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魔王這個名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叫的我是真的不清楚,它們出現在我的視野裏還是從阿爾薩斯在斯坦索姆被一個叫巴納紮爾的恐懼魔王羞辱了一通開始的,我是從那時候開始知道了這個物種的存在,可我不知道阿爾薩斯嘴裏的這個玩意究竟是什麽。等我們追到諾森德在龍骨荒野見到這玩意之後我才真正認識了他們。


    在阿爾薩斯被蠱惑加入亡靈天災,到最後弑父奪權用最快的速度毀滅了洛丹倫這個最大的人類王國,然後毀滅了奎爾薩拉斯,並踏平了達拉然,這背後全都有這些玩意的身影。


    它們是惡魔,燃燒軍團的惡魔,但我發現這些家夥跟燃燒軍團的關係又跟燃燒軍團的那些更加醜陋的惡魔不同。


    恐懼魔王從不衝鋒陷陣,從不主動展現自己,就之後在幽暗城見到瓦裏瑪薩斯之後,這些家夥給我的印象就是陰暗,狡猾,惡毒。


    我忽然想不起更多這方麵的詞來形容它,你懂我的意思麽?他們不是黑暗邪惡,是陰暗,就像潛藏在山洞裏的蝙蝠,盤踞在角落的毒蛇一樣。就是這麽個感覺。


    希爾瓦娜斯是一個女人,一個充滿仇恨的女人心胸能有多寬廣呢?她們最大的特點是記仇,是衝動,是報複,是不是謀劃。而陰暗之中的恐懼魔王非常合適地彌補了希爾瓦娜斯的缺點。


    包括被遺忘者雖然人數不多且兵員補充得非常費勁,但是它卻在一直慫恿希爾瓦娜斯對人類用兵,一直想方設法地跟人類周旋。他存在的價值源於被遺忘者還存在的敵人。


    這件事瓦裏瑪薩斯做得就很精彩。


    我這句話就是誇它的,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


    作為一個陰謀家,它這個行為做得非常到位。


    雖然聯盟跟部落全都投入重兵,但是你要知道即便全部將他們殺死,聯盟部落就沒有兵源了麽?


    當然有!


    那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包括現在的狀況,我隻能說他功不可沒。


    什麽事?


    你傻麽?當然是聯盟和部落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和平這件事。


    是的,孩子,他以一己之力,用最小的代價讓聯盟跟部落永世仇恨。


    這非常符合它們的行事風格。


    被遺忘者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被遺忘者隻是被利用的棋子,它手裏的炮灰,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


    不明白?你怎麽還不明白?你哪裏不明白?


    巫妖王怎麽了?


    巫妖王……巫妖王在它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縱使巫妖王掌握數十萬亡靈天災,但恐懼魔王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天譴之門這件事瓦裏瑪薩斯的目的非常明確,能殺死巫妖王最好,但這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對雙方造成最大的傷害,產生最大的惡意,死的人越多越好。至於被遺忘者最後會被怎麽對待,會被怎麽審判,會被怎麽屠殺,會被怎麽驅逐出部落,下場如何這根本不是他想考慮的問題。


    我說清楚了麽?


    而它說我們是同一類人,這話我嗤之以鼻,我跟那個醜陋的家夥才不是同類。我之所以沒有將這件事完完本本地告訴加爾魯什,首先是因為加爾魯什的腦子並不比你的拳頭大多少,雖然他的腦袋比你的腦袋大了將近兩圈。


    他不是個擅長謀劃的人,讓他藏點事比較困難,而且我前麵也說了,為了讓聯盟遭受最大的損失,部落也必須做出一些犧牲。這是必須的。


    其實我對部落已經夠好的了,當年我曾想跟聯盟,應該是瓦裏安保持比較好的關係,但……結果並不理想。而對於部落,這些粗獷的粗魯的外皮之下,他們的心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麽肮髒。他們隻是沒有演化得足夠好,他們隻是獸性未退而已。


    所以我盡力勸說他們不要著急送死,部落需要保存一定的實力,部落在未來要獲得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資源更大的生存空間就不能把人全填在這個地方。


    加爾魯什最後聽了我的話,薩魯法爾最後也同意了。


    我說巫妖王不是能讓他們隨意踐踏的垃圾,這場戰鬥一定會死傷慘重,我們要麵對可能數倍於我們軍隊的亡靈天災,這個時候最先衝鋒的人大概率會光榮。


    我知道獸人是不怕死的,他們以戰死沙場為榮,可是非特殊情況下甘願白白送死這種事情他們還是不傻的。


    可是最後還是出了岔子。


    其實原本小薩魯法爾是不應該死的。但是這個魯莽的年輕獸人為他的魯莽付出了代價。


    那天天氣一如既往地不好。天陰沉得厲害。聯盟最先吹響了進軍的號角,當時大軍開動不久,亡靈天災的軍隊就從城裏開了出來,此時聯盟軍風頭正盛,重騎兵如狂潮一樣席卷了最前麵的大批天災士兵,然後他們迅速撤了出來。被踐踏過一次的亡靈軍隊此時受到了一定損失,而這一幕給正在闊步進軍的步兵以最大的鼓舞,而隨著投石機投出的燃燒著的石頭落在屍群之中後,燃燒的場麵讓我的心都跟著燃燒了起來。


