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蘇思兒一覺醒來,頭暈乎乎的發沉,宿醉的感覺真是不好受,蘇思兒扶著腦袋睜開眼,發現她就躺在自己的臥室裏,可她明明記得昨晚是醉在了陽台上的竹椅內。


    她想要起身,忽覺不對,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換了個遍,全身上上下下,隻罩著一件單薄的寬大襯衫,而且很明顯這衣服不是她自己,款式為男式,有些眼熟,她貌似是見過穆梓藍穿過的。腦子裏轟隆隆一陣亂響,發生了什麽?她的記憶實在模糊,隻隱隱約約記得昨晚喝醉了酒,然後神智就不太清明了,記憶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消失了。


    蘇思兒揉上腰背,隻覺的腰身很是酸痛,好似昨夜鬧騰了很久。


    酸痛感……她低頭一瞧,身上淤青點點,斑斑的痕跡,蘇思兒不是沒經過人事的女人,她很清楚現在這種境況意味著什麽,她腦袋裏空空亂響,就像戰機擲下火彈,轟鳴雜亂。


    昨天晚上,她一邊在陽台躺著賞雪景,耳畔不在意的聽著電視中的除夕晚會,之後似乎就那麽睡著了,然後呢,又出了什麽事?她怎麽會躺在自己房間?


    蘇思兒敲敲自己的額頭,弓背仔仔細細的去回想,似乎……腦子裏有個模糊的畫麵……她處在一個有些陌生的環境裏,然後出現了個男人的影像,很熟悉。


    蘇思兒踉蹌的翻下床,扒掉襯衫換上衣服,穿戴整齊便火速推門出去,二樓安安靜靜的,蘇思兒直奔下樓朝著一間臥室跑去,她隱約中殘存的記憶裏,那個陌生的環境仿似是穆梓藍的房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她和穆梓藍……


    手心都在冒汗,正抬手要開穆梓藍的臥室門,突聽身後有道說話聲:“你找我?”


    蘇思兒一抖,這種時刻,忽然聽到穆梓藍的聲音,即使音量不大,卻也如平地驚雷一般。


    她轉過身瞧見穆梓藍站在客廳與餐廳的交接拐角處,雙手插在褲袋靠著牆壁,懶懶散散的穿著居家休閑服,這個樣子蘇思兒很是少見,她張了張嘴不知要從何說起。


    她要如何去詢問昨夜的事情。


    猶豫間,穆梓藍說了句:“還你東西,接住。”接著,他從口袋拿出什麽,向空中一拋,物件發出銀亮閃閃的光。


    蘇思兒下意識的伸手抓住,居然是她佩戴的那兩條項鏈,蘇思兒終於忍不住問:“怎麽會在你那裏。”


    穆梓藍不冷不淡道:“掉在我房間的。”


    項鏈緊緊握在手心裏,紮得蘇思兒生疼,她背部像被蒸爐烘烤著一樣,火熱的她汗津津,蘇思兒像被梗住了似的,從牙縫中擠出話來:“昨天我穿的那套衣服哪裏去了。”


    穆梓藍瞥了她一眼,掉頭走了:“院前的垃圾桶裏,被你吐得麵目全非。”


    所以她是被穆梓藍抱回房,由他給她換的衣服?她身上的淤痕,以及腦海中模模糊糊的畫麵和影像,令蘇思兒手指尖都在發顫,她豁出去追上前去繼續問:“我和你昨晚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


    穆梓藍頗為嘲弄的瞧著她:“你說呢。”


    蘇思兒一臉嚴肅,盯著他眼睛:“回答我。”


    他依舊掛著諷笑,回答的似是而非:“酒後發生點什麽,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蘇思兒立馬變了臉色,穆梓藍這樣回答豈不是意味著……“我真的跟你酒後胡來了?”她似乎是做過那樣的夢,但是夢中糾纏床榻不眠不休的對象不是穆梓藍,不是他啊。


    “你倒忘得幹淨。”穆梓藍向前一步,傾下身與她麵貼麵道,“俗話說一夜春宵金不換,雖然事後你吐得一塌糊塗,但昨夜一場,你也算得上風情萬種。”


    蘇思兒緊繃的弦“啪”的斷了。


    她扶著牆,努力抑製著不跌坐在地上,她想起來了,她昨晚上確確實實吐過。


    在她做了那場纏綿蝕骨的夢境之後,她醉酒的難受勁頭上來,飄渺無實的畫麵影像告訴著蘇思兒,她仿佛就是趴在穆梓藍的床沿上吐了起來,吐過之後,她便徹底沒了意識,醉倒昏睡了過去。


    蘇思兒突然像是想起什麽,她猛地直起身,踮起腳尖便摟住穆梓藍的肩膀。


    穆梓藍挑了挑眉,起先略微的驚訝,後來明白她要幹什麽,便眯眼涼涼的睨看她。


    蘇思兒趴在他肩上一把拉扯開了穆梓藍的衣領,他右側的肩膀赫然淤血一片,青斑痕跡甚至明顯。


    蘇思兒徹底頹了,在夢境裏她還記得一個畫麵,在她交纏悱惻至山峰之時,她曾抬唇咬過夢裏的人。


    穆梓藍的右肩有她咬過的痕跡,蘇思兒鬆手放開他的領口,腿腳發軟仿若虛無,頭皮懵麻到了極點。她覺得荒唐,怎麽能發生這種事情,明明春節這樣的喜慶日子裏,她酒醉後居然和穆梓藍亂情,蘇思兒心神難以平靜。


    記憶一點點的複蘇,斷斷續續有繾綣床榻的影像出現,蘇思兒被腦海中的畫麵激的潰不成軍。


    “怎麽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


    穆梓藍神情冷酷,聲音嘲諷道,“昨夜可是你先主動,迫不及待的挑起了頭。”


    蘇思兒滿是懊悔,她心理麵亂糟糟一片,又聽到穆梓藍對她如此諷刺,她靠著牆抬起頭,勾了抹同樣的諷笑:“我是醉酒無神識,但你可是清醒的,要說趁著酒醉就迫不及待的人,是你,不是我。”


    蘇思兒直起腰身微仰首,道:“穆梓藍,不管如何,即便真的發生了關係,那也是不算數的酒後夢一場。穆先生留下的這套別墅,雖署名給了我,但它確實是應該歸屬於你,所以你想住便接著住罷,但今後我願井水再不犯河水,此事過後不再相提,橋路各自平安無事。”


    蒼白的臉平靜冷淡,蘇思兒直視著穆梓藍,不帶絲毫的怯場和懦弱,話語淡然疏離。


    蘇思兒就是這樣,越是遭遇難堪的場麵和境地,她就越要冷靜和淡定,哪怕心緒早已亂成一團,她也決不允許在外人麵前流露出一絲軟弱。


    旁人時常對她說過,她的倔強和固執,有時當真令人頭疼,偶爾表現的柔弱一些,會更符她的年紀,可她的自尊哪能讓她怯弱。


    蘇思兒說完這一番豁達的話,便率自闊步,繞過穆梓藍要走。


    剛踏上二樓台階,蘇思兒聽到一句令人玩味不已的話來。


    “蘇思兒,你果然有趣,怪不得能留在穆家這麽久,或許我昨夜不該留情,拉你一起入地獄沉淪才是正確。”


    她腳步頓了頓,穆梓藍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她產生一絲困惑來。


    除夕那夜,她和他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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