兒手抵著桌角,用盡全力撐住自己虛浮的身子,她緊緊抿著嘴,血色盡褪。


    穆梓藍見她麵色狼狽,似乎覺得不夠似的,又下了劑猛藥,他暴戾冷酷的卻笑著:“我是不是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你那晚如何熱情主動?你心念著他,還一度以為與你春宵的是他,不過可惜了,在你身上纏綿的人是我。”


    他走到她腳邊,拿起一片印有秦政麵容的碎報紙:“而他呢,也另有佳人在懷,說不定我和你歡樂的那晚,他也正和……”


    “你閉嘴!”


    蘇思兒低叫一聲,一把拍掉穆梓藍手中的碎紙,她怒氣衝衝的盯著他,“穆梓藍,那晚就是個錯誤,錯誤!你想幹什麽!你管我是情深還是寡義,我的事與你何幹!你現在這個樣子逼我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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