    正麵迎敵的軍隊跟天災的先頭部隊相遇了,麵對齊聲呐喊的聯盟軍隊,此時的天災猶如田裏的茅草被一排排地砍倒。沒過多久就被摧枯拉朽地消滅殆盡。


    聯盟軍隊離天譴之門越來越近,當第一批天災士兵已經眼看著就不行了的時候,從城裏開出來了更多的亡靈士兵。


    其實如果讓我排兵布陣的話我不會讓第一批就這麽白白送死,我會派第二批直接上場,因為第二批的天災士兵裏可不是那些雜碎了,這裏麵有維庫人,有縫合怪,有憎惡,甚至還有風暴巨人。


    此時我看到部落這邊已經按捺不住了,有一些年輕的將領已經有些急躁了。


    我囑咐薩魯法爾一定要忍住,一定要聽指揮,一定不要著急。加爾魯什皺著眉頭走來走去,他也著急了。


    這還是我勸了的,要是沒勸他估計現在早衝上去了。


    聯盟軍跟第二批天災士兵廝殺了起來,這次就跟前麵不一樣了,這次廝殺的天昏地暗,高大的維庫人一旦變成了活死人戰鬥力直線飆升,弓箭對他們幾乎無效,即便身上插著數十支箭他們依然可以繼續戰鬥,那些人的武器沒有刀劍,全都是斧頭錘子,棍棒之類的鈍器。那些武器掄起來的之後隻要碰到人一定會造成傷害。這種情況讓聯盟的進攻一下子就放緩了進度。


    聯盟的騎兵此時發揮的作用被降到了最低,他們端著的騎槍戳到那些身材高大的家夥身上即便貫穿他們的身體也不能讓他們就此喪命。這個時候這些騎士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盡量能活下來,那些怪物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們從馬上掄下來。


    加爾魯什看到這一幕之後開始變得焦躁起來。


    “你擔心那些聯盟士兵麽?”我說。


    他哼了一聲非常不屑地說隻是因為他們打得太爛,他看不下去。


    我說讓他再忍忍,聯盟還承受得住。


    薩魯法爾大王麵色略顯凝重,他問我這樣真的靠譜麽,我說現在衝上去,不管最後結果好還是不好部落都得不著好,打贏了會嫌你們來得晚,打輸了不光怨你們來的晚還怨你們無能,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薩魯法爾不認可我說的,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衝上去,幹翻那些天災。


    我告訴他這樣不行,惡名現在是一定摳在各位的腦袋上了,所以無謂的犧牲就是無謂的犧牲,並沒有多少榮譽可言,如果聯盟根本不行,那就不要浪費我們士兵的生命。


    這幾個獸人臉上的表情能看得出是麵服心不服。可是部落結陣的先鋒部隊忽然騷動了起來。一大批士兵衝出了陣地,徑直殺向正在混戰的戰場。


    看到這一幕我直接被震驚到了,我扭頭看向也是一臉疑惑的加爾魯什,他那張醜陋的臉上表現出來的些許詫異我感覺並不像假的,這個家夥天不怕地不怕,能讓他感覺吃驚的事幾乎不存在。


    而當我看向薩魯法爾大王的時候,他臉上的詫異比加爾魯什要明顯得多。


    “怎麽回事!”我差點對他喊了出來,“誰下的命令!”


    薩魯法爾跟加爾魯什麵麵相覷。


    “怎麽搞的!”我瞪著加爾魯什。


    “怎麽回事!”加爾魯什瞪向薩魯法爾,然後將目光掃向一邊的其他將軍。


    大家全都不做聲。


    “那支部隊是誰是指揮!”我有點急了。


    “誰!”加爾魯什竟然也不知道。


    “那是薩魯法爾的……”旁邊有個人說。


    聽到這話我將目光投向薩魯法爾,此時薩魯法爾臉上的表情顯然是難以置信。


    “這是怎麽回事!”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薩魯法爾。


    “我……不清楚!”


    “你不相信我麽?”此時的我說實在的是有點著急了。


    “不,不是這樣。”薩魯法爾趕忙解釋:“我沒有允許他私自行動!”


    我瞪著薩魯法爾,“還能……”後半句話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這句話說不說其實沒什麽意思。此時的他們已經要跟聯盟軍融合了。


    “覆水難收!”我咬了咬牙。


    “你怎麽能讓你兒子當先鋒!”我看著他眼睛質問。


    這話說得不是很合適,但這話也就這麽說出來了。


    “他自己的決定!”薩魯法爾大王一臉凝重。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加爾魯什忽然問我。


    這話叫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我頓了頓輕輕歎了口氣,“你們太小看他了!你們根本不知道巫妖王究竟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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