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很強大,他們的強大不僅僅是鋼鐵般的肉體和意誌,還有人類所沒有的火器!


    就是熱武器!


    刀劍弓弩這種玩意靠的是誰更狠,近身貼身肉搏的時候靠的就是誰更能打,誰更抗揍。而弓弩這玩意就是考驗裝甲配備和後勤保障的,再者就是弓弩手的訓練是不是到位。這玩意靠的是實打實的人力。


    但是熱武器則不然,幾百人排槍連射的威力在某種程度上要遠遠超過弓弩。弓弩一旦遇上距離遠一些,護甲厚了比如板甲,比如皮甲配鎖甲,就很難對敵人造成足夠大的傷害,但是火器就不一樣了。


    如果對方有盾牌可能還好些,但是打在身上,即便是板甲也能給你戳個窟窿,鎖甲皮甲更是不在話下。而且這玩意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子彈就到了身上根本躲無可躲,而且基本中槍之後非死即殘,喪失戰鬥力更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弓箭隻要不是命中要害身中幾箭仍然可以戰鬥。


    所以我現在身上掛著的火槍足夠我在一般凶險的戰鬥中有更大幾率活下來。說句說話,我現在真恨不得有一挺可以連續發射的火槍,三發子彈還是太少。不過對現在這種裝備的人類來說熱武器是超越絕大多數冷兵器的最有前途的武器,但是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表情卻很是為難。


    “到底怎麽回事?”我追問。


    “唉!”這個家夥竟然歎氣了。“原來能運到這裏來的火器少得可憐,現在……哼。”


    “為什麽?”


    “火炮和火槍的製作技術我們的工匠並不能掌握。”他看向我說道:“我們可以造炸藥,但僅僅是一些炸藥,而且這個炸藥的威力說實在的並不如侏儒製造的好。”


    “侏儒……你們不是一起的麽?他們造出來你們用不就可以了?”


    “哪這麽簡單?”他說:“侏儒這個種族確實在戰後跟我們的關係比以前好多了,但是現在他們出事了。”他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


    “說下去。”


    “他們……內部發生了嚴重的內亂,他們王國分裂了。”


    “他們王國?”我驚訝地要叫起來,“他們還有王國?”


    “當然了,你以為呢?”


    “在我的印象裏他們就是……你們王國土地上一個少數民族而已,或者小部落,他們人很多麽?”


    “他們的王國一部分在地上,但是還有更大的部分是在地下,他們的生活習慣某些地方跟我們很像,但是他們不喜歡鑽探挖掘而是喜歡製造更多新奇的玩意,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會從地下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他們現在內部矛盾極其嚴重到已經分裂了。”


    “這個事你們以前不知道麽?”


    “知道又怎樣,首先這是他們的事情,而且以前這種矛盾似乎也並沒有很大,誰會想到鬧成現在這個局麵?”


    “那你們國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吧!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我說。


    “那是當然……但是……現在說實在的我們有點愛莫能助,他們的領袖被困在了地底,而我們的軍隊並不能進入地下去救他們。”


    “啥?不能進入地下?為什麽不能進入?”


    “你還記得獸人入侵的時候麽?”


    我盯著他的眼睛陷愣住了,“他們難道沒告訴你們從外麵進去的方法?”


    “這種事怎麽會告訴我們?”他哼了一聲,“就連在地表生存的那些侏儒都不知道。”


    “那這事是怎麽傳出來的?”


    “外麵的人突然有一天就無法進入地下城了,而且這個事情不是一天兩天,當他們無法與地下取得聯係之後就感覺到了不對,而求助我們之後我們也是愛莫能助。”


    “可是……是誰封閉了地下城呢?”


    “還能有誰?反對派唄。”


    “這麽封閉起來不是自尋死路麽?”


    “誰說的……”他看著我說:“這怎麽是自尋死路呢?誰贏了,誰就是正確的,即便是反對派。”


    “這……”他的話叫我忽然明白過來了,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可是我聽說侏儒不是也參加奧特蘭克的上次戰鬥了麽?”


    “很少,很少!隻有這麽幾架破飛機,那點玩意發揮的作用還不如用腳跑的斥候。”他的話語裏充滿了失望。


    “以前你們賣給人類的那些火器……難道也是他們造的?”


