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你說什麽


    “江迅走後,你過的第一個生日,你哭著對我說,江迅走了,你好難過。”曹明回憶著說,那段回憶應該一直被他回想起來,他想的時候,一點沒費勁。


    文婷撲哧一聲笑了:“你說的是那次?那時候我們都還小,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不喜歡?曹明,你這是找借口,不過,現在你已經結婚了,再說這些,沒什麽意思,現在要說的是你跟張巧黎的事情。”


    “我跟張巧黎的事你們別操心了,你們回去吧,我累了,睡了。”


    曹明說完,不理會我跟文婷,徑直躺下來,把被子拉到頭頂。


    他這是怎麽了?


    他可不是扭捏鬧脾氣的人,也沒時間鬧脾氣,我見過的曹明一直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


    可是,眼下,他明顯一副不想理會文婷的樣子。


    我碰碰文婷,拽著她走出病房。


    “等他身體好了,再問,再說,我們可以去問張巧黎,不一定非要追問他。”


    我心裏隱約覺得曹明變成這樣,跟他的胳膊有關係,不過,我沒有說出來,也許不是不想的那樣呢。


    小李沒在病房外,我們朝電梯口走去。


    “你看,他們在那邊。”剛走出電梯,文婷就指著前麵對我說。


    張巧黎攙扶著大力還沒走,正跟小李說話。


    我們走過去,張巧黎神情平靜,好像知道我們會追上來一樣,倒是小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李,你去照顧曹明,我跟嫂子有些話要說,不要告訴曹明我們見麵的事。”文婷看向小李,然後對張巧黎說:“嫂子,不介意跟我們聊聊吧。”


    醫院旁邊的咖啡屋。


    我跟文婷坐在一起,看著對麵的張巧黎,她正細心的把咖啡杯放到大力手裏,再溫柔的說:“這是藍山咖啡,你嚐嚐。”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傳說中的壞女人。


    “嫂子,這位是你的親戚?”


    文婷問道,她是知道張巧黎沒有親人,是個孤兒,她倒是要看看張巧黎會怎麽回答。


    “他是我的初戀情人,叫趙大力,跟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


    張巧黎跟我們講述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


    警局在一次行動中誤傷了大力,而讓大力以為他自己被警方通緝,於是逃走了,張巧黎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她不相信大力會犯罪,找曹明幫忙一起找到真凶,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大力,過了半個月,在下遊江裏撈上來一具浮屍,大家都以為是大力,張巧黎悲痛欲絕,想要自殺,被曹明救了,曹明看著一心尋死的張巧黎,說他會幫大力照顧張巧黎,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於是,張巧黎在他的勸說下,漸漸走出來,後來,他們就結婚了。


    “其實這幾年,我們就像兄妹一樣相處,隻是小丫叫曹哥爸爸,半年前,大力突然回來,他得了病,眼睛漸漸失明,我想離婚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曹哥也同意了,我們就裝作感情不好,分居,這樣離婚對孩子也有個緩衝過程,大力看到女兒被曹哥照顧的很好,不想讓我離婚,說他已經是個廢人,讓我跟曹哥繼續生活下去,可是,曹哥不願意,說跟我沒感情,當初隻是在幫我。”


    “那現在,你怎麽也改變主意,不離婚了?”


    文婷忍不住問道。


    “曹哥受傷,胳膊沒了,我這個時候提出離婚,不是太對不起他了嗎?”張巧黎看著我們。


    趙大力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小口小口喝著杯中咖啡。


    我看的出來,他們的日子過得也很拮據。


    但是張巧黎對趙大力的照顧,細心又耐心,完全是發自內心,他們是真的有感情。


    “你說什麽?”文婷怔怔望著張巧黎。


    我這才想起來,沒人告訴文婷,曹明少了一隻胳膊。


    “曹明少了一隻胳膊?”文婷看著我,她想從我這裏得到確定答案。


    我點點頭。


    文婷身子一晃,今天先是江迅給她重重一擊,現在又是曹明,她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擔心的看著她,她呆呆坐著,直直看著張巧黎,後者正在把服務生剛上來的小點心送到趙大力嘴邊,輕聲說好吃的點心,讓他嚐嚐。


    “你們現在住哪裏?”


    我開口問道。


    “住老街那邊,是租的房子,我找了份工作,但是除了開支結餘不下來,隻能過幾年買個小套房子。”


    張巧黎紅著臉說。


    趙大力悶聲悶氣的說:“不離婚,你們娘倆就不用跟著我受罪了。”


    “胡說,這樣對曹哥也不公平,要不是他心裏有人,人那女孩又不喜歡他,他現在早就該找女朋友結婚了。”張巧黎輕聲說。


    “他跟你說過他喜歡的女孩不喜歡他?”文婷抽抽嘴角,曹明這嘴......


    張巧黎看看文婷,似乎明白什麽,回憶著:“有一次,他難得回家,我做了幾個菜他喝多了,才跟我說幾句,後來就從來沒提過。”


    文婷低頭喝咖啡,不說話了。


    張巧黎看著她,輕聲說:“曹哥是一個好男人,真的。”


    文婷悶聲說:“我跟他認識二十幾年了,比你了解他。”


    我從包裏拿出名片,遞給張巧黎:“下個星期一,你到明氏來找我。”1;148471591054062


    “餘總,你這是......”


    張巧黎雙手接過我的名片,驚訝看著我。


    “你不是想攢錢買房子嗎,隻要好好工作,房子會有的。”


    “明氏,是很有名的建築公司,我真的可以去嗎?”張巧黎看著我的名片,仍然不太相信。


    “明氏總裁都坐在你對麵了,還要怎麽樣你才能相信呢?”文婷忍不住抬起頭,抽抽嘴角。


    送走張巧黎跟趙大力,文婷這才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座位上。


    “在我心裏,曹明就是戰無不勝的人,沒想到,他也會負傷,更沒想到,他會失去一隻胳膊,你說,他剛才對我們那態度,他到底怎麽想的?”


    我看著文婷,我現在沒空管曹明怎麽想,而是琢磨文婷心裏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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