    “你以為是我們造的是麽?哼,現在知道了吧。當然我跟你說這個事也不怕你出去跟別人說,這個事情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我還以為侏儒也參戰了呢。”我咂了咂舌就轉移了話題,“那現在的我們這邊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他重新走到壁爐邊上倒滿了酒杯。“我們現在完全就像在等待一場不知道什麽時候降臨的災難,這種無形的壓力……很討厭。”


    “現在……”他端起酒壺給我倒滿,“據說總指揮官也出動了,他終於不在塔倫米爾呆著了。”


    “嗯……”我沉吟了一下,“你不喜歡他?”


    “我不怎麽認識他,我都忘了當年有沒有見過他了……哼,我對他沒什麽意見。”


    “他指揮得不好麽?”


    “我可沒這麽說。”他瞟了我一眼,“不過他現在主動出擊我也倒要看看這家夥的實力究竟怎樣。”


    “他那邊什麽情況?”


    “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估計也好不了,要不不會反應這麽大。”


    “現在北方的亡靈怎麽樣了?”


    “北方?你說的什麽?”


    “亡靈分兩種,一種是最初入侵洛丹倫的那種,一種是……後來脫離了亡靈首領控製之後的亡靈。”我解釋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從接到任務到現在並沒有聽說有更多亡靈的事情。”


    “你們的斥候沒有到更北的北方去偵察?”


    “不知道,至少我這裏沒有。怎麽了?”


    “在我到達這裏之前我是從北方回去的,對那邊有點了解。”我說。


    “怎麽?”


    “北邊的亡靈,我指的是最初入侵的那批,現在死灰複燃了,而且數量似乎依然在增加,並且這種情況已經蔓延到了南海鎮。”


    他撇了撇嘴搖了搖頭。


    “你怎麽想的?”我說。


    “你是說那些亡靈和正在與我們作戰的那些……不同對麽?”


    “是的,現在跟你們打仗的這些首領是個精靈。”


    “啥?”


    “精靈,奎爾薩拉斯的精靈,當年被洛丹倫的王儲阿爾薩斯一劍刺死,後來複活成傀儡,再後來就脫離了阿爾薩斯的控製創建了現在的亡靈王國,他們自稱為被遺忘者。這些被遺忘者也是那些亡靈的眼中釘,那些亡靈有個名字叫天災,亡靈天災。”


    他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我們也有盟友了。”


    “咱們跟那些亡靈天災是沒法合作的,亡靈天災的誌願是殺死所有人,毀滅所有人。”我說。


    “那些亡靈我沒有聽過他們的情報,如果能給現在的亡靈造成麻煩的話我覺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他說。


    “不大好辦。”說完我長出了口氣。“加文拉德如果失敗了結果會怎樣?”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盯著爐中的火焰看了很久,“他如果失敗了……這場戰爭基本就輸了。”他看向我滿臉憂愁地說道:“這不僅僅是他們軍隊死人的事情,我們可能會立即遭受滅頂之災。”


    那晚我跟他站在堡壘最高的塔頂上,這晚的夜色很美,月光也甚是皎潔,明亮的月光讓這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土地泛著光,我感覺這種光亮可能會讓人產生一種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的錯覺,我甚至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寒冷的風鑽進我的衣襟,我能感受到溫度,但是這溫度並不會對我造成更多的影響。他從鼻子和嘴巴裏噴出的霧氣消散在了空氣中,而我則用麵罩將自己的口鼻遮擋的嚴嚴實實。


    我了解他的憂愁,但他卻始終沒有問我是否能留下來,他現在手下缺人,非常缺人,我知道他現在希望我能留下來,可我回頭望向北方那高聳的群山時忽然就萌生了一個別的想法。


    洛丹倫的人類應該覺醒了。


    在這裏住了幾天之後,我決定離開這裏。我看到了他眼裏的不舍,但是我相信他能理解我的想法。我沒有告訴他我究竟想做什麽去,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養成了不愛跟別人說自己真實想法,尤其是目的的習慣。


    他將我送到了山口,我很想跟他說些感人肺腑的話,但是我能想到的這類話就是告訴他我要怎樣,然後幫他怎樣。如果不說這個我真的沒詞,那種你要保重身體啊,好好吃飯,早睡早起,鍛煉身體注意著點這種話我實在是說不出。


    最後憋了半天我隻給他了一個擁抱,然後我跟他說了一句,“下次在我來看你之前別死了。”


    他在笑,我也笑。


    是啊,下次見到他……我不希望他死。


    我沒有幾個朋友了,尤其是這種……我打內心承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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